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2章 互相索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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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斯軍在紹爾河口的大軍營之位置接近於當今的郎蘇爾市鎮,此地也是盧森堡與德意誌的天然邊界。

在這個時代,郎蘇爾市鎮起始的修道院尚未建成,紹爾河口區域的河道走向也更加平直。

此地是無人區,隨著羅斯軍在這裡搭建起一座有著環形土丘與籬笆矮牆的堡壘,算是某種意義算是有人定居了。

從盧森堡的法蘭克軍營至紹爾河口的羅斯軍營,兩地直線相隔有二十五公裡。但途中有一片山丘阻撓,礙於本時代絕大部分山林尚未開發,山丘被茂密森林覆蓋,其中非但沒有道路,更是沒有水源,法蘭克軍隊要在初冬強行翻山而抄近道得抵達摩澤爾河主河道,索要付出的成本與所冒的風險,這是全軍不可承擔的。

麵對一萬名武裝民兵,伯爵艾伯哈特與大主教哈特加隻能選擇最穩妥的路徑,當然這樣做也勢必兜一個大圈子。

他們若老老實實沿著阿爾澤特河向下遊前進,就必須徒步走上至少六十公裡,如此漫長的步行在溫暖的夏季對旅人而言也是不小的挑戰,何況現在是初冬。

隊伍浩浩盪盪,他們自發組成狹長隊列,上午柔和的陽光驅散了惡寒,民兵們也是越走越暖和。他們一路向北,途中自然經過了被諾曼人破壞的村莊,也注意到了諾曼人留宿的痕跡。

好好的村子化作焦黑的廢墟,恐怖的是廢墟中散發著一些惡臭,大膽的民兵前去觀望一番,赫然看到了遇害村民的殘骸,以及被惡意破壞的牲畜屍體。

所有殘骸都有被啃食的痕跡,那定是狼與狐狸所為,因為有民兵看到了大尾巴小獸鬼魅般穿梭的身影。

對諾曼人的恐懼與憤怒於一身,很多民兵目睹這一切,更願意相信敵人是一群吃人的魔鬼。

在目睹一個又一個廢墟後,民兵的戰鬥意誌更加堅定。

他們確信,倘若事情不能順利解決,整個盧森堡以及附近區域生活的所有人都將永世不得安寧。

警惕的伯爵艾伯哈特索性帶著最後的騎兵在前方開路。

他不相信龐大的民兵能在遭遇戰中打出驚艷戰績,以這種民兵為主體的戰爭,恐怕取勝的關鍵就在於一萬人同時發動進攻,在短時間內投入海量兵力迫使敵人應接不暇。那麼,必須發現敵人的蹤跡,之後調遣全軍列陣之後發動總突擊,千萬不可再用添油戰術。

也是他,因在前開路而發現了一片小營地。

這裡有著一些糞便,他下馬揉捏一下已經風乾的粗糙坨狀物,確定此乃馬糞。

騎馬者陸續下馬,紛紛匯報自己的發現。

「果然,是羅斯人的騎兵出沒。」艾伯哈特使勁甩手,吩咐部下:「瞪大你們的眼睛,當心諾曼人的騎兵突然從某個樹林竄出來。」

眾人莫言,隻是支支吾吾回應伯爵大人的命令。

「怎麼、都害怕了?也罷,你們作為騎兵還不夠格。但願這次戰爭你們可以立下功勛。」說罷,艾伯哈特再出豪言:「我扈從騎兵們大部分為了正義犧牲,而你們!隻要活下來,你們都是我的扈從。感謝仁慈的我吧!你們的命運將被改變。」

能給於利希高伯爵大人做扈從,未來自己全家可以離開閉塞貧窮的盧森堡山區,前往亞琛附近定居直接為伯爵大人服務,整個家庭都將變得富裕起來。不過,前提自然是在與諾曼人的惡戰中幸存。

究竟是那些幸運者可以享受這樣的未來呢?

這些臨時拚湊的騎兵多數有著自知之明,也因如此,他們的作用就僅僅是作為大規模步兵部隊的偵查斥候了。

這些民兵,距離行伍整齊的正規軍還差得太遠!

艾伯哈特與哈特加無法對這些戰士做出很高的評價,譬如每一晚的宿營,大軍已經在白天拖拖拉拉成狹長的隊列,當他們點燃篝火,在阿爾澤特河畔就形成一片的篝火帶。

他們兵力如此之多,哪怕是十人圍坐一攤篝火也可製造一千攤火堆。為了確保取暖順暢,他們依傍河畔樹林紮營,就地砍伐大量樹木,再在煙熏火燎中圍著篝火蜷縮起來睡大覺。

雖然不是故意所為,他們的篝火數量太多了,火光不可避免的照亮正上方的雲朵。

本地區的水汽相對旺盛,大量未燃盡的微顆粒在熱氣帶動下扶搖直上,若非上空一直刮著北風,這些密集的0足夠成為雨核足以誘發一場陰冷的初冬降雨。

畢竟法蘭克軍隊的營地距離羅斯-丹麥的紹爾河口大營已經很近了,當深夜的天空突然發紅,所有戰士都知道那意味著什麼。

已經不需要再揣測盧森堡的那群瘋狂民兵是否會進攻,敵人正在逼近中。

緊張的士兵在留裡克的大帳外突擊喊上幾嗓子,以此按規矩吵醒睡覺的大王。

留裡克睡眼惺忪得退一下侍寢的寵妾貝雅希爾,他注意到戶外奇怪愈發聒噪,心想必有大事發生。

「是什麼事?我的衛兵難道沒見過大世麵嗎?」留裡克一邊扌莫著一件皮裘一邊嚷嚷。

「大王,天空燒紅了。是敵人!絕對是敵人。」

「啊?!」

這些,留裡克不再迷糊。

與此同時菲斯克與一眾羅斯將領已經驚醒,大營中數以千計的眼睛望著大概西北方向的天空,那裡大抵就是阿爾澤特河注入紹爾河主航道的位置。

北極熊皮披在身上,留裡克剛剛離開溫暖大帳篷,臉就被一陣北風吹得打個哆嗦。他注意到本該熟睡的戰士紛紛聚集,營地內火把大作,他們都在注意遠處異常天象。

留裡克漸漸眉頭緊鎖,皮裘下的雙手也攥緊拳頭。

一雙稚嫩大拇指卻又有老繭的右手扶住他的胳膊,是寵妾兼女伯爵的貝雅希爾。

「看來,你的敵人已經來了。他們已經狡猾得懂得把天空燒紅。」

「是的,我都看到了。這下……我有些理解拉格納的潰敗。」留裡克繃著嘴搖搖頭,「我們都低估了敵人。」

「他們氣勢洶洶而來,說不定已經知曉了我們的位置。」

「那樣再好不過。往好的想,這樣我就可以睡個安穩覺。等我睡舒服了,以最好的精力對戰他們。」

留裡克以己度人,本來篝火詐術、以巨量篝火照亮深夜雲朵是羅斯軍屢試不爽的好戲,既然敵人也在用這一招,先不提敵人兵力究竟如何,至少他們已經囂張得將自己的位置完全暴露。

既然選擇打一場決戰,羅斯軍也可故意暴露位置引誘敵人直接走正確的道路——沿著紹爾河一路走到底。

當晚,振作起來的留裡克立即下令也大肆點燃篝火。

很快就在軍營的矮籬笆牆外的荒地,為搭建矮牆所用的木材廢料堆成了很多木渣滓堆,基由這些肥料羅斯軍也在大肆製造篝火將正上方天空燒紅。

「既然你們選擇陽謀,我就回敬你們。哈哈,今晚可以睡個好覺了。至於明晚……你們明天白天走不到我這裡。」

這一宿,留裡克睡得務必踏實,廣大將士的軍心也無比穩健。

羅斯-丹麥聯軍湊出了五千餘人,龐大步兵就待在環形大營內,騎兵部隊則狡猾得藏在之前的軍營附近。

騎兵們仍要提防著敵人可能從北部的狹窄山口道路突入特裡爾城空曠的河道西部,雖然羅斯軍在當地已不再做工事布防。

騎兵放哨為輔,作為戰術預備隊則為主。

在紹爾河口的大營中藏有少量騎兵,他們是斥候也是傳令兵。

有的負責在外圍警戒,有的則是奉命在關鍵時候帶著留裡克的命令到正北方向傳達出戰令。

至少現在騎兵的主體部分仍待在紹爾河口的大營區域,留裡克此乃不見兔子不撒鷹。

遂在夜幕之下,夜空的兩片區域逐漸被照亮。

站在法蘭克軍隊的立場,廣大民兵或許難以理解天空為何突然發亮,殊不知自己正上方也是亮堂堂。

與羅斯人已經有過多次野蠻作戰,伯爵艾伯哈特已經明白一些那些家夥打仗的套路,譬如用海量篝火照亮天空,從而顯得自己強大無比。

他心裡咯噔一下,不過往好了想,羅斯人的駐紮地已經非常明晰了。

新的一天,法蘭克軍繼續前進。

阿爾澤特河注入紹爾河,這裡是丁字路,廣大戰士必須過河。

昨夜奇怪天象的本質已經傳達下去,大主教與伯爵大人聲稱那就是敵人所在。至於敵人究竟在紹爾河口的河左還是河右,這就不得而知了。

奈何法蘭克軍在盧森堡的大軍營整體在阿爾澤特河的河左,無論怎麼進軍他們都必須穿過一個河道方可繼續前進。

兩條河的深度均可支持民兵直接涉水過河,然沒有人願意跳進冰冷刺骨的初冬河水裡。好在繳獲的長船排上大用場,三條長船硬是並排拚湊一次,繳獲的船槳突擊拚成木板,以繳獲的繩索將船隻固定在剛剛打進泥土裡的木樁,法蘭克人利用繳獲快速製造了一座浮橋。

如此大軍從容得通過浮橋抵達紹爾河對岸,大軍陸續抵達紹爾河的河左。

此刻的法蘭克大軍並不知道,當他們沿著全新河流開始新的征途,將直接走向羅斯-丹麥聯軍的堡壘——留裡克就在紹爾河口的河左區域以逸待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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