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86章（1 / 2）
對於遷家去京都這事情,這在孫府的管事人孫繼宗和孫太太決定後這自然提上日程。
等著真到了離開的那一天，孫繼宗發現他還是有些不舍得的情緒。打小在這祖地長大，這府上的一草一木要說他不熟悉那是假的。可為了更好的未來,為了將來家族能得到一個安寧。京都那一座城，不管孫繼宗願意還是不願意的，他都要去。
一路北行,這距離千裡之遙的太遠。
這速度不算慢，因為孫家是包了船坐著運沿北行。這一路行來在船上還是挺安穩的。畢竟他家這船可是大船。
一行浩浩盪盪的出行,也不止孫家一家人,還有結夥一起往京都去的大戶人家。於是,這自然便成了一隻船隊。
京都之行,孫繼宗雖然想過河就拆轎,那把錢仕林這是擱一邊。可這一位身上到底有一個進士的身份在，本著多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朋友的原則，孫繼宗還是與錢仕林好聚好散的送了感謝的謝禮。
錢仕林當然也想去京都,他還想謀官。
可孫繼宗卻是打著去京都趕考的意思，一時間也是推了一個三二五。最終錢仕林得了孫繼宗給的好處，倒不話裡話外的拿捏。如此孫繼宗也就少了一個要替人謀差事的麻煩。
其它的事兒擱一邊,如今的孫繼宗在繼續著他的學業。
來年嘉德十九年的秋，那可是鄉試的年份。三年一次啊，多好的機會,孫繼宗可不能錯過。更要緊的是他怕錯過了，他就拿尋得更多的機會。畢竟,這作弊的機會有限。
就前世他沒重生前的酒囊飯袋樣子，對於科舉上的考題真不是每一回都記得清楚。這有限的記得的機會，那萬萬不敢錯過。
至於祈禱用的機會，那有後患？
憑著孫繼宗如今的爵位,他覺得他撐得住。小小的隱患，他便是知道了也當是給的價碼，他願意支付。
一行坐船也是半月餘，京都到了。
再一次見到京都，孫繼宗坐在馬車裡，他撩開車窗的簾子望了那京都的城門，那一眼望不到頭的城牆。
孫繼宗在心底默默的說了一句：京都，我又回來了。
再度歸來，青年非是舊人。
孫繼宗再一次擱下了車簾子，隻是靜靜的養神。
京都的爵府是嘉德帝賞賜的，這來前已經差著府中的下人來打掃過一翻，更是一一收歸妥當。如今來了，自然就是順利的入住。
當然，爵爺進京都，應該跟衙門的報到那不能缺了的。
孫繼宗帶著要打點的銀子，那自然不會省了去衙門報到的事情。
哪怕他這一個爵位，正緊沒差事的人，除了每月的朔望朝的大朝會那要去給皇帝磕了頭，遠遠的是瞧不著皇帝的麵。那就是進宮磕了頭，當一個背景板。
可這在這一個時代而言，能進宮就代表著地位。
這一點子浮於表麵的地位，孫繼宗這一世不會愰花了眼睛。
他這一回到衙門報到了，然後，又去與親娘商議一回。
母子二人坐在新的宅院裡，那是談了府中的安排。孫繼宗道：「娘，府上一切托您受累。兒子一心科舉之業，這幫襯不上娘什麼。」
「府中的事情，那都是家務事，自然由得女眷料理。你堂堂的廣寧男，這是爵爺，自然是外頭的要緊。你的舉業更是頂頂重要。旁的你不需要多操心，也免得讓你消耗心神。」孫太太說的肯定。
「這一回進京都，姐姐那兒一定要探望的。娘，您可是親去一回使得。」孫繼宗說道。
「去的於你可有礙難之處？」孫太太先關心了兒子。
「姐姐是楚郡王府的側妃，姐姐膝下有一位小皇孫，咱們府上於情於理都得去一趟。」孫繼宗說的肯定。
「那便是我去一趟吧。」孫太太說了話。
「你這兒還是舉業重要，你妹妹又是學了規距，小秀這孩子就不去王府裡了，也免得規距不好讓人笑話府上。」孫太太嘴裡這般說。
可實則還是依了兒子一直的想法，那跟楚郡王府拉開距離。
孫太太要去楚郡王府一趟。
這事情自然是要先遞了貼子去，得了王府的信兒，那才能親自去登門。
楚郡王府裡，孫元秀知道親娘要來了，那自然歡喜的利害。
想是當年選秀之後，這一別多年，對於親娘近況如何？孫元秀豈能不在意？特別是親爹和兄長又是過逝。
如今撐著娘家的是二弟繼宗。繼宗能耐如何？
孫元秀哪知道的清楚。
楚郡王妃是繼室，對於一個不算得寵的，但是有地位有兒子的側妃，楚郡王妃的態度自然是拉攏的。
誰讓楚郡王府裡，有地位有兒子又得寵的崔側妃在那前頭頂著，這崔側妃太礙楚郡王妃的眼睛。孫元秀這一位側妃在楚郡王妃這兒的威脅，那自然就是下降了一頭。
楚郡王府的正院中，王妃讓嬤嬤把貼子給孫側妃送去。
「這一位孫側妃也要有娘家做依仗了，往後會不會安份真難料啊。」做為一個繼室，如今瞧著還不如一個崔側妃得寵，這膝下還沒有一兒半女的，楚郡王妃心頭也著急。
可好歹的她還亂了分寸。
「王妃娘娘，這府裡哪一個都是比不得您。隻待您生下小皇子，那便是府上的嫡子。未來王府的繼承人自然還要從您的肚皮裡生出來才成的。」陪嫁嬤嬤勸了話。
這話自然撿著最要緊的講。
對於這堂堂的楚郡王妃而言，旁的爭什麼都是細枝末節，如今頂頂要緊的要有一個兒子。若不然，便是爭來了什麼，這沒一個繼承人，這就會尷尬了。
「嗯，這道理我心頭都懂。」楚郡王妃回了一話。
就是道理都懂，這人心才難平。
誰讓崔側妃在楚郡王妃的眼中，那太礙眼了。
「去吧，把貼子給孫側妃送去。」楚郡王妃吩咐了話。
這自然有下麵的人去辦事兒。
孫元秀這兒拿著貼子，自然賞了送貼的丫鬟一份打賞錢。孫元秀確定知道親娘進府的日子，那心頭也是盤算了。
如今府上的情況孫元秀看的情況，她這身份地位有了，兒子也有了，算得一個能穩坐下來的主兒。至於將來如何？
在孫元秀瞧來，隻待繼妃生下一個兒子，那跟崔側妃還有的鬥。
可這些於孫元秀真無乾係，她最要緊的還是護著兒子平安長大。旁的都是不要緊的事情。畢竟，她不得寵，在楚郡王這兒，更多的就是依靠一點子舊情過日子。
對於娘家是否得力？
孫元秀是關心的。畢竟，娘家若得力，她在府上也是能更多得些體麵。便是楚郡王那兒，那會給她請封側妃的位置，也是依著過逝的親爹和兄長的體麵。
出嫁的女兒，那最懂得娘家的重要。
似王府這等後院裡，女眷的娘家更是頂頂要緊的。
孫太太在第三日進的楚郡王府，來探望親女兒這自然也是帶了禮物。給女兒的，給王府諸位貴人的，還有給外孫的。
總之，孫太太一個沒落下。孫太太在見到了多年不見的長女，一時間想不到更多，她就是落了淚來。
「女兒給娘問安。」
「使不得，使不得。應該是我給側妃娘娘問安。」母女二人見麵，這先是相互的見起禮來。最後，還是母女二人又是相互的攙扶起對方。
「我們娘倆兒說些體貼話，你等都退下。」進屋後，孫元秀打發了侍候的丫鬟婆子。這母女二人落坐了，還是坐了一處榻上。
「娘，許多年沒見，您是瘦了，也是瞧著憔悴了許多。」孫元秀問道：「可是府上事情讓娘操心的太多。」
孫元秀打量的仔細，與她印象中的親娘一比較，這親娘自然是老了。
孫太太說道：「是啊，這人不同了，倒底年紀上來了，這不服老不行。」孫太太認了老。
「二弟、小妹還未成婚，娘還要給他們操心婚事，娘如何老了？這真真打趣人的話。」孫元秀嘴裡還是撿著好聽的講。
孫太太聽了，隻笑了笑。
「你在府上如何？這些年裡瞧著你的書信，你是隻報喜，娘就怕你沒報憂啊。」孫太太對於長女是真關心的。
對於長女早些年一直報喜不報憂，她也明白的。哪一個出嫁的女兒都是一樣，在婆家過的不好處也得忍了。
真跟娘家報怨的，那也得有家底子撐著，那娘家能撐起門麵來。這高嫁低嫁，那萬萬不同。似孫元秀的身份在九皇子的後宅，如今算不出眾的，早年更是不敢拿出來吆喝的。
孫元秀笑道：「如何都讓娘擔憂了。女兒一切皆好，女兒如今是側妃，膝下又有兒子做依靠。女兒這一輩子沒什麼不滿足的。」
入得九皇子的後宅，孫元秀見的事情多了。可以說，虧吃過，福沒多享受的。她真的讓社會毒打，那是知道著一個道理，那便是知足常樂。
孫元秀不敢貪心。
或者說九皇子沒給她做一個貪心夢的機會。畢竟，似崔側妃那等得寵的，那才可能有了新的心思。似元秀這等不得寵的，那自然就是求一個平平安安。
孫元秀如今更關心的事情是娘家的兄弟與妹妹的婚事。
這母女二人一談話，自然便是談到了這事情上麵。孫太太便是說道：「你弟弟如今一心舉業，他倒是不急著婚事。至於你妹妹小秀的婚事，總也得讓弟弟繼宗的婚事訂下來之後，為娘再有心思操心小秀的婚事。」
更主要還是小秀才十三歲，在孫太太看來還能緩緩。
若是來年兒子繼宗的舉業有成，那女兒的婚事也能更上一層樓。
孫元秀心裡有嘀咕的，畢竟在孫元秀的心中，她印象裡的二弟可不是什麼一心舉業的人。真是那般刻苦，萬萬沒道理孫元秀沒聽著過逝的親爹和兄長那提一兩句的。
倒是家書中，親爹和兄長對於二弟的要求一直非常的低，就是盼著他娶一房妻室，那做一個富家的公子。
出嫁的女兒，孫元秀還是認得清楚自己的身份。她清楚的知道在自己這兒，親娘是關心她的。可比著弟弟繼宗，那是萬萬比不得。
繼宗現在是廣寧男爵府的當家人，他才是娘家最頂頂重要的拿主意的人。聽著親娘一句一句的話那離不得二弟的事兒。
孫元秀有了計較。她便是撿著好聽的說道：「弟弟忙碌舉業，這是正緊的大事情。等著弟弟舉業有成，妹妹小秀的婚事那大大又不同。娘不忙碌著操心這是有道理。」
撿好聽話講，孫元秀這自然會的。這一翻話說下來，又是母女談心的。這讓孫太太心情非常的好。
話說孫繼宗這邊是真心舉業，他來了京都除了衙門這兒不落下，上朝的事情不會拖泥帶水外。旁的交際事情都是能省則省。總之，那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科舉書。
如此，嘉德十九年的秋闈到了。
多年磨劍，如今要見真文章。
孫繼宗要說不緊張，那全然是假的。便是廣寧男爵府上那也是頂頂的忙碌起來。秋闈這一場鄉試，那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九天的秋闈，這一回的鄉試，那就是能把人擼幾層皮下來。
好在孫繼宗的身體底子擱這兒，他是真心有提前的一直試過秋闈的模擬。
一邊考下來，哪怕有心裡準備，哪怕就是一個作弊的。孫繼宗還是覺得他整個人都是不好了。一從考場出來後，由得男爵府的下人攙扶著上了馬車。
然後，一上了馬車，孫繼宗就是暈厥過去。
等著府上的孫太太一知道消息，知道兒子暈厥回來了，那整個不好了。好在府上有府醫，這才是沒擔擱事情。
府醫給孫繼宗一把脈，隻道是人無大礙，就是累狠了。
這等平安脈一出來，這才讓孫太太鬆了一口氣。
兒子無事就好。
孫太太不求別的了，什麼前程不前程的，孫太太就想兒子平平安安的。要知道孫氏一族的主脈，如今可就兒子這一脈香火。這真真是孫太太的命根子。
「兒啊，你醒了。」
孫太太守在孫繼宗的榻前。直到孫繼宗醒來後，孫太太滿眼的歡喜。
孫繼宗飲了小口水，這是孫太太親自遞上來的。
爾後，又是用了小碗的藥膳粥。這精神頭好些了，孫繼宗才有功夫來關心了親娘，他道：「娘，您守著兒子也是累壞了吧，您先去歇歇。兒子沒事的，兒子就是鄉試後累了點子。真沒大礙。」
孫繼宗對於自己的身體有數兒。這不，這會子勸起孫太太。
孫太太見著兒子的精神頭真不錯，這才是放鬆下來。這會子不強求，這真真覺得也有些頂不住的，孫太太應了兒子的話，也是回去小歇些時辰。
孫繼宗在醒來後，用了粥，這會子精神頭好。
他才有功夫想著一些事情。
來年的春闈啊，孫繼宗在想著，若是這一回秋闈他中了，那麼，就可謀劃來年的春闈。同樣的，若是他這一回中了秋闈，有些事情也可以謀劃起來。
好飯不怕晚。
在孫繼宗的心中，他其時有未來的妻族人選。隻以前不敢想。現在嘛，他在等著秋闈給的答案。
若是秋闈的鄉試出來結束，那是讓人歡喜的。那自然皆大歡喜。若是秋闈的結果不理想？
呸，這一個答案，孫繼宗暫時不想啊。
等鄉試的結果是讓人難熬的。
好在孫繼宗等到了鄉試出榜的日子。然後，孫繼宗在家裡等著結果。他的貼身小廝親自帶人去看榜。
人在府中坐，那拿著花盞也是心不安啊。
當然，裝一個鎮靜的樣子，孫繼宗還是裝的出來。
他就是在等著答案啊。
過了多久？
在孫繼宗的印象裡似乎時間過的太久，久的他都是快要沒反映的忘卻時間。然後，他等來了報喜的聲音。
「爵爺，爵爺，您中了。您是正榜第七十名的舉人老爺。」
貼身小廝的聲音孫繼宗哪能不熟悉。
這最頂頂要緊的還是小廝的話語。他中了，中了，這就是天大的好消息。孫繼宗那叫一個開心的。
中了，正榜哪怕排到了第七十名呢，可中了，那就是中了。往後，他便是舉人，這是有功名在身。
「賞，全府皆賞兩個月的月例銀子。」孫繼宗發了話。
這時候他不在乎了錢財，他隻是太高興。孫太太也是發話，還是給他兒子院中的仆人人再加賞一個月的月例銀子。
滿府上下人人這會子都是高興的。
自然家看了榜。這自然還有帶報喜的衙門人手。這一連來了三波。總之，每一波來人，那都是得了賞。
整個廣寧男爵府上，那顯得一派的喜氣洋洋。
孫太太那是發話了，要辦喜宴。這給兒子慶賀得中舉人的功名。對此，孫繼宗沒拒絕。他知道的，這是一個好機會，也是讓廣寧男爵府在京都露臉的機會。
這等時候結交一些人脈關係，那是光明正大的不會引人注目了。畢竟，這等機會擱哪一家都要辦大宴的事情。
孫繼宗在私下與親娘商議了話。
「娘，兒子也結交了一些同榜舉子。」鹿鳴宴啊，孫繼宗當然是參加了。然後，他自然便是在這裡麵強交了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