明裡暗裡〔於是她不自覺地也笑了,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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頤寧宮裡,皇後照例在用過晚膳後來向太後問安,親自奉了茶,又說了好一會兒話。

她如今也才十六歲,身量不算太高,生得端莊秀美。

太後四十出頭,是個和善的人,待後宮都不錯。每每皇後過來,婆媳都其樂融融。

可今天,皇後卻比平日留的時間都長了些。太後不催,身邊的嬤嬤卻看出她有些疲乏,見皇後仍無告退的意思,終是有人上前委婉道:「娘娘,時辰不早了,後宮幾位娘娘、娘子也還要去棲鳳宮跟您問安呢。」

皇後卻笑說:「本宮已下旨免了今日的禮數了。」

語畢,她便低下頭,帶著修長護甲的手指撥弄著裙上繡紋,似有話要說,又不知從何說起。

太後看她兩眼:「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吧。」

「諾。」皇後輕輕應聲,啟唇,「禦前方才傳話過來,說儀嬪和舒嬪要進宮了。」

「是啊。」太後點一點頭,「八月初進宮來,正可一起過中秋。」

「是,那是個闔家團圓的好日子。」皇後附和了一聲,臉上的愁緒卻更重了,「但臣妾……臣妾有些不安。皇上近來都不肯到後宮來,儀嬪和舒嬪也不是皇上願意留下的。臣妾隻怕……隻怕她們入了宮就要受冷落。」

太後挑眉,斜眼瞟著她:「你這話說得不老實。」

皇後心裡一緊,連忙離席,拜了下去。

太後沉息:「後宮裡頭,永遠有被冷落的女人,也歷來都有一輩子都難見聖顏的宮妃,這不是你身為皇後該操心的事情。」

她說至此處,抿了口茶:「說吧,你到底想同哀家說什麼。」

「太後娘娘容稟。」皇後重重叩首,「臣妾隻想……隻上究竟是怎麼想的!皇上已有近兩個月不曾踏足後宮了,宮裡又都在說他尋了三個鸞擱在禦前。臣妾覺得這……皇上寵幸個宮女不是大事,可人不明不白地放在禦前,不合規矩啊!」

太後又抿了口茶,無聲喟嘆:「你是怕皇上乾什麼糊塗事,毀了她的名聲,也毀了你的名聲?」

「是。」皇後咬一咬牙,人了。小臉抬起來,眼中已隱有淚意,「皇上是明君,可這事實在辦得……辦得不清不楚。臣妾越想越怕,怕皇上一步錯、步步錯。」

皇後說得字字懇切。

她出身極好,自幼讀過不少書,知道誰也不是生來就是混賬。哪怕是史上有名的昏君,那也是將經年累月的荒唐事一樁樁一件件地積攢下來才成了昏君。

她真怕如今這事就是當今聖上的第一件。

若是那樣,對她而言真如五雷轟頂。她打小便被教導如何當個好皇後,也自問學得不錯。所以她從來不去想什麼要與夫君琴瑟和鳴的糊塗主意,隻盼自己能將「母儀天下」這四個字做到極致,日後當個青史留名的賢後。

倘使皇帝成了昏君,這一切便都沒了。皇後日復一日地揣摩著這些,越想越怕,終是不得不來求太後開口。

她盼著太後能為她做個主,把那三個鸞加個封放到後宮來、亦或下個旨把她們打發走,都好。

隻要別讓皇上再這般肆意妄為下去就行了。

太後不著痕跡地蹙了下眉,擱下茶盞,手腕一動,腕上寬大的佛珠滑到手心裡。

她將佛珠轉了兩下,淡聲開口:「你不必這般緊張,哀家的兒子,哀家知道。」

「可是……」皇後怔了怔,「人這樣放在禦前,這於情於理……」

「他一個當皇帝的,在跟前放幾個看著順眼的宮女,也不是什麼大事。」太後說著,疲色更濃了些,「去吧,好生準備著,迎舒嬪和儀嬪進宮,禦前那三個不值得你費神。若實在放不下,你自己拿主意便是,不必來遊說哀家。」

太後的末一句話,說得皇後一噎。她啞然半晌,終是沒再說出什麼,隻得施禮告退。

她退出去,殿中一時無人說話,就安靜下來。隨侍太後身邊的嬤嬤等她走遠了,才又上前半步:「太後私下裡不是也說皇上這樣辦不合規矩?」

「是不合規矩,可也不是什麼大事。大臣們都沒說什麼,哀家在這個頤養天年的位置上,多什麼嘴?」太後忽而輕笑一聲,搖一搖頭,又言,「這皇後也是,小小年紀,把他們林家的做派學了個十成十。」

林家便是皇後的娘家,數代簪纓,能臣輩出。

嬤嬤一愣:「『林家的做派』?」

太後輕嗤:「林家什麼都好,就是太沽名釣譽了,一個兩個都把名聲看得比天大。一邊是有損聲譽的事不會做,另一邊呢,得罪人的事也都巴不得全推給旁人。」

嬤嬤順著她的話一想,恍然大悟:「還是太後娘娘通透,奴婢全沒想那麼多。」

太後所言不假。就如她方才同皇後說的,若實在放不下,大可自己拿主意。

這事放到太後麵前,太後能做的無非就是下一道旨把人放到後宮來。可這點子事,母儀天下執掌六宮的皇後難道辦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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