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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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假前一天,聞堯答應了溫檸的邀約。

在酒店剛一見麵,溫檸就注意到了他嘴角細小的傷口,抬手輕撫了一下,「你這是怎麼弄的?」

手才碰上去,聞堯就疼得皺眉,忍不住「嘶」了一聲。

溫檸盯著他看了兩秒,猜測道:「被人打了?」

聞堯尷尬地點頭。

「怪不得你這幾天不肯跟我見麵,原來是破相了,」溫檸嬌笑著打趣,「誰打的你?」

聞堯的神色有些一言難盡,目光閃爍。

見他這樣,溫檸心裡隱約有了猜測,「不會是沈屹吧?」

聞堯垂著頭,小聲嘟囔,「除了他還能有誰?」

「他居然會打人?」溫檸訝然。

她想象不出沈屹那個溫吞好欺負的性子,打起人來是什麼樣子。

「他當然會打人,你對他究竟有什麼誤解?」

沈屹雖然很少發脾氣,但不代表他沒脾氣。他隻是……比一般人更能忍耐。

「還疼不疼?」溫檸主動關心自己,聞堯剛有點感動,就聽到她繼續說,「那你今天能不能做啊?」

心中剛升起的暖意就這麼被澆滅,聞堯繃著臉,「我傷的是臉,又不是……」

溫檸瑩白指尖在他月匈膛輕點了兩下,笑意盈盈地問:「不是什麼?」

聞堯臉頰發燙,將麵前人圈進懷裡,低頭輕`咬上她的唇。

-

晚上溫檸回到家,在客廳看到了一堆購物袋,全是她喜歡的品牌。

「怎麼又給我買衣服?」溫檸放下包,走向廚房。

沈屹正在切菜,刀法乾脆利落,「之前預約的,讓他們有新款送過來,今天剛到。」

溫檸走到他身邊,看他手下熟練的動作,抬頭望向他輪廓分明的側顏,忽然生出一種自己從未了解過沈屹的感覺。

比如,今天聞堯說他被沈屹打了,這件事就讓溫檸覺得很不可思議。

明明是溫和忍耐的兔子性格,怎麼還會打人呢?

溫檸伸出手指,戳了戳他柔軟的臉。

沈屹茫然地轉過頭,「餓了嗎?」

溫檸收回手,不由失笑,「為什麼我找你就一定是因為我餓了?不能因為我想你嗎?」

「……能。」沈屹也彎了彎眼睛。

他似乎總是這樣,她一笑他就跟著笑。

傻乎乎的。

溫檸將垂落的頭發撥到耳後,「你過年回塘鑼巷嗎?」

「回,我爸還住在老房子那邊。」

「那你媽媽呢?」上次中秋節回家那次,她就想問了,隻是忘了問。

沈屹切菜的動作稍頓,「去世了。」

溫檸臉上輕鬆的笑意收斂,「抱歉,我不該提。」

「沒事,都過去很多年了。」

「今天燉的湯裡有沒有放胡蘿卜啊?」溫檸轉移了話題。

「有的,還有玉米和冬瓜。」

「太好了。」

沈屹低聲問:「你什麼時候喜歡吃胡蘿卜了?」

「我還好。不過我覺得兔子會喜歡。」

沈屹疑惑地轉頭,「哪有兔子?」

溫檸笑著點了點他的鼻尖,語氣藏著不自知的寵溺,「你啊。總是紅眼睛的兔子。」

沈屹這下才明白,為什麼她總喜歡讓他戴兔子發箍,原來是覺得他像兔子。

可她為什麼會這麼覺得呢?

是因為他太愛哭了?還是因為他性格悶不喜歡說話?

「乞乞,我有件事跟你說。」

沈屹的思緒被打斷,眸光微晃,「你說。」

「我覺得吧,遇到事情可以爭論,可以吵架,但是不應該動手。」

沈屹的表情僵了一瞬,聲音不自覺輕`顫,「什麼?」

溫檸語氣誠懇地和他商量,「再怎麼生氣都不能動手傷人,你覺得呢?」

她的本意隻是希望沈屹別再對聞堯動手,可她沒想過,這些話在心思敏感的沈屹聽來,意味著什麼。

沈屹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一聲不吭地快刀切菜。

看到案板上快要被切成碎丁的彩椒,溫檸連忙出聲阻攔,「哎別切了,菜都被你切碎了。」

料理台上咚咚的聲響終於停下。

沈屹滾了滾喉嚨,深吸一口氣,「他跟你告狀了?」

溫檸微愣,然後說道:「沒有。」

「那你為什麼找我說這個?」

「我這不是不希望你再打人嗎?」溫檸解釋。

沈屹卻誤解了她的意思,滿心都是一個想法——溫檸護著聞堯。在她心裡,聞堯更重要。

他繃緊下頜,語氣硬邦邦地反問:「我打他,你心疼了?」

溫檸無奈地說道:「乞乞,別鬧行嗎?」

「我哪裡鬧了?」沈屹心頭霎時湧上一陣委屈,鼻子發酸。

他還不夠聽話嗎?

就算心裡難受得要死,也控製自己不去質問她,不向她奢求承諾。

為什麼這樣她還是不喜歡?

「我隻是想讓你不要打人。」

「可是他活該,」沈屹輕輕將菜刀擱在案板上,轉身麵對著她,泛紅的眼中情緒翻滾,月匈腔劇烈地起伏,急聲說道,「誰讓他破壞我們的感情,趁我不在就和你住在一起?」

溫檸沒想到他的反應會這麼大。

這段時間,沈屹的表現明明很溫和,連知道她和聞堯的事的時候都沒什麼反應,怎麼突然間就爆發了?

溫檸按了按太陽穴,語氣輕緩,「照你這麼說,我也做錯了事,你也要打我嗎?」

聽到這句話,沈屹眼裡的淚一下就忍不住了。

他攥緊了拳,聲音低落下去,委屈難受到了極點,「……沒有。」

「我不會傷害你,你別這麼想我。」她怎麼能不相信他呢。

溫檸輕嘆了口氣,「是我主動找的聞堯,你打他乾嘛。」

沈屹喉間火燎般的啞痛,唇邊笑意苦澀又無助,「那我還能怎麼辦?」

他跟聞堯說過,可他就是不肯主動退出。

除了讓聞堯破相不能跟溫檸見麵以外,他想不到其他辦法。

思忖片刻,溫檸輕聲哄道:「你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想想怎麼處理這件事,好嗎?」

籠罩在沈屹心頭的不祥預感始終揮之不去。

他按捺著不安的呼吸,艱難應下,「好。」

-

過年那天,溫檸開車去了外婆家。

自從爸媽離婚後,每年春節她都是在外婆家度過,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剛從院子走進堂屋,就見老媽正抱著吉他練習,溫檸笑著問:「媽,您不是從來不碰樂器的嗎?怎麼學起吉他了?」

溫以棠對著樂譜彈了一小段,還挺像那麼回事,「最近找了個玩樂隊的小孩兒,看他們搞樂隊挺有意思,我也想學學。」

她口中的「小孩」,約等於「小男朋友」。

溫檸坐著欣賞了一會兒,又跟溫以棠聊了聊工作。

之後她回到自己房間,把放在舊書架最上麵一層的淺藍色鐵盒拿了下來。

房間裡被打掃得很乾淨,盒子上沒落灰,隻是鐵盒邊緣有些磕碰的痕跡,還有斑駁鏽跡。

溫檸打開了盒蓋,裡麵放著一遝情書,還有幾張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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