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腳滑(1 / 2)
是夜,墨燃托腮望著牆壁。
一牆之隔,就是楚晚寧和薛蒙的臥房。
師昧愛乾淨,換洗的衣衫疊的整整齊齊擺在床榻上,抹的連個褶子都沒有。而後就下樓去讓小二送熱水上來洗澡。
這客棧的隔音並不是特別好,屋子裡靜了,就能隱約聽到旁邊的動靜。
楚晚寧似乎說了句什麼,聽不太清。但緊接著薛蒙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好像是緊了點。」
墨燃狗崽子的耳朵刺溜一聲豎了起來,動了動。
隔壁的小鳳凰說:「師尊,疼不疼?」
「……不礙事,你繼續吧。」
「我輕一點,弄疼你了你跟我說。」
「囉裡囉嗦,要做就做,不做就算。」
墨燃驚恐地睜大眼睛:「???」
雖然知道隔壁這兩人絕無可能,但這是什麼對話?他們在乾什麼?
狗崽子的耳朵都要湊在牆壁上了,能聽到衣物模糊的相擦聲,再仔細一點,甚至地聽到楚晚寧壓抑著的悶哼。
這聲音,他曾多少次在床上聽到楚晚寧發出過,他那位師尊很爽或者很痛的時候,都不願意吭聲,總是死咬著下唇,眼尾含著潮潤的濕紅。這個時候隻要再用力,就能聽到楚晚寧喉頭破碎的低喘……
「等、等一下。」楚晚寧嗓音沙啞,低沉道,「那裡……你不要碰。」
「好。」薛蒙猶豫了一下,小聲道,「那師尊你……你自己來?」
「嗯。」
哪裡?
什麼亂七八糟的?哪裡不要碰?什麼自己來?這兩個人到底在做什麼!
墨燃的臉都黑了。
等反應過來,他已經敲響了隔壁的房門。
裡麵傳來一陣匆忙的異響。狗崽子的臉色更差了,提起一口氣道:「師尊,你們——」
門吱呀一聲開了。
薛蒙衣冠楚楚地立在裡麵,手裡還拿著半截沾著血跡的紗布,正眯著眼睛,一臉莫名其妙地瞪著自己。
「乾什麼?大晚上的呼呼喝喝。撞鬼了你?」
墨燃嘴張了張,又很蠢地閉上了。目光越過薛蒙,看到楚晚寧坐在桌邊,桌上擺著嶄新的紗布和傷藥。
「你們這是在……」
薛蒙瞪他:「上藥啊,師尊肩上的傷還沒好透。幾天沒換藥了,有幾個傷口又悶壞了。」
墨燃:「……」
他呆裡呆氣地問:「那、那太緊了是……」
「太緊?」薛蒙擰起眉頭,想了一會兒,「哦,紗布啊,之前綁的太緊了,有些血粘著傷口,險些弄不下來。」
他話說到一半,忽然停住,有些狐疑地打量了墨燃兩眼。
「你偷聽我們說話?」
墨燃翻了個白眼,勉強收拾著自己已經狼狽不堪的顏麵:「這客棧的隔板這麼薄,誰偷聽了,不信你去旁邊聽聽看,貼著牆的話連呼吸聲都能聽清楚。」
「哦,是嗎?」薛蒙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兒又覺得不對勁,「——等等,你怎麼知道?你貼著牆聽過了?」
墨燃:「……」
薛蒙大怒:「墨微雨,你好變態!」
墨燃怒道:「誰知道你會不會對師尊做出什麼禽獸不如的事情!」
薛蒙是個純潔之人,於此道渾然不知,並不明白墨燃在說什麼,於是更加生氣:「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扭頭又委屈道,「師尊,你看他——」
楚晚寧披上了外袍,攏著鬆鬆垮垮的衣襟,一邊理著頭發,一邊冷冷淡淡地走過來,上下打量了墨燃兩眼。
「什麼事?」
「我……我隔壁聽到……」墨燃支支吾吾,硬著頭皮,「那什麼,我以為薛蒙欺負你……」
「什麼?」楚晚寧並未聽懂,他眯起眼睛,「誰欺負我?」
墨燃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刮子:「……」
正尷尬不已地互相對視著,師昧上來了。
「阿燃?你怎麼在師尊房門口?」
「我……呃……」墨燃更噎了,「那個,有些誤會。」
師昧笑道:「那誤會解決了嗎?」
「解決了解決了。」墨燃連連道,「師昧,你不是讓小二送熱水上來洗澡了嗎?師尊也還沒洗吧,我再去樓下讓他們再多送一點。」
師昧道:「不用了。」他拿出四隻楠竹小木牌,微笑道,「小二說,這客棧旁邊有個天然的溫泉湯,店家修成了專門的澡堂。拿著這個牌子就能去洗了,給你們一人一個。」
墨燃覺得自己一個斷袖,實在不應當和另外三個人一道去泡澡。
薛蒙也就算了,師昧在他眼裡聖潔如神祇,不敢細想。但是楚晚寧他是知道的,就從重生後的幾次親密接觸來看,自己極有可能一看他脫衣服就腦子犯抽。
墨燃當即捂臉道:「我不去了。」
薛蒙大驚失色:「你不洗澡就睡覺?這麼髒!」
墨燃道:「我讓小二送熱水上來。」
師昧莫名道:「這客棧不燒熱水,所有客人都是去溫泉湯泡澡的呀。」
墨燃:「……」
沒有辦法,墨燃隻得跟他們一道拿了換洗的衣服,去溫泉湯泡澡。這客棧倒也知道討巧,明白來此處的大多都是去金成池求劍的道士,因此乾脆給澡堂取名叫「金成旭映」,討個吉頭。
墨燃生怕自己發昏,不敢與其餘兩人撞上,匆匆把衣裳換了,月要間嚴嚴實實纏了條浴巾,自己先跑去浴池裡,找了個僻靜地方泡下。
由於已經很遲了,浴池裡並沒有幾個人,零零散散地還都分部在很遠的地方,墨燃腦袋上頂著塊白毛巾,把整個人外加半張臉都沉在水麵下,一吐氣,咕嚕咕嚕冒泡泡。
第一個人更衣完畢,赤/裸/裸地邁著長腿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