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骨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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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也, 恭喜,真遺憾沒有去成你的婚禮。」

醫務室內,和萊也共事的校醫笑著對他送上祝福。

校醫叫卓爾西, 是個性格溫和的雌蟲,萊也和他這段時間相處的還算愉快, 他們平時偶爾會閒聊, 卓爾西昨天恰好有事,沒能趕上萊也的婚禮。

「謝謝。」萊也笑著回應, 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他平時都是這樣,不過今天這個笑容落在卓爾西眼裡就有些幸福的意味。

他想起網絡上那些事,安慰道:「網上的話你不用在意,他們都是不了解你。」

今天萊也一路走來,可沒少承受注目禮,他感謝了卓爾西的好意, 並沒有在意那些事。

上午十點多,校醫門外傳來了吵鬧聲,按照平時來說, 這個時間他們應該在上課。

一堆年輕雌蟲們穿著統一工整的校服,兩名雌蟲手臂架著一個狼狽的雌蟲, 雌蟲汗水布滿額頭, 臉色慘白, 腳下步伐踉蹌, 身後的骨翼無力耷拉著。

「卓爾西醫生,你快來看看卡洛文吧!」他的同伴呼喊著。

學院中的學生們受傷是常事, 但骨翼受傷的卻不是很常見,卓爾西聽到他們的呼救,已經先上前受傷的雌蟲扶到了病床邊坐下, 滿眼都是疼惜。

下一刻,隻聽雌蟲說,「卓爾西醫生,訓練室還有一個受傷的雌蟲,他傷的太重,我們不敢動他。」

「怎麼會傷成這樣?」卓爾西有些頭疼。

萊也站在雌蟲們的身後,這時才適時開口道:「卓爾西醫生,你去看看那訓練室的學生吧,這裡就交給我。」

以他現在走到哪都是聚焦點的體質來說,的確室卓爾西去會方便一點。

卓爾西看了他一眼,雖然隻相處了兩周,但他知道萊也的確是一隻靠譜的雄蟲,於是他放心把這裡交給了他,帶著急救箱走了。

校醫室氣氛一下安靜了下來,幾隻雌蟲麵麵相覷,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中。

萊也一邊取藥,一邊對愣在原地的幾隻雌蟲道:「你們還要回去上課吧?」

聽到他主動開口,雌蟲有些緊張的回答:「是、是的。」

萊也:「你們先回去吧,我會好好治療他的。」

雄蟲五官優越,下頜微楊,薄唇勾起了一個細小的弧度,冷峻的麵容瞬間變得溫柔又和藹可親,完全沒有網上相傳的壞脾氣,倒是和學院裡那些為他說話的學生口中相傳的形象一樣。

「那……麻煩你了。」他們相互對視了一眼,和受傷的雌蟲說了幾句讓他好好休息的話,就離去了。

萊也幫受傷的雌蟲處理了傷口,好在骨翼的傷隻是看著嚴重,實際上沒有傷到骨頭,大概過一周的樣子就會好的差不多了,萊也在給他上藥時,察覺到了他的緊繃和不自在。

他先是詢問了幾句關於他的傷是怎麼弄的,雌蟲回憶起當時的場景,被萊也的問話分了心,沒有了那麼緊張,到後來也慢慢放鬆了下來,萊也上完藥,對他叮囑了這幾天不要使用骨翼和一些注意事項,雌蟲在他低沉溫柔的聲音中紅著臉點了點頭。

萊也讓他休息一會,然後拉上了簾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他無端想起了昨天銀裡的銀色骨翼,展開的骨翼每一寸都美的像是藝術品,流暢的線條,優美淩冽的弧度,力度、美感具有渾然天成的野性。

萊也握拳抵在唇邊低咳了一聲。

一旦想起,那幅畫麵就好像印刻在了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在這節課快到休息時間的時候,卓爾西回來了,另一個受傷的雌蟲已經被送往了醫院。

接下來的整個下午,陸陸續續有雌蟲來病房探病。

探病是其一,還有一個目的就是來看看他們這位新來的校醫。

前兩周萊也剛上崗的時候,也有過這樣一次的待遇,不過可遠沒有這次誇張。

到了快下班時間,萊也收到了銀裡的在光腦上發來的消息。

【銀裡:雄主,你幾點下班?】

萊也告訴他快了,銀裡又問他,需要他來接他嗎,萊也回了句不用,那邊沒有再來信。

他不知道的是,銀裡此時就坐著懸浮車在學院門口。

銀裡剛趕過來,好在今天沒有什麼重要的事,能讓他提前回家,他看著光腦上傳來的消息,皺著眉坐在懸浮車內。

萊也的拒絕讓他感覺到了冷漠,他想起上午聽到的話,不禁陷入沉思,或許隻是他的雄主比較害羞?他確信萊也是不討厭他的,否則早上不會特意為他叫了一份早餐。

銀裡推開車門下了車。

學院此時還沒放學,沒什麼人,銀裡登記了入內信息,就被放行了。

道路兩邊種植著鬱鬱蔥蔥的樹,這兒是帝國頂尖的學院,培養的都是未來蟲族的希望,環境也很不錯,銀裡當初就是以優異的成績從這畢業的,對這裡麵的路線記得清清楚楚。

早在兩周前萊也到這時,他就已經知道了萊也的醫務室位於何處。

銀裡沒有在路上多做停留,不過到達醫務室門口時,又有些猶豫。

他的這番舉動太自作主張了,他不確定他的雄主是否會生氣。

在銀裡猶豫著準備轉身離開時,醫務室的門打開了,一群年輕的雌蟲站在門口,正結伴著準備離開。

年輕的雌蟲身強體壯,也許是剛從訓練場上下來,一個個額角冒汗,三三倆倆身上著大大小小的傷口包紮,見到門外的銀裡,他們頓時一個個的滅了聲。

銀裡工作時的軍服還沒換下,額角銀色短發下,銳利的眉毛斜飛入鬢角,眸子冷淡,薄唇輕抿,有種不怒自威的嚴謹,即便他長得再俊美,也讓人不敢多看,猶如天上的烈陽般灼目。

雌蟲們如小雞仔般站好。

「上、上將,日安。」

他們輪番問了好。

銀裡頷首,「日安。」

「上將是來接萊也醫生回去的嗎?」

銀裡頓了一下,點頭。

他側過身,給他們讓了路。

雌蟲們臉上仿佛復刻著銀裡的表情,一個個正經的不能再正經,安安靜靜端正的走了出去。

銀裡站在門口,門打開了,他聽見了裡麵隱約傳出來的聲音。

「……這幾天繁重的訓練就不要做了,好好休息幾天,不用急於這一時,也要記得按時換藥。」

銀裡走進去時,萊也正在叮囑著那名骨翼受傷的雌蟲,雌蟲人高馬大,紅著臉撓頭,然後一眼就看到了走進來的銀裡,他頓時激動又無措。

萊也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轉過頭去,對上了銀裡那張端著能給蟲上墳的臉,頓時有些詫異,脫口而出:「你怎麼來了?」

銀裡沉默的看著他。

雄主果然生氣了嗎?

雌蟲看看銀裡,又看看萊也,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萊也見他不說話,道:「你先坐會吧,再等我一下。」

他指了指自己的位置,銀裡看了眼,抿著嘴點了下頭,乖乖走過去坐下等人,過程中目光一直盯著萊也,他的視線存在感並不強烈,卻不容忽視。

萊也該叮囑雌蟲的都叮囑了,他把藥給了雌蟲,雌蟲本來還想和銀裡打個招呼,奈何銀裡氣場太強,光是坐在那就讓人壓力十足,對於他們這些還從沒有實踐過戰爭的雌蟲來說,有些不敢直視,敬佩而畏懼。

卓爾西先一步走了,這時不在,萊也走到銀裡身前,銀裡仰著頭看他。

萊也傾身向前,銀裡也沒躲,視線直勾勾的看著他,與方才有別人在時有了細微的差別。

萊也俯身和他距離拉近,銀裡這時才微垂下了眸,眼簾遮蓋住了湛藍色的清透眼眸。

醫務室中陡然安靜下來,一陣清香的氣味撲進了銀裡的嗅覺,似淡淡的草木香,令銀裡一陣心神恍惚。

昨天夜裡,他好像也聞到了這種味道,似有若無的縈繞著他的鼻尖,包裹了一整夜。

雄蟲身上都有這麼好聞的氣味嗎?

似乎有種清醒卻又不是那麼清醒的感覺。

窸窣的聲音響起,萊也伸手鈎住了他放在凳子後麵的包,從銀裡身後抽了出來。

他本想讓銀裡幫下忙,不過銀裡似乎有點不是那麼樂意幫忙的樣子。

包不小心劃過了銀裡的骨翼,銀裡睫毛顫動了一下,往前一躲,撞在了萊也的月匈口。

他背脊僵直,一動不敢動。

雄蟲很脆弱,對待雄蟲要小心,雄蟲……雄蟲的心跳聲……

銀裡清晰的聽到了萊也的心跳聲,沉緩、渾厚,似在他的耳膜中鼓動著,他突兀的感到有些無措。

即便麵對再危險的場景也始終能保持冷靜理智,從沒慌張過的上將在這樣的小場麵下感受到了何為束手無策。

萊也垂頭看著月匈口靠著的毛茸茸銀色腦袋,抬了抬手臂。

這時,門外一陣慌亂腳步聲傳來,雌蟲如旋風般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萊也醫生,我東西……忘拿了。」雌蟲聲音漸低,微張著嘴唇看著醫務室裡和諧溫馨的一幕,「對不起……」

反應過來的雌蟲舉了個躬,轉身「噠噠噠」的跑了。

——

懸浮車上,萊也多次看向窗戶中的倒影,他身旁的銀裡垂眸,雙手放在腿上規規矩矩的坐著,骨翼也安分的收好,沒有碰到萊也絲毫。

萊也轉動著無名指上的戒指,瞥了他一眼,不笑時多少有些冷感,貓兒似的眸子透著一種懨懨的陰鬱,他唇角繃直思考著,有些走了神。

銀裡的確像是在不高興。

萊也對別人的情緒察覺很敏銳,雖然銀裡沒有怎麼表露,但萊也直覺感官告訴他,銀裡心裡藏著事。

銀裡不是什麼都喜歡說出口的性子,即便不高興,他也隻會在心裡藏著,而萊也沒想好從什麼角度去詢問,他比較喜歡的是有事當場解決,而不是一直拖到最後,那隻會讓事情從糟糕發展到越來越糟糕的情況。

萊也主動開了口:「銀裡。」

他嗓音有些沙啞,沙啞中還帶著一點點放鬆下來的慵懶,今天有不少雌蟲受傷來醫務室包紮,作為合格的校醫,他叮囑時說了不少話,今天是格外忙碌的一天。

「抱歉。」銀裡在他開口瞬間道,「我隻是想去接你。」

萊也愣了一下,不明白他為什麼道歉。

他說:「我知道,我隻是突然見到你有點驚訝。」

銀裡抬眸,湛藍眼底似有星辰:「雄主,以後我能來接你回家嗎?」

他不能放任萊也和他越來越遠,這讓他有些焦躁,銀裡需要他的精神力安撫。

萊也感受到了他情緒上的波動。

當雌蟲的精神識海不穩定時,他們的情緒也會變得忽上忽下,銀裡的身體常年處於戰鬥下的狂暴狀態,這對他的精神識海傷害很大。

萊也道:「當然,不過你來之前,記得給我發個消息,偶爾我會不在醫務室。」

銀裡:「我會的。」

回到家中後,萊也上樓去了書房,他閒來無事時,喜歡研究星網內站中的一些紀錄下來的戰鬥,他的光腦上收到了一條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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