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 第一百六十章 和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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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野縣的春天, 沿路開滿了櫻花。

春風一搖,花瓣向著藍天飛舞。

車裡放著舒緩的輕音樂, 勻速行駛,好似一切都變得緩慢。

琴酒漫不經心地看向窗外,緋色的風景線讓人欣賞,多愁善感的詩人或許會突發靈感寫出妙句,然而他隻能想到草莓和牛奶。

要跟風景共情太難了,估計這輩子都沒辦法成功。

諸伏景光專注地開著車,偶爾用目光尋找旁邊的人, 按理說要不斷地找著話題別讓氣氛冷下來, 可是現在這樣也不錯。

靜靜地, 兩個人在一起, 什麼話都不用說。

時光緩緩流淌,歲月延伸在很久以後, 依然能夠在視線所及之處看見你。

琴酒收回目光, 點了根七星煙, 淡淡的煙草味將雜亂的想法吹散,斜長的眼睛往旁邊微挑, 成功地捕捉到明裡暗裡地偷瞄。

「我不說話不代表我沒意見。」你還要看多久!有話不能直接說嗎?我的臉上有奇怪的東西嗎?

被抓到了毫不心虛, 坦然地收回, 目視前方, 溫柔的聲線裡飽含著幾乎透明的喜悅,「因為控製不住。抱歉, 給你帶來困擾。」

琴酒嘲笑著拆穿,「我可沒聽到半點歉意啊。」

一般不是還有一句「我會盡量控製的」嗎?

仿佛知道他在想什麼,諸伏景光偏頭與他視線相撞,狀似無奈地將話重復強調:「因為控製不住呀。」

「……」那需要我把你的眼睛戳瞎嗎?

威脅的恐怖話語尚在口中, 就先聽到了下一句回應。

「喜歡的人在身邊,要視而不見很困難吧。」

一下子醞釀的惡意全數被擊敗,琴酒蹙起眉頭,納悶極了:「你非要把這些話掛在嘴邊嗎?」

死過一次後,什麼話都敢說了?

但仔細想想,沒死過之前,蘇格蘭奇怪的話也沒少說。

他應該要習慣的。

不,習慣不了——為什麼總是這種……

跟我玩曖昧關係,你是上癮了嗎?

諸伏景光沉默了片刻,隨心裡的想法,半是開玩笑地說道:「因為我怕我藏在心裡,你永遠不會明白。」

琴酒咬了咬煙嘴,一時間無法判斷出,他說的是實話還是虛話。

如果是假話,自己表現得太在意,好像有一種提前輸掉了的感覺。

真棘手……

紅方的培訓為何如此奇怪?

非要走曖昧路線嗎?

我可不是好欺騙的人啊,完全選擇錯了吧?

「其實我有點不安。」不等他回答,諸伏景光話鋒一轉,似有難言之隱。

琴酒剛想看看他的表情,就被急促地切斷了對視,前公安目視前方,語速變化:

「你明白,琴酒——除了你和高明哥哥外,沒有人知道我還活著……」

無論是「諸伏景光」還是「蘇格蘭」,隨著假死與過去全部切割,那種難以言說的滋味,常常讓他在夜裡輾轉難眠。

他迫切地想要一個認同,想要有人提醒他曾經的一切,然後才能背負著所有繼續前行。

琴酒對於他來說,有著非同尋常且無可取代的意義。

不僅僅是發自心底的喜愛,還是唯一知道所有並與他同路而行的人。

換句話說——琴酒是什麼身份已經不重要了,從他同意假死計劃、隱藏至今開始,他們就被牢牢地綁在了一起。

話語點到為止,剩下的很難用簡單的幾句去形容。

諸伏景光重新微笑,溫柔地看向他最重要的人,「我沒辦法告訴你,我所有的想法。不過,唯一確信的是——你在我身旁,我才會有安全感。」

琴酒被說得一楞,隨即滿臉嫌棄地回道:「……惡心死了。」

你一個公安臥底談什麼安全感。

前公安誠懇地說:「是真的。你能出現在我麵前,真的太好了。」

「……」假話升級了啊景光。

當初你要是有這本事,我何必辛辛苦苦改錄像。

琴酒調轉視線,再次投入車窗外,溫柔的風將淡煙吹開,撲麵而來淡淡的花香。

忽然不耐,連尼古丁都不能安撫心底冒出來的浮躁。

修長的手指捏住了半截七星煙,停頓了一下,直接拋棄在了後麵,微微星火光亮在水泥地麵上摔了個跟頭很快熄滅。

他把車窗關上,擋住了外麵的一切,「還要開多久?」

「今天天氣很好,適合郊遊。」諸伏景光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半真半假的征詢意見,「若是不著急,我們去風景區轉轉,然後再回家?」

難得來一次長野縣,還是兩個人在一起,怎麼可以不好好玩一玩呢?

就算現在不去也沒關係,隻要……

琴酒想也沒想地否決,「直接回家。」

逛什麼景區,你以為我是來玩的嗎?

還有沒有點工作的態度!

諸伏景光彎起眉眼,一句話都不反駁,順從還很開心,「嗯!我們回家!」

跟我回家吧,親愛的陣。

「……」嘖!大意了!

琴酒是真意外了,要不是顧慮到在開車,絕對要一拳打過去,「真是長本事了啊。」竟然敢給我挖語言陷阱。

「嘿嘿——!」

「有什麼意義?」隻是口嗨而已。

「我喜歡。」哪怕很幼稚,不代表能得到我想要的,依然會讓我很開心。

「真不懂你。」長野縣的風水是不是有問題?

「我可以給你機會,好好讀懂我。」

「……」誰想讀懂誰啊?

這家夥,是沒聽明白我當時的拒絕,還是以為我沒聽懂告白的暗示?

行駛了一段路,駛入比較密集的居民小區,停在露天的停車場。

琴酒下了車,隨意地朝四周望了一圈,很正常的地方。

諸伏景光拿著車鑰匙,手撐在車門上,向著警覺的金發男人笑說:「放心交給我,不會讓你被發現的。這裡很安全。」

琴酒無情反擊:「剛才不是說很沒有安全感嗎?」

所以,你有什麼資格說很安全,你甚至不知道自己正走在危險的邊緣。

「那個是不同的。」諸伏景光耐心地解釋,「心裡的安全,是現實的環境給不了的。」

隻有你才可以讓我心安。

「哼。廢話一大堆,快點走,別浪費時間。」琴酒冷漠臉,在他眼中兩者沒有區別。

何況所謂的安全感…那種東西根本不重要。

殺手永遠不需要,是永遠不會有的東西,自然不會拿出來給別人。

所有的一切隻不過是你自以為是的想象。

「請吧——」諸伏景光先指了個位置,沒有走在前麵,而是並肩同行。

朝著居民樓走進去,上到五層,在中間的大門停下。

他掏出鑰匙開門,往旁邊退後,再次做了個邀請的手勢,「有些雜亂,不要介意。」

琴酒蹙了蹙眉,往裡麵走了兩步,總覺得怪怪的——說不出來的奇怪。

按理說,他這一趟是為了跟未來的夥伴接頭,重點在於商討接下來的一係列方案,應該要在比較正規的地方……

現在搞得好像去別人家玩一樣……

而且之前還有一句「回家」,再加上躲躲藏藏的行為……

「怎麼了?」見他停下來,站在後麵的房間主人疑惑地問道。

琴酒回頭看了他一眼,心情復雜,卻又不好說:感覺像我千裡迢迢來跟你偷偷約會似的。

不,是錯覺,想多了!

都怪這群整天不知道在想什麼的臥底!

門口放置了鞋櫃,玄關通道的牆麵上掛著幾幅極其抽象派的水彩畫,掛式的置物架上擺著枝葉下垂的不明植物。

諸伏景光眨了眨眼,不明所以,指了指上麵的拖鞋,「我提前為你準備好了。」

「……」

瞅了一眼乾淨的地板,完美殺手認命地換上了鞋子,無視變了樣子的新同夥,穿過玄關正式走進了裡麵。

指腹在口袋裡輕輕磨了磨槍/柄,畢竟是在別人的地盤,小心為上,他可不想迎接一場被警察包圍的驚喜。

先看到餐廳,開放式的廚房能看到各種廚具,餐桌上擺著的花瓶裡插著幾束混搭的鮮花,其中玫瑰格外鮮艷。

「隨意一點啦,家裡隻有我一個人。不,準備點說,這是我一個人住的地方。」把鑰匙放在鞋櫃上,換好鞋子進來,諸伏景光輕輕推了推有些不自在的男人,解釋道:「沒關係的,就算是高明哥哥也不會來這裡。」

因為不能暴露身份,理所當然地要減少跟認識的人打交道,他養傷半好了以後,就出來自己租房子住了。

琴酒擔心的可不是會不會見到某個人,而是擔心會見到一群穿著製服的人。

也不能說擔心,隻是本能地警惕而已。

「要不要喝下午茶?」諸伏景光轉入廚房,洗手後順手拿出了水果準備切片,「我昨晚嘗試著做了三色丸子,你有想喝的茶嗎?」

「……」手指剛離開槍/柄,一瞬間又放回去了。

饒是完美殺手,此刻也迷茫了。

「紅茶還是綠茶?」

「……」琴酒一言難盡地看著忙碌的前公安,不確定此時是否應當給出回應。

所以說——為什麼你能如此自然?是沒有把我放在眼裡嗎?現在是切水果的時間嗎?

警告你啊,我隨時會反悔,拿出我的槍把你乾到站不起來哦!

完全沒覺得自己的行為有問題,諸伏景光抬起頭,眼波流轉,似詢問:「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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