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五重怨12執迷不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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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到的時候, 方仲崎還沒回威遠伯府,威遠伯見我們又去,很是氣惱, 對峙之間,大人便將秋霜的證詞出,威遠伯一聽就變了臉『色』。」

「沒多時方仲崎回了伯府,看到這陣仗也有些心驚,可他卻抵死不認, 又讓威遠伯相信他, 我們大人說今日無論如何要將方仲崎帶回衙門審問, 威遠伯卻不願, 爭執時, 那三歲的小丫頭跑了出來, 大哭著說要見父親, 這時, 杜玉薇便說,可以帶方仲崎走,但是能否給小丫頭半個時辰,和父親說會兒話, 小丫頭有病在身,讓方仲崎給餵『藥』。」

謝南柯說到此處便十分生氣, 「那杜玉薇瞧著是個軟『性』兒的, 我們又看那小丫頭哭的可憐, 大人便動了惻隱之心,心想我們這麼多人守在府中,怎麼樣威遠伯等人也不敢耍滑頭,於是大人便準了。」

「方仲崎抱著小丫頭回了自己的院子, 威遠伯夫妻和其他人都陪我們等在正堂,眼看著半個時辰快過去了,方仲崎也沒出來,大人覺得不對,便帶人闖了過去,等過去之後才發現方仲崎早就不見了!」

謝南柯又惱怒又羞愧,「大人如今正在威遠伯府,想問出方仲崎的下落來,又派了人去京畿衙門,打算全城搜捕方仲崎,知道您還等著,便讓卑職來給您說一聲,此番是我們辦差不利,您若要怪罪,大人說等捉到方仲崎了再來向您請罪。」

方仲崎是文人,傅玦也沒想到捉拿一個小小的方仲崎竟然會出紕漏,可眼下不是論罪的時候,「宋少卿在威遠伯府?」

謝南柯點頭,「那杜玉薇是一定知道方仲崎下落的,可是她硬是不肯說,大人留在那裡,連帶著杜玉薇身邊的『奶』娘和侍婢也一並審問,隻是都是女眷,要她們開口不容易。」

傅玦當機立斷道:「本王也去伯府看看。」

林巍應是,將他一路送入馬車,謝南柯催馬在側,二人一朝著威遠伯府去。

方仲崎既然逃跑,那凶手自是他無疑,這個時辰城門已經關了,憑方仲崎的身份,出城不易,因此今夜他多半還在城中,眼下便要聯合京畿衙門,趁夜將人搜出來。

等傅玦到了威遠伯府時,便見門口守著大理寺差役,整個伯府燈火通明,鴉雀無聲,已全然被大理寺掌控,見傅玦親自過來,差役連忙入內通稟,沒多時,宋懷瑾苦著臉迎了出來。

「王爺,下官失職,竟讓方仲崎跑了!」

傅玦道:「本王已知曉,問的如何了?」

宋懷瑾搖頭嘆氣,「無論如何不肯說,杜玉薇鐵了心要護著方仲崎,也不知她如何想的,眼下也不好對她用刑,隻能從下人身入手,且方仲崎連夜逃跑,總要有藏身之地,多半是藏去威遠伯府不為人知的產業裡,這會兒先在查杜玉薇的嫁妝。」

傅玦點頭,「京畿衙門的人可來了?」

「李廉剛來過了,他調集人手,先派人去城門守著,防止方仲崎出城,又去已經知曉的杜玉薇的陪嫁鋪子裡搜查,看看能否搜到什麼蹤跡。」

說話間,一行人到了前院,威遠伯杜修淮和夫人戴氏耷拉著眉眼坐在堂中,杜玉蘿陪在戴氏身邊,下人們也都麵麵相覷的佇立在外,大理寺差役們持刀守著,陣勢森嚴。

傅玦的到來引起一陣『騷』動,屋內杜修淮知曉他來了,打起精神迎出來,剛見了禮,便做出一副訴苦模樣,「王爺,難道仲崎真的犯了人命案子不?這……這如何能夠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他的品『性』我們都知道,不是會謀害人『性』命的人啊。」

傅玦麵無表情的看著他,「若是心底無愧,為何逃走?」

杜修淮被問得啞口,又連忙:「如果……我是如果,真的是他的話,那和我們伯府也是沒關係的,是我們當初看走了眼,誰也沒想到會走到如今這一步。」

「本來或許沒關係,可如今府大小姐放走了方仲崎,便成了幫凶,伯爺與其在本王麵前解釋,不如去問問大小姐,方仲崎逃去了何處?」

杜修淮一愣,轉身便道:「把彤兒交給『奶』娘,讓大小姐過來。」

……

戚潯歸家,剛沐浴梳洗完,便聽見外間街市響起了嘈雜的馬蹄聲,她隻覺古怪,這安寧坊向來安穩,大晚的誰會在長街縱馬?且聽著還不止一人。

戚潯心中生疑,披了外袍出門來看,待打開門,便見那行人已經走遠,可這動靜,將周圍鄰居都驚起來,紛紛打開院門朝外看。

見戚潯探身出來,隔壁家相熟的嬸子便問:「丫頭,你不是在衙門當差嗎?這是什麼動靜?」

戚潯莫名,「我也不知啊。」

對門的老伯道:「是京畿衙門在抓人,說是一個什麼禮部的官,殺了人之後逃跑了,還是哪個伯府的女婿,大理寺和京畿衙門都為這事頭疼呢。」

「天啊,官殺人後逃了?那今晚得關好門窗了。」

馬蹄聲消失在長街盡頭,附近的院門都關了,戚潯卻訝異非常,禮部的官,伯府的女婿,這不是方仲崎是誰?!可大理寺今日傾巢出動,方仲崎怎會跑了?!

戚潯心頭發緊,很快做了決定,她回屋換了件便利的裙裳,又給腳踝抹了『藥』膏,轉身便牽馬出了門,略一遲疑,並未回衙門,是直奔威遠伯府!

到威遠伯府之外時,便見除了值守的大理寺衙差,還有輛熟悉的馬車,仔細一看,正是傅玦臨江王府的馬車,她連忙下馬去問值守的僚,「怎麼回事?方仲崎跑了?」

僚三言兩語將方仲崎跑路之事明,又說宋懷瑾和傅玦皆在府內,戚潯忙快步進了大門,沒多時,在前院找到了眾人。

周蔚頭一個看到戚潯,驚:「你怎麼來了?這大晚的。」

眾人聞聲去看,戚潯忙前對著傅玦和宋懷瑾見禮,宋懷瑾也覺奇怪,「你怎跑來了?」

「卑職本要歇下,卻見街有衙門的人,得知方仲崎跑了,便過來看看。」

宋懷瑾點頭,「也好,你來了,也有人能勸勸杜玉薇了,為姑娘家,她或許能聽得進你說的話,這個伯府大小姐,當真是鬼『迷』了心竅,到了這個地步,還要護著方仲崎!」

戚潯已知方仲崎如何逃的,心底唏噓不已,這時傅玦望著她道:「回家可歇過?這個時辰過來,今夜便難得睡了。」

戚潯眼都不眨道:「回家小憩了一個時辰呢,不礙事。」

傅玦料想她會遮掩過去,卻沒想到她膽大包天,如今對他撒謊那是張嘴就來,頓時氣的瞳『色』暗了三分,這時,遠處杜玉薇被伯府管事帶了過來,戚潯和其他人都一並去看杜玉薇,自是未瞧見他的不快。

杜玉薇紅著眼眶白著臉,耷眉喪眼的,一副自知理虧的模樣,到了堂前,連看也不看眾人,縮肩垂腦著,看的杜修淮一陣陣的來氣。

「玉薇,你老實說,方仲崎到底是不是害了人,他和那餘家的姑娘是不是有染?你將他放去何處了?!」

杜玉薇聽著喝問,暗自垂淚,卻不開口,杜修淮月匈口劇烈的起伏,見杜玉薇這幅鬼樣子,恨不得動手,「你看看這場麵,我們伯府何曾有過如今的形?!你這是要陷我們於不法之地嗎?!你知道多少還不對他們道來?!」

杜玉薇被吼得下意識後退,卻仍是不語,杜修淮氣的直跺腳,那落在身側的蠢蠢欲動,「你……你這個孽障,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女兒……」

他揚起,朝著杜玉薇大步走去,杜玉薇嚇得連番後退,猛一腳踩在台階沿,頓時跌坐在地,她揚起一張雪白的小臉,邊流淚邊:「父親,您自小告訴我應該出嫁從夫,我一直是這樣做的,仲崎是彤兒的父親,是我的夫君,就算全天下人背棄他,我也不會出賣他,難道這樣是我做錯了嗎?」

杜修淮氣的眼前發黑,幸而被管事扶住才能站穩,他喝罵:「那……那是從前,眼下他殺了人,你難道想惹禍身不?!你怎麼這樣是非不分?你了幫凶,我們伯府也逃不開乾係,你這是要為了他,讓我們伯府名聲掃地不?!」

杜玉薇哭的更凶,眼淚滂沱而下,「可是……可是我能怎麼辦呢?我不能讓彤兒沒有父親,仲崎他……他是被『逼』的,他根本不是那等心狠辣之人,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她說至此處,又看向宋懷瑾等人,「宋大人,一定是你們還有什麼沒有查清楚,求求你們再查一查好嗎?仲崎不是那種人!」

她哭的傷心絕望無比,堂中杜玉蘿扶著戴氏起身走到門口,看到她淒楚的模樣,也跟著抹眼淚。

宋懷瑾看的頭皮發麻,「杜小姐,你到底知不知道方仲崎是什麼樣的人?他根本不是你想的那般品行高潔之人,他背棄了你你可知曉?!」

杜玉薇聽到此處,眼底閃過分明的痛『色』,眾人瞧見,便知道她是知情的,可是杜玉薇:「他是男人,這個世,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呢?他為了我不納妾,我已經很心滿意足了,就算他偶爾生了別的心思,隻要他將我當做妻子,我便不該那般介懷,比起其他男人,他已經很好了不是嗎?」

她仿佛想為方仲崎找到更多借口,竟然問宋懷瑾,「你們都是男子,難道你們便能保證一直心無旁騖嗎?你們但凡是位高權重者,又有誰不會納妾呢?」

她一邊抽泣一邊道:「便是我父親,都有兩個妾室,仲崎卻一個都沒有,他是愛我的,他心底隻有我,我絕不能背叛他。」

她越說,語聲越是堅定,好似魔怔了一般。

一旁連杜玉蘿都聽不下去了,她哭著跑到杜玉薇身邊,「姐姐,不要再為他說話了,他沒有你想的那樣好,你為了他失去了孩子,傷了身子,到了如今,還要因為他入大牢不?若他當真走脫了,你便是放走凶手之人,衙門不會放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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