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8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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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生有原身劉福生的記憶,她知道李季的造反大業馬上就要提上日程。而原身在這裡麵吃了大虧被朝廷的衙門給抓了。若不是何常在裡麵有幫襯一二,原身的下場會很慘。

福生自然是未雨綢繆,她便是跟李家的李父告知娘家有事,她要回娘家一趟。這一趟當然不是她一個人回去,而是帶著兩兒一女。

李三郎、李四娘、李四郎這三個孩子也被福生一起領走。

本著安全為重,福生還跟李父說了一翻話。

「爹,四哥走時有些擔憂,他到最近氣候不好。他怕誤了押送流民,以及護送男丁服徭役的時間。」福生這沒說假話。

這一翻擔憂,福生引導著李季說過。

「如果有一萬一……還請爹帶著元娘、二娘躲一躲。我與樊舍說過,也拿了一筆錢給樊舍,他會幫襯咱家。」福生交待了她的後手。

她是做兒媳的,哪有她帶著兒女避開,真留著李父做難嗎?

那會留了壞名聲的。

原身劉福生當初會落了衙門手中,那就是為了給李父留機會,那是帶走她的兒女。

所以在福生瞧來,原身當初做兒媳那真真是好兒媳,簡直就是舍己為家。可惜這般好女子最後被辜負。所以,原身後來由溫柔的賢婦變成毒婦,隻能說世道逼的。

「你擔心的事情,我這心頭有數。你放心去娘家,家中一切我會照看。」李父應下話。對於樊舍這一個大個子,李父自然熟悉。

樊舍跟著小兒子李季在外頭做些什麼,李父也是心頭有數的。兒媳的擔憂,李父能懂的。對於兒媳安排的後手,李父更不會拒絕的。

福生帶著李三郎、李四娘、李四郎回娘家。

可這一趟娘家福生也沒有多待。福生自然有後手安排,她早早備了機會。因為福生知道的李季最後在哪兒起事的。

她隻是在等機會,等著李季造反的消息一傳來。她就裝著路途知情,然後,不敢歸家。再然後巧遇李季這一行人的落角地。

福生打的主意更簡單。

哪怕兵丁打仗,那是危機四伏。可福生也要跟著,她寧可萬一……真是死,也是死在戰場之上。

別像著原身那樣的被李季給舍了,然後,去敵營做俘虜。

憑著福生會馬術,隻要有機會。跑,福生自認不落人後。

至於兩兒一女?

福生不是原身,她不會驕縱這兩兒一女,這三個孩子在福生看來就要打小吃苦頭。最好是吃苦的那都是嘗嘗。

這親爹是什麼狠爹的真麵目,福生憑什麼要為李季遮掩。說實話在福生看來她若真是心軟了,那才是害人害己。

至於小兒年歲小,那在戰場上有一個萬一……那隻能說是命。

更何況憑著李季的本事,若是他不想,其時跟著李季的軍隊一起才是最安全的。因為李季真要逃跑的,一定不會一個人單獨的跑。

就李季那人的本事,他跑路時一定帶著自己的心腹。

隻要不掉隊,隻要會騎馬,這還是挺有機會存活下來。真打仗,哪需要她和孩子們上戰陣?李季這人就是後頭充數給鼓勵士氣的。

這等吉祥物在福生看來,她和孩子們也可以充當充當。

後麵跟福生想的差不多。或者說福生的打算沒落空。李季造反的消息一傳來,福生就領著孩子開始東躲西藏。

開始苦日子的演練。學騎馬,那自然是福生跟娘家尋著買來的。

算不得最好的馬,可在這淮南也是稀罕的好馬。

福生一匹馬,那不可能騎一家四口人。

這不,還有一頭騾子。福生騎的便是騾子,那一匹馬給著三個孩子一起練了騎馬。等著三個孩子騎馬,自然不會摔下馬後。

福生才會讓李三郎一個人騎騾子。

憑的便是騾子的腳力不錯。一匹馬坐著福生以及李四娘、李四郎,這麼三個人倒也湊合。至少,福生能護住李四郎在身前,李四娘在身後摟緊親娘。

一切的就緒似乎安排好了。可福生知道的,她還是缺了時間。

可時間是不等人,她不能再擔擱下去。她要去李季的落腳地。這一回,李三郎是騎著騾子,他跟在親娘的坐騎後麵。

李三郎是兄妹之中最年長的。在這一個時代裡已經是半大的孩子。

福生就是真把這孩子當一個大人來看待。她不想像原身一樣的保護兒子。在福生看來,原身的做法簡直就是把孩子保護的太好了。

為了戲演全套,一路上的躲藏福生沒打折扣。這日子真是不好過的,吃苦的孩子一下子就會長大的。

李三郎開始變得沉默起來。李四娘已經學會如何照顧李四郎這一個弟弟。

李四郎也不在鬧騰的性子,他已經學會乖乖的聽姐姐的話。他會做一個聽話的好孩子了。

一場故意的巧遇,李季再一次見到妻兒時。這落魄的母子四人,那簡直就是可憐的模樣。總之,母子四人都很狼狽。

李季驚訝,當場卻沒有表現出來。而是讓人帶母子四人去住處。

等待單獨的時間,李季見著已經收拾一翻的母子四人後,李季問了情況。福生自然是撿著能說的說了。

「我帶孩子們回娘家,我讓娘家幫襯著買的牲口。隻不想在歸途時聽著你出事。我哪還敢歸家?我便領著孩子們一直東躲西藏的……」福生簡單的說了情況。

李季的目光瞧了一眼三個孩子,三個孩子許是一直沒吃好吃飽,個個都是瘦了下來。李季瞧著親兒女這般模樣那還是心疼。

「家中情況如何?」李季關心的問了李父的情況。

福生說了她離家時的安排。

再然後福生也隻能表示家中情況如何?她真不知道。

李季能怎麼辦?李季本來就不是什麼心軟的人,他走到如今這一步時壓根也沒有考慮家中的情況。

隻能說李季這人吧,那還是奔著前途遠大去的。

李季這些兵丁能力要說多大?那是胡扯。可張家在淮南縣裡鬧騰過一回,張家又有投靠的對象。這不,張家一起來,淮南縣很熱鬧的。

等著張家跟朝廷的地方駐軍打過一回。

張家不敵敗退,駐軍為了功勞去追。李季就是趁著這一個機會與縣城內的舊關係私通。淮南縣城這般被內部的勢力攻破。

李季收下淮南縣城,那真可謂是撿了一個便宜。

彼時,天下真的大亂。此時,各路起義的人馬那是此起彼伏。這時候登上舞台的沒一個是甘於寂寞。

朝廷在南邊的勢力想壓那是已經壓不住。這時候的七國舊地,那已經跟沸水沒兩樣。

天下,亂了。

李季在這等機會裡,那真沒遇上朝廷的鎮壓。他簡直就跟幸運兒一樣的幸運。隻能說真的是時勢如此。李季就是撿著了機會。

朝廷不能打,李季卻不能坐守圍城。李季準備投靠一個大勢力,然後,自然是有機會做那等開國的貴族。

至於自己打江山?

這時候的李季還沒有這等心思。畢竟,李季的出身擺這兒,他不敢妄想的。李季這能就是嘴裡吹一吹,他心中還是數的。

可何常來給李季出了主意。

名正言順,這很重要。李季是這一支兵馬的頭領,那麼,那就需要一個合適的身份。真想投靠大勢力,那也不是說投就能投。

這裡麵還是有彎彎繞繞的。李季有一個當貴族的夢想,那麼,他就更應該抓緊手中的兵權。亂世之中,兵權最重。

李季不傻,他之前隻是被前途迷惑了眼睛。

於是,李季在淮南縣稱公,自稱淮南公。這一支屬於他的兵馬李季也是捏得緊緊的。他的小團夥裡可不缺好兄弟,這時候還講什麼?

那自然是拉起自己的小團夥,那是趕緊的捏緊兵權。

李父與李元娘、李二娘在樊舍的幫襯下,那自然躲過了衙門的抓捕。

福生見著這祖孫三人時,福生也是感慨幸好啊。

李元娘、李二娘這兩個小姑娘是挺害怕的模樣。倒是李父還能壓得住情緒。

「老四這等做法,如何不勸一勸?」李父跟福生說道。福生道:「兒媳是歸家途中知道四哥造反一事。這事情出來,兒媳沒法子勸了。」

「唉,一切都晚了。」

李父也是感慨。李父是擔憂李家的未來。福生卻是沒什麼擔憂的。這世道裡有兵權更安全,真是當順民那也沒地方當順民。

這天下亂了,處處都是危險地。

這一場起義,又或者說關於李季的前途之事,那自然是開啟。

李季要去投奔起義大本營的楚軍。因為楚軍之中有一位稱王的大王。那可是七國舊國族的王族正統。

這一麵旗幟很重要,這能團結很多人。李季就是奔著這大旗去的。

福生自然是在這一場準備中,那是把娘家買來的騾子給了李父做腳力。她又是尋向兩匹馬,一匹給予李三郎當坐騎。一匹給了李元娘、李二娘這一對姐妹。

「往後咱們注定四處奔波。這想活下來就得會騎馬。」福生跟兒女這般說,跟侄女也是這般說的。

想活命,那就得自己掙了。

這世道沒誰更高貴,在死亡麵前人人平等。

楚王,或者說如今的這一位楚王沒有半分的貴氣。福生是知道真相的,這一位楚王當然是楚國的正宗王族,還是先懷王的嫡子。

可惜,這一位出生在一個亡國的王族,那日子很慘。打小就是一個放羊娃。

這等所謂的大王能掌住大權嗎?

不能。

這真的掌了楚營這一麵旗幟大權的,那是王族的旁枝。如今真正當著楚王大宗令的族叔。這一位才是掌權的。

至於福生在原身的記憶裡,那是知道後來會青史留名的霸王,以及霸王的家族?如今隻是在蟄伏。

合縱連橫,在這一個大舞台上人人都在當一個好演員。

可誰是大贏家?

對於別人來說,福生不在意。

福生更在意的一件事情,那便是李父病了。

一路的奔波,李父本來就不好的身體撐不住。李季也沒什麼法子,生老病死,這是世間最無奈的事情。

李父這一場病沒有躲過去。

對於李父的死,福生隻是覺得改變一點,哪料想就是改變一些人的命運。或者說這一個大亂世,李季還能笑到最後嗎?

福生自己都不敢全信了。

後來的一切跟福生料想的一樣。李季依然在楚營與朝廷的大戰中,那是立下了大功勞。先入秦川者,王。

李季奔著的就是這一份大富貴。可惜,霸王這一位敢廢掉楚王的楚營盟主,最後還是想食言。

隻其它的七國舊貴族們可不依。

又或者說霸王的身份壓不服諸多勢力,很簡單啊,他不是王族出身。他想做王,又或者他想當皇帝?

他沒那一個王族出身的身份。

出身,就是一個借口,亦是一個大義。

可這一個時代裡,偏偏在實力不夠時,大義就是成為最後的一根稻草。

這些年發生的事情很多。

匆匆之間,五年過去。福生瞧見的,隻是朝廷敗了,不,應該說始皇留下來的一切都是成為灰灰。

可這一個世道因為這些所謂的起義,那是變好了嗎?

沒有,相反變得更差了。

在戰爭之中,哪還有什麼小民的活路。

隻朝廷已經沒了。霸王是諸勢力的盟主,霸王在這等時候總要給天下一個交待。

李季的功勞讓霸王嫉妒,可霸王還是有雅量的。因為,李季受了重傷,在霸王眼中李季就是一個命不久矣的人。

霸王不會跟死人計較什麼的。

不出福生的預料,原身記憶中的大戲還是上演了。霸王壓不服天下諸多的勢力,那麼,霸王能做的就是在宰割天下之時,給他自己留一份最好的王霸基業。

霸王做的很簡單,那就是給天下封王。

他自己做伯王,成為諸王之首,諸王的霸主。

福生花了大筆的錢財去賄賂了霸王的親叔叔,她求的就是原身記憶中李季的那一塊地盤。蜀州。

在這一個時代的蜀州那是一個蠻荒之地。始皇治下時,真正統管的地方也就漢中一府。其它的地方還是蠻夷當道。

或者說隻是名義上臣服在朝廷的治下。實際上,那不可能的。

不納稅,還偶爾搶一把的行為,這能說真的被統治?誰都不相信的。

這等偏僻的地方,這等沒多人願意去的地方。

霸王的叔叔自然是一口應了。

於是,福生最後瞧到的結果就是跟原身記憶中一樣的,李季被霸王封為漢中王。

李季最初的理想隻是一個貴族。

最後李季實現了他的夢想,大大的超越了。他成為一個大王。

可這天下真的會平靜嗎?

不,不會的。

霸王見識過始皇的威儀,天下人也盼著太平。這太平不是八國再戰,而且一統天下。始皇留給這一個天下的便是這一份天下一統的底蘊。

那根基已經存在人們的腦海中了。

書同文,車同軌。

度量衡一樣,這天下如何不是一個整體?

這是始皇的偉業,自然有後來者想效仿。

福生一家子人去了漢中府。蜀州這地方是一個窮地,至少在這一個時代是如此。那更是一個出入困難的地方。

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

在進入蜀地後,福生發話,她讓下麵的兵足燒掉了前朝好不容易才是修建想來的棧道。這是在給其它的大王們表決心。

那後麵的爭霸天下,一統社稷的事情,那跟漢中王沒有關係。他們就想老實的過小日子。

漢中府。

一到地方李季就是起不來身。

李季的情況很惡劣,他這是舊傷再復發。大夫也是搖搖頭,在私下裡與福生暗示可以準備後事了。

福生沒打算暗害李季,她當初給李季用的藥還是添壽的。

可有些改變打斷了命運的軌跡,李季這一回的受傷便是如此的。

李季再一次醒來時,他自己都有預感。他隻是回光返照。

李季讓妻兒上前,他有話要交待。

其時,這時候的李季能交待什麼?一切大業自然由長子李三郎繼承。至於旁的?他能相信的不是老兄弟們,而是他的發妻。

原由很簡單,這老李家的基業最後繼承人是發妻的嫡親兒子,往後還會傳給他們的兒孫。

「寡人怕是不行了。」李季望著殿中的諸臣子。這裡麵多數都是他的老兄弟。

李季指著長子,他道:「往後一切托於太子,寡人現在就傳位給太子。你等拜見新的大王。」

李季這般說,孝順的李三郎跪下來連稱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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