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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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打算建房、買地。這等事情說起來容易的。可真預備起來還是需要時間。宋福生就是去衙門那走一趟,然後,這新的宅地,新的田地的地契,這便是辦了下來。

當然,這隻是地契下來了。要想建好房,要起把那河對岸的窪地侍弄成好的水澆地。這些皆是要請人,然後,花錢。

宋福生一回家,錢族長就來拜訪。這說的還是宋福生的喜宴。他考中秀才、考中舉人,這得好好的慶賀。那舉人的牌坊,還得在錢家村裡立起來。總之,也是要忙碌的。對於這些宋福生當然不會拒絕。這些都是給宋家漲地位的。

「族長一片美意,我家自不拒絕。隻我家的建房尚需要一些時間。這喜宴可能要晚些時候。請貼我倒可以提前送出,也是講明原由。」宋福生這話說的是實情。他先是在省城被撞斷腿,這一擔擱,從秋擔擱到冬。

這時間已經晚了太多。如今再建房,年前想辦了喜宴。這可能建房的事兒,那就真真得需要加了速度。

「建房的事情,咱們村裡可以出力。這辦喜宴的時間,年前就來得及。」錢族長表示族裡願意出力。村裡人都是樂得結好舉人老爺。畢竟,舉人老爺這一中舉,不去城裡住,還樂意在鄉下。這多給錢家村漲臉麵了。

實則宋福生不想去城裡住嗎?他想啊。可這需要錢財。去城裡買房,這跟鄉下建房。那是兩個價格啊。就城裡的一套院子,在鄉下能買幾十畝的地。

宋福生如今的家業,那真不厚實。家中買對岸的窪地,那需要請人修整這些全是錢財。就因為想買地,想修成水澆地。所以,宋福生就沒錢財去城裡安家了。

當然,在錢家村真正的生根發芽,在宋福生看來更好。他倒底是流了錢家的血脈,哪怕他姓宋。可他有功名在身,錢家村裡的人恨不能他姓錢吧。

憑著他如今的身份,再是過幾代,他家的子孫後代如何算不得正宗的錢家村人?

在這一個時代,那是需要根底兒的。在家鄉,那更需要一個好名聲。這一切需要時間經營。也要用心經營的。

「如果族裡樂意幫襯,我在此先謝過了。」宋福生感謝了錢族長。當然,應該算錢的事兒,宋福生當場也表示不占便宜。他家請人建房,這應該給一天的工錢,那是一定要給的。

請工,不包吃。結算工錢。這樣一清二楚。

宋福生樂意的。就是錢族長有點不樂意,他是巴不得宋家再多麻煩麻煩村裡。

宋福生說道:「建房乃是我一家之事,如何能讓族裡的族人出力不得工錢?那是萬萬不當如此。」

宋福生不傻,不能沾的便宜,他是不會沾上的。宋福生又道:「還需得族裡多幫襯我家一二。舅姥爺放心,我家的窪地要修整好,還要請工的。到時候,族中還需要得多支持一些勞力。至於有一事兒,族長可能真要出一回力。」

「何事,你快快說來。」錢族長聽著宋福生用得上錢氏一族,那是歡喜的。這不,就怕著幫襯不上嗎?

「我家出料,想把我家與對岸窪地,這兩邊架起一座橋來,也方便通行。」宋福生說道:「修橋修路,當是善事。此事,我家出料,村中出力。舅姥爺以為可否?」

「可,可,這有什麼不可的。」錢族長一口應下事情來。

宋家建房,又樂意給了工錢。那工錢給的也不吝嗇。錢氏一族在錢族長和族長們的說通下,人人都樂意來幫襯的。

對於新建的房屋,宋福生的打算很明白,就是二進的青磚院子。青磚的牆,青瓦鋪的屋頂。在這鄉下那是頂頂的頭一份。總是份外的耀眼。

可宋福生如今是舉人老爺,這院子才配得上他的身份。這事兒在錢家村,乃至周圍的十裡八鄉也是談資。當然,都是美談。

人說起來,也是宋老爺中舉,那是好宅好屋當住的。這是貴人配好屋。

一個村裡,百多號的男丁忙碌起來。那速度夠快的。

從打地基到建屋,加上去隔壁村窯裡搬去青磚青瓦,這些功夫齊活了。也就是十來天的功夫。這宅子建好了,宅子裡的家具也是打好裝上了。

當然,要說比著大戶的精細活,那肯定比不了。可在這鄉下,那頂頂惹人羨慕的眼紅。這些日子裡,樊杏花就是讓人吹捧著好些回。人越吹捧,就越讓樊杏花心中沒底兒。

建好宅。

宋家就是在新宅裡暖了屋,然後,辦了喜宴。至於原來的舊屋?那兒依然留著。就在隔壁邊上呢。宋福生的意思,可以改改,家裡拿來做一**舍,養些家禽亦是不錯的。對此,一家子的長輩們自然是贊同的。

宋福生舉辦喜宴。早早派了請貼。十裡八鄉裡,縣城內外,隻要有名望的人家那自然都來了。好歹要給舉人老爺體麵。錢家村的人這一日也是參加喜宴。

好家夥的,這讓宋家的二進宅子,那是屋內屋外,院內院外,那都是擺上了席麵。總之,那是客迎門,特喜慶。

爆竹聲響。那是小孩兒們在鬧騰。女眷坐一起。男客自然有宋福生招待。便是錢氏一族裡的秀才、童生,以及錢族長和族長老爺,也讓宋福生請來做了陪客。

一時間,總之氣氛甚好。

樊杏花是女眷裡的媳婦子們的中心焦點。這會子,她這身邊多的新媳婦們與她說話。

「舉人太太有福氣。這大屋住著,好吃好喝供著。往後再是懷上孩子,生下來就是享受福窩窩的好命。」說話的是錢族長的大兒媳錢河禮家的。

錢河禮的媳婦也是巴結樊杏花的一員。這挑好話講,自然挑好聽的。那說話時,羨慕的語氣可不做假。

有錢河禮的媳婦開口,一堆子的人又是吹,又是捧。

樊杏花臉上笑著高興。她心中的擔憂,卻是半分不敢與人講的。這做了舉人的太太。這夫君年紀還正當少,將來再是金榜提名,她能配得上嗎?這才是樊杏花擔憂的。

樊杏花打小過的日子算不得好。當然,也不算太差。好歹在伯府裡當差呢,吃還是吃得飽。比著鄉下那些女孩子的日子,在樊杏花自個兒看來,她算的幸運的。哪怕是奴婢的身份,好歹餓不著。

真在鄉下生活,見著貧家的苦。

樊杏花就知道自個兒的命,那是算的好。現在錢家村,她就是最幸運的那一個。可能就是幸運的太過了,這不是擔憂才上心頭。

沒法子,夫君太好。樊杏花擔憂自己守不住,自己的這一份幸福。那一種患得患失,偏偏無法對人言。

喜宴的當晚。

宋家人都是帶著高興的心情。可就第二天的心情,便是不那麼的美妙了。昨個晚,許是喝醉了,宋福生起了夜。然後,他不知道怎麼的就是摔了一跤。這摔的真不輕,把右手給摔斷了。

對於一個舉人老爺而言,這右手何等的重要?

晚上,也顧得旁的,一家子趕緊去找了族長家,尋得駕牛車的人。宋福生連夜給送去縣城,去治了手。

宋福生自己倒看得開,可一家子的婦人那是又抹淚,又哭的利害。

錢氏一折騰,本來年歲就大了。這好險一口氣的,那是沒暈厥過去。汪氏、白氏這一對婆媳本來對著兒媳樊杏花就有點兒挑刺的毛病。

以前那是沒尋著機會,又或者說,有錢氏這一位最高輩兒的在上頭壓著。那自然是忍了又忍。這一回,兒媳連兒子都照顧不好,讓一個酒醉的那是摔了斷手。

這在讀書人家看來,這是什麼?這是兒媳不稱職。

總之,在汪氏、白氏眼中,樊杏花就是罪人。就是樊杏花本人也是自責的。於是,宋福生就頭疼,這是真疼。

一家子的婦人,哪一個都需要宋福生這一個受傷的去安慰。偏偏宋福生不光頭疼,他還手疼。這治斷手,那真真是讓他疼的牙癢癢。

前麵摔了腿,這養好了,現又摔了手。宋福生對於自己的楣運,那算得頂頂有認識。所以,他真覺得跟他媳婦樊杏花有什麼關連的?畢竟,他自己清楚著,他這算是事後的因果糾纏。

前麵借運爽,事後慘淒淒。

想逆命,真當氣運就是手中的玩物,想拿捏就拿捏的。

要知道,宋福生這還是用了法事,這是慢慢還了運。這不,年麵支出的運,那是消耗的太利害。現在一遭見了真相,那還是壓一壓緩緩來,他都是斷腿斷手的。

要是不壓一壓,那是直接奔現。宋福生都擔心,他是運壓人,把人給壓歿了。

「祖母、母親,你們也是累了一宿,你們去歇一歇吧。我瞧著你們的氣色不好,一定是累壞了。你們若像曾祖母一樣累倒了,我這心裡才真真要難受。」宋福生趕緊安慰親祖母、親娘。總之,把他的擔憂表現出來。

汪氏、白氏在得了宋福生的話,又是瞧著宋福生的眼中全然的關心。這真真累了一宿。

現在好不容易從縣城趕回家中。她們也是受不住了,這一對婆媳才是去歇息了。

屋中,就剩下宋福生和媳婦樊杏花。

樊杏花也是忙碌一宿,還挨了長輩的罵。這跟一個小可憐一樣。可偏偏她是不敢鬧騰什麼的。對於一個讀書老爺而言,這讓兒媳侍候壞了手,她就被罵一罵,樊杏花反而是心中也難受的緊。不是因為挨罵,而是因為太婆婆、婆婆都說的對,她咋睡得跟死人一樣?連夫君都照顧不好?這是無能,這是宋家的罪人。

總之,樊杏花是深深的自我唾棄中。

「來,你也坐,你也累了一宿。」宋福生招呼了妻子。

前麵妻子照顧他,又是做了家中的朝食。宋福生看出來,妻子也是累壞了。他非是鐵石心腸的人,之前沒幫襯著樊杏花這一位枕邊人說話。那是純粹為對方好。

因為,在婆媳關係麵前。宋福生越是幫襯著樊杏花說話,那才真真是在長輩們麵前給他媳婦樊杏花上了活活的眼藥子。

這婆媳關係,真真不容易的。

宋福生還是有他的看法。他道:「我這是喝了酒,自己腿沒穩。這哪能怪你?之前我不在祖母、母親跟前替你說話。也是想著依著祖母、母親的性子,她們就是嘴硬些。說說就過了。我若替你講話,才會讓她們把你記仇,還是記心尖尖上。」

「你亦是知道的,我家四代,我是四代單傳的一個男丁。你頭上三重的婆婆,你這媳婦子不好當。我想著,你才是最最為難的那一個。好在我考□□名,家中置地修宅,再過些日子我去買幾個侍候的下人。倒時候,你這家務活也不必做了。想是日子能更寬鬆些。」宋福生是真有這個打算。

給媳婦一點子解放。這家務活不做了。讓下人們侍候長輩們多去村裡轉轉。那是跟人多鬧鬧磕,想是受人家的吹捧,也讓她們少在媳婦跟前發嘮叨。這樣彼此都輕省些。

「夫君,您太好了。我……我都配不上你。」樊杏花落了淚。她聽得夫君這一翻話,那是又高興又難過。

「胡說?夫妻之間,哪有什麼配不配得上的道理?」宋福生搖搖頭。他道:「你們婚書為證,你是我正緊娶過門的嫡妻,如何就是配不上。」

宋福生說的肯定。

當初成婚前,樊杏花做到了,她應該做的。剩下來的事情自然就是宋福生做到了,他應該做的。婚事,這是兩輩子結下的緣分。宋福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的。

真是來一個大家閨秀?小家碧玉的?那都不是樊杏花。畢竟,夫妻兩世結緣,這是多大的緣分啊。宋福生覺得人啊,就得知足。

當然,宋福生也從這事兒上,那是看出來了。他這小妻子是不自信。

對此,宋福生也沒什麼法子。他隻能用時間來證明,證明他坐是一個合格的丈夫。

翻過年,洪福十五年。

宋福生家與對岸窪地的一座石拱橋,這便是開建。材料宋家出,錢家出人力。這人多,活乾起來就是快。

倒是宋家的窪地,那想修整起來,那就並不是容易的。畢竟,這需要人手,更需要時間。春,一年之計在於春。

這農活忙碌起來,這人手哪可能去全投入了宋家的窪地。錢家村的村民也有地裡活要忙碌的。對此,宋福生是完全理解的。他的四畝家,都是請的短工。自家如今是不種地了。

舉人老爺的名下田地不納稅。

對於想投獻的事兒,宋福生那是拒絕的。不過,居於錢家村。有些事情那是避免不了的。於是,宋福生跟錢族長商量後,隻收下了錢家村的祭田。

祭田掛在宋福生的名下。宋福生也當著錢族長和族長老們的麵前,那是把話說清楚的。他不占祭田一份銀錢。這還是錢族長管著祭田。如今他擔一個名兒。將來若是錢家出了舉人老爺,他是雙手奉還,到時候,再把這錢家祭田的地契還與錢家。

錢家祭田,那是關乎錢氏一族的族學。畢竟,祭田銀子都用在族學和族祭上。錢族長家就是沾點好處,那說實話也是一點子辛苦錢,這是長房嫡孫應該拿的。也算得大家夥都默許的。

宋家在錢家立足,宋福生隻做份內事。

祭田掛他名下,這好歹有一個說頭。當然,也是田地真不算得多。三十畝的名額,好歹不多。

要真多?

宋福生是不樂意的。大唐朝開國新立,真是鬧一個窮舉人一下子名下產業多少多少?那太貪了,壞了潛規則,那會引來大麻煩的。

貪,就是亂根子的事情。

宋福生自己打算立一份家業。那麼,就不能多收投郊的田契。畢竟,假的,經不得查啊。他又不是那等有後台背景的人,還是小心謹慎的為好。

開年。宋福生的手,算得養好了。

錢家村的農活也是忙碌的差不多時。宋家出錢請人工,那是開始修整隔岸的窪地。錢家村的人是男女都上陣,隻要是做農活一把好手的,也是樂於幫襯宋家,也是掙一些人工錢那是補貼家用。

在這一年的秋,窪地基本上修整好。

那水澆地隻能慢慢養時。這正緊的地契就在宋福生的名下。這田地這一般修整好,那田畝數也不少。一百五十畝的田地。加上錢家的三十畝祭田,宋家原來的四畝地。宋福生的名下這便是積贊下一百八十四畝的田地名額。

這當然還要舉人的免稅額內。依著台麵的潛規則,一個舉人的家業隻要在三百畝內。那都算得平常。

若真是多了,過了五百畝地的。那真真就是引了人注意。上頭的人也會多注意幾眼。這真真是祖傳的家業否?

當然,若是中得進士功名,那又是大大的不同。一旦得中進士,那成了天子門生後,定然就有官可做了。

錢家村、宋宅。

宋宅一切煥然一新。院中,還有幾簇秋菊開放,在這一個秋裡,那是秋意昂然。院中有青石板路,那擱著鄉下裡,就不怕了下雨泥濘。

宋福生在前院讀書。

二進的後宅裡,錢氏在與兒媳、孫媳說話。至於樊杏花?樊杏花領著宋小花去村頭的集市,去買些家用的。

打從宋福生中舉後,錢家村這兒又修了舉人牌坊。

十裡八鄉的樂於依附了錢家村。於是,每月的初一、十五,這兩日就匯在錢家中的中央曬地上,那是舉辦了一個集市。這一日,在十裡八鄉裡還是非常熱鬧的。

比起進城而言,這鄉下有集市的話,那也是省下進城的進城錢。瞧著幾個銅子,這對於鄉下人來說,進一回城交一回錢,能省則省。

宋福生在春時,那跟樊杏花提過一回後,就真是尋了人牙子,那買回一家子人。一家子人就三口,丈夫叫李小山,李小山的親娘就是李婆子。還有一人便是李小山的媳婦宋小花。

一家子三口,宋小花就跟著樊杏花,給樊杏花幫襯了家務活。李婆子跟著宋福生的三個長輩,就是給打打下手。

那李小山自然就是做了宋福生跟前聽用的。

至於再買更多的人手?

宋福生覺得那又不必。在鄉下住呢,有三個奴仆就足夠。再多?宋家的家業也不是那麼富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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