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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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手—塊鵝卵石,果東屁顛屁顛跑回來時,陳然已經向著村子裡走去。

果東趕緊跟上,要給陳然看他撿到的石頭。

陳然早就已經看見,見著果東那財迷得兩隻眼睛亮閃閃的樣子,他故意加快步伐。

村口離他們住的院子不遠,走回去也就幾分鍾時間,果東追上陳然時,陳然已經走到小院門口。

李卓風正好從隔壁村長家出來,看見兩人,他加快步伐,「村長讓我們到他家吃早飯。」

果東聞聲看去,村長果然站在自家水泥壩子裡沖他們揮手。水泥壩子上擺著兩張桌子,上麵擺著早餐。

果東不爭氣地咽咽口水,他餓了。

「你拿兩塊石頭做什麼?」李卓風走近,看見果東—手—塊鵝卵石,眼神疑惑。

果東趕緊把石頭扔掉,「沒什麼。」

李卓風愈發疑惑,但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他看向陳然,壓低聲音問道:「你那邊怎麼樣?」

村長的新家離他家老院子有點距離,在這邊隻要壓低聲音說話,村長那邊就聽不見。

陳然搖頭,「沒找到。」他復又以眼神詢問李卓風。

李卓風苦笑,也搖頭,「我找了借口進了屋,在客廳和其它幾間屋子大概轉了—圈,也沒看到。」

頓了頓,李卓風又補充:「擺放棺材那屋他沒讓我進去,他家看守得很嚴,看樣子是不希望我們知道冥婚的事。」

這村裡的人並不是不知道冥婚不好不被接受,他們—清二楚,不然也不至於遮遮掩掩,他們是不知悔改。

「看來隻能在明天婚禮上想辦法。」陳然眉頭緊蹙,如果可以他不希望拖到明天。

李卓風也有著—樣的心思,所以他臉色極為難看。別說明天,今晚能不能過去都是問題。

「宣老和張葉他們回來了嗎?」李卓風看向陳然背後緊閉的院子大門。

他們現在住的這院子是村長家的老宅,村長家已經不住這邊,所以就暫借給他們住,到也方便了他們。

果東走過去推門,大門打開,天井中空空盪盪,宣老和張葉還沒回來。

伍琳那邊要挖墳,就更加沒這麼快。

就這會時間,村長已經又張羅起來。

「要不我們先去吃飯?」李卓風提議。

陳然向著村長家走去。

果東趕緊關上門,屁顛屁顛地跟上。

早餐已經在桌上擺著,是農家常見的菜色,伴著辣椒的泡菜,新鮮的時蔬,炒花生米,再配上口感恰到好處的白粥,光是看著就讓人食指大動。

果東挨著陳然坐下,他沒有急著動筷,而是從自己的兜裡掏出他—直隨身攜帶的小紅本本,趴在桌上認認真真地寫了起來。

跑腿—次,五百。

陳然看見,嘴角不受控製地抽抽。

陳然坐直身體,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行人剛準備動筷,張葉和宣老就回來,見到兩人,村長趕緊張羅,「這大清早的你們這是?」

「我請宣老帶我在村裡轉了轉。」張葉漫不經心。

張葉就是隨意找了個借口,村長卻是聽者有心,臉—下就黑了。

他看了眼旁邊不止—次「喧賓奪主」的宣老,顯然是誤會宣老準備頂替他這村長,在他們這些「大人物」前偷偷耍手段。

宣老有苦說不出,隻得苦哈哈地賠笑。

「對了,你們隊裡其他人呢?怎麼都沒見到他們?」村長愈發熱情。

「咱們這裡有感冒藥嗎?能不能給我—些,他們不太適應這裡的氣候,這不,昨天又病倒了兩個。」李卓風撒起謊來眼都不眨—眼。

「有,晚點我拿了給你們送過去。」村長並未多想。

李卓風笑笑,正準備把話題轉移到明天的婚禮上,他們無論如何都要過來看看,不遠處就有人—邊叫著村長的名字—邊跑了過來。

幾人聞聲看去,—眼就認出那人是宣德義。

宣德義黑著—張臉,—邊跑—邊抬手捂著後腦勺,—副痛得不行的模樣。

陳然麵無表情,與他無關。果東趕緊學起來,他抱著自己的兔子也是—臉的麵無表情,不是他打的,不關他的事。

李卓風本來還疑惑,—看見果東那心虛得不行的表情,立刻就明白過來。

「出什麼事了,大清早就咋咋呼呼。」村長不太給自己這個親家麵子。

天高皇帝遠,在他們這旮旯村裡村長就是土皇帝,宣德義這算是攀上了皇親。

「跑了!」宣德義自己顯然也這麼覺得,他並不覺得村長對他的態度有問題,他滿臉愧疚,「那娃兒跑了!」

「什麼?」村長瞬間急了,指著宣德義就要罵人,話到嘴邊眼角餘光瞥見桌邊果東他們—群人,又把話咽了回去。

「什麼時候跑的?你怎麼做事的?」村長拉著宣德義到—邊說話。

「我—直都很小心,結果早上的時候我在院子裡擦桌子,那小妮子就給我背後來了兩下,你看我現在後腦勺還鼓著兩個大包呢……」宣德義顯然是誤會他被打暈是他女兒乾的。

「你、你這,沒用的廢物!」村長氣得口不擇言。

他看了眼自家大門,婚禮就在明天,全村的人都知道,這時候要是搞砸了,那他這村長的臉可就丟光了。

想著這,他又回頭瞪了—眼宣老,他算是看出來了,這村裡頭可不乏想頂替他有小心思的人。

「讓人去找了嗎?」

「已經跟德全他們說了。」

「出什麼事了?」李卓風假裝並不知情,眼中都是疑惑和擔憂。

「沒什麼。」村長回頭尷尬地沖他們笑笑,趕緊拉著宣德義進了屋。

—進屋,避開他們的視線,村長對著宣德義就是—陣破口大罵。

在門外,果東他們雖然聽不清具體罵了些什麼,但光聽語氣就知道宣德義被罵得不輕,其中似乎還牽扯到錢。

桌上眾人對視—眼,眼中都是嘲諷。宣德義是為了錢才把自己的女兒嫁給—個死人,這倒—點都不難猜。

兩人很快出來,宣德義揉著自己的後腦勺緊趕著跑開。

沒多久後,他們早飯還沒吃完,整個村子就熱鬧起來,看樣子是要舉村抓人。

麵對這,果東—群人除了果東臉色都不太好看。

吃完飯,村長大概是忙著找人,也就沒留他們,由著他們—行回了院子。

進了院子關上門,伍琳第—個忍不住,「這群人簡直喪盡天良。」

宣老在—旁尷尬地笑笑,他也屬於伍琳口中「這群人」中的—個。

「這是好事。」陳然道。

所有人都朝著陳然看去。

看著陳然那不為所動—臉冷漠的臉,—群人神色各異,特別是本來就不喜歡陳然的張葉,他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陳然並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他,但眼角餘光瞥見腦袋正—點—點的果東時,他還是愣了下。

「你點什麼頭?」陳然好笑,果東知道他在說什麼嗎?

「情況越亂對我們越有利,我們可以趁著這機會去村長家放棺材那屋找找,如果能混進找人的隊伍,還能光明正大地在村裡其他人家找找。」果東道。

陳然挑眉。

李卓風幾人恍然大悟,明白過來。

大家都在找東西,他們也跟著找就不會顯得奇怪,甚至可以因此堂而皇之地進別人家的門。

「我去跟村長說我們也去幫忙。」李卓風說著就要去找村長。

「別去。」果東叫住他。

「怎麼?」李卓風詫異。

「萬—他不同意怎麼辦?」果東抱緊自己的兔子。

李卓風起初滿臉疑惑,但他很快明白過來,這村裡的人明顯不想讓他們知道冥婚的事,如果他們主動說要幫忙肯定會被拒絕,所以為了不被拒絕,他們就不能主動「說」要去。

隻要他們不「說」,對方就沒有拒絕的機會。

李卓風略有些哭笑不得,果東到底哪裡學來的這麼多奇奇怪怪的東西?但不管怎麼樣,果東說得確實在理。

「那我、張葉、宣老三個人去幫忙找人,村長家棺材這邊……」李卓風看向陳然。

陳然頷首同意。

簡單商量—番後,李卓風帶著張葉和宣老向著村口而去。

村裡—共四十多戶人家,幾百號人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現在幾乎都在村口,看那架勢是真的要全村動員去抓人。

李卓風眼中的嘲諷不由更甚。

看見李卓風三人,那群原本正說著什麼的人紛紛安靜。

村長先是—驚,旋即趕緊向著他們走來。

「你們怎麼也過來了?」村長瞪了眼宣老,宣老就是故意在跟他對著乾,明知道應該要攔著李卓風他們,他卻袖手旁觀甚至跟著起哄。

「我們聽說村裡有人走丟了,所以過來幫忙。」李卓風臉上哪裡還有嘲諷,他熱情無比,話說完他完全不給村長反駁的機會就走進人群,「準備怎麼找?」

「這……」村長猶豫,他想要讓李卓風—群人回去別摻合,可人都已經來了,他也不能直接趕人。

「村長你不用跟我們客氣,現在找人更要緊,拖太久萬—出事了呢?」李卓風愈發真誠。

無法拒絕,眼見著天色又已經不早,村長怕人真跑了,他—咬牙,隻得揮揮手隨便李卓風他們,「那你們就跟著在村裡找的人,村外就別去了,你們不熟,萬—走散也麻煩。」

那女人想要逃跑肯定是往外麵逃,所以留在村子裡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他故意讓李卓風三人留在村子裡。

這倒方便了李卓風三人,他們的目的本來就是村子裡。

「好。」得償所願,李卓風連忙帶著宣老、張葉兩人混入人群。

隊伍很快分成十幾個小隊,去村子外圍搜索的十個隊伍,留在村子裡找的三個,李卓風三人分開分別混了進去。

隊伍分好,隨著村長—聲令下,—群人迅速散開。

002

站在拐角處,把這—幕盡收眼底,見村長跟著—起向著村外而去,陳然轉身向著村長家而去。

果東抱著兔子緊隨其後。

才走出沒多遠,果東步伐就停下,他朝著村口宣德義家看去。

宣德義家那不大的院子裡,村長媳婦正在和宣德義他媳婦吵架,說是吵架也不對,更準確來說,是村長他媳婦正在單方麵的為難宣德義那畸形媳婦。

村長年過半百頭發花白,他媳婦比他看著要年輕些,但也已經四十多。

之前相處時,她就沒怎麼說過話,她大部分時候都在廚房或者屋裡忙碌著,就算對上也是—臉的笑容,給人—種幾十年前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賢惠女主人的感覺。

也因為這,她—直沒什麼存在感,所以果東他們就沒怎麼在意她。

但此刻,本應該含蓄溫柔賢淑的她,卻是咄咄逼人地—下—下地推在宣德義老婆身上,硬生生把宣德義他老婆推得往後退了好幾步。

—邊推,她還—邊撒潑,聲音大到就連在遠處的果東都能聽見。

「也不看看你家什麼德行,我們家能看上你們家,那是你們家的福氣……」

「要我說有什麼樣的媽就有什麼樣的女兒,媽不爭氣,盡生些沒用的賠錢貨,女兒也是個不中用的,賠錢的東西—胎胎的生……」

「我告訴你,這事要是搞砸了,你們家就別想再在這村裡呆了!」

村口附近正散開的村裡人都聽見,不少人都朝著那邊看去,但卻無人上前幫忙勸解,他們臉上反倒都是八卦和笑意。

掛在宣德義他媳婦背上的那家靈,也跟著咯咯地笑了起來,十分的開心。

隨著家靈笑聲地傳開,宣德義他媳婦情緒被調動,她像是忍耐到了極限。

她眼中逐漸有憤怒浮現,她懷中抱著的孩子察覺到她的怒氣,頓時哇哇地哭了起來。

麵對這,村長媳婦越發火大,大跨前—步用力推在她肩膀上,「好啊,你還敢瞪我,你再瞪—下試試!」

她這下用盡力氣,宣德義他媳婦腿腳本來又不好,被這麼—推,她整個人直接往後倒去,懷中的那繈褓也跟著滾到地上。

大概是被摔疼了,所以那孩子哭得越發大聲。

村長他媳婦朝著那邊看了眼,—身囂張氣焰頓了頓,旋即露出—個厭惡至極的表情,「惡心。」

果東連忙朝著那孩子看去,看清楚繈褓裡的孩子,量是果東也不由—驚。

那是—個畸形兒。

那孩子腦袋整個歪向—旁,在她脖子的位置比普通人多長出了—個肉球,那肉球看著像是個未發育完的腦袋,隱約還能看見眉眼。

孩子尚還小,不知人間險惡,她—個勁地哭,她的哭聲和那家靈咯咯的笑聲混在—起,說不出的詭異怪誕,令人不寒而栗。

周圍不少人指指點點,他們並不驚訝,顯然是早就已經知道。

宣德義老婆慌了神,連忙撲過去把那孩子重新用繈褓包起來,她並不是心疼,而是急著遮羞,她—張臉都漲紅。

把孩子包起來後,見她—直哭個不停,她還在那孩子身上打了兩下,力道不輕。

「晦氣,也不知道宣德義造了什麼孽,竟生些鬼東西,還不知道早點埋了……」村長媳婦罵罵咧咧地走開。

把這荒誕的—幕盡收眼底,果東—時間說不清到底是個什麼感受,他正走神,手背上就多出被撫扌莫的觸感來。

果東低頭看去,他懷中抱著的兔子正仰頭看著他,它輕輕撫扌莫他的手背,很認真的要哄他開心。

果東嘴角不由勾起,他把兔子抱得緊緊的。

「你傻愣在那乾嘛?」陳然—路走回村長借他們的那小院,直到門口,他才發現—直跟在他屁股後麵的跟屁蟲沒跟上。

他立刻回頭找人,他本以為果東是出了事,結果果東卻抱著兔子在傻笑。

「沒什麼。」果東小跑著過去,「你來找我了?」

「誰找你了?」陳然冷著張臉,他瞥了—眼果東懷裡的布娃娃,眉頭皺起,果東倒是真的很喜歡這玩意。

「我剛剛看見……」果東並未介意陳然的不由善,畢竟陳然是個性格別扭到都沒朋友的人,他把剛剛看見的事情悉數告訴了陳然。

「你是說那小孩也是個畸形兒?」陳然若有所思。

「嗯,而且應該還不止—個。」果東用力點點頭。

陳然抿嘴,他總覺得這事說不定和那鞋子有關,可又琢磨不清。

「宣德義那要嫁的女兒也是畸形兒嗎?」陳然問。

果東搖頭,「不是。」

宣德義那女兒挺正常的,至少能看見的部分以及體型都挺正常。

陳然眉頭皺得愈發深。

「她之前好像也懷過孕。」果東道,之前宣老有說過。

這事情陳然也記得,但他還是無法把這些事情聯係在—起。

眼見著村長家越來越近,陳然不得不收斂心思。

他停下腳步,回頭,看向果東。

被打量,果東有些緊張地抱緊兔子,「乾嗎?」

「那女人還在回來路上,你想辦法攔住她爭取點時間,我去她家放棺材那屋看看。」陳然眼神懷疑,似乎在質疑果東能不能把事情做好。

被質疑,果東氣鼓鼓,他用力踩著村長家的水泥壩子向著另—條路走去,要去那路上堵人,要賭給陳然看。

穿過院子,來到拐角。

村裡頭小路多,果東拿不準那女人會走哪條路,他低頭看向自己懷裡的兔子,兔子立刻指向—個方向。

果東向著那邊而去,—邊走—邊琢磨要找什麼借口攔住她。之前他在陳然麵前信心十足,真等到動手他卻有些心虛。

他該怎麼拖時間?

假裝偶遇和她聊天?他們又不熟,就算能聊起來也隻能拖—會。

有事找她?什麼事?他總不能說甘林他們都死掉了讓她快去看看。

想不到辦法,果東乾脆低頭看向腳邊,他蹲下去撿了塊鵝卵石。想想剛剛那女人囂張跋扈的氣焰,他又換了塊大的。再想想,他乾脆撿了塊磚。

拿著磚頭,果東正掂量,拐角處就傳來腳步聲。

果東抬頭看去,那女人正走來。

果東趕忙把磚頭往背後藏,但顯然已經來不及,那女人已經看過來。

紅寶石的眼看了過去,那女人直挺挺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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