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三十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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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劍雲奮力翻上大船,一陣大浪打來,又差點把他卷進大海。上官巧拉住他胳膊,二人向高處跑去。

這艘大船早已發錨,正調轉了方向,向岸邊使去。

上官巧拉著蘇劍雲鑽進船艙,關上了門,但見眾峨眉派弟子都在這間船艙內,艙內點起數隻巨燭,二人身上都是淋淋漓漓一身的水。一旁的峨眉派弟子趕忙送上布巾讓二人擦拭,上官巧推開道:「快,他背後有兵刃,快拔出來。」

昆侖派弟子王銘章道:「我來看看。」但見那柄峨眉刺深深紮進肉裡,道:「公子,你忍著點,我要拔了。」

蘇劍雲連忙將劍柄要進嘴裡,王銘章見狀握住峨眉刺,雙手使力嗤的一聲拔了出來,帶起一條血線,連忙丟下峨眉刺,取藥裹傷。

上官巧看的眉頭緊蹙,問道:「疼嗎?」

蘇劍雲疼的要命,卻要強裝道:「不疼!區區一個小玩意兒而已。」

上官巧道:「那就好。」接過布巾,擦拭自己身上水漬,遞給蘇劍雲一條問道:「你怎麼到了這裡?跟我們的船跟了一路?也不跟我說一聲?」

蘇劍雲臉上一紅,他曾與上官巧有過一麵之緣,說起話來也算隨緣。加上自己囊中羞澀,因此才想趁著峨眉派的船前往武夷山,他藏在峨眉派大船廚房頂上,每日趁著沒人時偷吃點鍋巴,喝點清水,就這麼跟了一路,本想到了岸上之後偷偷溜走,不料今晚露了餡。道:「我我想趁個船來著」

上官巧問道:「你也要前往武夷山嗎?是代你師父去赴宴?」蘇劍雲搖頭道:「沒有,我想去湊個熱鬧。」昆侖派的人送來衣衫,二人分別到了後廳換過。王銘章道:「我來為這位公子引見我們師父,請。」說罷引著蘇劍雲上官巧走到一間客房內,蘇劍雲見那房間陳設簡樸,室內點亮數根蠟燭,床上躺著一人,神情萎靡,是數日不見的黃年忠,燭光照在他臉上,但見他麵無血色,十分憔悴。

王銘章躬身道:「師父,峨眉派的諸位弟子都平安無事,接到船上了,咱們快靠岸了。」黃年忠道:「那很好。」慢慢坐起身來,王銘章見狀連忙扶起師父。黃年忠看向蘇劍雲道:「久聞公之大名,今日有幸相會,在下昆侖派黃年忠。」

蘇劍雲連忙回禮道:「不敢當,弟子蘇劍雲,見過黃師傅。」

黃年忠道:「我與尊師不曾見過,但仰慕已久,今日若非公子仗義出手,隻怕峨眉派諸位弟子,與我派弟子,都難逃敵手。」說罷咳了兩聲:「我先前受了那叫什麼」蘇劍雲本想道:「天教護法,醜麵張泛。」卻又想到自己一句話說出口,就暴露了自己知道黃年忠與醜麵交手卻不曾出手相助,隻得閉口不談。

黃年忠續道:「那醜人武功太高,我失了手。他內力強悍,封住了我穴道,我內力無法運轉,二十年功力盡廢。唉,就是想保護自己徒兒們,也不能了。」王銘章在一旁紅了眼睛,低下了頭。

黃年忠問道:「公子行走江湖,可曾對天教中事有所聽聞?我遠在西疆,對天教中事一概不知,怎麼?雨無正沒死嗎?他從哪裡從哪裡尋到這麼多的好手?」

蘇劍雲微一沉吟,覺得有些話說的越少越好,便道:「我隻聽說雨無正尚在人世,見過幾個護法,其餘諸事,一概不知。」

黃年忠想借著燭光觀察蘇劍雲麵色,蘇劍雲卻在進屋之時便有意站在燭光背麵陰影中,黃年忠看不到蘇劍雲麵色,也就無從判斷蘇劍雲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黃年忠問道:「我曾聽聞,公子在洛府與天教另一個護法交過手,那位護發功力如何?」蘇劍雲道:「甚為強悍。」黃年忠道:「比之醜麵如何?」蘇劍雲立即道:「在下並未見過醜麵,不知他二人孰強孰弱。」

黃年忠道:「天教護法共有幾位?」蘇劍雲道:「聽人說,好像有十一二位。」黃年忠道:「從何聽來?」蘇劍雲道:「三人成虎,道聽途說。」黃年忠道:「何時何地,何人提起?」蘇劍雲道:「弟子行走江湖日子久了,記不清楚。」

王銘章與上官巧在一旁聽著,一開始還沒有感到什麼不對勁,聽到後麵,二人已越說越僵。黃年忠的話中多帶暗諷引導,好像要引得蘇劍雲說出什麼話來。蘇劍雲卻隻是一個勁的撇清關係,有時說自己不太清楚,有時又會透露出一些可有可無的消息,顯然是知道什麼,卻故意不說。

黃年忠道:「當年五泉峰一戰,尊師身先士卒,功力之深,世間罕見。不知尊師現下在何處?」蘇劍雲道:「弟子不知。」黃年忠道:「師父在哪,徒弟焉有不知之理?」蘇劍雲道:「其餘門派是何道理,與本門無關,師父在哪,我確實不知。」

黃年忠眼光一閃,道:「莫不是捕風捉影,暗度陳倉了?」蘇劍雲冷冷一笑道:「借您吉言,若真如此,我也不會落下這一身的傷了。」

王銘章見二人越說越僵,忙插口道:「師父,您身體要緊,今日先休息吧。蘇兄也請小息片刻,上了岸咱們再做打算。」上官巧也連忙出來打圓場道:「走,我帶你出去。」向黃年忠行了一禮,拉著蘇劍雲出了房間。

王銘章扶著黃年忠躺下,黃年忠突然道:「小心他。」王銘章不明其意,問道:「師父說誰?」黃年忠道:「進屋那個男人。咱們被醜麵襲擊時,他明明就在旁邊,卻說自己不曾見過醜麵。他說自己隻見過幾個護法,卻連護法有幾個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他知道的不少,但是卻不對咱們提起,心路不一,跟咱們不是同一路人。他師父穀創平性格孤僻,十八年前名震江湖,卻在一夜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留給世間的,便隻有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徒弟。到底是欺世盜名之徒,還是真是劍孤傳人,誰也不知。多個心眼,總歸是好的。」王銘章點頭應過,但又想上官巧與他舉止親密,問道:「可是峨眉派的人」黃年忠冷冷的道:「峨眉派?嗬,峨眉派又如何。這年頭的武林敗類,還少嗎?」王銘章點頭稱是。

卻說上官巧拉著蘇劍雲走出客房,舒了口氣道:「你怎麼了?怎麼把話說的那麼僵?」蘇劍雲悶悶不樂,道:「沒什麼。有飯嗎?我餓了。」上官巧見他一夜之間突逢變故,與笑麵打鬥半天,又與黃年忠唇槍舌劍,此刻第一句話居然是要吃飯,暗暗好笑,道:「等等吧,上了岸我請你吃大酒樓,你要多少睡會嗎?」蘇劍雲道:「都可。」

此時眾峨眉派弟子紛紛圍住二人問東問西,驚魂未定,不知上了岸還會有何變故。上官巧好言安慰眾位師妹,道:「天教想來是提前得知了武夷派英雄宴一事,這才會屢派高手一一截殺。那日碰到了醜麵,但他並未對我們出手,反而是讓我們去走水路。今日走了水路,又遇到了笑麵。恐怕醜麵一開始就是沖著昆侖派諸人去的,因此放過了我們。但是他又讓我們來走水路,說明笑麵早就來此潛伏,咱們領了師父之命時就說好了要走水路,笑麵若是在這時就得到消息南下,那」眾弟子聽到這裡紛紛肅穆,上官巧言下之意,是峨眉派內部出了內奸。

上官巧四師妹施恩怒道:「什麼話,咱們教派中,居然有內奸?」

趙錦搖頭道:「師姐隻是懷疑,並未確切。說不定是那惡人在路上偷聽到了什麼,但是他腳程在咱們之前,那個醜八怪警告咱們南下走水路之時,恐怕那個惡人就已經走在咱們前麵了。他得到消息,就是在咱們到柳州之前。」說話間向蘇劍雲偷瞥了幾眼,見他坐在另一張桌子,正偷偷把桌上糕點塞進嘴裡。碰了碰上官巧,笑著問道:「師姐,他是誰啊?」

上官巧看了看蘇劍雲,見他正偷偷往嘴裡塞糕點,噗嗤一笑,道:「他呀,他是是」心想就算報了蘇劍雲師門,她們也不一定認得,便道:「是我朋友。」

她若是不停頓這一下倒沒什麼,這一頓,眾人聽在心裡的含義便不同了,幾位俗家弟子相視一笑,趙錦笑道:「那你這位朋友可真是交對了,今晚若不是他,咱們可難逃敵手了。」語氣甚是嬌嗔。

施恩是佛門弟子,不解其意,問道:「你們都笑什麼?」

趙錦拉著施恩道:「沒事沒事,師父不是常說笑口常開嗎?」施恩道:「是嗎?不過適逢這麼大的變故,我笑不出來,你替我笑了吧。」

上官巧道:「對,這事還得稟告師父。等上了岸,便放回一隻信鴿。」眾人應過。趙錦問道:「這番變故忽起,咱們還要往武夷山去嗎?若是去了,這一路上不知道還會不會碰到敵人,就算是去了,也不知道回來的時候會不會再碰到天教的人,那人武功真高,藏在船裡,拎著那麼大一個鐵錨還能飛到天上。」說到這裡眼睛一轉,悄咪咪的問道:「師姐,你那位朋友,也不錯嘛,能跟戴麵具那人打個不分勝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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