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第 4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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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兩張銀票,足足千兩。

正好是她這兩日花出去的數目。

薑姝到底還是良心不安,一時沒去接,「夫君在外花費多,還是自個兒揣著吧,我,我出門也拿了些」

範伸沒功夫見她磨蹭,俯身撈起了她的手,將那銀票塞在了她手裡,意有所指地道,「夜裡睡個好覺。」

說完便轉身先走了出去。

薑姝愣愣地看著那背影,啞了喉。

半晌前頭又是一聲,「跟上。」薑姝趕緊收好了銀票,追了上去。

上了馬車,薑姝的眼珠子不住地往身旁瞟,瞟了幾回才注意到範伸搭在腿上的那隻手受了傷。

手背上一條血印子,雖不深,但異常顯眼。

薑姝不由想起了前兒晚上的那刺客,心頭一緊,臉上的關切倒是真真實實,「夫君受了傷?」

範伸看了一眼那張遲來的驚慌麵孔,再順著她的目光,落在了那道傷口上,也沒有掩飾和否認,「嗯。」

「嚴二不是在嗎。」

範伸難得同她解釋了起來,「都是死士。」

薑姝一愣,這才知道後怕。

這到底是多大的深仇大恨,怎麼還動用上了死士。

好歹他也是個朝廷命官

薑姝本以為以嚴二的功夫,還有上回他朝著自己扔花生米的那勁道,定是那刺客不長眼,沒想到會是死士

薑姝埋頭將那手碗握住抬了起來,湊到了眼皮子底下,細細查探了一番,疑惑地道,「怎地過了兩日了,傷口還沒愈合。」

馬車一晃,範伸側過了頭。

那一張巴掌臉本就小,再蹙在一起,愈發顯得小,範伸眸子一動,輕輕地道,「參了毒。」

薑姝抬起頭,神色愈發緊張,「何毒?夫君可尋著了解藥」

範伸緩緩地從她手裡抽出了手腕,麵色平靜地道,「小毒,無妨。」

薑姝卻安心不下來了。

她這才剛成親。

那庫房裡的東西,鑰匙在手,還

沒來得及用呢,「夫君可知對方是何人?」

範伸搖頭,「不知。」說完見她臉上的一縷憂慮更勝,一時將身子靠在了馬車上,慢慢地同她講起了官場,「官場如戰場,既坐上了大理寺卿的位置,怎可能不結仇,案子無論如何結都會有人覺得不公,能申訴的申訴,不能申訴的隻能來尋仇,往後你見多了便也不怪。」

薑姝認真地聽著。

聽完後,半晌愣在那不出聲,便也明白了,天下沒有撿來的白食。

就算是範伸,侯府的世子爺,三品大官,皇上的親信,那也得在刀口上舔日子。

旁人視他為閻王,殊不知,他自個兒日日也在閻王殿前晃盪。

為了活著,誰容易過。

一番感嘆,薑姝不免又想起了自己花出去的那一千兩銀子

今兒元夕,範伸在水巷,定了一艘大船。

兩人的馬車直接去了巷口,從早上到下午,一直呆在船上,將大半個江南的美景都盡收在了眼底。

船艙內更是樂聲不斷,一堆下人好酒好菜地伺候著,薑姝麵兒上笑著,心頭卻始終提不起勁。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

範伸先將其送回了客棧,將那一堆的花燈挪出馬車,放在了她腳邊,才道,「你先上去。」

薑姝也沒去問他去哪兒。

往前走了兩步,頭一回當著眾人的麵,抱住了範伸的月要,「夫君路上小心,姝兒在家等你。」

那下巴輕輕地頂在他月匈膛上,酥酥麻麻。

範伸垂目,在她身後海棠色的裙擺,拖在花燈的荷葉邊上,印出了一片火紅的光暈。

如烈火,如朝陽。

更如夜裡床頭的那一盞明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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