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奧卡萬戈藍(1 / 2)
國慶七天假期很快一晃而過,重返校園的這天早上,棠悠給自己定了鬧鍾。
六點半鬧鍾響的時候她從沉沉困意中醒來,沒有睜眼,隻感覺全身酸痛不適。
翻了個身,手胡亂扌莫了下,意外發現身旁的位置是空的。
這幾天都習慣了在周欽堯的懷裡醒來,現在男人突然不再身邊,棠悠竟然有些不習慣。
她從床上坐起來,肩頭肌膚上可以看到星星點點的,帶著溫度的曖昧愛痕。
迷迷糊糊的揉揉眼睛,棠悠聽到樓下有窸窣的聲音,她披了件睡衣下床,走到樓下,發現桌上已經準備了一些豐富的早餐。
周欽堯正在榨果汁,棠悠有些怔然地看著他:「你什麼時候起來的?」
「半小時之前。」
那豈不是六點不到就起來了……
昨晚他們睡得挺晚的…
棠悠心疼周欽堯,小聲說:「乾嘛要做這些,我去學校的路上隨便買一點吃的就可以了。」
周欽堯倒好果汁,擦了手,走過來。
視線不偏不倚,剛好落在棠悠月匈口的一處愛痕上,頓了頓,他嘴角呷著一絲笑,幫她抽高裙子,遮住印記。
「怎麼能隨便。」
男人聲音還有三分夜晚的沙啞性感:「這幾天你累著了,要吃好一點。」
他意味深長,聽得棠悠驀地耳根一紅。
回顧這假期七天,是真的不堪回首。
過了無數次小長假,她從來沒有像這一次一樣瘋狂。
別人的國慶長假——在外麵遊山玩水,欣賞不同的風景。
棠悠和周欽堯的國慶長假——
在床上,在衛生間,在落地窗前,在化妝桌上,在廚房……在這個家的每一個角落。
解鎖各種姿勢。
棠悠臉上有些燒,尷尬轉身:「那個,我先去洗臉刷牙。」
小姑娘走到衛生間裡,可一看到洗手台,就不可控製地想起曾經在這裡的激烈戰況。
麵紅耳赤地端起漱口杯和牙刷走到廚房的水池去刷牙,可腦中一閃,又想起有一天半夜她想吃泡麵過來煮的時候,周欽堯把她壓在這裡的畫麵。
大理石台麵,好冰涼。
棠悠閉眼嘆了口氣。
這個家她已經無法直視了。
到處都是兩人盡情過後的痕跡。
慢吞吞洗漱完畢,吃完早餐,剛好七點鍾,離上課還有一個小時。
從周欽堯的家開車去學校隻需要十分鍾,所以棠悠不慌不忙回臥室,換了件白色的長袖半裙,接著坐在化妝鏡前認真化了個淡妝。
棠悠的氣質渾然天成,隨著年齡的增長,那種自小養成的矜持內斂漸漸脫落出很精致的高貴感。
小姑娘化妝的時候,悄悄從鏡子裡偷看在身後換衣服的周欽堯。
男人身形挺拔頎長,側顏線條深雋冷冽,安靜地站在那就是自帶沖擊力的存在。
他正在扣襯衣的袖扣,姿勢慵懶隨意,過程中無意轉頭,剛好跟鏡子裡棠悠的視線撞到一起。
棠悠:「……」
馬上心虛地躲開對視,拿起桌上的施華洛世奇水晶頭繩,假裝很忙的要紮頭發。
周欽堯很輕的揚起一側唇角。
衣服也不打算扣了,直接走過來,從後麵圈住棠悠,在她耳旁親了一下:
「乖乖,你怎麼一起來就勾引我。」
棠悠身體一僵:「我沒有……」
熱氣噴灑在脖子裡,又癢又酥。
說真的,棠悠對周欽堯是又愛又怕。
愛她在自己身上瘋狂迷戀的樣子。
卻也怕他無窮無盡的精力。
棠悠吞了吞口水,試圖躲開他的臂膀,卻被男人一把提起來,壓到化妝台上。
棠悠:「!」
仿佛意識到了什麼,她睜大了眼:「別……」
周欽堯卻輕車熟路地從裙底抽走她的保護。
來不及拒絕,男人已經擠進了她的身體。
棠悠:「……」
一聲輕喘,手撐在桌麵握緊。
小姑娘杏目圓睜地回頭看他:「你是不是混蛋?我今天——」
話還沒說完就被周欽堯封住了唇:「我快一點。」
棠悠:「……」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直到七點四十五,棠悠才坐上了去學校的車。
她又氣又累,看著身旁光鮮矜貴操控方向盤的男人,哪有半點禽獸的樣子。
小姑娘氣鼓鼓的,也不說話,就把手裡的水晶頭繩綁到周欽堯的手腕上,使勁彈他,整整彈了一路。
車到學校門口,周欽堯想笑,又礙於當前氣氛不敢笑,態度倒是放得很端正:「好了,乖,我認錯,下次說快一定快點。」
棠悠:「???」
她怎麼覺得這個男人特別壞呢。
這是在道歉嗎?這是在秀自己很能乾吧?!
棠悠趕時間上課,哼了一聲,沒跟他掰扯下去。
她推門下車,周欽堯在身後喊住她:「你頭繩還沒拿。」
小姑娘瞥了一眼,眉一挑:「你給我帶著,我沒說允許,你就不可以摘下來。」
那條頭繩是水晶的,在日光下折射著各種晶晶亮的光芒。
一個穿西裝打領帶的男人帶在手上像個小娘炮似的,有一種說不出的滑稽。
然而周欽堯沉默了三秒:「好,我帶。」
棠悠奶凶地威脅:「別以為我走了你就能摘下來,我會感應到你有沒有騙我。」
周欽堯聽著想笑,連連揉她的頭:「嗯,我保證不摘下來。」
話雖這麼說,但其實棠悠下車後就忘了這件事。
一個男人管理著那麼大的公司,怎麼可能會帶著這個去上班,她也不過是試試他,哄自己開心罷了。
假後第一天上學,大家課後都在討論國慶七天的遊歷和收獲。
有人說:「我去某某地方旅遊了,感覺特別自在!」
也有人說:「我在圖書館看了七天的書,感覺特別充實!」
然後大家轉頭問棠悠:「有有,你國慶七天都乾嘛了?」
「哦,」棠悠一臉平靜:「我,我在家呢,什麼都沒乾。」
心裡卻羞恥地想——
我跟我男朋友……其實,也挺「充實自在」的……
中午下課的時候,有人提到了葉媛,棠悠才發現她今天竟然沒有來上課。
同學們討論,說葉媛在a市被綁架過後,一直在醫院裡休養著。雖說身體上沒有什麼外傷,但或許是精神上受到了刺激,還在做心理類的輔導。
下午隻有兩節課,幾個同學籌劃著說一起去看看她,問棠悠要不要一起。
棠悠猶豫了幾秒鍾。
說實話,她看到葉媛會膈應,葉媛看了她估計更膈應。
兩個互相都看不順眼的人,不適合見麵。
可是這件事始終因棠悠而起,對方的綁架目標是自己,葉媛雖說咎由自取,但不管怎麼樣都幫自己擋了一場無妄之災。
而且現在係裡同學一起去看她,唯獨棠悠不去的話,似乎有些不近人情。
基於以上兩點,棠悠隻好答應同行。
下午下課過後,係裡一幫女孩買了一些水果和鮮花,一起來到海城醫院。
葉媛住在心理科,她現在的症狀聽說叫什麼應激創傷綜合症。
當去到她的病房後,棠悠發現葉媛的神情看上去真的很蒼白,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看到一眾同學進來後,掙紮著起床:
「你們來了啊。」
在場的同學沒有哪一個不對葉媛現在的狀態感到心疼的。
畢竟之前葉係花嫵媚眾生風光無限,哪有現在半分憔悴的樣子。
這一切都源於這一次的無辜被綁架。
有同學問:「媛媛,聽說綁匪原來不是想綁你,那他是想綁我們樂團裡的誰呀?」
「對啊,我也聽說了,你也太倒黴了吧,好端端的攤上這種破事兒。」
葉媛微笑著搖頭:「算了,事情都過去了。」
她好像根本沒有要說出真相的意思,而且語氣特別真誠,無私大愛:
「不管綁誰都是一種傷害不是嗎?既然命中注定由我來受這一劫,去換那個女生平安,那我覺得也挺值的。」
瞧瞧這精神,瞧瞧這覺悟。
葉媛不僅當場把所有人的同情心給炸了出來,同時還衍生出對那個本該被綁架的女生的憤怒。
「那那個人都沒跟你道歉嗎?也太沒良心了吧。」
「對啊,好氣哦,到底是誰啊?」
眾人嘰嘰喳喳,為葉媛憤憤不平。
葉媛一邊安撫著大家,一邊暗中看向棠悠,眼裡若有似無地傳達著一種情緒——【放心,我不會說是你的。】
棠悠作為當事人,站在最角落沒吱聲。
她心情有點復雜,這件事雖說是葉媛撿了自己的手機不還間接造成的後果,但歸根結底,源頭還是因為自己。
尤其是聽葉媛說了那些話後,善良的棠悠難免心中不會有一些觸動。
所以在大家探望完葉媛離開醫院後,她左想右想,還是決定回去跟葉媛說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