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第一百七十二章 秘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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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波本一副要說到天荒地老的模樣, 但其實檔案裡的內容並不多,隻有一張照片外加寥寥幾句話:

【黑澤陣,原屬警視廳搜查二課、特別搜查6係。被識破真實身份為、某個組織派來的情報人員。後被說服, 成了警方反安排在組織裡的眼線。在組織裡獲得了較高的地位,其重要性無人能比, 是警方安排在組織心髒處最有利的一枚子/彈。】

乍聽之下, 信息量有點大, 但要說還真沒幾句可說的。波本可不滿足於此,於是在離開日本前,他向公安部的上司求助, 希望能夠從知情者口中了解到全部的真相。幸運的是, 當時參與的人員還在,在多次請求下, 才願意透露實情。

然後信息一下子就擴充了,他現在可有的說了, 簡單概括如下:

【……琴酒當時還很小, 而且沒有名字。因為卷入xx事件,中流/彈導致昏迷,被人救起送往醫院。對方在付清治療費用後, 沒有留下姓名便離開,醫院方報了警。警察順著線索往下查,運氣不算太壞,找到些許蛛絲馬跡, 巧合地發現, 被救下的孩子極有可能是犯罪的同夥。因此,在他醒來後,警方馬上詢問, 卻有個不好的消息:因為倒下時撞到了硬物、後腦勺受傷,導致失憶。

警方沒轍,總不能強行喚醒人家的記憶,隻能好好照顧著。那群罪犯沒有找上來,似乎忘記有這麼一個人,漸漸地、大家不在提起,畢竟所謂的「同伴」不過是猜測。拋開沒有證據的猜想,他隻是一個無辜被卷入了惡戰的孩子,傷口尚未痊愈,又失去記憶,平常乖巧聽話、頂多有點自閉……要狠下心來殘忍對待,顯然不符合警方的立場,他們也確實做不到。

何況,少年雖然年齡小,卻很聰明,不僅與大部分警員相處融洽,更是在有意或無意地幫了不少忙。慢慢的,大家放下了戒心,開始把他當成了個聰明的、善良的孩子看待。在他傷勢痊愈,準備找個人領養時,那個救人的人回來了,與當時的負責人進行私密的談話,最終在征詢了少年的意見後,少年跟著那個人一同離開了。

此後不久,警方收到匿名人提供的情報,順著線索找過去,發現了那組罪犯、以及與之陷入困戰的少年,當即不再猶豫,雙方發生了激烈的沖突。因為出警迅速且準備齊全,才可以將犯罪全部抓獲,但回過頭來時,卻發現那名少年不見了。雖然之後派出了不少警力尋找,卻如同大海撈針,毫無結果。隨著時間的拉長,這件事暫時被放下了。

直到幾年後——

二十歲的黑澤陣以優異的成績提前從名校畢業,進入警察廳工作,因能力出色,頗受上司的賞識。但他拒絕了提拔,同年被借調警視廳,一改張揚的風格,行事極其低調,從不出外勤。他有著非常敏銳的洞察力,經常會發現別人注意不到地方,因此幫了不少忙。除了在搜查二課工作外,最常待的地方就是檔案室和圖書館,因緣巧合下跟別的科室關係也不賴。

同時警察廳收到了公安部安插在組織的臥底送回來的情報,確定黑澤陣就是那個代號是「琴酒」的殺手。這樣一來,他為什麼潛入警視廳就成為大家關注的問題。警察廳本來打算按兵不動,派了自己人去試探黑澤陣(也就是琴酒)的目的,但中途出了意外,有一位警部是當年案件負責人之一,奉命接觸後,認出了他就是那個失蹤的孩子。

於是幾個部門的負責人坐下來一交談,斟酌考慮後,改變了原計劃,直接與黑澤陣對話。

那個將黑澤陣救出來、並與警方密談的人,這些年一直沒有蹤影,警方已經不抱希望,此時自然想要通過黑澤陣了解情況。

黑澤陣剛開始不願意配合,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被說動,答應會在不涉及自身的情況下,為警方提供情報。但對於那個人卻隻字不提,最終警方也沒能得到更多的信息。過後沒多久,黑澤陣離開了警視廳,對外是人事調動,實際是回到了組織。

「琴酒」在組織裡越來越受重用,其心狠手辣的作風也一度令人聞風喪膽。】

波本將所知道的一切說完,沒錯過琴酒的表情變化——從最開始的無動於衷到後麵越來越難看——他相信了情報的真實性。

所以才會是:被策反的情報員。

「真是嚇了一大跳呢,當我知道你精彩的過往時。」波本意味深長地一笑,似譏似諷,這一刻他仿佛忘記了公安的立場,將一個無意間抓住了高層的把柄、竭力利用威脅、毫不客氣展現野心的角色演繹得淋漓盡致,「沒想到深受那位先生信賴的、「琴酒」……竟然是個叛徒。」

不得不說,他挺佩服的,無論是琴酒跟警方牽扯不清,還是在組織裡的地位和給人的印象。

過去不提,現在也毫不遜色啊。

在警方裡,可以有一個電話能叫過來的人,還跟工藤一家有著密切的關係,足以證明黑澤陣這個身份有多好用。

當然最厲害的還是在組織裡,大部分成員都相信琴酒是純黑,從未懷疑過他會背叛,最近的例子就是朗姆了。

哪怕跟琴酒麵和心不和,朗姆都沒有考慮過,琴酒會背叛組織。

厲害,厲害,太漂亮了,反正他是心服口服。

琴酒麵色確實不好看,因為好不了,沒有當場爆發算他克製得很好了。

沒想到boss竟然如此……!

這根本不是在報復臥底,而是在報復我吧!

「你要說的…就是這些?」再不爽也不能輸了風度,他握緊了槍,考慮著應該要怎麼做。

本來他沒想傷害(至少沒想殺死)波本,但現在有些不確定了,因為這家夥知道得太多了。

當時間線具體到漫長的「12年前」時,他就預感到了不妙。

通常來講,偽造信息當以簡略為主,用無關緊要的內容做重點,讓人一眼看不出毛病……

平凡無奇、但又合情合理。

按照他自己的想法,他會盡可能的模糊掉學生時代的信息,然後以近幾年為主,抓取幾個片段去忽悠。

偏偏那位舍棄了這種正常的做法,而擅自將時間線拉長……

人的思維慣性,越詳細越難編,那麼在這個過程中,就會帶上一些真實的信息。

也就是,在波本講述的一大段內容中,有幾分真實性。

他可以立馬判斷出來了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但是——問題在於,那位是如何知曉的?

波本微微揚起頭,晚風吹著淺金色的發絲,專注的目光裡充滿自信,「難道你還有很多秘密嗎?不過這些應該足夠了吧?」

琴酒眯了眯眼,不確定這個狡猾的公安還有沒隱瞞情報沒有說,也不知道對方真正相信了多少。

「我今天會來找你,告訴你自己,你就該知道,我無意將它弄得人盡皆知。」波本稍微緩和下語氣,畢竟還想要交流。

再怎麼樣,他倆勉強算是一個陣營的人,哪怕他覺得琴酒的可信度不高,奈何他的上司相信啊。

並不能理解警方對琴酒的盲目信賴由來,作為局外人,他隻會理智分析。

現在,冒險搞出這一出,就是為了判斷出,琴酒的立場更加傾向於哪一邊。

如果是值得信賴還好,萬一……需要讓上司和同伴們知道。

在紅黑的交戰中,情報至關重要,相信錯了一個人會導致怎樣的慘烈的後果,根本不需要想。

作為公安警察,絕不容許最糟糕的情況發生。

「哼。」琴酒稍微把暴脾氣壓下去了點,但不代表願意看波本得意的嘴臉,利用低頭那抹冷笑來掩飾,下一秒舉起了槍,直接開了。

消/音/子/彈從臉頰旁擦過,波本瞳孔微縮,隨即用充滿戰意的目光回視,「惱羞成怒?」

「不,看你不順眼。」琴酒垂下了手,對於沒有打中也不意外。乾脆不掙紮,用另一隻手掏出煙盒,點一根煙,吸,吐,「說說你的目的。」

波本遲疑了下,跟著放下了槍,琴酒願意好好交流最好了,「我……「

他剛想說什麼,卻發現琴酒好像沒有在意情報來源。

說實話,他隱約有點感覺,可能琴酒早看穿了他和蘇格蘭的身份。

……不過,看不看穿已經不重要了,到了這一步,已經沒有後路可退、更不想再退。

無論如何,手裡頭掌握著琴酒的把柄,心裡麵不至於半點把握都沒有。

「我要知道蘇格蘭的下落。」

這裡隻有他們兩個人,沒有必要再假裝不認識,何況就算想,琴酒估計也不會讓他裝傻太久。

琴酒沒啥表情,「死了。」

波本急切地否定,「不可能!」

琴酒懶懶地抽了口煙,蹙起眉頭,反過來不解地問,「你憑什麼肯定他沒有死?」

波本神色稍斂,沉默且略帶陰鬱地盯著琴酒,看來不把話擺在明麵上是談不下去了,「……你清楚自己做了什麼。」

殺手冷冷地扯起笑意,「抱歉啊,我到現在都沒搞懂你的想法。蘇格蘭不是在你麵前,被萊伊一槍乾掉了嗎?」

「在我和蘇格蘭起爭執時,你用耳麥在幕後指揮吧?」波本拿琴酒沒辦法,隻能用自己所知道的大部分信息去撬開他的嘴,「至於原因,估計你不會告訴我。不過,我可以確定的是,在我趕到蘇格蘭身邊時,他還有呼吸……!」

琴酒真有些刮目相看了,沒想到那麼短的時間,竟然讓波本扌莫準了——假/死/彈最終會造成假死的現象,但也不是那種馬上就進入狀態的。

「是嗎?」但他不認為這一點能造成影響,「你當時怎麼不報告?我可以補一槍的。」

波本聽了沒有生氣,冷靜到不可思議,「你約我的那天,我遇到了狙/擊,當時是你跟蘇格蘭吧?」

話題跳得太快,聽起來有一種沒完沒了的感覺,殺手不耐煩地說:「你在跟我算舊賬?我可沒有心情跟你扯那些舊事。」

「承認了?」

「我可沒說。」

「嘛,你不承認沒有關係。」波本繼續說道:「我隻知道,你的行為很古怪,我有理由懷疑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琴酒扯起嘴角,不說話,豎起耳朵來聽。他倒想知道波本了解到什麼程度呢。

波本繞回了「蘇格蘭是否死亡」的問題上,「即使呼吸非常微弱,但當時警車就在附近,若能及時趕到,他絕對有被救活的可能。」

這也是他迅速跟琴酒離開的緣故,為了給景光贏得最佳搶救時間。

當然有無可奈何,無論琴酒知情或不知情,他都無法說出真相,隻能親自認定人已經死了。

因為隻有這樣,組織才會放過景光。

為了不暴露自己,他還是非常謹慎地從頭演到了尾,說服自己「蘇格蘭真的死了」,麵上不敢表露出分毫異常。

甚至還冒險試探琴酒,問要不要把「屍體」一塊帶走處理,結果被琴酒當場拒絕了。

正因為琴酒的這種態度……

「你和蘇格蘭在對我出手、失敗後,應當一直在一起,對吧?你能在幕後指揮他,讓他對你言聽計從,說明你們達成了某個默契。」

作為好友,他還是願意相信景光的職業道德的,絕不會僅僅是因為私/情而認命。

「安排我、蘇格蘭、萊伊三個人對戰,半點理由都沒有,這不符合你平常的做法,說明你另有目的。」

不是他自信,好歹他們仨是獲得了代號的人,縱使是琴酒,說動手就動手也說不過去。

「你在我之前扌莫過他的脈搏,應當不難發現他還活著,卻視而不見,在拍了視頻之後迫不及待地離開,說明你心裡非常清楚。」

琴酒一個頂級殺手,不可能連人死沒死都不知道,而且還急急忙忙地催促他快走,而且最後不處理「屍體」也非常奇怪。

組織的做法,絕對會不管死沒死,再沖著腦袋來一槍,然後銷毀掉屍體,尤其是在警察就在附近的情況下。

太復雜的做不到,點個炸/藥/炸/掉是完全來得及的。

「綜合以上種種,你的真實目的是——「安排蘇格蘭死亡」對不對?」

「……」全對,這家夥是真難搞。

琴酒不怒反笑,倒也沒有很驚訝,「可惜,你猜錯了。我可不會在乎區區一個蘇格蘭是死是活。」

波本凝眉,「……」

「你推測出來的結果,說到底是你自以為是。」殺手咧嘴笑了下,「誰說我找你們沒原因了?隻是忘了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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