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雙穿(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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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鴻文又一口氣不停地講述了大淵邊疆的情況。

原來這些天來魔潮的情況又有加劇,鍾靈派外門缺少了徽樂這個助力,愈發苦不堪言。而且他們的星盤還顯示,大淵內似有異動,這是大魔要出世的征兆。

他交代完,又諂媚道:「我知仙長消息比我靈通,但也許我能提供些細節。」

鴻文這些外門弟子的職責本就是觀察魔潮動向,之前的每次魔潮都有文書遞給本宗。徽樂之前在時,卻沒有看到鍾靈派主宗派人幫這群弟子,一副造成重大傷亡才有動靜的姿態;倒是他家宗門,時常有人手支援,這會兒文書報告應該快抵到他師父案頭了。

看來鴻文是怕自家主宗不管他小命,所以機靈地來找他了。這小反派角色倒也乖覺,半個字沒問他

徽樂看他一眼,點頭道:「我會做好準備,跟你過去。」

鴻文見他答應了,一臉劫後餘生的激動,像是沒想到他這麼好說話。但徽樂又道:「你既然求助我逍遙宗,那你犯下的事就應該由我派來管,魔潮過後我就讓人送你去刑堂。哎,不用感動,這是應該的。」

鴻文:「……」

這是要清算他「拉皮條」的事了!

鴻文內心淚流滿麵,不過好歹撿回一條命。

*

大淵的消息,其實問裴沉疏是最靈通的。

他人明明整天跟著徽樂,但不知道他是怎麼辦到的,在魔域內也繼續有進展,還差一個魔主沒打下就能一統魔域了。徽樂兩日裡問過一次,裴沉疏隻是懶洋洋地說:「他們打起來太野蠻。」

徽樂:「……」

所以這人到底用什麼樣的「精細操作」給那些魔主帶去了陰影啊!

徽樂見過鴻文回來,和他說了一遍,裴沉疏便低眸想了想,笑道:「白骨人確實和我匯報過,說大魔即將出世。」

他一手托腮,笑嘻嘻地說,「我還沒有親手殺過這裡的『魔』,不知道和蟲族有什麼區別。」

魔物和蟲族有一點不同,那就是真正有實體的大魔物很少,隨著魔潮出現的要麼是幻象、要麼是被魔化的低等生物。像高級蟲族那樣有智慧的魔,都很會躲。

據傳大淵內會誕生一位大魔,其地位相當於蟲族的蟲王,一般千年才會有一次這樣的大災難。

按照典籍流流程,大魔出世前,先是魔潮頻繁、再是高等魔族出來為禍四方,最後大魔出來收割果實。現在才走到第一個流程末尾。

但徽樂不想等流程。

他想趁那勞什子大魔還沒醒,直接進入大淵把它劈了,早點回家——天知道他有多想念星際的鹹魚臥室!

這在其他人看來是不可想象的,因為至少有魔主實力的魔修才有能力潛入大淵,可他們不會幫助修界。徽樂卻是有個自帶魔主身份的道侶的。

徽樂將計劃大致說了一遍,滿意:「就這樣定了。」

裴沉疏點點頭,笑道:「不過,我還有個建議。」

他靠近徽樂耳邊說了幾句,徽樂抬了抬眉,有些促狹地點頭:「很好,我覺得可以。」

*

第二天,早晨。

山清子每天起床都要先研究研究棋譜,喝一杯茶,再處理一天的事務。徒兒那個魔修道侶給他搜羅了很多沒見過的魔域棋譜來,他這些天看得十分技癢,總抓弟子來切磋,導致弟子們現在一看就他就跑。

山清子扌莫著自己的白胡子,珍惜地翻完三頁棋譜,然後打開公文——

「噗!!」

看清上麵的字,山清子一口茶噴了出來,嗆得死去活來。

這是什麼東西?他的徒兒要和道侶在大淵邊界宴請天下修士了??

還說要請仙門眾道友一起討論渡劫的注意事項?!

在外人眼中,這句話裡麵每個字都是爆點,尤其是「道侶」和「大淵」這兩個詞。山清子放下茶杯,拿著信箋橫看豎看,都覺得上麵印了「婚宴請帖」四個字。

「兩個小混賬!」他罵了一句,總算冷靜下來,曉得這個宴請恐怕有深意在。

他思忖一番,膩歪地想,他少不得還得幫忙喊人去。

……真是徒大不中留!

……

同樣的請帖也發往了修界各個仙門,並引起了軒然大波。

徽樂待了這麼久,他回來的消息,該知道的人也都知道了。早就有人想要詢問他渡劫一事,隻是知道徽樂仙尊向來深居簡出、不愛交際,逍遙宗也將他們的拜帖都攔截或是委婉退回了,便一直找不到機會見他。

當年他渡劫聲勢浩大,修界同輩的修士都知曉,沒想到這位煉器天才非但沒死,過了五年還又冒了出來,並且帶著完好無缺的靈脈和神秘的「靈獸」——他在鍾靈派外門的行蹤早已流傳了出去,鍾靈派不願意接見鴻文,也有這部分原因在。

仙門眾修士本都做好了熬個幾年,等某些重大場合才能見到徽樂的準備,誰知徽樂竟突然發了請帖!

別說是大淵了,就是在魔域裡宴請也會有無數人心動。畢竟誰不渡劫天雷?當世徽樂是修為最高的幾位修士之一,也是性格最好的,能問他當然是賺到了!哪怕可能是陰謀,也要去看看,請貼上的靈力徽記又不是假的!

至於徽樂所說的「道侶」,據消息疑似是個魔修。有一些小門派對此忌憚不已,大門派倒是都默契地不去提及。在他們這個地位上,都清楚魔修其實也是人族,隻不過風俗習慣大不相同,並不像魔物那樣人人得而誅之。

像徽樂仙尊這樣溫和的煉器修士,找的魔修道侶應該也和普通魔修不同、脾性很好吧?

許多大門派修士如是想。

於是,各個門派陸陸續續有人結伴出行,向大淵而去。連沿途的旅店客舍都有所察覺,近日若遇到不起眼的小修士來投宿,很可能其實是某個掩飾身份的隱士大能。

*

徽樂和裴沉疏給道友們留了三天的時間做決定和趕路。

能在這個期間趕來的,都是心智堅決之人,當然境界也不會低,否則三天都不夠出洲的。他需要的也正是這樣的人。

他透過魔宮的水鏡,看到鎮子上來的修士們,道:「差不多了。」

白骨人聽命,兩個一組,抬著幾個箱子出去了——徽樂並不打算露麵,所有關於渡劫和位麵的猜測,他都整理寫在了玉簡上,復製了好幾份,確保能送到每一個道友手中。單是裡麵改編的一些星際知識點,都會對修士大有啟發。

他這麼做當然不是單純為了助人為樂。

水鏡中,一個個修士拿起了玉簡。玉簡上有提示,要輸入靈力結成臨時契約才會顯示出文字,這是他們和徽樂的一個個小小交易——

在星際時,徽樂能淨化那麼大量的蟲霧,依靠的絕不僅僅是他自己。是有鏈接儀和徽章在,他才能如此神乎其技地調動龐大得可怕的精神力。

修界卻沒有這些,那麼他就隻能自己創造了。

這些玉簡,就可以替代徽章的作用。

看到提示,有人猶豫,有人皺眉,也有人毫不拖泥帶水就輸入了靈氣。最先出現在徽樂麵前星盤上的,是他逍遙宗的同門們。接著,光點越來越多。

「魔修也在玉簡空間內?!」

忽地,有人不滿叫道。

徽樂沒理他們,魔修當然也在,要不然那點人哪裡夠,星際的人口可是以億來計數的。若不是修界人均靈力能吊打星際居民,勉強可以用質量彌補數量,徽樂會選擇直接放棄這個計劃。

裴沉疏也在滑動著水鏡,神情很嫌棄。

這邊的魔修們更加沉不住氣,群情激奮的,如果不是徽樂事先在玉簡空間裡設了屏障,兩邊能直接打起來。

舞台已經搭好,接下來就是進入大淵。修魔兩邊一片熱烈,白骨人和逍遙宗的後輩們一個頭兩個大,試圖安撫……魔宮裡兩人卻悄悄消失了。

他們乘著小型的飛舟,來到了魔淵上方。

魔淵是一條長長的裂隙,平日裡如果有人要通過,都是走魔氣少的固定位置。但此刻二人下方的地點,魔霧濃鬱到近乎實質,翻湧著不祥的血紅色,心誌不堅的人在此地甚至會被魔氣蠱惑,心神都隨著淵藪深處的魔物一起呼吸、脈動。

這片長約一千米的裂隙,是魔淵禁地中的禁地,兩側大陸都荒無人煙。底下,便是大魔沉睡之地。

徽樂喚醒了自己的精神體。他在星際乾過一次類似的壯舉,一回生二回熟,他心態很平和。

所有在爭執的魔修和修士都愣住了,看著玉簡空間裡突然出現的、美如神話的白色生物。

「徽樂仙尊和他的道侶……下去魔淵了??」有修士掐算了一下,震驚道。

「我們今天不是來參加宴會的嗎?」

「鯤鵬這種靈獸什麼時候能進入靈質空間了!?等等,玉簡上說這不是靈獸……這到底是什麼??」

……

小舟不斷下沉,裴沉疏的幽藍色魔靈如燈一般亮起,撕開前方的黑暗。他的刀上已沾了厚厚一層血,都來自大淵中的魔物。

鯤鵬漂浮在上方,將小舟護在身下。無盡的虛空黑色裡,隻有這一小片是明亮的。鯨歌如波盪開,場麵甚至帶上幾分神聖意味。

不知過了多久,下方又傳來了光亮,穿過魔霧顯得十分微弱。小舟似乎觸到了什麼東西,被卡住了。瞬間,魔物驚動,張牙舞爪地撲過來,這些魔物都長得很有個性,徽樂懷疑就和星際那個深海魚的段子一樣,看不見就隨便長了。

它們龐大的身軀飛蛾撲火一樣撞在防護陣上,血跡汙濁往下淌。徽樂低頭,隻見卡住小舟的是魔蛛結成的層層疊疊的網,而在這大片白色蛛網的中央,有一個黑色的繭狀物。

不必言明,兩人在看到它的一瞬間都明白,裡麵躺著的是大魔。

幾乎是同一瞬間,周圍幾個棺槨一樣的石箱子也震動起來,從裡麵爬出幾個高等魔族來。

它們——或說他們,麵上閃過一絲很人性化的茫然,仿佛疑惑自己為何這麼早就醒來了。隨即看到徽樂和裴沉疏,神情就轉為了驚訝和暴怒!

潛入魔淵,在修界大陸可謂是前無古人,一般的修士麵對魔物隻能親身血戰,就算會用靈力淨化也沒用。一是靈力不夠,二是那需要他們費心梳理、消耗心神。可這些在徽樂麵前通通不是問題,他有幾千修士可以做充電寶,淨化也隻需要鯤鵬這個開掛的精神體唱一支鯨歌。

以至於這一路下來,兩人一點傷都沒受,連衣服都乾乾淨淨的,簡直是大寫的嘲諷。

這當魔淵是他們家後院了嗎?!

魔族們憤怒,魔族們不敢置信,魔族們發起進攻!

一般的魔物大都醜陋不堪,但這些高級魔物卻相貌很像人,隻有一兩處魔物的特征。

裴沉疏揚了下眉,橫刀而立,徽樂則感慨:魔族這種生物,果真和蟲族很像啊。

*

一群修士聚集到了大淵邊上,隔著一段距離,謹慎地看魔淵。

徽樂招呼都不打就和道侶一起進了魔淵這件事,對他們的沖擊力是巨大的。然而很快,所有人就都發現,他們的謹慎似乎沒有必要。

大淵裡的魔氣像被煮沸了一樣,肉眼可見地躁動起來,裡麵傳出魔物的尖叫哀嚎。

眾人:「……」

我們該不會是集體進入了幻境吧。

「我們陛下怎麼會出事?你們擔心什麼!」對麵的魔修在玉簡裡嘲笑。

逍遙宗和其他所有人:「……??」

等等,徽樂仙尊的道侶是最近那個新出頭的魔修、原來的十三魔主??傳聞裡特別能打特別喜怒無常的那個?

還有這個魔修不是最近才大殺四方的嗎,你們這都叫上陛下了!他怕不是給你們下了蠱!!

無數話哽在心頭,玉簡空間裡的罵戰更凶了,還有人氣得要越過大淵去真人快打。

突然,魔淵上空黑色更濃了,卻不是魔氣的顏色,而是魔物被殺死後的黑色灰燼。

「咳咳咳!」

眾人被黑灰嗆了一頭一臉,心中更為震盪。這是要殺了多少魔物才能有這種效果!

即便他們知道徽樂「借用」了他們的靈氣,可也沒想到他真能做到如此地步!

兩邊漸漸都不說話了,看著魔淵。

黑色先是漸濃,然後開始變淡。變淡的趨勢很微弱,像是要驅逐墨水池中的墨汁一樣艱難,但終歸是在不停地削弱魔氣。

有感知力強的,已經覺察到這是兩人和大魔相鬥的表現。

能成功嗎?

最後出來的會是魔族還是修士?

……

時間流逝,天色一點點變得暗淡。

對於大淵邊的眾人來說,這場漫長的戰鬥隻對他們展露了一個角落,他們管中窺豹,能想象到其驚心動魄。

天際出現了火紅色的雲霞,血一般噴薄燃燒著。

忽地,一葉潔白的小舟從大淵裡飄了上來。眾人驚醒,才發現這裡的魔氣已經十分之微弱,幾乎可以望見對岸的影子。

小舟上,兩人外表並沒有多狼狽,似乎和進去前差別不大。

徽樂靠在裴沉疏肩上,被晚霞的光亮照醒,睜開眼想起自己要交代一下,便道:「今後至少再過千年,這個位麵都不會有魔物困擾了。」

他說完,輕輕彎了一下唇角,為自己的家鄉感到高興。

*

大魔被除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大陸。這下子,徽樂的名聲陡然更響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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