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 尖叫狂歡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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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姣不確定是不是自己不願吃肉把威克斯氣吐血的。

男人捏著他的臉抬起來,嘀嘀咕咕說了一堆狠話。還帶點紅色汁水的半熟牛肉遞到嘴邊,懷姣隻抿著嘴巴推了一下,麵前看著高大魁梧的外國男人就發出「哧」的一聲氣音,唇縫裡直接冒出血來。

懷姣:「???!!!!」

懷姣嚇懵了,心慌意亂地連喊了幾聲「威克斯」。

威克斯咬著嘴唇,一副氣急攻心馬上要暈過去的架勢,捏著勺子的手都在跳。

懷姣沒喊動威克斯,倒是把帳篷外麵的人喊進來了。

長卷發的俊美男人,似乎等了很久,動作很大地撩開帳篷,徑直走了進來。

他推了把僵坐著的懷姣,粗魯抽出威克斯手上的勺子,丟在一旁,「我們的情聖威克斯因為你大概還剩半條命。」

陰陽怪氣的話毒蠍一般鑽進懷姣的耳膜,像故意說給懷姣聽。

懷姣抖了下睫毛,手腳僵硬地跟著站起身。

他想問威克斯的傷口到底是怎麼回事,又究竟是不是馬戲團的傑作。但顯然麵前對他好感不佳的長發男人,並不會輕易回答他的問話。

說不定還會趁機多罵他兩句。

懷姣低下腦袋,謹慎閉著嘴巴。

對方見他不反駁還哼了一聲,像在嘲笑懷姣的膽小怕事。

小小的單人帳篷裡咋呼來了一群人,他們在進來時或多或少都會瞥上懷姣兩眼,像在圍觀什麼比他們還奇怪的珍稀動物。

懷姣猜想應該是那些照片的原因。

除了威克斯扔到他麵前的那兩張,實際上剩餘拍攝的照片跟此時的懷姣關係並不大,畢竟都不是他本人拍攝的。

懷姣當時也是被過於陌生的場麵和威克斯的舉動嚇到了,才會那般逃避地蜷縮在舞台上。

現在想想其實事情也沒那麼嚴重,隻除了欺騙威克斯這一點。

頭腦構造簡單並且心很大的人,因為一頓餵飯很快就自我想通了。

……

懷姣需要收回上麵的話。

在他再次被那個體型壯碩的恐怖黑人男,提著手臂拽到威廉麵前的時候。

黑人男的皮膚比普通黑人還要黑,是非常純正的黑色,像燒焦的木炭,屬於站在稍微暗一點的角落就完全看不見的那種,極其標準的黑。

男人的身上還總是覆著一層油,誇張鼓起的大塊肌肉在昏黃燈光下泛著奇怪又黏膩的光澤。

他路上一句話也不跟懷姣說,對比不久前的說話沒門把,似乎被誰特意交代過什麼。

懷姣細細伶伶的一條小臂,讓個高魁梧的黑人男拎在手裡,拽得很高。不管是對比極端的黑白膚色差,還是在歐美人堆裡堪稱「嬌小」的體型,都讓他像個被糙漢黑人粗魯對待的可憐娃娃一般,腳尖點地地被拖進了那個豪華的帳篷裡。

「噢,格恩,我可沒叫你這麼『請』他。」

西裝革履的威廉團長說著看似責怪的話,表情和語氣卻並沒有太多的怪罪意味,反而略帶點笑意的,眼看著黑人格恩摁著懷姣往裡推搡了一把。

黑人大概是收了力道的,不然以懷姣這樣的小身板,沒有趴倒在地毯已經是奇跡。

但懷姣還是不可避免地踉蹌了下。

「那我就不浪費時間,開門見山了寶貝。」

懷姣已經習慣外國人自以為親昵的各種稱呼,帳篷裡的黑人還沒有走,此時自覺走到威廉身後,抱臂看著懷姣。

像某個紳士團長的打手保鏢。

懷姣踩在厚實虎紋地毯上,手指微蜷地垂著眼睫,他在等威廉的下一句。

「我並不能好心地不去追究我們威克斯的傷勢,雖然他再三請求過我,不要去找你的麻煩。」

「可是你知道的,jiao,」自稱馬戲團團長的威廉,是地地道道的美國人,以至於他用蹩腳的中文試圖叫懷姣的名字時,音調格外的奇怪,「團長的顧慮可不像愛意上腦的馬戲團成員那樣少。」

懷姣抖了抖睫毛,抬眼看向他。

他不懂威廉的話是什麼意思,不懂為什麼威克斯的傷勢,要用追究這個詞。

明明……又不是懷姣讓他受傷的。

【情傷以外。】8701貼心補充。

懷姣:【……】乾什麼突然內涵他。

隻是接下來威廉的一句話卻讓懷姣一下變了臉。

「畢竟如果不是我們及時趕到,你和威克斯的第二次見麵地點,會是梅根警署的驗屍台。」

懷姣猛然睜大眼,倉促說了句:「什麼意思?」

變化過於明顯的驚恐臉色,讓饒是淡定的威廉都輕微挑了下眉,「你這是什麼表情。」

目光掃過懷姣那張看上去稍顯稚嫩的臉,和微張的嘴唇,威廉聲音頓了半拍,然後開口道:「不要告訴我你不知情。」

他聲音緩慢,蘊含篤定和輕微一絲冷硬,像在反感於懷姣的\''''不誠實\'''',卻還要強端出屬於紳士的格調:「你的好哥哥在\''''抓捕\''''威克斯的時候,曾經警告過他不要再接近你,否則……」

「會要他的命。」

懷姣感到疑惑,對於威廉的口述,他根本想不明白到底哪個\''''哥哥\''''會說出這樣的話,還是在他不知情的時候。

麻子臉不可能,胖子這個隱形人也不可能。

費修……更是簡直不可能到他都不作考慮。

所以……

「所以在他第二次去找你的那天,才會渾身血泊地躺倒在荊棘叢附近。」

懷姣好像在聽什麼天方夜譚。

起先認定的一些事在這一刻被全部推翻,威克斯的傷勢、馬戲團的懲罰,根本不能畫上等號。

「如果以威克斯的身手,尋常人並不能這樣傷害他。」威廉說出了跟不久前懷姣所想的幾乎一樣的話,隻是後麵略微有些差別,「唯一有可能的,隻有傷他的不止一個人。」

「小醜查得很清楚,你們總共有四個人。」

「誘餌,闖入者,拍攝者,分工明確。」

「當然,我很理解你們。」威廉看著懷姣茫然又怔楞的表情,話音一轉,「如果隻能算是詐騙對象的倒黴男人,一旦『墜入愛河』開始窮追不舍的話。」

「你們會很麻煩,對不對。」

懷姣咬了咬嘴唇,停頓幾秒,小聲辯解道:「不是……這樣的。」

隻男人並沒有想聽他解釋的意思,自顧自看似合理地推斷道:「這個倒黴男人還不在乎什麼名聲、照片,隻想和你們『可以重復多次使用』並且十分『便宜聽話』的誘餌,長相廝守?」

懷姣隱約感覺他的話裡摻雜了點諷刺意味,甚至看向自己的眼神裡,也有諸如「同情」,或者「戲謔」一類的東西。

要是他再聰明一點,就能從這段莫名其妙的話裡聽出對方對他們幾人身份的透徹了解,以及懷姣和費修之間,那些難以描述的不對等關係等。

懷姣隻微蹙著眉,再次重復說:「不是這樣的……」

像沒感覺出威廉團長的譏諷內涵,他嘴唇微抿,麵色蒼白道:「我不知道你誤會了什麼,但是我可以肯定……威克斯的傷,不是我們做的。」

因為8701明白告訴他了,費修幾人隻對錢有執念,殺人滅口這類的犯法事,他們是絕對碰都不會去碰的。

所以是誰?

除了他們四人和馬戲團,對威克斯進行割喉的人,到底還能有誰。

……

那一晚的最終結果,以懷姣被迫留在馬戲團、直到找出傷害威克斯的真凶為止,作為結束。

懷姣被關到了一個密閉且能上鎖的改裝車裡。

應該是馬戲團用來拖運某些東西的工具,除了內部裝飾有些簡陋以外,車內空間其實很大,甚至還有一張挺像樣的木板床。

和雜七雜八亂七八糟的很多零碎物件。

比如破舊的表演道具、已經過時的演出服裝等等。

「你可以隨意使用這裡的一些東西,」威廉團長狀似好心地提醒懷姣,「角落裡的演出服可以為你鋪成一張柔軟的床,如果你不嫌棄的話。」

「當初買來的時候,可是花了大價錢的。」

「甜心,不要嫌棄它們。」威廉靠在車門口,吐出口雪茄,安慰道:「它們曾經的身價可能比你還要貴。」

懷姣:「……」

懷姣費力挑了幾件看起來稍微乾淨一點的厚重裙裝鋪在木板床上,今天發生的事有些太多了,他躺在還算軟的床上,跟8701道過晚安後就閉眼睡了過去。

馬戲團駐紮在偏離鎮中心的綠潭湖邊,初秋帶些涼意的湖風,凝結成霧水,沾覆在帳篷外的草地上。

深黑色的皮質馬丁靴,鞋麵被露水打濕。每踩過一步,似乎都能聽到柔嫩草尖的哀嚎,草莖被踩斷,讓皮革鞋底碾進濕潤泥土裡。

待明天早時,又會成為另一株即將破土的小草養分。

隻是在這晚,它曾親眼見證過一些事情。

改裝車的金屬門在夜間格外冰冷,那隻手戴著露指手套,原本灰粽的顏色因為長期使用,掌心裡已經磨白變色。

露著底部圖形奇怪的一點紋身。

它往下壓了壓,試圖沒有鑰匙也要打開這扇車門。

車內衣物堆裡熟睡裡的人,因為這點細微動靜,蹙著眉心,困頓翻了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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