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第 82 章(1 / 2)
001
果東狐疑地打量了陳然兩眼,隻覺得陳然越發奇怪。
說話間,陳然又抬手敲門。
哐哐的聲音在黑暗當中顯得格外清晰,那聲音在電梯台到兩戶人家門前的平台中回響。
電梯前四個紅色樓層標識隨之閃爍,讓人總忍不住回頭看去。
「搞什麼?」見依舊無人開門,陳然臉上多了幾分凝重。
「會不會是因為不敢開門?」果東猜測,這種情況下,膽小一點的可能會被這突然而來的敲門聲嚇個半死。
陳然不作聲,他回頭看了眼身後電梯前正不斷傳來淅淅水聲的假山,過去,近一分鍾後,他再回來時,水聲已經停下,他手上多出一截電線。
果東疑惑地看著他,不明白他要做什麼。
陳然把電線外的塑料皮扯掉,又把中間的銅擰成一股,旋即在門前蹲下。
看著這樣的陳然,果東兩隻眼睛都亮了起來,這場景他在電影裡看過,他發現陳然真的很會開別人家的門。
屋內,目送果東一群人離開,看著左勝峰把房門關上,米恆忍不住看向自己身旁就大了他一歲的米瀟,「哥,我們為什麼不跟著一起去?」
說話間,米恆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屋子。
這屋子他們白天剛來時看見,無不羨慕。這樣的地段這樣的麵積,絕大部分人一輩子都買不起,左勝峰和他們年紀相當卻已經住上。
但這點羨慕在夜幕以及左勝峰帶來的恐懼的籠罩下,早已不復存在,隻剩偌大的空盪盪的屋子帶來的不安。
米瀟沒有馬上回答米恆的問題,他往大廳走去。
見米瀟離開,米恆連忙跟上,一旁的薛老爺子看看周圍也趕緊跟上。
離開玄關來到大廳旁的高台上,米瀟環顧微弱月光和路燈照射下的大廳,又拿了就放在一旁的照片看了一眼,這才開口,「之前的直播你又不是沒看過,之前兩次參加直播的人,乖乖跟著左勝峰走的都死了。」
說話間,米瀟把手裡的相框放下。
照片中是個中年男人,四十來歲,眉宇間帶著明顯的滄桑痕跡,長相和左勝峰有幾分相似之處,應該是左勝峰的父親。
被提醒,米恆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
「別傻愣著了,趕緊找找有沒有什麼線索。」米瀟向著一旁的開放式廚房走去。
「線索?」米恆一頭霧水,他老實跟著米瀟,他們兄弟兩人中米瀟一直都比較聰明,他總能找到各種賺錢的法子。
「這裡就咱們三個人,我看我們還是不要亂逛比較好。」薛老爺子遲疑,他年歲已大,這種體力活不適合他。
米瀟看了他一眼,沒理會,他不想死在這。
左勝峰明顯就是個外賣黨,不怎麼自己做飯,廚房案板桌上早已積了厚厚一層灰,刀具也放在抽屜裡不知多久沒拿出來用過。
進了廚房,找到刀具,米瀟選了一把還算順手地掂了掂,反手插進後月要皮帶裡。
做完這,他又拿了把差不多的遞給一旁的米恆。
米恆見著刀子,有些發怵,但還是把刀子接過。
薛老爺子猶豫片刻,也趕緊選了把趁手地揣著。
「之前那兩撥人進來之後都一直在找左勝峰的攝像頭。」米瀟仔細回憶之前看過的直播,一開始看那直播時他並未當真,隻不過是半夜睡不著恰好刷到,但很快他就被視頻中直播的內容吸引。
那種真實的刀子插進身體肉/體上的傷害,那種鮮血淋漓的場景,那種極度驚恐嚇得痙攣到刺激,所有的一切都在他腦子裡不停地重復、叫囂,讓如癡如醉。
他早就想試試這種,但一直沒機會。
現在,他終於有機會。
米瀟看了眼黑暗中拿了刀後不知道該把刀放在哪,正手足無措的薛老爺子。
「哥?」米恆不解。
「剛剛那群人不也說了,必須要找到那什麼附靈物然後破壞附靈我們才有辦法離開。如果他們說的是真的,那這個副本裡的附靈物應該就是左勝峰手裡的攝像機。」米瀟推理。
「可是……我記得之前一次直播時,那攝像機不就被破壞掉了?」
直播米恆也有看,他並不喜歡那樣血腥恐懼的畫麵,甚至覺得背脊發毛,但他並不討厭那種被追殺被迫逃亡的感覺。
他和米瀟本來就不是做什麼正經生意的,一直都是什麼來錢快做什麼,他覺得副本裡那些不斷逃跑的人倒是和他們很像,雖然他們是另一種意義上的逃亡。
「那群人破壞掉攝像頭依舊沒能出去,隻能說明他們搞錯了附靈物,但他們不會無緣無故懷疑攝像頭就是附靈物,肯定有原因。」米瀟再次環顧大廳,「附靈物肯定是和左勝峰直播有關的東西。」
「你是說那台電腦?」米恆反應過來,他立刻朝著大廳中的茶幾上看去。
左勝峰之前就在那邊開始的直播,那時候那邊有一台手提電腦,但現在他再看去時那邊卻空空盪盪,隻留下一個方方正正周圍都是血的痕跡。
「找找看,不隻是電腦,任何相關的設備都有可能。」米瀟說著向著左勝峰的房間而去。
薛老爺子看看兩人,道:「我就不參與了,我還是回房好了。」
米恆沒理他,老成這樣,在這種副本裡本來就是累贅,不惹事就已經很好。
見米瀟進屋去找,米恆趕緊在大廳當中尋找起來。他首先去找的就是大廳中間的沙發和茶幾,那邊也是整個屋裡血腥最重的地方。
踩著粘稠的血液來到茶幾邊,米恆蹲下去查看茶幾下。
茶幾下擺著一堆拆開過已經不知道放了多久的零食,以及一些和鬼宅相關的雜誌書籍。
左勝峰並不是個喜歡收拾的人,這些東西全部淩亂地堆在茶幾下麵,米恆伸手翻了翻,翻了一手不知道是什麼零食的油,隱隱間還透著幾分酸味。
被惡心到,米恆起身正琢磨著要找個東西擦擦,動作間就察覺有個人正站在沙發後看著他。
那人低著頭,神情隱藏在黑暗之中。
米恆本能看去,「哥你那邊找到——」
他回頭,到了嘴邊說到一半的話卻又咽了回去,因為他身旁沙發的後麵根本沒人。
看著空盪盪隻餘下一側牆上鏡子裡自己影子的大廳,米恆生生打了個寒顫,他驀地就想起左勝峰之前直播間裡的事。
看過左勝峰的深夜直播之後,米恆搜索過左勝峰之前的視頻,那時候的左勝峰就是這樣,周圍有個他自己看不見的鬼。
米恆心髒部首控製地砰砰直跳,他顧不上再繼續找什麼直播設備,趕緊向著左勝峰臥室所在的方向而去。
幾乎是在他動作的同時,臥室那邊傳來一陣悶響,就好像什麼東西倒在了地上。
「哥——」米恆急匆匆地叫喊才出口,左勝峰的臥室房門就打開,米瀟走了出來。
「怎麼了?」米瀟詢問。
看見米瀟,米恆心中不安散去不少,「我剛剛聽見屋裡有聲音,怎麼了?」
說著,米恆朝著米瀟身後的門縫看去。
米瀟反手把門關上,他速度很快,這讓米恆都隻看見地上有個粗粗的長棍形的東西。
「怎麼了?」米恆不解,米瀟神神秘秘。
黑暗中,米瀟靜靜看著米恆,眼神奇怪,那種眼神說不上惡意,但就是讓人莫名的不舒服。
米恆被看得一身雞皮疙瘩,「哥?」
米瀟勾起嘴角,「沒什麼,就是翻東西的時候有東西掉在地上了,你這邊找的怎麼樣?」
米恆搖頭,「沒找到。」
米恆又想起自己那一手油的事情,他剛想吐槽兩句,眼角餘光就在左勝峰臥室門外一個推車裡看見個黑色的東西,東西赫然就是左勝峰常用的攝像頭。
「在這!」米恆驚喜,他連忙伸手去拿。
把攝像頭拿到手裡,米恆又不禁疑惑,「他不是把攝像頭帶走了嗎?」
「他有兩個攝像頭,這個是之前的。」米瀟道。
米恆點點頭,旋即又有幾分疑惑,米瀟怎麼知道?
他們幾乎是同時接觸到左勝峰的直播間,雖然他之前也搜過一些左勝峰的直播視頻,但他們對左勝峰的了解著實不多。
心中疑惑,米恆卻並未想太多,他快速把攝像頭打開。
這攝像機是數碼的,自帶顯示器,米恆一邊擺弄研究一邊本能看向顯示器。
他本隻是想看看攝像機裡有些什麼,這東西怎麼就成了附靈物就成了他們能離開這的關鍵,他視線瞥過去的那一瞬間,身體立刻就僵住。
米恆喉結滑動,吞咽的聲音大得驚人。
他麵前,攝像頭的前方,米瀟心口的位置,大量的血液正順著傷口不停往外湧,那血把他身上黑色的衣服弄得濕漉漉,都貼在了他的身上。
米恆嘴唇哆嗦了下,他硬著頭皮朝著攝像機外的米瀟看去。
米瀟正迷惑地看著他,「怎麼了?」
米瀟心口的位置並無傷口,也沒有正不斷往外溢出的血,神情也和以往一樣。
米恆努力勾起嘴角,試圖笑笑,但他身上卻有雞皮疙瘩不斷翻起,他驀地就想起剛剛從門縫間看見的那個長棍形的東西。
那……
好像是個人。
「……哥……」
「嗯?」米瀟不解,說著,米瀟伸手要去拿攝像機,「攝像機有什麼問題?」
「沒。」米恆嚇得趕緊把攝像機往身後藏去。
米瀟沒拿到攝像機,看見米恆地躲閃,麵上的笑容愣了下。
他抬眸看著米恆,似乎看出什麼,他逐漸冷了臉。
「哥……」米恆看著麵前麵無表情一隻手藏在背後的米瀟,愈發不安,他眼睛忍不住地朝著一旁緊閉的房門看去。
米瀟跨前一步。
米恆嚇到,一連退出兩三步,和米瀟拉開距離,「哥……」
躲開米瀟,米恆反手就要去開已經就在他身旁的門,他手才握住門把手,米瀟一直背在背後的手就放了下來,他手裡赫然握著之前從廚房拿到的那把刀。
刀尖的位置有血不停的往下滴落,也是這時米恆才發現,米瀟整個袖口都是一片濕潤。屋裡太黑他看不清是什麼東西打濕了米瀟的袖口,但空氣中愈發濃鬱的血腥味,卻告訴他答案。
002
「哥,你要做什麼……」米恆腦子發懵。
米瀟一步步逼近,他臉上的表情很是怪異,像是在生氣又不像,那表情就不像是個人,可……
米恆手慌腳亂的掏出之前米瀟給他的刀,他想把刀子對準麵前的人,可……
「哥?」米恆退至角落,無處可逃,他越發慌了,「我不會告訴別人的,就像以前一樣,我們不是一起的嗎,而且死的隻是個老頭……」
米恆嘴上說著,瞳孔卻忍不住的開始緊縮。
剛剛門縫後麵那個人根本不是什麼老頭,可如果不是一起留下來的那老頭,那倒下的人又是誰?
他們一共才三個人。
「啊,被發現了……」米瀟勾起嘴角,眼中卻沒有絲毫的笑意,他猛地跨前一步,手中的刀子直接沖著米恆的肚子而去。
米恆一直在防備,可他腦子太過混亂,等他反應過來要逃時,肚子上已經是一陣冰涼的觸感,緊接著便是一陣火辣辣的疼。
米恆低頭看去,米瀟手裡的刀齊柄沒入他腹部。
米瀟眼睛亮了起來,他感受著手上刀子劃破皮肉的感覺,感受著那種掌控一切的感覺,他興奮無比,興奮得喉間都不由得發出似是呻/吟又似是野獸嘶吼的聲音,「嘿嘿,嘿……」
他再跨前一步,雙手握住手中菜刀的刀柄,他用力拎轉菜刀,讓菜刀在米恆傷口中插得更深。
「唔……你不是……我哥……」米恆從那種陣痛中回過神,他一把推開麵前的人,轉身就向著大廳跑去。
他腦仁嗡嗡作響,他耳邊都是他急促的呼吸聲和心跳聲,他腹部也不斷傳來疼痛的感覺,他踉蹌著一口氣跑出許遠。
他回頭看去時,米瀟卻不緊不慢地跟在他身後一步的距離,他手裡握著剛剛那把刀。
「嘿嘿……」米瀟興奮地看著麵前逃跑的人,他太過享受太過興奮,以至於整張臉都扭曲。
米恆一張臉逐漸通紅,傷口處的疼痛越發清晰,讓他身體都不禁痙/攣,大量的失血更是讓他腦子開始恍惚。
他咬緊牙關要逃,可是這屋子實在太大,足足兩三百平米的空間,讓他光是從左勝峰臥室門口穿過大廳逃到另外一邊,就花光了所有力氣。
來到客廳另一邊,看著就在麵前不遠處薛老爺子所在的房間,米恆眼中升起希望的光芒。
拖著已經逐漸不聽使喚的身體,米恆搖搖晃晃的來到門前,他整個人撲到門上,然後用力敲門,「開門,救命,開門……」
聽見動靜,屋裡是一片沉默。
米恆沒等到開門,急了,他又回頭看了眼就站在他背後的米瀟後,敲地越發急促,「救我,救救我……」
「開門!」
「你這個老不死的,聽見沒有?開門……」
「嘿……」米瀟很是滿意自己所看見的這一幕,這極大的取悅到他,讓他越發興奮,但這種絕望逃跑的戲碼他差不多也已經看膩,他手中的刀抬起。
「啊——」
兩分鍾後,房門被打開。
黑暗中,果東一臉稀奇的注視下,陳然把那鐵絲收進兜裡,同時起身,他把靠在門框上的長刀重新抱進懷裡。
屋內一片漆黑,玄關處僅有的一點光亮就是電梯那邊不斷跳動著的指示燈,紅色的指示燈被地上和牆壁上的瓷磚反光,就仿佛四隻紅彤彤血淋淋的眼睛。
果東和陳然對視一眼,他們也確實嗅到血腥味,這讓兩人都收起臉上笑容,神情變得嚴肅。
陳然走在前麵,他悄無聲息地進門。
從玄關到大廳有大概六七米的距離,因為這房子的布局是下凹式的大廳的設計,所以兩人屏住呼吸往前走了三四步,才總算看清整個大廳。
大廳空空盪盪,並無任何人。
果東和陳然兩人借著微弱的月光對視一眼,默契的各自轉身,分開向著走廊兩頭而去。
果東在右邊,他正好向著左勝峰臥室的方向而去。
他抱緊兔子,又從自己月要上把陳然之前給他的菜刀抽了出來,兩隻眼睛在黑暗當中滿是興奮。
他才往前走出幾步,腳下就踩到一灘液體,液體和大廳當中半乾黏黏糊糊的血液不同,是「新鮮」的。
果東停下腳步,低頭看了眼,屋子裡太黑,根本看不清腳下是什麼情況。
果東從那血跡旁邊繞過,順著牆壁走動。
來到大廳旁走廊盡頭的臥室門前,果東屏住呼吸停下腳步,他遲疑一瞬,靠近左邊的房門。
兩個主臥是門對門的方式,右邊無人住,左邊是左勝峰的房間。
果東拿著兔子的手在黑暗當中扌莫索,很快扌莫到門把手,把手是濕的,上麵應該有血。
果東慢慢地按下把手,緩緩推開房門。
左勝峰住的主臥和客廳同一個朝向,靠外的那邊也是落地窗的布置,這讓屋外的路燈和月光隱約透過窗簾照射進來,讓屋內不至於漆黑一片。
房門推開一條縫時,果東就在門前不遠的地上看見一具屍體,那屍體麵朝下躺著,應該才死沒多久,他身上正有血不斷溢出,把地上白色的地毯染黑一片。
果東戒備著門內有東西突然撲出來,他小心地緩緩地推開房門,直到整間屋子暴露在他眼前。
屋內並無人,至少果東能看見的地方都空空盪盪。
確定門後也沒人後,果東進了門,他朝著地上那屍體而去,靠近後他翻過那屍體的臉看了看,是米瀟。
米瀟是被人突然一刀捅到心髒至死,整個過程應該極快,所以他臉上都是發現自己被襲擊時的驚恐,又驚又恐。
果東有瞬間的疑惑,一般人突然被人襲擊難免會驚訝會害怕,但米瀟臉上表情給他的感覺卻不像是這種感覺,比起恐懼,米瀟好像更加驚訝。
如果是鬼,米瀟臉上的表情肯定恐懼多過驚訝。
還是說殺掉他的是留在屋子裡的人?
米恆?又或者薛老爺子?
果東一邊思索著兩者誰的可能性更大,一邊繼續探索整間屋子。
這間主臥的麵積非常大,甚至不輸給客廳。
居中柔軟舒適的大床,靠落地窗閒逸雅致的小桌吧台,柔軟半透光的白色窗簾,點綴用的綠植。
果東把整個屋子都找了一遍,甚至綠植都用菜刀撥開看了看,但都沒能找到其它東西。
不隻是人,他甚至連個鬼都沒找到。
果東感受了下這整間屋子,屋子裡的陰氣依舊十分濃鬱,比他們之前一覺醒來時還要更重幾分,隨之變得重起來的還有那種模糊感,那些陰氣明明就在這間屋裡,可他卻好像感覺不到它們的存在。
那種感覺那種拉遠,對於果東來說恰到好處,就仿佛酣甜的酒香,讓他有幾分沉醉其中。
沒找到東西,果東隻得離開房間去陳然那邊。
拉開不知何時自己關上的房門,果東經直向門外走去,他腳才邁出去就又收回,左勝峰臥室門外不知何時放了個置物小推車。
那小推車一共四層,鐵架子塑料籃,裡麵亂七/八糟地堆放著一堆數據線、攝像機之類左勝峰直播會用的東西。
果東看了一眼走廊,陳然在走廊的另一頭,客廳的另一邊。
他這邊空空盪盪。
果東看向自己懷裡的兔子,那是誰把推車推到他門外的?
剛剛他一直在用陰氣探查這屋子,可沒發現身後有鬼。
小兔子顯然也很迷惑,它也沒察覺到。
果東把推車推開,出門,向著陳然那邊而去。
陳然在客廳另一邊的客臥前,他麵前好像也倒了個人,但因為屋裡太黑距離太遠,果東看不太清。
果東向著那邊而去,他在走出沒兩步,就聽見一陣輪子滑動的聲音,一同傳來的還有鐵籃子裡東西因為推車移動而顫抖時發出的哐哐聲。
果東立刻回頭看去,剛剛被他從左勝峰門外推到旁邊靠牆靠著的推車,不知何時已經離開牆壁邊,正跟在他身後三米外的距離。
推車的周圍空空盪盪,並不見人或者鬼。
果東挑眉。
他回過頭繼續往陳然那邊走去,他一走,那輪子滑動的聲音就立刻又傳來。
他立刻回頭看去,他身後除了跟著他的那推車依舊空空盪盪,沒人也沒鬼。
果東轉過身,不等那推車反應過來就猛地向前跑去,他勢頭很猛,像是要一下子跑到陳然那邊,但他起頭猛,剎車也快,幾乎是才跑出沒兩步他就猛地停下回頭。
他本意是想用這種方式看清楚到底是什麼東西在搗鬼,結果他回頭的瞬間腿立刻被狠狠一撞,力道之大他整個人都向著旁邊倒去。
撞他的是一直跟著他的那推車,隨著他加速,推車也跟著加速。他突然停下,速度太快,車子來不及反應,就直接狠狠撞在了他的腿上。
果東踉蹌著站穩,手裡的兔子卻因為這一下而落在地上。
果東炸毛,他凶巴巴地瞪著撞他的推車,要乾架。
推車像是被凶住,在他的注視下一動不動。
果東視線慢慢從推車上移開,他彎月要去撿掉在地上的兔子。
沒有外人,落地的兔子已經從地上爬起來,它狠狠一腳踹在推車的輪子上,要給它車輪子都踹壞,不許撞果東!
果東手從兔子腋下穿過,把它抱起來,他直起月要的瞬間,眼角餘光掃過一旁客廳那整麵牆的鏡子時,看見還躺在地上的兔子,他愣了愣。
他側頭認真看去時,鏡子裡的他已經把兔子抱在懷中,正一臉疑惑地看向鏡子。
果東審視鏡子中的自己,鏡子中的他也審視著他。
果東沒看出任何異常,他又低頭看向自己懷中的兔子,之前把兔子從地上抱起來時他還不覺得,現在仔細一看,他總覺得懷裡的兔子哪裡怪怪的。
被審視,小兔子可乖了,一動不動。
果東捏捏兔子的肚子,又捏捏爪子,再捏捏腦袋,兔子還是那個兔子,一點沒變,可那種奇怪的感覺也並未消失。
被捏捏了肚子、爪子和腦袋,小兔子疑惑,微微歪著腦袋看著果東。
003
「你那邊怎麼樣了?」陳然的聲音從後方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