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不與眾生為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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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代汝,路璐的痛也如滔滔江水,他後來聯係過她,但拒接了他幾次電話後,他也就消停了,或許也從李雪玲那也聽到了一些什麼,放棄了吧。

像他這樣的男人,哪會像邱斌粘粘乎乎的,為了一個女人浪費時間,何況是她這樣的女人。這樣的男人,對於她這樣的女人,是一個習慣了吃不到糖的孩子意外得到的一根高級昂貴的棒棒糖,這糖如此美味,即便她被打入十八層地獄,也能讓她甜出笑聲。

可是,一個過了三十歲的女人,習慣吃不到糖,也習慣不做夢了。

假如虞桑梓沒遇到那個女人,也許他會知足於和路同舟的婚姻;假如路同舟不是出身於富家,也許就不會通過揮霍金錢來填補空虛,假如自己沒遇到代汝,也許便不會患得患失。

她的分析高屋建瓴,心痛也史無前例,身體冷的如同在冰水裡泡過一樣,被毫無規律地攜卷在甜苦交加的錯亂中。在這等狀態下,她做了一個感性的決定:拒絕再接受李雪玲介紹的案子。

好了,死要麵子活受罪,理想很豐滿,現實太殘酷,倒回到案源奇少的時候了,收入斷崖式下降。雖說經過這段時間的加油努力,比之前快餓死的時候稍微好一點,但現狀還是不盡如人意的,到手的銀子,過普通日子也要省著花。

這說明,沒遇到代汝之前,她是個什麼都不是的律師;離開了他,她仍然什麼都不是。

什麼都不是就不是吧,律師麼,沒有人脈,就熬吧。

然而,嘴硬沒用,好像就是做不到去忘記他。

代汝就像長在她心裡的一隻爪子,晝夜不休,一刻不停地撓她,撓得輕了,讓她癢癢;一閒下來,撓得更重,留下幾行血淋淋的印子,叫她痛不欲生。

硬著頭皮乾活,很快把要處理的事做完了,離天黑還有很長的時間,她決定去村裡,去母親的店裡消磨光陰。明天就是周末了,今晚可以住在那,想了想,在三人的小群裡發了條微信:親親們,明天到我媽的店裡聚聚吧?

接著發了店的地址,付甜甜來過,知道在哪裡,但崔銘生不知道。

她坐上了公交車,兩人都還沒回消息。公交車上人很多,有不少是在城裡乾完活後歸家的老婆婆。她們每人的頭上都裹著一條毛巾,防曬、吸汗,也具有標誌性,應是園藝公司雇來做綠化帶和景觀帶的,工作內容是按照設計好的模型幫忙種植植物,為城市添光增彩,再帶著一身泥濘歸家。

她們在車上聊個不停,向大家展示用辛苦賺來的錢為孫輩們買的衣物和零食,品頭論足一番公司發放的花露水、肥皂、毛巾等勞保用品,談到高興處,捂住嘴哈哈大笑,好像勞動帶給她們的不是疲憊,而是對生活無盡的知足。

路璐倚在窗框上,從窗縫裡滲進來的熱浪慵懶撲鼻,陽光透過玻璃炙烤著她的麵龐,一邊臉頰被曬得通紅。

手機叮咚一響,急忙去看,卻是陳潢在大學群裡的顯擺:各位,各位,老陳終於告別單身生涯了,遲來一步,前輩們多多指教!

並附了一張他們的婚紗照。

路璐把照片放大了兩倍來欣賞,美麗嬌小的新娘笑得嘴巴都合不上,陳潢望她的眼神是純淨似雪的,不摻雜絲毫的世故和油氣。他終於娶到了他的女孩,一個被強奸過的女孩,在尚未被趙夢石連累的當下,他終於收獲了今生至寶。

但像他們這樣盪氣回腸,比文學巨著裡描述的愛情故事還要鏗鏘的愛情,即便那女孩知道他和趙夢石的事,也不會介意的吧,即便路璐現在返回去在他們中間插一腳,也無法把他們給拆散吧。

恭喜祝賀聲一條跟一條,陳潢照單全收,瘋癲的言語,猶如範進中舉。

那顯擺勁,婚姻於他而言根本不是墳墓,而像是一個成年男子追求的感情的至高意義。

路璐將手肘撐在床邊,手蒙在眼睛上,沒有眼淚,沒有羨慕,隻有悲傷。

她想到了在她的經歷中,遇到過的另一個「不與眾生為伍」的人。

這個女生叫錢艾,原本跟她一個寢室的,是院裡的藝術特長生,會拉小提琴,在全國性的比賽中獲過獎。錢艾跟路璐她們不是一路的,穿著打扮上就不像一個法學生,她是穿著吊帶衫、超短裙和過膝長靴,戴著超大的金屬耳環,拉著一個世界名牌的皮箱獨自來報道的。

大學剛開學時,錢艾還會跟寢室裡的其他三人說說話,說她家在西華開旗袍店,父母早年離婚了,她媽媽常年居住在國外,還說她畢業後會去電視台上班。

付甜甜那時還跟她開玩笑以後要去她家做旗袍,錢艾光笑,她這個笑曾讓付甜甜很不高興。崔銘生和路璐有次討論起江南哪裡會種枇杷和楊梅時,說到西華,兩人都不確定,便問錢艾她家有沒有枇杷,或者楊梅,錢艾也光笑,雙手忙著在手機上打字。

她一天到晚都在發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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