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家裡的日子（1 / 1）
出門時，一片狼藉。回家時，一片荒蕪。錢都沒有掙到，心卻厭倦了那種漂泊。看著這晴朗的秋天，往北去的大雁成人字行掠過天空。周旭提著行李，登上了回家的火車。這次他不再去節約了，因為心太累了。周旭買了一個臥鋪票，躺在床上睡覺。火車是南京西至景德鎮的，等到了景德鎮再回家，雖然歸景德鎮管，也是有些距離的。一個神仙是從來不在意錢的，隻是偶爾會尷尬。因為親戚會問他「今年出去掙的了多少錢啊？」「我空手出去的，然後空手又回來了！」「那你是打什麼工？」「我也不知道啊，哈哈哈！」「你這麼大了，要做個正經。」周旭心裡想「我比你們正經多了，你們背地裡做些見不得人的事，以為我不知道啊？」但人家是長輩，並不好罵她。周旭說:「好的，但是我好像挺正經的。一不去偷，二不去搶。不賭不嫖啊！也不抽煙不喝酒。」親戚說:「你個鬼勒！給我你講道理，你還有理了！」周旭內心深處很抵觸「不聽不聽，王八念經。不就比我有錢而已嘛！都是社會風氣不好，笑貧不笑娼，還是古代好啊！至少那時候多讀書是高貴的，現在卻是說是傻子。」周旭回家有段時間了，各種各樣的瘋言瘋語流傳於村裡。有人說:「還沒過年就回家，還整天在家啃老，一定是一個懶胚(懶漢，好吃懶做的主。)」也有人說:「八成是沒有本事找不到工作，在外麵混不下去了!」「也有人說他家那麼窮，他媽還有病。他還好吃懶做，活該受窮！」周旭都無所謂了！隻是久了，父母也受他們奚落，這就不能忍了。他們說:「就這樣子在家裡好吃懶做的，肯定打一輩子光棍，你們做父母的生出來廢物兒子，真丟死人。」姆媽被氣的哭回家了，爹爹隻是說:「孩子，我們不強求於你，一切都隨你，隻是一定要盡快相親。」周旭沉默了，因為他除了寂寞會對女人有**外，真心覺得對女人沒有任何興趣。他內心一片荒涼，隻是這好像對於父母也不好意思說。後來的日子裡，周旭是想著各種辦法，以逃避父母的追著相親。爹爹進門，爹爹與他談古論今，他與爹爹天南地北，神仙鬼怪到實事態度一論就是一晚上。爹爹愛盤古論今，雖然很多時候年代是錯的。雖然很多故事從小到大都聽了無數次，但他都耐心聽著。周旭覺得自己能陪父母多呆一天是一天，因為自己肯定在家裡呆不長。爹爹談的盡興了，父子倆能談到淩晨1點。周旭說:「爹爹，你明天還要賣菜呢！你知道現在幾點嗎？」他看看手表，「呀！還真不角的，已經到了個會了！」「你早些困，我去睡了！」「嗯，我也去把菜浸起來，明天可不能黃了。」有時候爹爹被姆媽提醒了，東家親戚有女，長的如何如何熨帖？會怎麼怎麼掙錢？他就找周旭商量:「毛啊！你去看下子了！」「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細妹呢！幾為勤錢呢！你可以去看一下子，又不會少塊肉。」「我還有事，我出去一下，圍來哦寧再談！」周旭騎上自行車就出來了！隻是他剛出來，就不知道去哪裡？越長大越發現，能提得起興趣的東西少的可憐。「也是見了鬼勒！在屋裡戲還有個麼多事，哎！快點過年吧！想想過年去哪裡吧？」周旭平時在家深入淺出，不是因為別的，隻是因為他對那些閒言碎語眼不見為淨。隻是他雖然不在意，也看不見，可是他們就經常欺負周旭姆媽。後來有一天周旭實在火了，有一天一個親戚說他的風涼話。他說:「別人的家的鬼勒如何如何有出息，你就會鎖秀房(古代深閨女呆秀樓的意思，江西這邊的方言。)」周旭說:「我住了你家裡嗎？我吃你家米了嗎？我呆在自己家要你管！」「我也是為了你好！」「為了我好，欺負我姆媽！把她氣的回來哭！」周旭繼續說:「你家裡有錢，我從沒借過吧？你兒子嫖娼被警察抓去，蹲了一個星期我沒談過吧？你老公死於肺結核，氣死的吧！我說過嗎？你女兒不學好，勾三搭四的，都快成坐台小姐了，我說過嗎？」「你嘴巴放乾淨點！」周旭沖著看熱鬧的人說:「今天有一個算一個，我跟你們說，哪家沒有難過的事！哪家沒有見不得光的破事！關起門自己過自己的日子就好，要是拿我尋開心那你們家的事我清二楚，要讓我給你們編排，我能給你印個10萬字戲本不成問題，請自重！」周旭聲音很大，因為他火氣很大。別人怎麼編排他，他無所謂。關鍵是，不能順帶欺負他姆媽爹爹。既然大家都說他好吃懶做，他乾脆玩到過年！每天早起，就開始收集各家的是非，然後一一懟回去！每天很晚才回家，他把這種風氣灌給了那些風言風語的農村婦女。後來這些鄉親見到周旭都繞著走，生怕他揭了她們的老底！周旭說:「我要做個正經啊！我可是要乾大事的！」那些叔叔嬸嬸拿斜眼瞧著他。「哈哈哈！他笑笑就回家了！」自從大家不再說他的事了，他就開始在家呆著。一個人在家裡，幫爹媽洗碗做飯，收拾屋子。忙完了就臨摹一些畫，看幾本書。偶爾，也去網吧上上網。周旭有時候想想，「呆家裡真好！睡到自然醒，醒來有姆媽準備的早餐。隻是他明白，他是一個男人，應該自立自強的。別人瞧不上自己他不在意，但總要生活下去。畢竟生活需要的是成就感，需要是自我價值的實現。他文化程度他覺得還行，不就是沒個證而已！」周旭是自己家的小兒子，家裡雖然窮，但極其寵溺的。隻是偶爾不聽話，也會挨揍。周旭與他爹爹一樣，追求者是自由！信仰的是科學！隻是周旭很喜歡精怪，因為他認為精怪都至情至性！周旭他爹曾說:「手端別人碗，身受別人管。不如自己自足，逍遙自在。」他爹爹種了一輩子地！別人讓他爹去煤礦上班。他說:「上班是叫花子，下班是公子，在裡麵也不知道是死字還是活字！」招工的人，無語的走了。後來有很多人要他幫他們做事，他照樣一個人認認真真做事。錢是少點，但吃飯不成問題。風霜雨雪，嚴寒酷暑，勞作不待！周旭心裡是很佩服父親的，因為他就是那種3天打魚兩天曬網，7天準跑路的主。周旭能吃苦，就是不能受氣，一生氣就像點炮仗，一聲巨響，然後他就炸了。生氣的他，就是國家總統來了，一樣給懟回去！頭腦發熱，一會就辭職了，很多時候他都是這樣跑路的，隻是他從不接受教訓，因為他覺得自由隨心，愛咋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