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光之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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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就這樣過去,進入三月藝考的繁忙時期,棠悠變得越來越忙,她的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了上小課急訓上,和周欽堯見麵也越來越少。

很多時候周欽堯都是下班過後把摩托車開到她家樓下,也不打擾她,就站在樹下,安安靜靜的點一根煙,聽她拉幾首曲子,心才會變得平靜充實。

原以為日子就會在這樣的平靜中緩慢度過,可誰也不知道,在這種假象的平靜下,是無數暗湧在蠢蠢欲動,伺機而發。

臨近棠悠參加單獨考試的前幾晚,離宋小洋的生日才過去一周,周欽堯還在店裡加著班,晚上八點多,吳芝玉哭嚎著打來電話,說小洋被人打得不省人事。

周欽堯接到電話蒙了,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再問一遍,老太太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可怎麼辦,欽堯啊,你快回來……」

他迅速放下手上的工作趕了回去。

小洋天生智力缺陷,生下來就是被嫌棄的,父母因他而離婚。之後媽媽遠走打工,家裡就剩他和吳芝玉兩個人相依為伴,在胡同裡也沒有多少同齡人願意陪他玩。

所以小洋的人生在遇到周欽堯之前就是一出悲劇。

直到兩年前周欽堯搬進四合院,孩子的世界才多了那麼一絲顏色,臉上也有了笑容。

周欽堯把小洋當成了自己的親弟弟。回到家看到往常憨厚可愛的小家夥血淋淋的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他的心好像忽然被誰死死的掐緊,喘不過氣,翻滾著疼。

可他臉上仍然隻能保持平靜,怕自己失去控製,更讓吳老太不知所措。

「出什麼事了,誰打的?周欽堯邊說邊冷靜地拿手機打了120。

吳芝玉哭喪地說:「我也不知道,小洋說去外麵玩飛機,我在家裡做晚飯,忽然就有人跑來告訴我,說在一個死胡同裡看到孩子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老太太哭得很傷心,問了一圈,天黑,鄰居們都沒注意是誰。

小洋過去也會經常跟胡同裡的小孩發生齟齬,有一些爭吵打鬧,但萬萬不會像今天這樣,出手這般重。

當下周欽堯也顧不上追問太多,剛好120來了,兩人趕緊把小洋送去了醫院。

到了醫院經過各種拍片檢查,孩子還好沒有什麼大事,隻是一些軟組織的挫傷,最嚴重的是眼睛腫了一圈,頭皮也有一塊血腫,看上去像是用什麼硬物砸過。

很是讓人心疼。

醫生清理了傷口,輸著液,過了一會兒,小洋醒了。

他醒來就很害怕的樣子,哭著吵著要周欽堯,周欽堯忙握著她的手安撫:

「哥哥在。」

小洋「哇」的一聲就哭了,緊緊抱著他,眼裡充斥著受到驚嚇後的茫然和恐懼。

來做筆錄的警察,這時候例行公事地過來問事情經過。

他們讓小洋把發生的事從頭到尾說一遍,方便他們去抓人處理。可小洋本身的語言組織能力就比較差,斷斷續續說了好半天,周欽堯才聽出一個大概——

他一個人在胡同裡玩飛機,不小心撞到了一個陌生的叔叔,但他說了對不起,對方卻不聽,還狠狠地把他打了一頓。

周欽堯在聽孩子抽泣的口述時,拳頭一直握得很緊,凸出的骨節泛著青白色。

他拚命壓製著心頭的憤怒。

小洋頭皮上的那一塊血腫有雞蛋大,觸目驚心,讓他無法忍受,怒火中燒,難以理解到底是怎樣的人會對一個小孩下手。

可當時巷子裡光暗又是死角,沒有任何監控,小洋也說不出打他的人長什麼樣,個子多高。

這似乎成了一樁無頭冤案,除了自己咽下,沒有別的辦法。

警察也隻能盡力地說會加緊巡邏,排除周圍是否有嫌疑的人出沒。

但他們多問了一句:「你們好好想一下,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

吳老太在巷子裡住了幾十年,街坊鄰居的關係都十分好,老太太一個人帶著孫子住,從來沒有得罪過任何人,況且就算是小洋跟其他小孩發生了爭執,也斷不會出現這樣大的傷害。

「哦,對了,前幾天我陪小洋在巷口玩飛機的時候撞到了兩個小痞子。」老太太忽然想起這樁事,「但是當時孩子道歉了,對方也沒計較,罵了兩句就走了。」

這個線索對警察來說還是有價值的,而且也和小洋說的【幾個叔叔】口勿合。

仔細詢問了小痞子的樣貌長相後,警察初步判定小洋是被三教九流的小痞子回頭出氣來了。

警察帶著筆錄說是會去詳細排查,他們走後,吳老太在病房裡陪著孫子,周欽堯出門去給他們買一點吃的。

買完東西回到醫院時,棠悠和程泫、衛凱都聞訊趕到了醫院。

宋小洋雖然沒有同齡小玩伴,但他比那些人幸福的是,同時有這麼多哥哥姐姐寵愛。

小家夥想吃麥當勞,周欽堯買回來了。

喝著可樂,吃著雞翅,剛剛還哭著的小家夥已經笑嘻嘻地開始做鬼臉了。

看到小洋沒大事,眾人才放了心。

病房外,程泫很不爽,「這一片我就沒見過哪個流氓這麼囂張的,要是被我撞上了,一定拿棍子抽他!」

棠悠從看完小洋後就一直憂心忡忡:「如果真的有壞人,那你們也要小心一點,尤其是你……」

棠悠看著周欽堯,很不放心:「你就不要那麼晚下班了,萬一路上遇到這些人怎麼辦。」

她皺眉擔心自己的樣子看起來像一個小媳婦。

周欽堯彎唇扌莫了扌莫她的頭:「不會的,沒事。」

棠悠下周首先要參加的是安麗莎音樂學院的單獨考試,這是國際班的學生才有資格參與的特招,前後加起來差不多要去一周的時間,程泫自覺地拉走衛凱:

「你倆好好聊吧,不然得有段日子見不到了。」

吳芝玉在房裡陪著孫子,病房門口,棠悠和周欽堯並排坐著。

棠悠對剛才聽到的事情還是無法放心:「我後天就要去北京參加考試了,你就答應我一下不行嗎?別讓我考試還為你擔心。」

周欽堯心裡在想小洋受傷的事,總覺得蹊蹺又奇怪,聽到小姑娘對自己止不住的擔憂,轉身安撫她:

「好,我一下班就回家,哪兒都不去。」

棠悠懸著的一顆心這才稍稍放下些許。

說實話,剛才進來看到小洋受傷的樣子她嚇得不輕,後來聽說可能是流氓地痞遊盪在胡同裡時,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周欽堯的安全。

「周欽堯。」棠悠忽然低低地喊他的名字。

「嗯?」男人回望過來。

四目久久對視,棠悠似是在心中考慮了很長時間,試探著問:

「我想考完試就抽個時間跟媽媽坦白你的事,你說好不好。」

周欽堯頓了頓,無所謂地牽著她的手,「都聽你的。」

「你不怕嗎?」

男人驀地笑了:「怕什麼?」

「……」

背靠著牆,棠悠沉沉地嘆了一口氣,閉上眼睛:「我不敢去想她知道你不是真正的謝丞會是什麼樣子,但我不想再瞞下去了,我想光明正大跟你站在一起。」

「所以呢。」周欽堯輕輕從背後攬住她,攬到懷裡:「你為什麼問我會不會怕。」

沉默許久,棠悠才垂下眸,將頭枕在男人肩頭:「其實是我怕,我怕坦白過後,我會失去現在擁有的一切。」

周欽堯安撫般地拍了拍姑娘的身體:「不會的,我跟你保證。」

棠悠抬頭看他:「為什麼?」

周欽堯故意發出思考的聲音,然後將女孩扳過來,一本正經地樣子:「你媽不是喜歡鑽石嗎,我到時候給她買一個鑲鑽的馬桶哄她高興。」

棠悠噗嗤笑出來,打他月匈口:「你怎麼把周彥的話聽進去了,他滿嘴胡說八道你也信。」

女孩剛才一直愁眉不展,心思沉重,現在總算笑了出來。

周欽堯也跟著放鬆了幾分,這才收起笑意,認真望著她:

「棠悠,你要相信我。」

男人漆黑眼底是一如既往的堅定,這份力量曾經在無數漫漫黑夜裡,給了茫然彷徨的棠悠努力向前的勇氣。

現在依然如此。

隻要看著他的眼睛,所有的不安瞬間都化為烏有,心裡隻有平靜和坦然。

「我相信你。」

為了活躍一下氣氛,棠悠撒嬌似的接著他的梗故意說:「那我到時候要一個鑲滿鑽的大提琴好不好?」

周欽堯眼裡全是寵溺:「好。」

「哈哈,那豈不是很重…?」

……

兩個人在病房門口靠在一起,享受著當下這一份屬於彼此的寧靜和美好。

其實對周欽堯來說,即便棠悠對方萊坦白,他也早就做好了麵對和解決的準備。

眼下更讓他上心的,是小洋的這宗意外。

他想起了一星期前小洋生日當晚接到的那個無聲的電話。

還有那天在巷口閃現的幾個陌生身影。

直覺讓謹慎的周欽堯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這一切更像是有人有備而來,並不是單純的意外。

警察的話提醒了他,如果說得罪,最近自己倒是狠狠地得罪了吳夢,讓她損失了起碼上千萬。

可周欽堯還是想不通,吳夢如果真有不滿,應該直接來找他,沒有必要襲擊宋小洋一個先天智缺的孩子。

到底是意外還是陰謀,周欽堯決定要弄個清楚。

從醫院把棠悠送回家,已經是深夜十一點。

「明天我媽會回來,後天帶我一起去北京考試。」棠悠不舍地看著周欽堯:「要一星期後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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