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湘西趕屍(3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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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三過後是三朝酒,丙九勢必會過來通知他們新項目的。

「對啊,丙導要來!」

鬱和安大喜,原本垂頭喪氣的他立時興奮起來,搓著手,連腹中飢餓感都忽視了,急急道:

「咱們可得快想個辦法出來,讓丙導在畜生圈裡看見咱們,這多丟份兒啊。」

許晨嘴角抽了抽,沒想到鬱和安想的竟還是這種事。不過順著他的思緒一走,想到那畫麵,許晨也覺得不忍直視。

但雖是這樣說,短時間內他們也沒有旁的辦法。圈外接生婆和胎兒滿地亂爬,等到洗三時間結束,接生婆終於滿懷怨氣嚎叫著消失,不一會,丙九從烏老六的吊腳樓裡走了出來。

衛洵站在吊腳樓竹階上,俯瞰畜生圈,見了他慘兮兮的,討好沖他笑的旅客們。

他們之間隔著竹階和獸圈的距離,還有十幾頭大白畜生。雖然旅社的宗旨,項目的講解該是導遊跟旅客麵對麵的,但就算要被殺,衛洵這輩子也絕對,不可能,站到畜生圈裡。

更何況這是烏老六樓下的畜生圈,裡麵不知道藏了多少的蟲子,衛洵想想都感到窒息。

等他把接下來三朝酒會的規則一說,就輪到王澎湃他們窒息了。

「帶著嬰兒們去參加三朝酒會……唉。」

這對他們而言,可真不是什麼好消息。

眼下王澎湃他們亟待處理的問題變成了兩個。

1、如何在不吃藥蛋的前提下,把肚子裡的東西弄掉。

2、怎麼在不吃藥蛋的情況下,把嬰兒帶到喪魂澗。

洗三已經過去,但遺留下來的問題還沒有解決,丙導帶來的三朝酒信息已經是對他們最大的幫助,餘下的問題旅客必須自己想辦法。

尤其是在丙九講解項目時,吊腳樓吱呀一聲門開了,烏老六陰沉著臉,拿竹簸箕和掃帚往下走,似是要清理畜生圈。這一瞬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王澎湃幾人迅速背好背包,時刻準備竄出畜生圈。和嬰兒相比,烏老六無疑是實力更強的怪物。

他們半點不像再惹到他。

但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這烏老六看到丙九後,竟然耷拉著臉冷哼一聲,然後就轉身回屋了!

老天保佑!

雖然不知道丙導究竟是怎麼做到的,但這給他們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就連王澎湃都下意識鬆了口氣。

時間寶貴,烏老六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來,他們立刻討論商議起來。

「藥蛋的怨念顏色,和嬰兒身上的怨念顏色相似?」

「對。」

許晨肯定道:「在嬰竹苗寨其他地方,我沒見到過這種怨念顏色。」

「那就奇怪了。」

王澎湃扌莫著下巴:「它們會不會是同樣的東西?」

「同樣的東西?」

鬱和安濃眉擰著:「也,也就是說,那藥蛋也是嬰兒缺失的肢體?」

「不是這個意思。」

許晨搖頭,若有所思:「王大哥,你是說……」

「假設,我隻是做個假設哈。」

王澎湃道:「如果那藥蛋真代表『胎肉湯』,那和它同源的,胎兒究竟是什麼?」

「胎肉!」

鬱和安失聲道,隨後立馬捂住了嘴。接生

婆們雖然消失了,但嬰兒們仍在,它們抱著藥蛋,在畜生圈外遊盪,數對深黑眼瞳幽然向這邊望來,邪氣森森如鬼魅般,早沒了半點嬰孩的可愛。但到底嬰孩們不敢靠近畜生圈,這裡暫時還算安全。

鬱和安立馬壓低了聲音,急急道:

「可,可是,當時被吃的那個,不應該是在……」

不應該是鬼嬰嗎?那這些嬰兒又是怎麼來的?

「寨子裡的族長身患重病,急需傳說吃了能益壽延年的胎肉治病……謊稱胎肉,還大開宴會,請各寨賓客來,妄圖用陽氣壓住胎兒的怨氣……」

許晨喃喃自語:「附身在苗隊上的鬼這麼說,那寨子的族長要吃胎肉治病,喝了胎肉湯的人都死了……」

「胎兒那麼小一個,你們說,會不會還有其他的胎肉?族長吃的是萍萍的孩子,其他人喝的是其他胎肉的湯?當初看胎肉墳的時候,也是有好幾個墳堆。」

「可要是有別的胎肉的話,這族長就犯不得把自己親生女兒的孩子吃掉了吧。」

王澎湃道:「他女兒生的孩子特殊也說不定。」

「這裡麵還有一個問題。」

許晨皺眉:「鬼嬰和嬰兒,是分項選擇,也就是說,選擇這兩邊該是截然相反的結果。」

「如果鬼嬰和嬰兒都是被吃掉的胎肉,那他們不該是對立關係,恨得都該是吃掉他們的人才對。」

鬱和安腦子不清楚,茫然聽了半晌他乾脆拿小棍在地上畫圖。

鬼嬰(胎肉)—族長—村民訪客(?)

嬰兒(胎肉)—村民訪客

前者與後者有仇。

「小龍義莊的那群腐屍,該是切壁村的村民吧。」

鬱和安不確定道:「他們在第一景點,不會到第二景點來?」

「附身苗芳菲的鬼講的故事,肯定和這個景點有關。」

趙宏圖勉強提起精神,從鬱和安手裡奪過小棍,在他寫的字上畫圈。

「你上邊寫的是鬼嬰那邊的,下麵寫的是咱們這邊的。」

他們分了撥,麵對的對象自然不同。不去想鬼嬰萍萍和族長他們,剩下的線索連起來,眾人立時豁然開朗。

「嬰兒為什麼想喝胎肉湯?」

許晨道:「他們想找回自己完整肢體,去投胎?」

「王哥說鬼嬰和胎兒對立」

鬱和安拿小棍在地上胡亂連線,喃喃自語:「想喝胎肉湯,和鬼嬰對立。想喝胎肉湯,和鬼嬰對立……嘶!」

他突然眼睛一亮,抬頭急急道:「會,會不會是那些來訪的村民——趙,趙宏圖,你要去哪裡?!」

「胎肉湯,胎肉湯。」

鬱和安的驚叫聲令所有人都下意識看向趙宏圖,心中頓時一驚。隻見他竟不知何時晃晃悠悠站起,要走向畜生圈的邊緣。

「宏圖,你要做什麼!」

王澎湃低吼著,直接把趙宏圖抓了回來。但被抓住的趙宏圖卻拚了命的劇烈掙紮,痛苦捂著肚子,渾身冷汗肌肉痙攣:「我要喝胎肉湯,我要喝胎肉湯!」

「他被魘住了!」

王澎湃把趙宏圖鉗製在胳膊底下,拿刀在手指一劃,把血往趙宏圖額頭一按,頓時燙的他撕心裂肺慘叫。候在一旁的許晨連忙捂住了趙宏圖的嘴,一時間他像離水的魚般瘋狂掙紮,悶聲痛呼,聽得人心驚肉跳,額角青筋繃起,原本茫然的眼神卻逐漸恢復清明。

「醒來了,怎麼樣?」

趙宏圖呼哧急喘,艱難點頭,他輕晃了晃頭,許晨把手拿開,和王澎湃對了個擔憂的眼神。

果然旅社不會讓他們這麼輕鬆,趙宏圖剛才被對胎肉湯的渴望迷了神誌,隻要他肚子裡的東西沒拿出來,就無法徹底恢復正常。現在王澎湃他們還能及時喚醒他,但可想而知,隨著時間的推移,許晨和鬱和安他們遲早也得出問題。

到這樣就完蛋了!

趙宏圖也明白,回想起剛才自己神誌恍惚,全被對胎肉湯的渴望操控,完全喪失理智,他就驚出了一身冷汗。而他自己更知道,這種渴望隻是暫時被壓製下去了,仍舊潛藏在身體最深處,過不了多久就會以更極端的方式卷土重來。

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

不能,不能再這樣——

趙宏圖咬緊牙,抓住王澎湃的手,艱難道:「弓,我的,弓……」

「冷靜,咱們冷靜下來,情況沒這麼糟。」

王澎湃安慰趙宏圖,把他弓拿了過來,時刻注意著趙宏圖的情況。見他抖著手,在手裡磕了磕,磕出瓶藥劑,許晨等人稍安了心。

從旅社買的特殊武器類道具,或者在一些旅程裡機緣得到的,確實有類似暗兜之類的地方,能存放些珍貴物品。

趙宏圖把中級補血劑艱難吞了下去,這是他身上最昂貴的藥。醉美湘西裡道具基本不起作用,趙宏圖隻能祈禱自己好運。

等到一股暖流湧入腹中,趙宏圖也養回了點力量。手在鼓脹的肚子上撫扌莫了許久,似是在尋找什麼。片刻後趙宏圖深吸一口氣,趁著王澎湃他們繼續討論的時候,趙宏圖眼裡一抹狠光、

他咬緊牙關,倒轉弓身,毫不猶豫將鋒利如刀的弓臂刺入小腹!

「唔!」

痛呼中趙宏圖臉色煞白,猛地拔出弓身。鮮血飛濺,弓臂尖端竟從腹中紮出來了一隻青灰色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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