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難免出現小挫折（2 / 2）
次日，王錦把樸刀賣給鐵匠鋪換了幾枚銅板，搭乘驢車去距離最近的安邑縣。
在縣城，王錦沒了去處，幾枚錢不夠溫飽，權衡下全被他換成乾糧。
天亮趕路，天黑找一處避風地將就，休息時拿出劍經翻閱，幾日下來王錦換了一副模樣，蓬頭垢麵，衣衫襤褸，在路上杵著棍子完全是一個乞丐。乾糧吃空了，餓了采果子，渴了掬一捧河水。
這天王錦實在走不動，一頭栽倒在路邊。
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恰巧有幫隊經過，本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他們把王錦搬上軺車繼續趕路。
王錦是被一個小屁孩弄醒的，他揚起巴掌嚇唬他，小屁孩哇哇大叫著跑回阿姐身邊。
天色已晚，幫隊裡的夥計堆起篝火，就地紮營。王錦找到管事表達謝意，之後隨便找棵樹靠著休息。這些人談話口音似是北地雍渭方言，身上都帶著家夥什，王錦想不透這夥人的底細。接下來幾天，王錦跟著幫隊走了一段，愈發覺得自己與之同路，期間有個小屁孩總來招惹他，看在吃食的份上王錦沒有與他過多計較。
「阿姐，那個乞丐怎麼一直跟著我們啊。」
姑娘放下書籍，揉了揉弟弟的腦袋，沒說什麼。小男孩覺得無趣，跳下馬車，揮舞著撿來的樹枝又去找乞丐切磋去了，被王錦絆倒也不惱，反倒越挫越勇。
「啐，大膽毛賊！清平世界朗朗乾坤，看少俠我一劍斬下你的狗頭。」
小屁孩吱呀亂叫，閉著眼拿尚方寶棍亂劈亂打。
王錦按住他的腦袋，拎住衣服後領把他提溜起來。樹枝掉在地上，小男孩雙腳離地依舊不肯服輸，於空中一通王八拳加蹬楞腿。
車廂掀開卷簾，車上那位姑娘往後瞧了瞧，她是知道弟弟頑劣秉性的。
一路順利，很快就到了京師。
天子腳下，皇城根上，自是一片繁華。兩側茶樓、酒館、當鋪、作坊……腳下青石做道，抬頭紅磚綠瓦，樓閣飛簷，車馬相迎，行人川流不息。
王錦沒有厚著臉皮和幫隊一道進城，瞧見一位老丐頭，他悄悄跟上去。
蛇有蛇路，鼠有鼠道。三百六十行各有門道，起初王錦還沒在意，直到尾隨進了乞丐窩，他才瞠目結舌。拿老丐頭好像還是一個頭目，有人指著自己調侃老丐開始帶新人了。老乞丐回頭瞧了瞧王錦倒沒有拆穿。
王錦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好在被其他人簇擁著往前走，許是沾了老丐的光，分給王錦的夥食非常不錯。
幾日接觸下來，王錦竟生出幾分歸屬感。每天跟在老丐後麵乞討，雖說沒講幾句話，但和其他丐幫兄弟混的麵熟。日子過得有滋有味，王錦也等來了老丐的率先開口。
「兔崽子，知不知道我是誰。」
王錦搖頭。
「洪全由。沒聽過？」
王錦搖頭。
老丐摳了摳屁股，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