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十破陣20狂性大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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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拱衛司大牢數日,傅玦形容頹唐,度卻還算安然,距離前次見到孫律已過了足足兩天兩夜,他不知孫律瑤華之行是何結果,但無論瑤華宮是否有所獲,時至今日,朝堂之的各個派黨必定已按捺不住。

天窗處投下一縷明光,代表著日頭已升中天,傅玦靠坐在矮床之,一邊籌算著外間局勢,一邊回想起了當年剛到幽州時的情形。

少年的他也曾一度被仇恨懵『逼』,傅韞令他隱匿在軍中,他卻不甘不忿,幾番不聽傅韞之令,差點在幽州陣前暴『露』身份,傅韞大怒,一聲令下將他關了專門懲罰軍將的暗房之中。

那暗房昏暗無光,傅韞鐵了心磨他的脾『性』,他不哭不鬧,昏天暗地的孤寂也難折他脊骨,他不求饒,反倒讓傅韞失了章法,傅韞好計策,便給他一副鎧甲一把刀,徑直將他丟去了戰場。

傅韞冷酷地說,倘若活不下來,便當從未救過他。

戰場危機四伏,西涼人的鐵蹄與刀鋒不會容忍他『露』出破綻,到了那時,他才知道,他走的這條路,是望不到頭的暗無天日,亦遠比明刀明槍的沖鋒陷陣更凶險怕,隱忍與籌謀,終究在幽州常年覆雪的荒原淬入他的肌骨。

「往這邊走——」

突然響起的嘈雜打斷了傅玦的回憶,他聽見一串腳步聲越來越近,後便看到韓越帶著人將駙馬秦瞻押送了來,路過他的牢室,秦瞻也向他看來,二人目光在空中相對,傅玦眼瞳微微一亮,秦瞻的眼神卻無波無瀾到有些漠然。

傅玦站起身來,走到牢門之地,眼看著秦瞻被關入了更深處的牢房。

韓越吩咐獄卒看好秦瞻,回身之時停在傅玦身前,「王爺已經看到了,陛下下令將駙馬下獄,這對王爺來說當是好消息。」

傅玦心『潮』微動,麵卻不『露』分毫,他點了點頭未語,韓越便帶著人走了出去。

這是建章帝下令重查舊案的第三日,程似乎比他料想的更快。

傅玦往牢房入口的方向看過去,若他所料不錯,孫律應當很快便會出現。

一個時辰之後,傅玦又聽到了一陣繁雜的腳步聲,腳步聲越來越近,下一刻,孫律果然帶著侍從們站在了牢門之外。

孫律嚴肅地道:「陛下有令,申時三刻,拱衛司與三法司主官,在崇政殿同審駙馬,你做為當初調查前情之人證,在旁聽候命令。」

傅玦緩緩起身,「找到證據了?」

「謝南柯招了,至於去瑤華宮,未找到有利的證物,到如今,也未找到當年刺傷二皇子的凶器,你找到的那兩個太監,倒是看到了一些事,但也不夠致命。」

孫律往甬道深處的牢室掃了一眼,語聲驟然壓低了一分,「駙馬患有癔症,已經在公主府找到了他服用之『藥』,公主的侍婢也說他在公主不知情之時,仿佛變了個人一般,從溫文儒雅,變得頗為狠辣冷酷,以及,當年隨他們夫妻去瑤華宮的六個侍從,如今都了,其中三人葬在城外,已帶著戚潯驗過屍骸,因果有異,極有是被駙馬殺人滅口。」

傅玦敏銳地道:「公主不知此事?」

孫律頷首,「不知情。」

傅玦沉『吟』未語,孫律抬了抬手示意獄卒打開牢門,又下打量了傅玦兩瞬,「時辰快到了,準備去崇政殿——」

……

走出地牢之時,傅玦被外頭的天光刺的晃了晃眼,他略作定神,跟著拱衛司的侍衛往儀門處去,走幾步,傅玦迎麵遇見了幾個著官服的朝官,見到他出來,這幾人下意識便想行禮,想到他如今是戴罪之身,又匆忙止了。

傅玦不以為意,緩步走在挺『逼』仄的宮道之間,今日秋陽懸,暖融融的地照在他身,這幾日再如何沉穩自若,傅玦此刻也有種鬆活闊朗之感。

入儀門,傅玦由領路的小太監帶著往崇政殿去,遠遠地,傅玦瞧見有人當先一步入了崇政殿殿門,他神『色』微斂,等到了殿門之外,楊啟福聲道:「陛下,傅、傅玦來了……」

楊啟福不知如何稱呼傅玦,口中打了個磕絆,屋內傳來回應之聲,傅玦撩袍了殿門,一殿中,便見建章帝與公主趙沅俱在,建章帝神『色』沉靜,趙沅卻眼含薄怒,又頗為克製地挺直背脊僵站著。

另一側,刑部尚書鄭懷興,大理寺卿魏謙與少卿宋懷瑾,著禦台大夫蔣維和禦中丞藺知行皆在場,傅玦斂眸,掀袍跪拜,「罪臣寧璟,拜見陛下。」

建章帝眼神發沉地打量了傅玦片刻,隻覺「寧璟」二字有些刺耳,但今日非審問傅玦,便道:「為何讓你來,你想必也知曉了,去一旁候著吧。」

傅玦聞言站起身來,走到了公主下手位站定。

傅玦在牢中多日,神容多有憔悴,衣衫也沾了頗多塵灰,雖不復光鮮,但他鳳眸星亮,風骨凜然,令在場眾人掩不住好奇地打量他。

又等了半盞茶的功夫,楊啟福才出聲道:「陛下,孫指揮使帶著駙馬來了。」

殿中眾人神『色』一緊,趙沅更屏住了呼吸,隻聽見腳步聲越來越響,片刻之後,孫律便和秦瞻一齊出現在了殿門外,孫律早知安排,秦瞻卻未想到有這多人在場,但他也隻是略一愣神便跟在孫律身後了殿中。

「拜見陛下——」

秦瞻跪地行禮,建章帝默默地望著他,片刻才道:「駙馬,你知罪?」

秦瞻平靜地望著建章帝,「微臣不知。」

他分外沉定的神情令建章帝頗為不快,想到趙玥差點在未央湖中身亡,建章帝不由冷笑了一聲,又吩咐孫律,「你來問——」

孫律前一步,「秦瞻,林苑乞巧節那夜,你為何離開擷芳館?」

秦瞻跪得直挺挺的,絲毫不見心虛之感,「那夜多飲了兩杯酒,照顧完公主之後,便想出去發散發散。」

孫律冷聲道:「出去發散發散?大殿下親眼見到你殺了齊明棠,你有何解釋?你回擷芳館之後,交代公主殿下的兩位婢女不得道出你外出之實,若你問心無愧,又何必如此交代?」

「大殿下的看到了?何不叫大殿下來與對峙?他年紀小,又是夜裡,必定是看錯了,至於為何交代書畫們,隻是不想讓公主殿下心生不快罷了。」

秦瞻看向趙沅,「公主殿下酒後不適,每每病中,總習慣在身旁相伴,若離個一時片刻,總不喜,因此才讓們守口如瓶,若非做賊心虛。」

趙沅聽見此言,頓時皺緊了眉頭,「駙馬,你怎如此說?」

秦瞻此言乃是將緣故推脫到了趙沅身,好似片刻離不得他,又是分外小肚雞腸之輩,趙沅麵青紅交加,像是更看不懂秦瞻了。

孫律又問:「你不認齊明棠是你所殺,那你當認得謝南柯吧?謝南柯乃是從前西山駐軍軍將徐聞璋之子,你十多年前救了他們母子,供養著們在嶺南過活,謝南柯大之後,建議他走武舉,後來又讓他入大理寺當值。」

「當初傅玦帶著刑部和大理寺,本已查到了呂嫣身,是他提前給你報信,你又派人告知了呂嫣,令丟棄證物,在呂嫣出宮之後,也是你吩咐謝南柯前去殺了,連後焚屍的法子,也是你想的,如此你又作何解釋?」

秦瞻麵不改『色』地道:「不認得此人,他既犯了殺人之罪,總會想為自己開脫,隻是不知為何編纂謊言,編到了身,實在令人費解。」

若非種種人證都指向秦瞻,在場眾人幾乎被秦瞻的平靜哄騙過去,當著建章帝和三法司眾主官之麵,秦瞻毫無緊張不安,眼底的不解,甚至還頗為無辜委屈。

孫律語聲更沉,「你不認得謝南柯,那你當認得徐聞璋,十六年前,徐聞璋是西山駐軍中的宣德將軍,帝後擺駕瑤華行宮,他是隨行軍將,負責玉山下布防,他是你父親的門生,建元十八年元節夜宴之前,你派了你的小廝澄心去行宮西側門外尋過他——」

「他在西山駐軍之前,在兵部做事,十分熟悉各處駐軍所用之物,當年隨行的護防駐軍,更是不缺桐油之物,你當時派澄心去找他,是令他幫你準備火場焚屍,且嫁禍於人的伎倆?若猜得不錯,桐油是他從駐軍中找出,陸氏的蒙汗『藥』,本就是他隨身攜帶之物,正好被你派了用場,那幾個知道當夜情形的侍婢小廝,在回京之後,都被你相繼謀害身亡,這一點,有大理寺仵作的驗狀為證。」

秦瞻好似聽到了什天方夜譚一般被笑了,「實在聽不懂指揮使說的話,前麵說是殺了兩位姑娘,如今,又扯到了瑤華之『亂』,指揮使的意思,莫非當年二殿下被大火燒,乃是下的毒手?」

「你剛才提到的徐聞璋,的確認識,但父親當年門生故舊極多,徐聞璋隻不過是十分普通的一個,擅文,他卻是武將,與他的交集實在不多,又豈讓他幫布置這樣大的凶案?至於府中小廝侍婢,早年間府中不知惹了什不吉之物,的確出過幾次人命,那不過都是意外,再不濟,也是府內下人相鬥生出的惡果,與何乾?」

說至此,秦瞻無奈地道:「退一萬步說,為何謀害二殿下?二殿下是公主的親兄,當年又即將被立為儲君,怎敢謀害他?」

秦瞻耐著『性』子與孫律講道理,聽他問到此處,孫律的眼神驟然淩厲起來,「若你們之間無冤無仇,你的確不該謀害他,但這位二殿下有龍陽之好,倘若他對你有不軌之舉呢?」

孫律的話擲地有聲,直驚得在場幾個不知內情之人眼珠子差點掉在地!

人有龍陽之好者,雖被鄙薄,卻不算稀奇,富貴人有紈絝低劣者,甚至會在煙花柳巷找小倌尋歡作樂,但建元十八年元夜宴出事的這位二殿下,乃是當年帝後最為看重的嫡出皇子,是即將被立為儲君之人,此人不僅有龍陽之好,甚至還會對出身的秦瞻有過逾越之行?!

建章帝雖早聽過孫律的稟告,當著這多人,他麵『色』仍不好看,其他人聽得心驚肉跳,用足意誌才保持住鎮定,站在他們對麵的趙沅,已難以掩飾地生出怒『色』來。

跪在地對答如流的秦瞻,此刻麵『色』一白,又像被扼住了喉嚨一般,語聲嘶啞地道:「、聽不懂你在說什!」

孫律微微眯眸,陰惻惻地道:「這對你言,一定是噩夢吧?」

秦瞻麵『色』更為僵白,原本鬆活的肩背繃緊,攏在袖中的拳頭也緊攥起來,孫律仔細地看他神『色』,見他目光不復適才清亮,又逃避似的垂下視線,便更尖銳地道:「當年你也算京城中的大才子,很早便被定為入宮伴讀的人選之一,但你入宮數次之後,卻忽然不願再做皇子伴讀,讓猜猜是為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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