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若有似無的蹭過一片肌膚(1 / 2)
俞韶華初初回府,還沒領教過蘇聞琢這張嘴皮子的厲害,一時半晌沒回過神來。
他表麵上裝的溫潤君子,實際卻是個貪戀美色之人,平日裡沒少跟盛京那些紈絝子弟去些個秦樓楚館,還美名曰文人的風流。
這次回府見到蘇聞琢這樣冰肌玉骨的美人,過目難忘,心裡升了些不該有的心思。
但他素來沒將俞景放在眼裡,在俞府,他才是嫡長子,父母皆是看重,就沒有他得不來的東西。
而蘇聞琢越是帶刺的樣子,就越是能激起他的征服欲。
雖然一時半會沒明白她的意思,但不妨礙俞韶華繼續挖空心思在美人麵前塑造自己翩翩佳公子的形象。
「弟妹說笑了,我在國子監與各位同窗關係都不錯,尤其是清遠侯府的世子和刑部尚書家的兩位公子更是引為知己,怎會受人欺負?」
「哦,」蘇聞琢隨意的應了,漫不經心道,「那可能是大少爺沒有當著他們的麵說想早些結識他們妻子的緣故吧。」
言下之意,但凡你在外頭這麼說話,是個人就要揍你。
蘇聞琢說完又側身給俞景理了理衣襟,軟聲與他道:「夫君下次要穿我新給你做的衣裳,這件太舊了,衣襟容易起皺。」
與剛剛的漫不經心判若兩人。
俞韶華麵上的笑垮了下來,麵色冷硬的閉了嘴,眼裡卻不知道在醞釀什麼壞心思。
方氏見自己兒子三番兩次示好蘇聞琢還如此不識好歹,狠狠地瞪過去,不滿道:「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你們這是成何體統,侯府教的禮教都餵狗去了麼!」
蘇聞琢瞥了方氏一眼,輕嗤一聲剛準備說話,俞景握住了她的手。
他銳利的目光看向一直不想摻和的俞老爺,接了方氏的話:「俞夫人,我夫人的禮教倒是不勞你操心,但恩科在即,陳夫子今日離開前還提醒我們要謹言慎行,我勸大少爺還是別往南牆上撞,撞死了可沒人管。」
俞老爺如今最是在意科舉之事,聞言終於有了點反應,警告的瞪了方氏和俞韶華一眼,然後一拍桌子:「這都多久了,還不趕緊把席麵擺上來!」
聽了俞老爺的叫喚,下人們趕緊將備好的菜端上了桌。
這一餐蘇聞琢用的安安靜靜的,俞景時不時會給她夾些菜放進碟子裡,她吃的開心,對桌上俞家人的交談充耳不聞。
俞景就無視的更徹底了,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懶得說。
倒是俞美琴,因為坐在蘇聞琢的身邊,橫看豎看都看她不順眼,冷哼了好幾聲。
蘇聞琢停了筷子,輕笑一聲:「四小姐,若是不舒服就找個大夫來看看吧,在桌上哼哼唧唧的,成何體統啊。」
她是照著方氏剛剛的話說的,一下將兩人都說了進去。
方氏握著筷子的手捏緊了,小眼睛惡狠狠的盯著蘇聞琢。
但俞老爺剛剛還警告過,她不能說什麼。
這一席飯用的不尷不尬的,待大家落了筷,蘇聞琢今日的目的已經達成,也不想多留,拉著俞景便走了。
出了堂屋沿著小路沒走多遠,身後突然傳來俞韶華的聲音。
「三弟妹留步。」
蘇聞琢挽著俞景,下意識停了步子,而後反應過來是俞韶華在叫她,於是重新抬腳準備走,不打算搭理他。
俞韶華卻已經趕到了他們麵前,將一方帕子遞給蘇聞琢:「三弟妹,這是你剛剛在路上落下的帕子。」
若是其他的東西,蘇聞琢要都懶得再要了,但是帕子這種已經算是私密之物,她不能留在俞韶華手上。
她隨意說了聲謝謝,將帕子接過來,卻突然感覺到俞韶華借著帕子的遮掩摳了一下她的手心。
蘇聞琢猛然收回手,怒氣沖沖的看向俞韶華,眼裡透著不加掩飾的惡心。
俞韶華卻像沒看見她的厭惡,依舊笑的人模人樣。
蘇聞琢沒有想到俞韶華膽子這麼大,俞景就在她身邊,他還敢行輕薄之舉,她咬了咬牙,當下便想向俞景告狀。
卻見俞景突然牽過她死死攥著帕子的那隻手,將她手裡的帕子抽走,然後寬大修長的手撫上蘇聞琢的掌心,細細的摩挲了一番。
就像是要把別人留在她掌心的印記都洗掉,覆蓋上他的溫度。
蘇聞琢本來還因為俞韶華的舉動心裡直惡心反胃,現在被俞景這一下輕捏掌心,反而弄得臉有些紅了。
俞景專注的蹭著蘇聞琢的掌心,沒有給俞韶華一個眼神,聲音卻像淬了毒的利箭,讓人背脊發涼。
「俞韶華,既然右手不想要了,我就幫你廢了吧。」
留下這麼一句話,俞景抬了一下眼,唇邊有一抹嗜血的笑意。
而後他重新攬上蘇聞琢的肩,帶著她走了。
俞韶華被俞景的氣勢壓的僵在原地,一直到他走了許久,才鬆弛下來。
他惡狠狠的「呸」了一聲,憋出一句不屑一顧的哼笑:「嚇唬誰呢,一個什麼都沒有的低賤庶子,你夫人早晚被我搞到手。」
回到院子裡,蘇聞琢臉上的紅暈還沒有完全褪去,感覺被俞景牽著的手都微微發燙。
俞景卻神色平常的帶著她進了屋。
關上房門之前,他將那方帕子扔給青黛,冷聲說了一句:「燒了。」
蘇聞琢輕笑一聲,對俞景這副模樣覺得有些好奇,他平日大多都是隨意散漫的,大抵這就是男人的占有欲吧?她竟然有一種奇異的滿足感。
兩人進了裡屋,蘇聞琢準備替俞景更衣,卻被他又抓住了手。
俞景垂眸,幽深的眼盯著那白嫩的手心看,而後突然微微低頭,輕輕在蘇聞琢的掌心口勿了一下,離開時,舌尖若有似無的蹭過一片肌膚。
這之後,他心裡突然湧出的占有欲才滿意了一些。
蘇聞琢沒想到會被親手心,剛剛才緩好的臉又熱了起來,連白皙的脖頸都泛起粉色。
俞景瞧見了,微微眯起眼睛,勾唇邪邪的笑了一下,修長的食指挑起蘇聞琢的下巴,饒有興味的盯著她:「夫人害羞了?」
他發現蘇聞琢雖然對他總是很親近,但卻架不住他突然表現的親昵,反而很容易害羞。
蘇聞琢在他麵前,與在外人麵前,是完全不同的兩個狀態。
俞景的眼裡劃過一抹光,心裡不禁有些愉悅。
蘇聞琢輕輕拍開他的手,故作凶巴巴的瞪了她一眼:「不許笑我,再笑你就自己更衣!」
「好,不笑了。」俞景從善如流的應了,聲音低啞。
兩人鬧了一會,蘇聞琢想起俞景剛剛跟俞韶華說的話,忍不住問:「夫君,你真的會廢了俞韶華的右手麼?」
俞景冷嗤一聲:「君子一言既出,自然要做到,俞韶華這種人,廢了手也不可惜。」
蘇聞琢聽後心裡忍不住感嘆兩句,她夫君不愧是以後要做權臣的人,手段果決狠辣,也不知道這俞韶華什麼時候會成個殘廢?
俞景見蘇聞琢不說話了,垂眸看向她,突然淡淡道:「夫人會覺得我殘忍麼。」
「不會。」蘇聞琢想也沒想,「俞府這一家人,一定對你做過更殘忍的事,更何況若是俞韶華不來招惹我,你哪會想著要廢他的手。」
俞景聽了蘇聞琢的話,復又扌莫了扌莫她的頭,微微笑了。
待到晚上入睡時,蘇聞琢又與俞景說起了之前做的那個夢,她怕俞景隻當那是一個普通的夢,不在意。
「夫君,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你就想辦法查一下好不好?」
俞景輕撫她散在背後的長發,眼睛看著窗外,深不見底。
他緩緩安撫蘇聞琢:「好,我會留意,窈窈放心。」
過了一會,他想起什麼,又低聲叮囑蘇聞琢:「俞韶華這個人表麵君子,實則小人,你要防著他一些。我這幾日晚上亥時以後要出府,到時候我會讓朝生在門口守著,你讓兩個丫鬟進來守夜,我盡量快些回來。」
一聽俞景又是要很晚的時間出去,蘇聞琢便知道他可能要做什麼重要的事。
她在他懷裡點了點頭:「好,你去做你的事,不用擔心我。」
第二日俞景早早就出府了,他提前跟蘇聞琢說過,這幾日有要事。
蘇聞琢送他出府,在回院子的路上問澤蘭:「我之前吩咐的事情怎麼樣了?」
澤蘭低聲道:「三少奶奶,朝生已經將消息散出去了。」
「好,」蘇聞琢點頭,「下午的時候你和青黛出府,替我聽聽看效果如何。」
兩人齊聲應下。
回了院中,蘇聞琢剛坐下沒多久,朝生便帶了一個小廝進來。
他朝蘇聞琢看了一眼,然後道:「小姐,這是大少爺身邊的全安。」
蘇聞琢挑眉,兀自端起一杯茶,沒有說話。
全安記著他們家大少爺的吩咐,主動開了口:「三少奶奶,我們家少爺聽聞您對畫作有些研究,想請您過去賞畫。」
「沒多少日子就要會試了,你們家少爺還挺閒。」蘇聞琢低垂眉眼,輕嗤一聲,「我對畫作沒研究,你們少爺聽錯了,讓他另請他人吧。」
說完她便輕瞥了朝生一眼,朝生會意,笑眯眯的將全安請走了。
全安隻得回了望景軒裡,俞韶華聽了他的傳話,沒料到蘇聞琢竟然這麼毫不猶豫的拒絕了,當真是一點麵子都不給他。
俞韶華眯了眯眼睛,吩咐全安道:「繼續去請,這幾日你每日去一次,另外,派人盯著俞景的院子,若是蘇聞琢敬酒不吃,就別怪我用強的了。」
全安想了想,又問了一句:「但是少爺,我聽李管家那邊的人說,這個三少奶奶平日裡基本不出那院門半步,她那院中還有一批自己的下人,聽說跟著朝生練了武,這若是她不答應又不出門,我們怎麼辦?」
俞韶華從書房的一個小格子裡掏出一小包藥粉,遞給全安:「我就給她三次機會,若她不自己乖乖過來……」
他頓了頓,招手讓全安湊近了些,在他耳邊低聲吩咐了幾句,全安應了一聲,將藥粉揣進懷裡收好了。
接連三日,蘇聞琢被俞韶華院子裡幾次三番的來人弄得煩不勝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