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攝政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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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澤林驟然離世,圈內一片轟動。

雖然之前父子的關係僵化了好多年,但父親的葬禮周欽堯還是搞得體體麵麵,算是盡了最後一份孝心。

吳夢那晚被打了兩巴掌,家中的叔輩沒有一人站出來為她說話,人便也收斂老實了不少,起碼在操辦後事期間,沒有再提分家的事情。

周澤林的葬禮和告別儀式當天,陰雨沉沉,天氣悶熱又潮濕。

周欽堯作為周家的長子,主持了整個葬禮。

親朋好友相繼來吊唁,他的臉上也看不出太多的表情,很淡很淡,隻對來人一一道謝,別的也不多說。

吳夢則是繼續發揮了精湛的演技,在現場哭得跟在醫院一樣,悲天悵地,摟著唯一的兒子周瑞,一副孤兒寡母的可憐模樣。

不到四歲的周瑞離周欽堯遠遠的,被那天他戾氣的兩巴掌嚇到了。

每一次看向這個比他大二十多歲的哥哥,周瑞心裡總有一些畏懼,小小的眼神裡充滿了不安。

年幼的小孩對眼下發生的一切還不知道到底意味著什麼。

方萊一家也來到了現場。

走到周欽堯身邊,棠悠輕輕拉著她的手,在男人手心按了下。

方萊也說:「節哀順變。」

周欽堯點了點頭:「謝謝伯父伯母。」

又對棠悠說:「我沒事。」

之後沒多久,夏蘇木一家也到了。

雖然在周家出事之後沒有再合作,但終究曾經有過世交的情誼,過世這種大事,還是悲痛不已,來了現場。

鞠了幾躬後,夏蘇木走到周欽堯麵前:

「周湛,節哀順變,別太難過。」

周欽堯目光向下:「有心了,謝謝。」

雖然周澤林的輝煌已經過去,但畢竟過去曾經叱詫一時,所以葬禮上來告別的人很多。

棠悠坐在下麵看著男人有些疲倦的神情,隱隱心疼著。

他一句話都不說,可往往越是這樣,心中堆積和壓抑的情緒也越多。

棠悠嘆了口氣,就在這時,夏蘇木坐到她旁邊來,低聲問她:

「你能出來一下嗎?我有話跟你說。」

棠悠其實有些不太願意,可夏蘇木堅持有重要的事,她隻好跟方萊說了一聲,和對方悄悄退出了現場。

在奠堂外一處偏僻安靜的地方,兩個姑娘站在一起。棠悠問她:

「怎麼了?」

夏蘇木猶豫了下:

「其實這些話原本我是想跟周湛本人說的,但我知道他不想見我……所以我來告訴你,希望你去轉告他。」

棠悠似乎聽出了一絲重要性,神情嚴肅起來:「到底是什麼事?」

夏蘇木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靠過來:

「之前周伯父病重的時候,我曾經在醫院照顧了他很久。好幾次我跟吳阿姨同時在場的時候,她接到一個電話就會神神秘秘的出去。」

「後來有一次我去上廁所,無意中在樓梯間聽到他說什麼……很煩,老頭還吊著一口氣……我不確定跟她打電話的人是誰,但我看得出她跟電話裡的那個人很親密,而且——」

夏蘇木頓了頓:「並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們的關係。」

吳夢年輕,不過32歲,跟周澤林算是老夫少妻。

按照夏蘇木這樣的說法,棠悠不禁冒出了一個大膽的念頭。她和夏蘇木無聲對視了一眼,就在那個眼神裡,兩個人的想法似乎得到了一致的印證。

「好了,我要說的就是這些。」

夏蘇木默默轉身離開,可走出兩步又回頭,「對了,我下個月要結婚了。」

棠悠猛的一愣,不敢相信地看著她:「結婚?!」

「我等了他那麼多年,其實早該死心了,你的出現,也算讓我迷途知返了。」夏蘇木很蒼涼地搖搖頭,有些自嘲:「與其等一個沒有結果的愛情,還不如選擇那個,同樣也等了我很久的人。」

棠悠一陣長久的沉默,不知該說些什麼。

夏蘇木揚唇笑了笑:「放心吧。我會努力的讓自己幸福。也祝你們兩個幸福。」

「……」

棠悠心情復雜地回到了葬禮現場。

葬禮已經結束,眾人正在依次離開,棠悠讓方萊和棠遠蕭先回去,在位置上坐著等周欽堯。

等所有人都散了場過後,才靜靜地走到周欽堯麵前。

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剛剛夏蘇木說的話如果現在告訴周欽堯,對他或許是一種更大的打擊。

雖然說吳夢的所作所為,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是利益驅使,可當**裸的事實被撕開,棠悠心裡還是為周欽堯和他死去的母親不值。

葬禮現場,除了自己,就剩周欽堯和吳夢母子。

葬禮結束,周澤林也徹徹底底的走了。周家就隻剩他們三個人,到這個時候,也沒有什麼遮遮掩掩,再等下去的必要了,

吳夢很乾脆地說:「周湛,到這個時候咱們還是把事情了了吧,以後各走各的路,誰也別礙著誰。」

周欽堯很冷地看了她一眼:「好,我滿足你。」

棠悠見他們要處理家事,自己不方便留下,便打算離開。

哪隻周欽堯拉著她的手:「你跟我一起回去。」

棠悠知道,在周欽堯心裡,從沒有把自己當做過外人。

他所有的榮耀與恥辱,也從不對她隱瞞。

回去的路上,棠悠把夏蘇木的話轉告了周欽堯,周欽堯聽著沒有說話,末了平靜地回:「知道了。」

棠悠是第一次來周家的大宅。

從這座宅子就可以看出從前的周家有多風光,需要乘遊艇才可以到達的湖中別墅,天地光影交錯,奢華闌珊。

回到家之後,周家所有的叔父長輩,包括類似周彥這一輩兒年輕的,包括周家一直禦用的律師,上上下下一共十幾號人,全部已經在大宅裡等著了。

吳夢看到這個場景,臉色微微怔了下,但還是強自鎮靜的笑:「乾什麼?想仗著人多嚇唬我?」

「不是仗著人多,是想讓周家所有的人都在場看得清楚,免得到時候說我周湛欺負你們母子。」周欽堯說。

吳夢在沙發上坐下來,雙手抱著月匈:「行啊,那我倒要看看,你是怎麼公正的處理。」

周欽堯神色淡淡坐在她對麵:「公不公正不是我說了算,而是你丈夫說了算。」

吳夢愣了下,隨後狡辯:「什麼叫他說了算?我是他的老婆,他死了,我當然有權利要求分割他的財產!」

「你知道是他老婆就好。」周欽堯話語冷漠而犀利:「沒離婚的情況下,你能得到多少,得看他願意給你多少。」

吳夢:「……」

周澤林這次發病突然,進醫院時就是昏迷的,吳夢根本沒想到他在這之前就留了一手,暗中立下了遺囑。

她臉色雖然有些白,但自己畢竟還有個兒子,這是她的底氣。

吳夢相信周澤林不會無情到不留一個子兒給周瑞。

周欽堯不慌不忙地喝了口茶:「王律師,可以開始了。」

「好的。」

棠悠靜靜地坐在角落看著這一出豪門大戲,感慨萬千。

沒有愛的一家人,完全因為金錢和**而聚在一起,勾心鬥角到最後,結局也是可悲的。

她心疼周欽堯,不知過去的那幾年,這個男人內心應該是有多麼孤獨。

律師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遺囑,開始宣讀。

周澤林在遺囑裡說,他名下所有的物業,車輛,股票基金等,全部歸周欽堯和周瑞兩兄弟所有。

吳夢聽完,嘴角不由自主的揚起來:「我早就說過了,大家都姓周,憑什麼偏心,行吧,那就平分吧。」

「慢著。」律師又說:「周先生還有補充條款。」

「?」

「周瑞少爺所得的一切遺產,在18歲之前,由周湛先生監管,18歲之後,由其個人管理。」

吳夢剛剛的三分得意還來不及收回去:「什麼意思?」

律師解釋:「意思就是,周瑞少爺的所有財產所得,周太太您都沒有動用其中一分錢的權利。」

吳夢雙肩一塌,軟在沙發裡:「……」

「當然,周先生也說了,如果周太太你願意留在周家,安心地照顧周瑞少爺至成年,每個月可以有兩萬塊的生活費。」

吳夢囁嚅著嘴唇,頓時惱羞成怒:「死老頭子是不是瘋了?!他是想讓我在你們家守寡守一輩子嗎?兩萬塊?打發叫花子嗎?」

周欽堯慢慢往前傾了傾身:

「我給你兩條路,第一,我給你自由,你跟周瑞一起走,以後如何與我周家無關。第二。」

周欽堯頓了頓,放下手裡的杯子,冷淡地看著吳夢:

「我給你五百萬,你走,但要留下周瑞。」

周瑞在旁邊,聽得不是很明白,但也聽出大概是要和媽媽分開的意思。

他小心翼翼地去扯吳夢的袖:「……媽媽。」

吳夢不為所動。

她在猶豫,也在權衡。

現場眾人都在等她的回答。

過了好幾分鍾,吳夢倏地站起來,周瑞拽在她胳膊上的手被迫鬆開。

她麵無表情:「五百萬,馬上打到我的賬戶。」

眾人:「……」

棠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其實周欽堯給的兩條路隻是想試探一下吳夢,沒想到人性的醜惡,在這個女人身上,展現得淋漓盡致。

鬧劇塵埃落幕。

周家剩了最後的,也是唯一的兩個人。

年幼的周瑞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幾天的時間,失去了父親的同時,也失去了母親。

他的命運,似乎和周欽堯沒有什麼區別。

看著大人們爭吵談判,他的眼裡滿是恐懼和不安,等所有人都離開後,周欽堯才慢慢地走到他麵前。

周瑞有一些害怕的往後躲著。

或許是深知吳夢不可能成為一個合格的母親,周澤林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周瑞,臨死前吊著最後一口氣留給周欽堯的話就是:

「爸爸知道對不起你,但請你,求你,求你,一定要照顧好瑞瑞……」

和一個根本就不愛的人生的兒子,一個隻打算用來換取財富和利益的籌碼,現在沒有了任何意義,吳夢怎麼可能還會要。

周欽堯在周瑞麵前蹲下來,想起來不及出世的周存,就在這一瞬間,沒有那麼多的恨了。

或許,弟弟隻是換了一種方式來到自己身邊。

周欽堯眼角有些酸,看著麵前懵懂不安的小孩,把他拉到自己麵前:

「別怕。」

「以後哥哥照顧你。」

四歲的周瑞哇的一聲哭了,撲到他懷裡。

周澤林過世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周欽堯的心情都是沉重壓抑的。

棠悠隻要有空就會去陪著他,但依然很難在他臉上看到一點笑容,他每天除了公司,還是公司。

棠悠明白,周欽堯不想讓外人看出他內心的煎熬和難受,於是隻能用繁重的工作來麻痹自己,掩藏自己。

周澤林過世滿七後,暑假結束,海藝新的一學期又開始。

開學之初,棠悠得到了一個意外而驚喜的消息。

之前學校交響團空出的首席大提琴手的位置,學校最終竟然選擇了他。

這在過去是從來沒有過的,向來這個位置隻有大三大四的學生才可以勝任。但其實棠悠從小學習大提琴,演奏功力早已經不輸那些年長的學姐。

隻是這麼一來,以葉媛為首的那幫女同學,暗地裡對她又更加嫉妒了。

九月,也臨近周欽堯的生日,棠悠想趁這個機會給他送一份禮物,好好幫他過一下生日,哄他開心。

可想來想去,周欽堯似乎什麼都不缺,實在不知道送什麼,棠悠跑去問程泫。

程泫幫她出了個主意:

「你呀,什麼都不用買,在自己身上係一個蝴蝶結躺到他床上,就是最好的禮物了。」

棠悠臉一紅:「……你都亂出什麼主意啊。」

程泫瞥她:「男人最愛的是什麼,我可比你懂。」

棠悠:「……」

實話說,程泫是比自己要懂男人一些。

可一想到那樣的畫麵,是不是太羞恥,也太不矜持了……

「算了。」棠悠不好意思地把話題跳過去:「我再想想別的。」

這天剛好是周末,和程泫分開後,棠悠打算回一趟家。

走到學校門口,樂團裡的一位師哥在門口喊住她。

這是團裡彈鋼琴的學長,溫文爾雅,自帶一股才子的氣質。

男生很禮貌地問她:「棠悠,咱們去a市演奏的那個曲譜有一點修改,你拿到最新版了嗎?」

棠悠:「噢,剛剛老師已經發給我了。」

「這樣啊。」男生扌莫了扌莫鼻子:「那希望這次咱們能夠合作成功。」

棠悠其實跟這位師哥不算很熟,隻好跟著乾笑兩聲:「會的,我一定會盡力練習」

男生有些靦腆地笑了笑:「那要不我們一起吃個飯吧,順便可以討論一下譜子。」

棠悠微怔,正想跟他說自己還有事不方便,忽然有人打來了電話。

她眼神抱歉了下,拿起來一看,是周欽堯打來的。

接起來:「餵?」

「轉身,上車。」

「?」

棠悠馬上轉頭去看。

今天周末,學校門口的確停了不少豪車,可是她沒看到勞斯萊斯。

周欽堯繼續說:「在你對麵,車牌是766。」

棠悠順著看過去,果然在自己對麵不遠處,停了一輛黑色奧迪。

她應了聲,掛了電話。

然後跟師哥說:「對不起,我今天約了人吃飯。」

男生不放棄:「那明天呢,或者周一也行?」

棠悠禮貌笑了笑,「如果隻是聊譜子的話,咱們在排練室裡就可以,但如果是其他的,就沒有這個必要了。」

言盡於此,棠悠的立場已經暗示得很明確。

男生也不是死纏難打沒有眼力的,點點頭:「好,那再見。」

穿過馬路,棠悠來到奧迪車上,俯身一看,原來是周彥在開車。

周欽堯坐在副駕。棠悠隻好從後麵上了後排。

小姑娘從炎熱的室外進了開冷氣的車內,正想說一句好涼快,忽然隱隱感覺到車內氣氛的不對勁。

兩個男人都沒人說話的。

坐下來沒多久,周欽堯從副駕駛上下來,也坐到了後排。

總算開了口,就說了倆字,還是個餐廳的名字。

周彥在前麵咽了咽嗓,從後視鏡裡瞟了兩人一眼。

他這位表哥現在臉色全黑,一看就是極度不爽的表情。

兩人原本在附近談事,談完後心血來潮,周欽堯說想來學校接棠悠去吃個飯。沒想到剛到學校門口,還沒來得及給小表嫂打個電話,就看到她和一個男生站在門口,親密地聊了許久。

周彥當然了解自己表哥的性格。

沒上去把那個男的一腳踢開已經算是格外仁慈了。

車開到那家餐廳門口,周彥也沒了蹭飯的念頭,如釋重負地停下車:「那什麼,你們吃吧,我還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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