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我來見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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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初問:「在意什麼?」

顧祁澤說:「在意你和他。你當時有和爸媽說起過林遇嵐麼?」

清初說:「怎麼又提到這茬了。」

顧祁澤微微揚起下顎, 視線移走了下,像是壓住什麼。

清初有點小小的心虛:「有提起過一點。」

顧祁澤說:「我不要你付出什麼, 你想做什麼, 我永遠陪你, 你不想做什麼,那咱們就做。我全部無條件遵從, 隻是我想有加入你生活的痕跡, 我就想和你在一起。」

如果要現在的清初說,她會覺得顧祁澤有點戀愛腦,真喜歡一個人了,什麼都顧不上,生活隻有那個人, 他的喜歡是張揚的、赤誠的,就像他這個人。

顧祁澤問:「為什麼不說?」

清初說:「我有點怕, 異地戀,我爸媽會不同意。」

清初有時候總想, 為什麼以前他不是這樣的呢,要以前的自己看了顧祁澤這樣得感動哭吧。

她轉過身, 說:「好了,玩笑歸玩笑, 但是我還沒和家裡人說呢。」

可能有點幼稚,但顧祁澤就是這樣的想法。

顧祁澤說:「那當時林遇嵐的時候怎麼不擔心不同意呢。吉林, 更遠呢。」

清初安慰地環了環他的月要:「好了,我回去說說,先提一下我戀愛的事,講一下男孩子的情況,好嗎?先讓他們知道你,見家長也行,再看嘛,反正來回也方便高鐵就六小時。」

顧祁澤:「嗯,所以今年這個年還是見不成了?」

顧祁澤神色瞬間就有點變了:「所以,可以說他,我就是不接受異地戀不能提。那會不會有一點雙標了對我。」

「什麼雙標,不是。」清初看他緊繃的表情,有點哭笑不得:「你先聽我說,好嗎?」

顧祁澤:「好,你說。」

清初在乎地去看他神色:「嗯?」

顧祁澤半天憋出來一句話:「我知道了,敢情林遇嵐那小子就是給我挖坑的,現在好了,我家長見不了,你家長我也甭想見,我就該認這個栽。」

說得他又想去找那小子麻煩了是怎麼回事。

清初說:「還不知道,再說嘛,過年你不得在家陪陪自己爸媽啊,你老不回去的,爸媽就不想嗎。」

顧祁澤:「可能還真不,他老倆口還籌劃著元旦過後去旅遊呢,別提我和我姐了,我們仿佛就不是親生似的。」

清初:「你跟你爸媽關係真好。」

「誰家都是這樣。」顧祁澤又說:「那到時候我送你回去唄,正好沒去你們那邊旅過遊,正好找個地兒去玩玩,說不定還能住一段時間。」

清初說:「算了,別鬧了,什麼旅遊住一段時間,又浪費時間又浪費錢的。」

顧祁澤:「那你說我要怎麼樣?」

清初想了想,說:「其實,真要我回去跟爸媽說,提起你的情況,可能他們還真會有點顧慮,你也知道你家裡條件,就這麼說,我可能都沒想過你爸媽能接受我,你能懂嗎?」

顧祁澤說:「我家裡條件怎麼了,不都是普通人,有什麼。」

清初說:「你現在這樣說當然行,但你想想,你家是北京本地的,家裡有錢,你知道你在別人眼裡是什麼嗎,京圈富二代。我不一樣,說難聽點,我現在和你在一起,落別人眼裡可能都覺得我是不是圖你錢的那種,別說你爸媽能不能看得上,這差距我都覺得不太行。」

「你這麼說話我就不愛聽了。」

他低下頭去看她,說:「怎麼,都現在了還自卑呢?初初,在意那麼多乾嘛呢,什麼富二代我就一厚臉皮痞子,誰說的你告訴我我找他去,不是你清初圖我什麼,是我顧祁澤不要臉巴著腆著的知道嗎。」

他伸手捧了捧她的臉:「給我自信起來,你很好,這段感情,是我高攀,知道嗎?要是再不行,可以,我去打工,我進廠搬磚,我以後看誰敢這麼說。」

清初打了他一下:「鬧什麼,什麼打工,又在那貧。」

顧祁澤笑了,鬆下手去扌莫了扌莫煙,接著靠到旁邊台邊上。

「說真的,什麼京圈什麼富二代的,都是扯淡。我爸媽的錢是爸媽的,都他們老一輩打拚來的,又不是我的,我上趕著去找什麼臉呢。而且我也從不覺得我自個兒是什麼公子哥,談不上。」

說到這,他又頓了下:「好吧,可能以前混點,是會有點傲,現在都成熟懂事了,不該了。」

「所以,也別說什麼我爸媽都能不能看上,我就這麼說,他倆老人家現在就盼著你能跟我回去呢,未來兒媳婦,怎麼就不喜歡了。」

清初知道,顧祁澤就那張嘴最行。

白的能說成黑的,死的能說成活的。

清初說:「我不跟你說,我做飯去,不過確實是要回去的,到時候十幾天見不著,別想我。」

顧祁澤二話不說抱住她,湊過去就在她脖子上親,聲線低啞:「就想,老子現在就開始想了,還恨不得就在廚房……」

後麵話沒說完,清初一巴掌習慣性就招呼了過去,被他預判地捉住手。

「天天打我臉,皮了你。」顧祁澤把她抱了起來。

清初急了:「顧祁澤你乾嘛。」

顧祁澤:「寶貝別做飯了,我來,我來。」

也虧了清初故意逗他買的那兩串月要子,吃飯的時候顧祁澤看著就不爽,吃完了飯,清初還沒洗澡就被顧祁澤抱去了浴室,怎麼打他罵他也沒用,這位爺是準備把厚臉皮深入貫徹下去。

晚上完事了,顧祁澤抱她去洗澡,本來上班就夠累,清初直接沾床就睡。

看她睡著顧祁澤其實也挺愧疚,畢竟初初還要上班,把她搞這麼累,他瞧了也心疼。

其實清初脾氣還是好的,大多數都是刀子嘴豆腐心,顧祁澤說什麼都會聽。

顧祁澤知道,清初還是愛自己的。

隻是可能沒了曾經青澀時期的熱烈、那種義無反顧、豁開一切的熾熱感情,不知道可以怎麼開口,怎麼像以前那樣表達愛意。

加上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要為很多事忙碌,清初能分出神來給那麼幾分愛給他,他已經知足了。

夜晚,清初靜謐地在床上睡著,長發散漫,漂亮的小臉即使是睡顏也安安靜靜的。

顧祁澤坐在床邊,溫柔地幫她捋了捋額邊的頭發,又去調空調溫度,怕她睡著不舒服。

之後靜靜看著,就這樣坐她旁邊看她一晚上也不會膩。

顧祁澤俯身親了她一下,輕聲說:「你說,我怎麼就這麼愛你呢。」

好像真的愛到有點失去自我了,心髒每一處全部都是她。

可是朋友說得對,萬一有天不一樣呢,萬一有天他和清初之間又有什麼變故呢。

清初現在還在猶豫要不要把他告訴家裡人,她不知道,他表麵嬉皮笑臉水火不侵,其實他也會難受,他心髒也會疼。他心裡什麼都清楚。

不是不懂,隻是不願說,不想去要求她去做什麼。

她不想說,那就算了,他可以等,可以順其自然。

他好不容易,才把她從別人那裡搶回來的。

這種幾率得多小,多幸運,才會輪到他有機會再次和清初在一起。

是他要用一生去珍惜的。

所以怎麼樣他也不在乎,哪怕疼死了,難受死,他也不會吭一聲。

他愛清初,終此一生。

-

冬天很快到了,春節假再加多請了大半個月的假,這次清初準備提早回去一段時間,好好休息,陪陪家人。

顧祁澤送她去的高鐵站,一身黑色大衣帶灰色圍巾,下顎上有點青茬,看著成熟內斂許多。

知道清初要走,男人一夜沒怎麼睡,唯恐她在路上舟車勞頓辛苦,又是給她準備靠枕又是手套還有一堆吃的。

臨了還給清初塞了他新買的耳機:「要是困了,可以聽會歌單睡覺,在車上護好自己東西,別讓有心人可趁之機,有什麼給我打電話,我電話二十四小時都在,如果是你打給我,我一秒就能接。」

照顧的那樣,仿佛是自個兒孩子頭一回出遠門,遠離他視線一秒就會出事似的。

清初看那一堆東西,有些無奈地塞回他懷裡:「你是生怕我提得動是嗎,本來行李夠多了,再帶這些,拿不完啊,坐個車又不是去度假的。」

顧祁澤神情有些受傷,看了看懷裡他準備的那些東西:「那……我買的這些都用不上了?」

清初搖頭:「不用,都多餘。」

「想著你要走,我一晚都睡不著,列了清單才去整的這些。」

清初嘆了聲氣:「不知道的看你這樣,還以為你要跟我一塊回去呢。」

顧祁澤聲音忽然迫切了點:「可以嗎?你要現在說一句可以,我能立馬買票跟你一起回,給你拎東西,提包,或者我去開車,咱們自駕回去也行。」

他早都嚴陣以待就等著她這句了。

清初說:「不行,咱們不是都說好了嗎,我先回去和我家裡人說說,明年再說。」

顧祁澤眼裡那股子勁瞬間就懨了一半,有點傷心。

清初抿抿唇,又走過去輕輕抱了抱他:「好了,我會想你的,你看,現在就有點想你了呢。」

顧祁澤說:「你騙人,我沒感受出你想我。」

清初問:「那要怎麼樣?」

顧祁澤想說除非她帶上他,不要把他一個人丟在這兒,她要去做什麼,他也想和她一起。

隻是話終究沒說出來,他回抱她緊了些:「那你答應我,等回北京了,第一個來見我,好不好。」

仿佛感受到他月匈腔的跳動,那一刻,清初忽然覺得他很卑微,又仿佛回到原來的他。

清初有些不忍。

她有些試探地說:「其實,回去也不是不行……」

顧祁澤笑笑,說:「算了,不用了,我就說著玩的,哪有決定做這麼草率的,再說,你計劃都準備好了,都聽你的。實在不行,回來那就到我家也過個年嘛,補償我。」

也行。清初想。

她盯著他,忽然踮起腳親了他一下,說:「那你就先好好在家過年,陪陪爸媽,等我回來,嗯?」

顧祁澤嗯了聲:「行。」

清初走了,顧祁澤看著她進的高鐵站,盯著人群中那道身影漸漸消失,過了好久,他才回神往回走,上了車也舍不得發動車,坐那兒開著車窗吹了會冷風,又抽了根煙醒神。

直到手機震動,收到了她的消息。

她上車了。

他麵上才多了那麼點笑容。

-

清初走了,顧祁澤也明顯的懨了。

做什麼都沒勁,在家爸媽跟他說話大部分都聽不見,人家快大過年的都是各種酒局飯局,他也不愛到處跑,大年輕還學著人老人家在那遛鳥、泡茶。

搞得老家巷子裡那周圍老人都跟顧祁澤熟了。

周圍小孩多,顧祁澤也不嫌煩,在旁邊看人小孩玩陀螺。

冬日的暖陽下,就坐門外躺椅上曬太陽。

大家都休假了,顧問雁也回了家,隔著老遠就在屋裡喊:「老澤,進來吃餃子了!」

過了老半天也沒人理,過了會顧問雁不耐煩地端著盤出來,看見顧祁澤靠躺椅上閉著眼曬太陽,顧問雁:「顧祁澤,喊你吃飯也不理,在那坐著啥事不乾。你修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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