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摔盆(1 / 2)
見屍體睜眼,不少人都嚇得驚叫起來。
張安德也倒吸一口冷氣,本能的向後退了一步。
桑嵐倒是沒顯得多害怕,挨在我身邊小聲問我:「你是學法醫的,這用你們的專業術語來說,叫神經反射吧?」
我斜了她一眼,「也叫死不瞑目。」
桑嵐瞄了我一眼,不敢再說話了。
作為村裡的問事人,死人睜眼這種事張安德不是沒見過。
此刻,他卻是皺著眉頭,顯得很為難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他緩步走到屍體前,一邊念叨著「人死燈滅,一路走好」之類的話,一邊試著幫死屍合上眼睛。
可就在他的手抹下來的那一刻,死屍的眼睛再一次睜開了!
所有看見這一幕的人,幾乎全都尖叫起來,紛紛往後退。
這一次,屍體不光睜開了眼,而且還斜著眼珠,凶狠的瞪著張安德!
楊村長和村裡的幾個老人到底是見得多,見情形不對,紛紛走過來問張安德這是怎麼回事。
張安德眉頭緊鎖,半天才指了指擺遺像的條案:
「他這是沒人發送,不願意走啊。」
「這個老丁也真是的,他無兒無女,還想有人給他摔盆咋地?」一個老人氣哼哼的說道。
張安德微微搖頭:「恐怕還不止這樣。」
他沉吟了一下,抬頭問道:「你們誰知道丁爺的全名是什麼嗎?」
楊村長說:「丁福啊。」
張安德擺了擺手,指著靈牌說:「那應該不是他的全名。」
這時其他人才留意到,靈牌上『福』字的下麵空了一片,看上去就像是漏寫了一個字似的。
張安德對楊村長等人說:「丁爺是有些門道的,他這麼安排,咱村裡肯定是有人知道他的大名。」
想到老槐樹下那個詭異的夢,那個由始至終都沒看清樣子的黑臉人進來的時候好像喊的是……
「丁福順。」我下意識的脫口道。
「丁福順?」
張安德微微一愣,大步走了過來,「小兄弟,你知道丁爺的大名?你認識他?」
我搖搖頭:「不認識,可是……他應該就叫丁福順。」
張安德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卻也沒再多說,走到條案邊,略一猶豫,提筆在靈牌的『福』字下麵加了個『順』字。
最後一筆剛落下,就有人驚呼:「丁爺的眼睛閉上了!」
張安德明顯鬆了口氣,我卻是一口氣卡在了月匈口,堵的難受。
丁爺果然就叫丁福順,這麼說來,那個夢就不是巧合了。
他說我帶了一雙陰煞,還說我就快死了,難道這一切都是真的?
張安德開始招呼人上香,可這時,怪異的事又發生了。
香,點不著了!
「香怎麼又點不著了?這老先生不會是有冤枉吧?」桑嵐小聲問。
這會兒我的腦子已經有點麻木了,點著自己的鼻子澀聲對她說:「我才冤枉呢。」
「你怎麼了?」桑嵐問。
「你怎麼知道老人家的名字的?」季雅雲也問道。
對著這娘倆,我欲言又止。不禁又想起了丁爺在夢裡說的那番話:
『一個是紅袍子喜煞,一個是被火燒死的子母凶,被她倆纏上,你自身難保了!』
季雅雲被紅衣鬼糾纏已經毋庸置疑。
至於桑嵐……
見張安德和楊村長等人還在議論,我嘆了口氣,走過去指了指條案上的陶土盆:「先燒紙,後上香吧。」
張安德微微一怔,把我拉到一邊,低聲說:「小兄弟,你跟我說說,你到底認不認識老丁?這到底是咋回事?」
「托夢。」
我好歹算是個陰倌,知道有些話必須點到為止。
張安德眼皮一跳:「丁爺讓誰給他摔盆?」
我看了看桌上的陶土盆,再次糾結起來。
這不起眼的土盆可是有門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