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1 / 2)
徐燃眉頭緊皺,將車停在路邊,解開安全帶。
「怎麼弄的?」他抓著她受傷的那條胳膊,避開她的傷口,抬眸看她。
其實這種程度對焦糖算不上什麼,在阿富汗的時候,她有一次被人從高台上推下來,手臂和大地母親來了一次親密碰撞,當場就骨折了。
她沒哭沒鬧,眉頭因為忍耐疼痛而緊皺著。
傷好後就把那人給揍了一頓。
於她來說,哭不能解決事,還不如直接動手還回去。
可是現在被徐燃這麼一哄,她突然覺得眼睛有點發熱。
嘴唇微抿,她忍著眼淚:「那群人用鐵棍砸的。」
可能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徐燃又問了一遍:「用什麼砸的?」
她沉默了一會,「鐵棍。」
徐燃眉頭緊蹙,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卻還是輕聲哄著她:「很痛嗎?」
焦糖點頭:「痛。」
鼻頭紅紅的,眼睛也紅紅的,更像隻兔子了。
徐燃垂了眼,滿心滿意的心疼。
不動聲色的掩了情緒,他小心翼翼的替她把袖子往上卷,盡量不讓它碰到傷口:「我先送你去醫院上藥,然後再回家。」
他剛直起了月要,想開車去醫院,袖子一緊,他垂眸,焦糖拽著他的衣袖沒放。
徐燃以為她有話要說,沉默的等她開口。
車內開了暖氣,焦糖素白的小臉透著紅,頭微微垂著。
看上去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事實上,她的確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無緣無故被人堵住,還聽了一耳的葷話,甚至還生生挨了一鐵棍。
如果不是許言護著她,可能就不止那一棍子了。
她雖然能打,但對方畢竟是五六個成年男人,手上還拿著家夥。
如果是以往,她還能忍忍,可在徐燃麵前,她是一滴眼淚也不想保留。
就想好好窩在他懷裡撒會嬌。
徐燃見她一直不開口,反手握住她拉著自己衣袖的手:「很疼嗎?」
焦糖點頭。
徐燃抬手撫上她的後背,輕輕拍了幾下:「疼的話就哭出來。」
焦糖抹了把眼淚:「我已經在哭了。」
……
徐燃沉默了一會,他有的時候,真的不知道她到底是一隻兔子,還是狐狸。
·
焦糖在裡麵包紮上藥,徐燃在外麵等。
走廊的白熾燈亮的有些晃眼,不時有護士從他身邊經過,視線有意無意的落在他身上。
焦糖出來時,手上已經上好藥了。
徐燃開車把她送回去。
「你不用擔心。」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焦糖有些愣住。
徐燃又補充了一句:「他們應該很長時間不能出現了。」
焦糖問:「你找人打他們了?」
「不用打。」他拿了瓶水擰開遞給她,「像他們這種人,平時沒少做犯法的事,我找人調查一下,就夠他們在裡麵待了。」
焦糖接過水瓶,小口的喝著。
點了點頭。
回到家以後,徐燃替她給老趙請了個假,讓她在家好好休息。
焦糖點頭,乖巧應聲:「好的。」
徐燃也沒回去,打開她家冰箱看了一遍,空的跟什麼一樣。
最後拿著僅有的雞蛋給她做了一碗雞蛋麵。
焦糖拿著筷子,挑了一小口送進嘴裡,「真沒看出來,徐燃哥居然還會做飯啊,比我媽做的好吃。」
眼睫微垂,他的聲音清冽乾淨:「以後叫我徐燃就行。」
焦糖沒太聽清楚:「什麼?」
他伸手替她把垂落下的頭發重新綰在耳後,又重復了一遍:「我說,以後叫我徐燃就行。」
焦糖咽了咽口水,試探的叫了一聲:「徐燃?」
後麵哥哥兩個字差點就因為慣性脫口而出了,還好被她即使給忍住。
然後她看見,徐燃一貫沒什麼表情的臉,略微鬆動:「恩。」
她也沒多想,低頭專心吃麵。
抬眸間,看到他的耳根似乎也紅了一點。
·
直到她吃完了麵,徐燃才回去。
他站在二樓陽台,從這裡正好可以看到焦糖家。
修長的手指握著手機,放在耳邊。
男人說話的聲音不時從裡麵傳來:「那些人都是些無業遊民,平時做個偷雞扌莫狗攔路搶劫的事,這次既然指名了要找焦糖她同學的麻煩,應該也是收了錢替人辦事的。」
徐燃點了點頭,想到白天焦糖身上的傷口,眼神暗了下去。
他推開打火機,有風吹過,火光微微晃動。
漫不經心般的點了點頭:「這樣啊。」
電話聽筒裡,男人的聲音略微上揚:「怎麼,就這麼算了?」
指腹往下推,打火機蓋子被合上,徐燃的眼眸微微眯起。
像一頭潛伏在黑夜裡的狼。
「怎麼可能就這麼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