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多諷刺啊,他從來沒有這麼安慰過自己。
洛萸突然覺得月匈口很悶,像是有什麼堵在那裡。
三年戀愛,但在這之前,她確實喜歡了周向然很長很長一段時間。
身後的車輛一直在按喇叭,不耐煩的催促她開快點。
洛萸握緊方向盤,收回視線,踩了油門開走。
這一次,她是打電話說的,語氣很平靜,平靜到有些不對勁。
她還沒開口,周向然語氣輕柔的說了句:「等一下。」
不是和她說的,而是和他身旁的人講的。
腳步聲響起,他輕輕把門關上,然後問洛萸:「怎麼了?」
洛萸懶得和他多說一個字,簡短的說:「分手吧。」
周向然沉默片刻,以為她又在鬧脾氣:「你現在在哪裡,我去找你。」
「不用找,就這樣吧。」她心平氣和的說出自己此刻最真實的想法,「周向然,我真覺得你挺惡心的,你覺得自己惡心嗎?」
「洛萸,你先告訴我你在哪,有什麼我們當麵說。」
「也別當麵了,我今天好不容易回家吃頓飯,你別讓我吐了。」
他壓低了聲音,喊她的名字:「洛萸。」
連大聲說話都不敢,還在那個女人家裡吧,怕嚇著她嗎。
洛萸冷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想和我結婚,不就是想靠洛家鞏固你爸在周家的地位嗎?」
「洛萸!」他音量稍微加大,聲音有些不穩,「你是這麼想的?」
「什麼叫我是這麼想的,難道這不是心知肚明的事。你可千萬別說出什麼你是因為愛我所以才想和我結婚的屁話,閃了自己的舌頭也惡心了我。」
電話那邊靜默很久,周向然的聲音有些發沉,像是一塊石頭墜進無盡的深淵中。
洛萸聽到他說:「好,那分手吧。」
電話是他先掛斷的,因為這個洛萸都快氣死了。
她和許玨打電話,罵他真不是個東西,居然敢先掛她的電話。
她邊罵邊哭,哭的身子都開始抽搐。
「阿玨,我以為他對我是有一點喜歡的。」
「小的時候我讓他當我的保鏢,他不理我。」
「後來我被人欺負,哭著去找他告狀,他也沒理我。但從那天之後,那群人看到我就繞道走。」
「明明我送給他的美少女貼紙他也收下了。」
「他前天來我家的時候我甚至在想,他隻要再多哄我一會,我興許就原諒他了。阿玨,可那是他第一次哄我。」
他們交往三年,他第一次哄她。
其他的時候,全是冷處理。
她是真的很難過,第一次這麼難過。
許玨拿了傘出門,問她在哪,她去找她。
洛萸窩在卡座上,喝了一口調酒師親自給她調的藍眼淚。
苦的舌頭都麻了。
她又開始哭,抱著酒瓶子哭。
一向在意形象她現在跟個小瘋子一樣,醉倒在卡座裡。
許玨詢問的聲音在電話裡傳來,她沒聽到。
「我覺得我對他挺好的啊,我脾氣雖然大了點,但我很少沖他無緣無故的發脾氣啊。」
許玨聽到她在那邊埋怨,眉頭皺了皺:「洛萸,你在和誰說話?」
「是,我有的時候是挺無理取鬧,但漂亮點的女孩無理取鬧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嗎。你說是不是?」
她往對麵那人的杯子裡倒了杯酒:「一口乾了啊,別給我剩,是姐妹就給我乾了,別他媽給我養魚!」
她特豪氣的自己先乾了,辣的嗓子眼疼,在那咳嗽。
隻是打掃經過這裡就被強行拉過來喝酒兼職聽她訴苦的保潔阿姨無奈的把那杯酒倒掉,假裝喝完了。
清吧經理見狀走過來,和洛萸道歉:「不好意思啊女士,這位是我們這兒保潔阿姨,她還有自己的工作要做,就先不打擾您了。」
洛萸聽到後,一拍桌子,火上來了:「誰是保潔阿姨,你說誰是保潔阿姨呢,這他媽是我好姐妹!」
她這一嗓子嚎出來,駐唱的歌手不唱了,喝酒的也不喝了,聊天的也不聊了。
都盯著這兒看。
洛萸手往前一指:「你們這最貴的酒,給我來兩瓶。」
經理眼睛亮了:「最貴的路易十三,五萬一瓶,確定要上?」
洛萸點頭,手招了招:「上!」
經理讓酒保趕緊去拿酒。
保潔阿姨趁著她不注意急忙起身走了,等洛萸回過神來,發現她的好姐妹不見了,就更難過了。
興許是她的落單吸引到了別人的注意,左右分別來了兩個男人,在她身側坐下:「美女一個人啊?」
洛萸眼睛都懶得抬一下:「自己不會看啊?」
男人笑道:「看你好像心情不太好,我們去樓上喝一杯?」
洛萸抬眸:「樓上?」
他點頭笑了笑:「那裡環境比這裡好。」
洛萸拒絕的乾脆:「不和醜逼喝酒。」
他們兩個的臉色稍微一滯,但也沒多計較,這種為情所傷的漂亮小妹妹是最好騙的了。
你一言我一語的勸著:「不就是討厭渣男嘛,哥哥們幫你報復回來。」
「對啊,一個人喝酒多沒意思,我們陪你啊。」
黃叔是周攸寧母親的忘年交,也算是親眼看著周攸寧長大的。
這次黃叔從芝加哥回來,除了給家中老人掃墓,再有就是為了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小孫子。
「我們全家都移民到了國外了,但他不肯去。我的公司就在那邊,也走不開,沒法回來親自照顧。這孩子今年升高三了,我怕他學業跟不上,思來想去的,也隻能麻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