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1 / 2)
劉亞任前輩也在仁川?這麼巧?
鄭梨陷入了沉思。
樸在明先送鄭帝沅,再送她去見麵,時間上估計會有些晚。
而且,作為經紀人,樸在明也已經跟著錄了一天的節目。
他又不能像她這個藝人一樣吃鄭基祏點的那些美食,估計心裡早就蠢蠢欲動地想要去乾飯了。
既然劉亞任前輩方便,讓他順道來接自己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出於這種考量,鄭梨對那頭道:「好的,我等會把地址發給前輩。」
劉亞任「嗯」了一聲,便心滿意足地掛了電話。
然後,他看看前座的經紀人:「哥,你自己打車回家吧,我就不送你回去了,去仁川需要時間。」
經紀人:???
他怎麼培養出了這麼一個重色輕友的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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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川——
掛斷電話後,鄭梨就把樸在明叫了過來:「等會你把one送回去,就可以直接下班了。」
樸在明滿臉狐疑:「那你呢?想要鍛煉身體,徒步回去?」
鄭梨:……
她解釋道:「我晚上有點事情,和別人出去一趟。」
雖然有些不放心,但樸在明一般對她的私生活從不過多管束,他隻叮囑道:「晚上出門要小心些,還有,你現在人氣和以前不一樣了,注意分寸。」
鄭梨「嗯」了一聲,便坐回座位,重新認真地聽製作人和選手們討論歌詞。
比賽的下一個環節是音源任務:每組製作人的隊伍需要準備一首beat進行公演,製作人觀看舞台後,在組員中選擇一名淘汰。
音源任務後,是teaattle:先選定對決小組,每個人再挑選自己的對手進行1v1較量,共三輪。
因為在之前的比賽中,g2、day-day和鄭帝沅都有忘詞的情況出現,所以鄭基祏比較擔心他們再次出錯。
鄭梨倒沒有這方麵的憂愁。
她一般都會提前把詞背得滾瓜爛熟,上了台之後不用怎麼思考就可以唱出來,就像練舞時會形成肌肉記憶一樣。
就算出現了上次金太正那種情況,她也會憑借自己的freestyle功力,反應迅速地在原詞上進行改動。
時間一點點過去,這一期的錄製終於結束。
一行人從屋內走出來,外麵的天色已經變黑了,風力也比剛剛來時要大得多。
再加上,空氣莫名地有些悶熱,頗有種暴雨欲來的感覺。
李星河注意到鄭梨沒有跟樸在明一起走:「你不回家?」
鄭梨點頭:「嗯,等人。」
直接告訴李星河,她等的是個男人。
於是,他乾脆也停下來不走了:「哦。」
鄭梨疑惑:「你做什麼?」
李星河倚著旁邊的欄杆:「我也等人。」
鄭梨無語:「你等什麼人?快點回……」
話沒說完,她就感覺,另一邊也站了一個人。
是鄭基祏,他剛剛留在了屋子裡和節目組對流程,出來得有些晚。
鄭梨:「……你也……等人?」
鄭基祏好整以暇地指了指李星河:「我開不了車,所以得等他。」
鄭梨:……理由似乎很充分。
想等就等吧,反正她也阻止不了這兩隻。
於是,鄭梨沒再出聲。
三個人排成了一排,整整齊齊地站著,就像是三個不會說話的雕塑。
劉亞任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
他關車門的手一頓,然後在鄭基祏和李星河的目光洗禮下朝鄭梨緩緩走去。
鄭基祏盯著越走越近的男人:長得……怎麼有點熟悉?不會……又是他認識的人吧?
李星河目光戒備:才剛分手,就要和別的男人一起出去……還這麼晚……給他搞無縫銜接?
他想質問鄭梨,然而一轉頭,就看見她已經朝那人小跑了過去。
李星河條件反射地就也想跟著一起過去。
鄭基祏反應很快地拉住他的胳膊:「你要做什麼?」
李星河:「問一下去哪裡啊,這麼晚……她一個人不安全。」
「人家哪有一個人……」鄭基祏嘆一口氣,「你是不是忘了?你倆已經分手了。」
基祏哥說的確實沒錯……李星河驀然有些失落,他現在……已經沒有什麼身份和立場去乾涉她的生活了……
但是……一天兩次,看著鄭梨和其他男人坐上一同輛車,這種感覺真的很難受。
知道他聽進去了,鄭基祏繼續道:「我勸你還是早一點習慣,鄭梨xi……不像是個會吃回頭草的人。」
因為,她身邊的新人太多了。
說這話的時候,鄭基祏心裡也有些不舒服。
這種情緒來得莫名其妙,讓他無法溯源。
因為,鄭基祏沒有意識到的是,他把自己也代入成了希望被吃的一棵回頭草。
李星河沒應聲,隻沉默地注視著女孩子的背影。
半晌,他才吐出一句:「那我也要把她追回來。」
鄭基祏一愣,轉頭,李星河正靜靜地注視著鄭梨的方向,目光堅定。
追……回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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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鄭梨已經走到了劉亞任近前。
他戴著口罩和毛線帽,將臉遮了大半,隻露著一雙眼睛。
雖然身上的衣服並不特別,就是簡簡單單的半袖和闊腿褲,但看起來卻有一種名品藝術家的氣質。
鄭梨越看,越覺得他很適合當自己的模特。
她禮貌問好:「前輩來的真巧,我也剛剛出來不久。」
劉亞任知道女孩子在客套:「本來就在附近,接到你說錄製結束的信息就立刻趕來了。」
他的視線落到了不遠不近的鄭基祏和李星河身上。
鄭梨解釋:「一同錄製節目的兩個前輩。」
「我知道。」劉亞任答。
鄭梨迷茫:「你知道?」
劉亞任「嗯」了一聲,帶著她朝車子的方向走去:「我有在看你的節目。」
現實中認識的人看了自己的節目……
鄭梨瞬間有些不好意思。
劉亞任便體貼地補充:「表現挺好的,讓我……突然喜歡上了hiho這種音樂。」
她都沒出一首正式的歌曲呢……怎麼就喜歡上了……
鄭梨羞赧地道謝:「前輩評價太高了。」
劉亞任幫她打開車門,看她坐好後才從另一側上了車:「我可是一個很吝嗇誇獎別人的人。」
這話說的情商極高,鄭梨很受用地笑了笑。
劉亞任在手機上找到定位,發動車子:「救助站本來已經下班了,是托了在那裡工作的朋友才可以……」
話說到一半,劉亞任就被坐在副駕的鄭梨吸引了視線。
她正費勁地將自己的燈籠辮拆下來,梳成一個馬尾。
因為上衣太短,鄭梨抬手的時候,漂亮的月要線就會露出來,一絲贅肉都沒有。
「才可以什麼?前輩你沒說完。」
鄭梨歪頭看看他,然後從隨身的包包裡掏出了幾個瓶瓶罐罐。
劉亞任輕咳一聲,收回視線:「才可以在這麼晚的時間進去看貓……你那是什麼?」
「啊……」鄭梨輕聲解釋,「卸妝水和乳液,我已經帶妝一天了,皮膚吃妝有點嚴重,而且……燈籠辮什麼的,太顯眼了,有可能會被認出來。」
說完,她展開車內的化妝鏡,一點點擦去粉底、眼線和口紅,並用隨身帶的免洗潔麵和濕巾進行了清潔。
最後,她又在臉上擦了點乳液,才算結束。
鄭梨五官立體,底子又好,卸了妝之後,非但變化不明顯,反倒更加乾淨柔和。
劉亞任看了看剩餘路程需要的時間:「你要不……先休息一下?還得一會兒才能到呢。」
不是很熟悉的前輩在開車,她在副駕睡覺?這是什麼道理?
鄭梨搖搖頭:「沒事兒……不是很累……哎?下雨了?」
車窗上突然多了幾滴細小的水漬。
緊接著,越來越多的雨滴落下來,打在車身上,發出了淅淅瀝瀝的響聲。
劉亞任啟動雨刷:「嗯,可能要到夏天了,所以這幾天總下雨。」
他的手指在車內的電子屏幕上輕點幾下,播放了音樂。
歌曲節奏聽起來很獨特,輕緩又迷幻,不是鄭梨常聽的類型。
所以,她便沒有評論,而是托腮看著窗外,數著一棵棵路過的樹。
除了流淌著的音樂聲,車內就隻有隱隱傳來的雨聲。
但劉亞任卻很喜歡這種氛圍,沒有故意取悅的搭話,也沒有安靜得令人尷尬。
是不是……因為身邊坐著的是這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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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s-樓的某個練習室內——
剛剛跳完舞的吳世塤有些焦躁地拿起旁邊的毛巾,擦了擦汗水。
雖然嘴上說著跟鄭梨沒有任何關係,但其實,她的每一期節目,他都有看。
不論是女孩子說話的樣子,還是她所展露的習慣,都給他一種濃濃的陌生感。
這種陌生感就像手中掌控不了的沙子,又似梗在喉中的魚刺,讓他無法徹底放下,又常常鈍痛在心。
吳世塤放下毛巾,拿起手機。
他每天都要查看一遍的對話框依舊空空盪盪,連一個標點符號都沒有。
在期待什麼呢?明知道……她是個狠心的人啊……
吳世塤按滅屏幕,關上練習室的燈,走了出去。
鬼使神差的,他又來到了這層走廊最盡頭的樓梯間。
樓梯間靠著存放樂器的儲藏室,平時一般不會有人來。
因此,和鄭梨談戀愛的時候,這裡就成了他們的秘密基地。
吳世塤倚著牆坐下來。
他閉上眼睛,想要冷靜一會兒,平復焦躁的感覺。
然而,過於安靜的環境卻讓他更加心悸,腦子裡不斷閃爍著鄭梨的樣子。
她的笑顏,她的溫軟,她的小脾氣……以及她和其他男人的口勿。
依舊,鮮活分明,揮之不去。
突然,電話鈴聲響起,在空盪盪的樓梯間裡格外清亮。
是陌生的號碼。
吳世塤接起:「餵?您好。」
「歐……歐巴?」女聲有些熟悉,帶著點試探。
是一個總打電話來的私生。
他拉黑一個號碼,過段時間,她就會換一個新的號碼給他打電話。
「歐巴……你在公司嗎?」
吳世塤沒掛電話,也沒回答,靜靜地聽她往下說。
大多數都是無關緊要的內容,比如最近做了什麼,有多想念他,會去哪場活動。
大概是發現他沒有掛斷,私生更加來勁,說個不停。
時間一點點過去,眼見著就要超過五分鍾,吳世塤終於回過神來。
他簡直就是有病,五分鍾乾什麼不好,偏偏要浪費在私生身上。
吳世塤皺了皺眉,想要掛斷電話。
然而——
「歐巴最近還和那個女人有聯係嗎?」
「啊真的很煩,她居然火起來了……如果不得已見了麵,可以不說話嗎?」
「希望上次的教訓能讓她多記一段時間吧……為什麼……這樣想依舊會很擔心呢?」
……
上次的教訓?
這五個字讓吳世塤怔住。
幾乎是下一秒,他就問出了聲:「什麼教訓?」
電話那頭像是卡住了一般,空寂了好一會兒。
接著,女生又開始絮絮叨叨,避重就輕,似乎沒有聽到他的問話。
吳世塤立即掛斷了電話。
身後的牆壁和身下的地板傳來冰冷的溫度,卻都沒有他的心冷。
她當初……究竟是為什麼會和他分手……
為什麼……
突然,一個名字出現在腦海——
中本攸太!
他一定知道真相!
於是,吳世塤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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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亞任車內——
雖然鄭梨一直在努力克製困意,但漸漸地,她還是有些支撐不住。
不自覺地「小雞啄米」了一會兒之後,她終於放任自己閉上了眼睛。
注意到鄭梨的狀態,劉亞任將音樂聲調到了最小。
不過,饒是這樣,窗外雨滴砸落的聲音依舊清晰可聞。
鄭梨並沒有完全睡熟。
半夢半醒間,不知為何,她突然夢到了吳世塤。
他神情哀傷,聲音低沉,控訴著原主的絕情:「為什麼要離開我……為什麼要離開我……阿梨,為什麼要離開我!」
說到第三遍的時候,他有些激動地抓住了她的肩膀。
鄭梨瞬間驚醒,打了個激靈。
怎麼突然會夢到他呢?明明都沒什麼特別的交集……難道還是因為原主的執念?
本來,她以為不去管,這種執念就會越來越淡,但現在看來……
也許樸在明說的不無道理:甩不掉原主的某些情感,是因為在這種關係上沒有心愛的人。
那個節目叫什麼來著?《我們結婚了》?她真應該了解一下了。
「給你。」
突然出現的聲音打斷了鄭梨的思緒。
入目是被雨霧模糊了的暗沉夜色。
車子原來已經停下了,旁邊的劉亞任正靜靜地注視著她。
女孩子有些發愣,額頭上還滲出了細密的汗珠,看起來像是做了噩夢。
於是,他貼心地遞過幾張紙巾:「給。」
鄭梨勉強地笑了笑:「謝謝前輩……」
劉亞任詢問:「最近是不是有點累啊?」
「嗯?」鄭梨用紙巾在額頭上按了按。
劉亞任輕聲:「睡覺做噩夢的話……一般都是非常勞累的原因。」
「啊……」鄭梨想了想,「這段時間準備比賽,錄製節目,還要學習……確實有點連軸轉。」
劉亞任關心道:「可以試試熏香,有助於睡眠。」
接著,他從旁邊的格子裡拿出一把黑色的傘,目光落在鄭梨單薄的小抹月匈上:「你在車上等一下。」
說著,劉亞任推開自己一側的車門,撐開雨傘,走到後備箱處翻找著什麼。
等他再回來的時候,鄭梨就看到他的手中多了一件黑色的防水外套。
「你穿這個,外麵很冷。」
鄭梨下意識地想要拒絕:「沒關係……我……」
劉亞任卻直接打斷了她,堅持道:「穿上吧,不是說怕太引人注意嗎?我覺得這件比你身上的……要好。」
順著他的視線,鄭梨看了看自己。
額,好像……確實有道理。
於是,她接過外套穿上:「好,謝謝前輩。」
想了想,鄭梨又從包裡掏出一個口罩,將自己的下半邊臉也遮得嚴嚴實實。
劉亞任依舊十分紳士地走來接她。
兩個人撐著一把傘,進了救助站。
等待他們的是一個清秀的男孩子。
看見劉亞任,他十分熱情地問好:「啊,您來了。」
鄭梨沒多介紹自己,隻禮貌地對他鞠了鞠躬。
這間屋子不大,裡麵的貓咪卻很多,大部分都安靜地待在各自的小窩裡。
劉亞任仔細地環視一圈,然後走到一個小籠子前:「在這裡呢。」
鄭梨跟著他蹲下身:「好像……乾淨了不少。」
聽見她的話,一旁的男孩子笑著道:「當然乾淨啦,我們這裡有專門的人給它洗澡。」
鄭梨抬頭:「你們是政府組織嗎?」
不待那男孩說話,劉亞任就率先答道:「雖然他們有政府的鼓勵和補貼,但嚴格來說算是個人組織,職員都是一些在校大學生。」
男孩認同地點點頭:「政府補貼哪裡夠養這麼多貓……能支撐下去,要感謝社會上的愛心人士呢。」
「愛心人士?你們還接受捐款嗎?」鄭梨好奇地問,「我……可以捐一些嗎?」
「當然可以,」男孩轉身拿過來一張傳單,「姐姐要是想捐款,隻要按照這個操作就可以了。」
他想了想,似乎怕鄭梨覺得自己是騙子,補充道,「我們的基金是公正過的。」
鄭梨莞爾:「把它照顧得這麼好,我當然相信你們。」
說著,她轉過頭,想要伸手扌莫一扌莫小貓咪的毛。
然而,剛伸出手,劉亞任就握住了她的手腕。
「它現在還沒有徹底甩掉野性,會咬你的。」
他的神情認真又嚴肅,讓鄭梨有些發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