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 第一百五十六章 巧遇(1 / 2)
因為別墅發生命/案, 並且主人被抓了,氣氛凝重, 不太適合繼續借住。
琴酒連房間都沒有回去,開車帶著留下來沒有用途的小偵探返回酒店。
天蒙蒙亮,路過街道時,看到有早早開門的食店。
把車停在路邊,掏出錢包,抽出幾張美元遞給迷茫的少年,「去買份早餐回來。」
工藤新一下意識地接過, 莫名感覺有些燙手, 不過似乎也沒什麼問題, 「要吃什麼?」
「隨便。」琴酒頓了頓, 補充,「除了三明治和漢堡。」
「我記得有一家非常有名的店, 不知道在不在附近……鬆餅吃嗎?」
「……可以。」快去吧, 再說下去, 就要從偵探片變成美食片了。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少年不再糾結, 麻利地下車。
因為還很早, 客人不多, 很快就回來了。
「給你。」
除了早餐外, 還有礦泉水。
擰開蓋子,仰頭喝水, 想到一晚上連水都沒有喝,琴酒忽然後悔跑來自找罪受了。
其實「猜猜誰是凶手」這樣隻能在心裡玩玩的遊戲,睡覺看看視頻就夠了,著實沒有必要親自參與。
現場版無非是更清晰一點, 但又沒有全視角。
比如凶手殺人的畫麵,就算能被推測出來,就算凶手後來有自述,他又不能進入人家的回憶裡。
撕開包裝袋,鬆餅散發出香味,看得出來用料很足。
「這麼餓?」工藤新一略驚訝,畢竟在他的印象裡,老師很講究。
還以為會買回去到酒店裡再吃呢。
不過,一晚上折騰,確實是又累又餓。
捂住咕咕叫的肚子,偵探臉紅了一瞬,當著琴酒的麵理直氣壯地說:「我也很餓了嘛。」
「我可沒有很餓。」琴酒眼中劃過一絲笑意,「一方麵是為了省時間,另外不想吃酒店的早餐。」
頂多是有一點點餓。
「隨便你說。」少年自暴自棄,乾脆也撕開了包裝袋,啃了一口早餐餅,眼睛一亮,「很好吃!」
「餓了什麼都好吃。」琴酒習慣性槓了一句,為了不把聊天內容變成聊美食,快速地吃完了手裡的鬆餅。
把包裝紙丟到塑料袋裡,剛想擦擦手,發現抽紙在副駕那邊,伸手指了指,示意小偵探給他拿過來。
工藤新一空出手給他拿了,問,「你剛才說省時間?」
琴酒把手擦乾淨,隨意應了聲,啟動車輛,一腳踩下油門。
對自己的技術有著絕對的自信,再加上夏威夷的早上遇不到多事的交警,可以放任地在馬路上飛馳。
迎著晨曦的第一縷光芒,轉過幾條街道,快速路過異國風景,最終回到了酒店。
把車停好,車鑰匙丟給偵探,因為是工藤優作出賣麵子借來的車,到時候還得還回去。
「給你一上午的時間,下午帶你去個地方,精神點。」
工藤新一楞了下,剛要來問,沒耐心的老師已經走出去一段路了——
金色的長發被風吹得倒向一邊,溫柔地卷起一個弧度,在光束的照射下閃耀著。
回神以後,他笑了笑,沒有去追問,隻是覺得:會不會是在別墅裡的表態起了作用。
其實有點過分,但是……
真的沒有辦法始終保持沉默。
做不到明知道身邊的人在做危險的時候,在極需要幫助時,還裝聾作啞維持表麵的平靜。
尤其是給與了他許多的老師。
琴酒回到房間,靜靜地抽著煙,在煙霧跳升中,拋開一切雜念,集中思考一件事。
本來以為想得很明白了,工藤新一絕對不會在他的計劃裡,既沒有必要,也太不可控。
但卻沒有想到,對方會主動要求幫忙。
是否應該改變策略,將一個本不可能的人拉入其中?
反正榨一個跟榨兩個、三個沒區別。
他心裡非常清楚,小偵探之所以會主動,是以為他是警察。會先入為主地,以為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正確的。
其實他更要抓住這個漏洞,引/誘/犯罪,在被發現前順便達成目的,等到被發現還能痛擊對方,怎麼想都是一舉兩得的事。
正如對赤井做的那樣,那場殺臥底的遊戲,早已埋下伏筆。
七星煙被擱置在煙灰缸旁,安靜地燃燒至交接處,隨即斷裂滾落到桌麵上。
金發男人已經從椅子上離開,從麵色上看不出思考的最終結果,也許壓根沒有結果。
洗漱完後,在臨睡前,給遠在紐約的塑料搭檔通了個電話。
「怎麼了?」萊伊仿佛隨時待機,接通特別快,「琴酒,你最近聯係我的次數很頻繁啊。」
明明在一塊時,愛答不理的,難道距離產生美?離開我才知道想念?
冷酷殺手沒心思跟他廢話,「這幾天我會回東京,你也在那邊等著。」
聰明的人不需要多問,一瞬間fbi探員便明白了琴酒的目的,無非是想要趕在之前,把一切安排好。
估計是要叫他一起去選擇合適的地點、作為三號實驗室的新址。
雖然有點驚訝,琴酒哪來的自信,竟然直奔主題,都不怕那位最後的選擇是別人嗎?
「我是可以。」思緒百轉,反應卻正常得不行,「不過,琴酒,我以為你在東京啊?」
機場還是我送你去的,我親眼看著你上的飛機呢。
琴酒略顯得意地哼了聲,「我可沒說我會一直在東京。」
萊伊微頓,開玩笑似地問:「告訴我?」
「你越界了。」才不告訴你。
「是嗎。」探員眸光微轉,意料中的答案並不會有所感,「我是可以啦,但雪莉呢?」
琴酒眯了眯眼,確定這fbi不懷好意,「我會安排好。你可以不用太早趕到,我們定三天後的晚上見麵。」
能多守一會兒是一會兒麼。
萊伊輕笑了笑,既然大哥已經有了安排,他也不多說了,一切聽從命令。
但多少有些遺憾,沒想到紐約之行落幕得如此迅速,完全沒有他發揮的餘地,對上司的報告都不好交了啊。
……
午飯過後,琴酒帶著躍躍欲試的小偵探來到了海邊,熟悉的快艇出現在麵前。
滿懷期待的工藤新一肉眼看見的消極,「我以為會是新的活動?」
琴酒淡淡地反擊,「我記得是你自己說課程太緊張,沒時間溫習的。」
「可是……」
「好了,別可是了。」琴酒站在海邊,催促著少年快點上去,「以你的要求,為了鍛煉你的膽量,我這次不跟你上去了。」
偵探皺著臉,狐疑地盯著他,「你是不是故意的?」
完美殺手麵露嫌棄,「你可真難伺候。」
「……」不,是你完全抓錯了重點,根本不知道我要表達的意思。
「放心吧,真出了意外,這裡有救生員,你肯定死不了。」琴酒見小鬼猶豫不決,當他是真的害怕,便又補充,「我會在後麵跟著你。」
怕什麼,放開手就是乾啊,想想柯南,那叫一個猛,完全突破了科學的極限。
工藤新一吐出口氣,一言難盡地上了快艇,甚至懷疑起自己的表達能力了。
琴酒沒興趣再開一次,坐上了遊艇,站在前頭,叼著煙、慢悠悠地跟著。
現在倒是有了點欣賞海上風景的意思了。
今天的天氣並不太好,說實話並不太適合出海,但如果不是有突發的情況發生,怎麼能鍛煉出反應能力呢?
還是需要經歷點波折,才能磨一磨少年人的心性。
作為初學者,工藤新一對於海上的情況辨認並不是很敏銳,先是忐忑地找回手感,慢慢習慣了後,想著不能讓人看低,便真的就加快了速度。
從最開始的忐忑,到現在逐漸適應,他臉上露出了放鬆的笑容。
其實也沒那麼難嘛,隻要把握住技巧,基本上不會有問題。
繞了一會兒,直到後麵的快艇追上來,並排而行。
偵探揚起臉,剛想嘚瑟一下,就見老師跳了上來,而後麵的快艇則掉頭回去了。
「你不是說不要跟我在一起嗎?」
琴酒淡定反駁:「是你自己說的。」
工藤新一扶額,弱弱地解釋:「不是的,我根本不是那個意思……」
「行了,馬上要變天了。」琴酒讓他起來,自己坐上去,「你不可能把天氣把握得很準確,偶爾會有突然變化的情況發生,這個時候就要學會如何安全地應對。我們在這裡等一會兒,等風起,等雨落,我再帶你走一圈。」
工藤新一後知後覺,用手掌輕輕拍了拍額頭,「我忘記了,三點左右會有陣雨。」
關注天氣預報是很好的選擇,但琴酒並不太希望他總是依靠外在的情報,「你聞聞海風的味道,是可以判斷出來的……」
海風剛開始的時候很溫柔,驟然變了臉色,呼呼地將浪花卷起。
感受到了沖浪的快樂。
撲麵而來的水將整個人淋濕,在隻有彼此的空間裡,遺忘掉一切,全心地享受作死行為帶來的刺激感。
殺手從來是瘋狂的。
他抽空看了一眼工藤新一,稀罕地捕捉到了相似的情緒。
想一想把滑板飛到天上去的柯南,這種不同尋常的做法,從好的一麵說是為了救人不顧一切,反過來說何嘗不是一種瘋狂。
在見麵以前,他曾經想過,和工藤新一就是一張紙的兩麵,現在依然沒有改變想法。
縱使有相似之處,卻不可能成為同伴。
快艇沖向海岸,停了下來,下來時衣服全濕透了。
工藤新一興致還挺高,隻是濕透的感覺並不舒服,「沒辦法了,要先回酒店。」把快艇還回去後。
琴酒敷衍地點頭,困擾了幾個小時的問題終於有了決斷。
他伸出手,無情地摧殘那撮翹起來的黑色短發,「回去後,給我買份大的冰淇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