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翻滾吧!鹹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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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枝兒捏著玉佩, 很懵,非常懵,極其懵。

「私定終身。」男人吐出這四個字,把玉佩塞給蘇枝兒。

有樣學樣?

蘇枝兒表情復雜地看著麵前的周湛然。

一開始, 她以為他是個自閉症兒童, 後來, 她以為他是個瘋子, 現在, 她覺得他像個……學人精。

等一下,他真的知道自己在乾什麼嗎?

在蘇枝兒眼裡,小花雖然瘋,但他總給她一種熊孩子的既視感, 這也是蘇枝兒無法真正像別人一樣把他當成殺人狂魔來看的原因。

按照作者設定, 大魔王不懂愛,就跟法海不懂愛一樣。

一個天生就被設定的人, 一個連紙片人都不是的人, 隻是一段文字的人,能沖破束縛, 學會愛嗎?

不能的。

「為什麼給我玉佩?」蘇枝兒坐正身體, 麵朝周湛然。

男人擰眉看她, 似乎並不明白她在說什麼。

「想給。」他說。

「你是喜歡我, 才給我的嗎?」蘇枝兒又問。

男人卻沉默了下來。

喜歡?他不懂。

在這股沉默之中, 手裡的玉佩變得沉甸甸, 蘇枝兒伸手把它還給周湛然, 告訴他, 「這種東西,要給喜歡的人。私定終身, 也要跟喜歡的人一起做。」

蘇枝兒覺得自己突然變身成了知心大姐姐。

男人攥著被塞回來的溫熱玉佩,眸色漸深一層,「所以,你喜歡那麼多人。」

蘇枝兒一噎,滿臉心虛,「過客,都是過客。」

海王蘇之十萬個過客。

放到現代,她都能開班賺錢了。

顯然,大魔王並不滿足於隻當一名過客,他捏著玉佩,陰沉著臉,似乎是想掐死她。

蘇枝兒縮緊脖子,悄悄的把自己的麵頰往裡吸。

她很瘦,還沒養肥。

終於,男人惡狠狠地甩袖離開。

雖然蘇枝兒也想違心的給這位男士發一張好人卡,但麵對著男人凶殘在外的惡名,「好人」這兩個字她實在是說不出來。

其實對於蘇枝兒來說,她對周湛然的感情就像是少女的春心萌動,心動了一下,不會太深刻。並且恰巧那個時候她正在找一位老實人,按照小花那個時候「呆頭呆腦」的樣子,蘇枝兒理所當然的認為這就是她尋找的老實人。

雖然最後證明不是。

愛情的小火苗已經掐滅,像這樣的大魔王不該配她這種鹹魚。

更何況,她也不是那種會愛到山無棱,天地合的癡情種。

最關鍵的,大魔王他不懂愛。

蘇枝兒覺得像她睡著睡著,突然被興起的大魔王一劍插死的可能性應該是百分百。

愛情雖高貴,但性命價更高。

苟命最重要。

太子殿下已三日還沒正院。

蘇枝兒覺得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既然不想接受別人,就不要耽誤別人了。

好吧,是不要耽誤自己的性命。

不懂愛的法海可能越想越氣,半夜提劍進來把她宰了怎麼辦?

正當蘇枝兒愁著要怎麼逃跑的時候,珍珠神神秘秘的進來,「郡主。」

冬日,寒風冷冽的天,以苗內閣為首的幾位大臣長跪殿前,要求聖人徹查當年竇美人一案。

苗內閣對上油鹽不進的雲清朗,隻能撕破臉皮,要一命抵命。

用太子的命抵他女兒一條命,也不虧!

聖人氣得在禦書房內大發雷霆之威,他老當益壯,一腳踹翻書案,朝門口的老太監道:「殺,都給朕殺了!」

錦衣衛出動,一個個的把這些老不死地拎起來,正要拖走打死,不想太後突然出現。

她褪了簪發,著素衣,站在那些大臣前麵,高聲請求聖人徹查當年竇美人一案。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陛下身為一國之君,切不可徇私枉法,包庇罪人!」

這是串通好了要逼迫聖人。

皇帝哪裡是那麼容易就能被逼迫的了的,可說話的人是太後,就算是瘋子也得掂量一下這後媽能不能殺。

前麵的事蘇枝兒不知道,她換上了珍珠的宮娥服,混入了宮娥群裡。

經過近半個月的部署,禮王終於打通了東宮的一條線,能把她從東宮裡運出來。

臨走前,蘇枝兒問珍珠,「我走了,你呢?」

珍珠道:「奴婢隨時都能走。」

蘇枝兒:……這倒也是,被束縛住的隻有她一個人。

蘇枝兒混在宮娥群裡,回頭看一眼自己住了近一月的東宮。

冷冰冰的宮殿,高聳的屋頂上鋪滿了雪白的霜麵。

太冷了。

不止是東宮,整座皇宮都太冷了,不適合掛鹹魚,會掛掉的。

這一路出乎意料的順利,蘇枝兒想,果然是她爸爸。

雖然順利,但蘇枝兒還是忍不住有點緊張,就是那種第一次偷看小黃書的緊張和興奮感。

宮門口停著一輛馬車,蘇枝兒拿著珍珠給的月要牌混出來之後,趕緊捂著臉鑽了進去。

馬車裡,禮王正在等她。

多日不見,禮王依舊一頭銀霜發,麵容也更和藹了。

蘇枝兒激動地喊道:「爹!」

禮王:……

禮王雖然和藹可親,但卻不是個話多的,他上下打量一眼穿著宮娥裝的蘇枝兒,問她,「胖了?」

正要哭訴自己多苦多累多艱辛的蘇枝兒:……

「衣服顏色太淺,顯胖。」

因為開了一個極其尷尬的頭,所以兩人坐著馬車回到禮王府的一路上都沒有說話。

「你的屋子每日都會打掃一遍。」禮王走在前麵,將自己身上披著的大氅披到蘇枝兒身上。

小娘子小小一隻,披著禮王的拖地大氅慢吞吞的跟著走。

有那麼一瞬間,她突然感覺到一股踏實的平靜。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蘇枝兒總是沒有踏實感。她像是浮著的,跟這個世界隔了一層膜。

沒有歸屬,沒有朋友。

可現在禮王一句話,卻讓蘇枝兒感受到了久違的歸屬感。

原來感情真的是滿滿積累的,她對禮王府的一磚一瓦也產生了感情。

隻是自己從來沒有察覺而已。

禮王送蘇枝兒到她自己的院子,桌上早就放好了熱茶,屋內也燒著炭盆。

一撩開厚氈,迎麵撲來一股熱浪。

蘇枝兒舒服的嘆息,然後捧起桌子上的熱茶輕抿一口。

是她最喜歡的花茶。

不甜不苦,剛剛好。

蘇枝兒隻喝了一點茶,就突然感覺自己身體有點熱。

雖然屋子裡燒了炭盆,但這熱卻不像是炭盆發出來的,更像是她自己忍不住發出來的。

蘇枝兒伸手擦了擦臉,眼神有點模糊。

禮王坐在她對麵,正在慢條斯理的品茶。

「王爺。」蘇枝兒輕喚一聲,勉強站起身道:「我先回去了。」

「不急。」禮王一把攥住蘇枝兒的手,將她重新拉回來。

男人肌膚溫熱,蘇枝兒肌膚滾燙,兩相一觸,她直覺自己的肌膚像是炸開了一朵花。

那花的根莖葉子順著她的肌膚往上爬,瞬間漲滿全身。

好怪。

蘇枝兒搖頭,麵頰坨紅,被禮王攥著的手輕輕顫抖著。

「熱嗎?」禮王吃完一盞茶,聲音低緩開口。

蘇枝兒搖頭,又點頭。

她敏銳的察覺到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茶?是茶嗎?

蘇枝兒低頭看向那盞茶,她隻喝了一半,還剩下一半。光看是看不出來什麼東西的,可當她抬頭看到禮王那副意料之中的樣子後,終於明白茶有問題。

「王爺……」蘇枝兒一邊使勁抽手,一邊站起來想往外去。

不想男人攥得很緊,蘇枝兒掙脫不得,還因為腿軟手軟所以身體向下倒去。

禮王伸手接住她。

蘇枝兒半靠在禮王身上,她張嘴想說話,卻發現自己呼出來的都是熱氣。

「放心,隻是一點催情粉。」

禮王麵不改色心不跳,十分坦誠了說明了自己的卑劣行徑。

蘇枝兒萬萬沒想到,她把他爸爸,他卻想上她!

禮王抱著蘇枝兒起身,把她放到床鋪上。

蘇枝兒翻滾著想下床,被禮王按著肩膀推回去。

「別急,人還沒來。」

禮王站在蘇枝兒床邊,定定看著她。

蘇枝兒知道,自己現在就是一隻被狼叼住的羊,她問,「為什麼?」

「枝兒不願意嫁給太子,為父這是在幫你。」禮王的手撫過蘇枝兒汗濕的額頭,動作輕柔至極,可眼神卻是冷的。

果然,假爸爸就是假爸爸,永遠也變不成真爸爸。

蘇枝兒閉上眼,努力安慰自己,禮王作為成熟大叔款確實也還是不錯的,說不定經驗更豐富。

這樣想完,蘇枝兒……依舊想把禮王這狗東西碎屍萬段。

可等她睜開眼,卻發現禮王早已不再床邊。

蘇枝兒的腦袋裡一團漿糊,她堅強地爬起來,「砰」的一聲摔到地上。

突然,房間的某個角落裡傳來一道悶哼聲。

蘇枝兒偏頭看去,隻見一個穿著月白長袍的人影躺在那裡,正扶著額頭緩慢坐起身。

雲清朗?什麼時候進來的?

蘇枝兒下意識伸手抓住床沿,想把自己塞到床底下,可惜禮王這個老賊,居然把床底封了!!!

蘇枝兒沒辦法,隻能往桌子底下鑽。

她躲在桌底,看到雲清朗踉蹌著站起身走到門邊,似乎是沒有發現他。

他伸手去推門,門當然被鎖了。

他伸手去推窗,窗當然也被鎖了。

孤男寡女,乾柴烈火,實在是不妙。

蘇枝兒努力捂住自己的嘴,可越捂熱氣就越多。

那邊,雲清朗白皙的麵容也漲得通紅,如果蘇枝兒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也是被下了藥。

禮王到底要做什麼?

讓她跟雲清朗發生關係?然後呢?圖什麼?圖個大胖孫子?想當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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