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突然傳來的消息 (萬字大更求月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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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翻譯,什麼都別說了,今天這報告一交,我們麥蘭捕房算是給總監交了個差,杜邦這事算是過去一大半了。」

大三元一個包廂內,鐵林臉上微紅,說話有些大舌頭,吐氣中帶著濃濃的酒味,他已經酒意上頭。

「這事多虧了你那天一番話點醒了我,啥都不說了。陳翻譯,你這個朋友我是交定了,以後你就是我哥,我就叫你道哥!」

他一手攬著陳樂道肩旁,一手端著酒杯,搖搖晃晃的,酒水晃得四處都是,嘴裡還大咧咧說道。

鐵林性格本就豪放,不喝酒時還好,喝了酒一興奮這股隱藏在骨子裡的豪放便徹底釋放出來。

陳樂道順著鐵林的話,一個勁點頭,這人看著是個能喝的,結果這才喝幾杯就這樣了!

心頭哭笑不得,這是又要當哥的節奏啊!

鐵林麵相成熟,看上去比陳樂道大些,但實際年齡倒是和陳樂道差不了多少。被叫哥,倒也沒多大不合適。

隻是讓這三十來歲麵相的叫自己哥,陳樂道心裡總是怪怪的。

鐵林嘴裡還一個勁巴拉巴拉說著:

「道哥,以後有什麼要幫忙的,你就說,我鐵林別的不怎麼樣,就是講義氣,為朋友,咱能插自己兩刀!」

肩膀讓鐵林摟著,陳樂道想推開鐵林那滿是酒氣的腦袋,這家夥喝酒後力氣大的出奇,竟是死活不撒手。陳樂道無奈。

鐵林一邊說話,一邊晃晃悠悠給自己倒酒,酒沒到進酒杯裡,倒是讓他給他到在了桌上。又菜又愛喝,真是到最後,鐵林終於是趴到了桌子底下去。

看著杯盤狼藉的餐桌,陳樂道麵露苦笑,這飯吃得真是一言難盡。以後說什麼都不單獨跟這家夥出來吃飯了,吃也絕對不能讓這家夥喝酒。

幾天過去

「吉爾先生,流言現在已經越傳越廣,馮敬堯讓人在阻止流言的傳播。不過他還是太高看自己,這種讓市民喜聞樂見的言論,尤其是誰想阻止就能阻止的。」

在杜邦被馮敬堯殺的言論中,馮敬堯儼然被塑造成了一個英雄,能和洋人對著乾,這可不就是國人楷模嗎!這消息一傳開,想阻止都很難。

正如九叔所言,這種事是市民百姓最喜歡談論的。

「很好,」吉爾滿意點頭,端著咖啡啜飲一小口,再次放下杯子。

「我的那些朋友一直在給馮敬堯施加壓力,催他找到凶手,這些天費奧裡著急地頭發都掉了不少。」吉爾笑著說道,似乎看見了費奧裡頭頂上的那片茫茫沙漠。

「我已經拍了一封檢舉他的電報回國,相信有了杜邦這個事件做導火索,費奧裡的總監職位馬上就得被除去了。」

正如馮敬堯對付杜邦用的方法一樣,吉爾這兩年也不是什麼都沒乾,至少費奧裡的那些醜事,他讓人收集了不少。

雪崩時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警務處也是一樣,警務處變成現在這般模樣,上到警務總監,下到站崗的小巡捕,同樣沒一個是清白的。

吉爾在警務處內部權力爭奪上輸給了費奧裡,便從外麵著手,有了這些年收集的資料加上這次杜邦的事情,吉爾相信這次一定能一擊必殺,讓費奧裡讓出總監位置回國養老去。

九叔看著吉爾布滿喜悅笑容的臉,心裡暗自罵了句「老奸巨猾」,這些外國佬沒一個好東西,但嘴上依舊笑著恭維道:

「吉爾先生,看來得恭喜你,你距離升任總監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哈哈,朱,用你們中國人的話來講,應該是同喜,我成了總監,華總巡捕的位置也就是你的了。」

華總巡捕是警務係統內華人目前最高職位,老馬現在可以說是警務處最位高權重的中國人。

至於陳樂道和薛良英,雖然在警務處同樣受到尊敬,但他倆是狐假虎威,真說到權力,還得是老馬第一。

九叔聽到吉爾這話嘴角露出微微的笑容,之前他隻是副總巡捕,上麵還有老馬這個跟馮敬堯穿同一條褲子的人在,這讓他跟馮敬堯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人物,隻能耍些不上台麵的手段。

等他成了華總巡捕,再背靠著警務總監,即使馮敬堯,他也敢正麵扳扳手腕。

想到現在的情況,九叔覺得自己距離成功已經不遠,心裡忍不住對未來開始暢想起來。

可憐的金胖子,我會給你報仇的!

九叔和吉爾在咖啡廳暢想未來,警務大樓內費奧裡此刻同樣收到了一份讓他意外卻又感到驚喜的禮物。

看著手中的諸多香**片以及文字記載的資料,他臉上不由自主露出了笑容,陡然想到對麵還站著人,趕緊又收起自己臉上的笑意。

「陳先生,這些照片和文字資料和之前報紙上登載的關於杜邦先生的那些報道有諸多相似之處,杜邦先生的事不會也是你們做的吧?」費奧裡看著對麵的祥叔說道。

祥叔嗬嗬一笑,對費奧裡的質問絲毫不急。

「我們之前的確給那些報社提供了一些關於杜邦先生的照片和資料,不過杜邦先生被人殺死這事和我們沒有關係,馮先生的目的隻是把杜邦先生送回他的故鄉而已。」

「是嗎?」費奧裡看著祥叔,沒有在這件事上過多糾結。

杜邦怎麼樣,他並不在乎。

「那吉爾副總監不知道哪裡又得罪了馮先生,以致於馮先生要將這些東西給我呢?」

「嗬嗬,費奧裡先生,我們不妨開門見山,直接說吧。」祥叔沒有回答費奧裡的問題,他今天來這不是給費奧裡解惑的。

「您和吉爾副總監之間的關係我們也略有了解,馮先生很想與費奧裡先生交個朋友,這些東西都是馮先生送給您的禮物。」祥叔微笑說道,身上的灰色長袍讓他氣質帶著幾分儒雅,說話時顯得彬彬有禮。

費奧裡低頭看了眼祥叔所謂的禮物。這些東西他確實喜歡,但要說是白送的禮物他就不信了。上帝哪會沒事就扔塊披薩給他呢!

不過這不重要,祥叔既然不說,他索性不再追問,隻要能讓吉爾除去副總監職務,不在警務處待著礙他的眼,這便是一件好事。

有了這些東西,再加上吉爾和朱潤九兩人密謀殺害杜邦的事情,吉爾或許就不是除去副總監職務,而是得回國接受審判了!

費奧裡心情越發好了,嘴角浮現一抹隱秘的笑容。抬頭看著祥叔。

「陳先生,馮先生在上海灘受到所有人的尊敬,誰又會不願意和他成為朋友呢?請你回去轉告馮先生,費奧裡非常高興能成為他的朋友。」

費奧裡伸出手和祥叔握手,口中微笑著說道。

「那我就先告辭,不打擾您工作了。」

祥叔摘下帽子滑至月匈前,微微欠身,然後轉身走出辦公室。

費奧裡再次坐下,看著桌上的這些照片和文字資料,嘴角笑容漸漸擴大,越發燦爛。

祥叔離開費奧裡辦公室,留在門外的兩人立刻跟上,三人沒直接出警務大樓,而是拐個彎去了政治部。馮程程知道祥叔要來警務處後,特地委托祥叔給陳樂道帶份禮物過來。

自上次陳樂道建議馮敬堯讓馮程程待在家裡後,他們兩人便再沒見過。

上次的危機雖然解決,但馮敬堯依舊沒讓馮程程出門,他實在擔心馮程程出現意外。最近上海灘開始傳出那些有關他的言論後,他就更不放心馮程程出來了。

馮程程本想將東西親手送給陳樂道,她心裡期待著陳樂道見到禮物後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可惜爸爸不讓她出來,就是跟祥叔一起出來也不行。

無奈之下,她隻能委托祥叔將東西帶給陳樂道。

「咚咚咚,」身後一人上前敲響陳樂道辦公室的門。

「請進,」裡麵傳來聲音,不過不是陳樂道的。

知道陳樂道不是自己單人一間辦公室,祥叔並沒有疑惑,直接推門。

「請問你找」薛良英話未說完,陳樂道抬起了頭。

見著門口的祥叔,放下手書本,笑著起身道:「祥叔,你怎麼來了?」

薛良英不再說話,知道這是來找陳樂道的了。

對祥叔笑了笑,薛良英再次低下頭,目光回到西廂記上。

「祥叔,你坐,」陳樂道給祥叔倒了一杯茶。

祥叔一直微笑看著他,等他忙完坐下才說道:

「樂道,在警務處工作還適應吧?」

祥叔此刻就像一位親切和藹的長輩,身上沒有絲毫馮敬堯手下第一劊子手的氣息。

「嗬嗬,還行,這不,每天都是這樣清閒的生活。」陳樂道笑道。

祥叔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我這次過來是找費奧裡總監的,小姐知道我要來,就托我給你帶點東西過來。」

這話說完,祥叔朝門口招了招手,一人端著一個禮盒走了過來,遞給陳樂道。

「這是小姐托我帶給你的東西,她本想親手交到你手裡,不過老爺最近這段時間不讓她出來,便讓我帶給你。」

祥叔笑著說道,笑容帶著幾分對後輩的調笑與慈愛意味。

「打開看看吧,小姐特意囑咐一定要讓你看過之後我才離開。」

陳樂道笑著點頭,打開包裝得頗為精美的禮盒。

原本注意力沉浸在書中的薛良英突然抬了抬頭,目光朝陳樂道手中的禮盒飄來。

禮盒打開,裡麵折疊好的一條紅色圍脖顯現在陳樂道麵前。陳樂道臉上適時露出驚喜之色。

拿出圍脖輕柔地扌莫了扌莫,很細密,很軟和,看得出織這條圍脖的人很用心。

看著織得頗為細密的圍脖,陳樂道心中真有幾分感動了。

那傻丫頭,沒想到居然還會這個。

馮程程作為馮家的千金大小姐,馮敬堯的掌上明珠,再加上從小便沒有母親,他是真沒想到她竟然還會這種針線活。

陳樂道直接當著幾人的麵將圍脖套在了脖子上,雖然現在的溫度還不需要這個,但馮程程一定特希望自己能在第一時間將圍脖戴上。

站起來感受了下,脖頸被圍脖包裹著,暖洋洋的,陳樂道對祥叔笑著說道:

「祥叔,麻煩你轉告程程,這條圍脖很暖和,我很喜歡。」

祥叔笑著點了點頭,對陳樂道越發滿意,真是個心思細膩的年輕人。

端起茶杯啜飲一口,祥叔起身,「你喜歡就好,這可是小姐花了幾天時間一針一線給織出來的,手都不知被紮了多少下。就連馮先生的圍脖都被小姐排在了你的後麵呢。」

有些心疼的將馮程程背後的辛苦說了幾句,祥叔又道:

「那我就先回去了,小姐還等著我帶消息回去呢。」

「我送送祥叔。」

陳樂道帶著圍脖一直將祥叔送到警務大樓外才返回,再次踏進辦公室時,一道羨慕嫉妒恨的目光頓時落到了他脖頸處的圍脖上。

「馮家大小姐真是賢惠,竟然還親手給了織了一條圍脖。」這話怎麼聽怎麼感覺酸溜溜的。

陳樂道笑了笑,送給薛良英一個你羨慕去吧的眼神。

取下圍脖疊好放回禮盒中,剛才戴著是為了讓祥叔回去轉告馮程程,讓那傻丫頭高興高興,現在就沒必要了。上海灘的溫度還沒到需要戴圍脖的程度。

「怎麼,羨慕啊,想要就去讓你家那位大律師給你織去,光羨慕有什麼用。」陳樂道對眼神酸溜溜的薛良英說道。

他不說這話還好,這話一出,本來淡淡的酸味頓時濃烈起來,跟司馬光砸了一個醋缸一般。

薛良英和他未婚妻的感情很好,但那位律師女士頗有些女強人的精明能乾,在女紅這些針線活上的手藝卻是不怎麼拿得出手。

這不是刺激人了嗎不是!!

薛良英恨恨地瞪了眼陳樂道,決定接下來一天都不跟陳樂道說話。

事實上他沒有做到,十分鍾後:

「你真是個負心漢!」

「???」

聽到薛良英這冷不丁鑽出來的一句話,陳樂道瞪大了眼睛。

這話換一個美女來說我可能還會有點成就感,但你是怎麼回事??

「有了馮家大小姐,竟然還跟你那個乾姐姐關係不清不楚,我鄙視你!」

薛良英鄙視地看著陳樂道,說完這話,似乎感覺自己扳回一局,嘴角浮現笑容。

當在幸福上比不過別人的時候,就跟他比人品!

這是薛良英在別人身上得到的經驗,以往他經常讓別人這樣比。

不過想到自己還有個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成就在,他就更高興了,剛才的委屈一閃而逝。

距離陳樂道收到馮程程圍脖的日子已經過去幾天,這些天上海灘風平浪靜,沒有太大的事情發生。

陳樂道每天按時上班,嗯,不對,這個並沒有

馮程程每天頂著自己爸爸的醋缸子織著給爸爸的圍脖,爸爸說了,要是比給陳樂道那小子的圍脖差,他就不要。真是個難以將就的老頭。

陳翰林每天依舊在街上走來走去,遇見了小偷依舊沖在最前頭去抓,隻是臉上沒了天真單純的那股學生稚氣。陳樂道給他製定的磨煉計劃起到了很好的作用。

用周明先和呂奉名字命名的奉先診所陳樂道已經有段日子沒去,也不知道周醫生是不是依舊在奉先診所內白嫖著。

費奧裡和吉爾勒布雷兩人都在心裡算計對方,想著把對方送回法國故鄉去,吉爾等待著國內的消息傳來,費奧裡則在找一個向吉爾發難的時機。

馮敬堯殺了杜邦的傳言在上海灘越傳越廣,馮先生的名字再次響徹上海灘,他的眾多臭名中混進了一個叛徒。一些等著看馮敬堯倒黴的人都在暗地悄麼聲地關注著事情的發酵。

費奧裡每天依舊能接到眾多催他找出凶手的電話,但已經月匈有成竹的費奧裡總監並不再為此心急,心情越來越好,就連頭頂的沙漠裡都冒出了一兩根綠苗。

一切都有條不序地進行著,但在這看似平靜的狀態下,一道隱藏著的一波洶湧波濤卻是即將襲來。

這天早上,薩爾禮睡意朦朧還沒有起床,床頭的電話突然叮鈴鈴響了起來。

「餵,」

帶著幾分起床氣的語氣傳到電話另一頭,但對麵之人沒有計較薩爾禮的語氣,而是急匆匆說道。

「薩爾禮,是我,格林。」

格林語氣中帶著焦急,聽到是格林,睡意朦朧的薩爾禮頓時清醒過來。

「格林,出什麼事了嗎?」

格林是法國駐滬總領事館的副總領事,也是他的好朋友。若非有急事,肯定不會這個時間點給他打電話,而且還如此著急。

「出大事了,我剛得到消息,吉爾前段日子給國內拍了電報,附上許多證據舉報費奧裡。國內早就對警務處現狀不滿,因吉爾這封電報,已經決定去除費奧裡警務總監職務,召他回國。

新任命的警務總監法布爾已經從法國出發,估計就在這兩天就要到上海了。

法布爾是帶著整頓警務處的命令來的,他上任後警務處將會麵臨全麵整頓,我看你還是趕緊回國,先避過這次風頭吧!」

格林打這個電話,就是給薩爾禮通風報信的。

法布爾成為新任總監的事是他國內的朋友告知他的,並且告訴他法布爾是個做事嚴明的人,一旦帶著整頓警務處使命的法布爾上任,警務處必將麵臨殘酷的清洗。

要想躲過這一劫,薩爾禮就必須早做準備,一旦法布爾上任,再想溜就來不及了。

「好的,我知道了。」掛斷電話,薩爾禮再沒有一絲睡意,起床匆匆洗漱後開車前往警務處。

格林不會騙他,如果不是真的到了必須得趕緊離開的地步,也絕不會這麼著急的給他打電話。

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他現在得立馬做些安排,然後趕緊回國。

吉爾勒布雷這個蠢貨,舉報費奧裡就算了,還連累他!

陳樂道照常九點半左右從家裡出發,快到距離十點不遠的時候到了警務處。

還沒進入警務大樓,兩個小巡捕就叫住了他。

「怎麼了,有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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