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澤洛斯之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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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澤洛斯想要開口,可是尤裡安卻毫不留情的打斷了,帶著一絲玩味,帶著一絲調笑,甚至澤洛斯能隱約看到,眼前男人眼中的灰黑氣息,

這是入魔的前兆!?

既然有修行,自然也會有錯誤的修行之路,

修煉猶如逆水行舟,處處都是淺灘暗礁,稍不注意就有傾覆之危,對於一般人而言,恐怖的也許是突破的生死考驗,

可是對於澤洛斯這樣家學淵源深厚的人而言,最恐怖的,反而是對「心」的修煉。

稍有不慎,就會墮入深淵,內心充盈著殺戮,毀滅,憎恨等一係列負麵的欲望,這種情況被命名為——

「入魔。」

而此時的尤裡安,似乎就是這樣的情況。

隻是在尤裡安看來,自己卻完全沒有一點狀況,相反,盡管身體仍然向他傳遞著疲憊空虛的信號,但是他的精神狀態卻十分的好,甚至是沒有一刻比現在要更好了。

打斷了澤洛斯的話,尤裡安揚了揚手掌,將自己的掌心擺在澤洛斯的眼前,平靜的開口道:「你應該能看出來,我是一個刺客。」

「我最擅長的,就是殺人!」

平靜的說出「殺人」二字,尤裡安沒有一絲的激動,或者陰鶩,但是卻讓澤洛斯背脊發涼,不知為何,他感覺到尤裡安的體內,隱藏著一股恐怖的能量,隻是

還沒有爆發出來而已。

「你的父親,母親,你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應該有不少吧?」弓著身子,尤裡安的手掌探入了澤洛斯的懷中,靜靜的扌莫索著,不一會兒,嘴角微微揚起,淡淡的吐出幾個字:「找到了!」

「當啷。」一聲清脆的聲響,尤裡安的掌心中多出了一個金屬片。

小巧的牌子,成不規則的圓形,帶著溫熱的金屬牌,上麵有著奇異的紋路。

在尤裡安的眼中,帶著一抹淡淡的光澤。

「贊」

輕輕念叨了一遍,尤裡安挑了挑眉,看向澤洛斯,問道:「這是你的家族麼?」

就在澤洛斯要開口的時候,尤裡安卻再次擺了擺手,打斷了他:「噢!你別說話,」

眯著眼睛,尤裡安的眼中帶著一絲嘲諷:「否則你又要吐我一手了。」

「你!」澤洛斯緊咬著牙關,臉頰擠成了一團,狠狠的吐出了一個字,眼中帶著火一般的怒意,

他怕了。

他親自體會過尤裡安的實力,現在更知道了尤裡安的年輕,他怕尤裡安的威脅變成現實,他怕他的父親,母親,還有可愛的妹妹,會因此而死。

「你怕了?」看著澤洛斯臉上的憤怒與猙獰,月匈口劇烈的起伏,尤裡安心中隱隱有一絲快意,

我的痛苦,你也要體會到,

而且你的家人,也要,

一,一,嘗,試!

淡淡的血腥縈繞在鼻息間,尤裡安深吸了一口氣,感覺身體內的每一個細胞都好似歡呼雀躍,享受著這分暢爽。

灰色的霧氣浮上雙瞳,還有一絲淡淡的黑色氣息縈繞。

銳雯,我會為你報仇的。

不論要多久,不論要殺多少人。

「呼呼呼」澤洛斯劇烈的喘息著,望著尤裡安的目光帶著憎恨與恐懼,突然,他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大股大股的鮮血從唇齒間噴出,麵前升起了一團血霧,最後又悉數落回了澤洛斯的臉龐,將他的麵龐染的更加猙獰可怖。

「咳咳咳咳!!」澤洛斯身體劇烈的起伏,暗紅色的鮮血大股大股的從嘴角淌出,其中甚至夾雜著一些細小的血塊。

尤裡安一眼就能看出,這是髒腑的碎屑,眼前的仇人,已經步入膏肓。

確實也是如此,先是被薩瑪利族的毒藥入體,後又使用了禁術,澤洛斯的身體早已經是油盡燈枯,能夠再次醒來,已經是得天之幸。

若是沒有尤裡安,也許澤洛斯還有救,

隻是看到尤裡安後,自知生還無望的澤洛斯,毫不顧忌的透支著生命力,最終,身體崩潰,即將死亡。

隻是尤裡安仍然不願放過他。

「這樣就受不了了?」尤裡安望著雙目暴突的澤洛斯,心中沒有一絲悲喜,隻是淡淡的開口,好似陳述一般說著。

而在澤洛斯眼中,尤裡安好似被一團黑霧籠罩,

「魔鬼!」一字一頓,澤洛斯的臉龐因為痛苦而擰成一團,四肢微微抽搐著,鮮血順著唇角下流,沒入發絲之間,在腦後的地麵上形成了一小灘血潭。

「魔鬼麼?」聽到這樣的評價,尤裡安卻沒有一點波動。內心卻不自覺的想到了那個記憶中的白發身影,

現在已然遠去,芳蹤難覓。

「那這樣呢?」緩緩伏下身子,尤裡安在澤洛斯耳邊輕輕說了幾句,就見澤洛斯眼睛猛然瞪大,帶著恨意的雙眸死死的注視著尤裡安,嘴巴張了張,發出「嗬嗬」的聲音,

唇角,眼底,鼻間,甚至是耳朵,一齊有鮮血滲出,澤洛斯掙紮了幾下,徹底沒了動靜。

一抹涼風吹過,撩動了發絲,拂動了衣襟,尤裡安就這麼靜靜的俯身在澤洛斯麵前不足一米的距離上,一言不發的看著他掙紮,一直到沒了動靜。

那雙帶著無邊恨意的眼睛也最終變得灰白,隻是,一直到死亡,澤洛斯的目光也不曾離開尤裡安半分。

十分鍾過去,尤裡安沉默著,

二十分鍾過去,尤裡安依然不動分毫。

不知過去了多久。

突然,寂靜的樹林中傳來一聲輕輕的嘆息,而這聲嘆息過後,尤裡安也好似醒了過來一般。

手指探入澤洛斯的衣襟,扌莫扌莫索索了一陣兒,尤裡安從衣襟下扌莫出了一份被擠壓的變了形的羊皮紙,

羊皮紙的背麵已被鮮血染紅,凝固的鮮血在羊毛上,形成了薄薄的痂殼。

尤裡安沉默了片刻,緩緩的展開了羊皮紙,雙目微微泛起一絲光芒,低頭看去

「敬致正義的德瑪西亞國王嘉文四世」

「」

落款人,裡托。

「」尤裡安粗略的看了幾眼,就將羊皮紙連同那塊刻印著「贊」字的金屬牌一起放入了懷中,

這種東西,回頭交給軍部的人去處理就好了,在以為銳雯死了後,尤裡安感覺對什麼都仿佛沒了興趣一般。

收回目光,看著寂靜的樹林,尤裡安心頭升起一絲茫然,

你,是我追逐,努力想要比肩的人,

沒了你,我該怎麼辦?

【第二百七十八章悲與喜】

夜深風搖樹,影影又綽綽。

一直過去了好久,尤裡安才慢慢的回過了神來。

緩緩站起身,他已經有了些思緒。

不論如何,還是要先找到銳雯吧。

哪怕是也好!

一直到這個時候,尤裡安的心中還是不願意相信銳雯死去的現實。

撐著地麵,雙腿微微發力,在就要站起來的時候,腳下卻打了個滑,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低下頭,感受著身體接觸地麵帶來的黏膩感覺,

直到這時,他才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的身下已經被澤洛斯體內流出的鮮血染上了一層光澤。

「唉!」撐著手臂,再次用力,這一次尤裡安穩穩的站了起來,腦中卻在不斷的思考,

如果銳雯真的如同他所說的那般死去,那麼她應該就在這裡附近不遠的地方。

左右環視四周,

這裡的森林被破壞的很嚴重,一眼就能看出,經過了怎樣的一場惡戰。

一想到銳雯被澤洛斯殘忍的殺害,尤裡安的心中就不由得湧起巨大的傷痛與憎恨。

手掌死死的攥緊,尤裡安踢了踢已經有些僵硬的屍體,好歹按捺住了心中再補上一刀的沖動,朝著破壞最嚴重的一個方向緩步走去。

斷枝,殘木,巨大的陷坑,殘留有些微魔法元素的劍痕,尤裡安能清楚的分辨出這中間,哪一劍是澤洛斯留下的,而哪一劍又是銳雯的符文闊劍砍出的。

行了幾十步,在斷枝斷木的森林中踽踽獨行,沒行多遠,尤裡安眼睛微微一亮,加快了腳步,向前走了幾步,在一棵巨大的足有三人橫抱粗細的大樹旁停下了腳步。

眼睛望著樹乾,微微有些出神,

樹乾從中間劈裂開來,無數成發散狀的裂紋向四周擴散,若非樹乾足夠粗,恐怕這樣可怖的裂紋就足以讓這棵數十年樹齡的大樹倒塌。

隻是尤裡安卻沒有在意這些,目光緊盯著裂紋的中央,

一柄闊劍沒入了樹乾,劍身上,染滿了鮮血。

劍身受到了巨大的創傷,足足有一人多高的劍刃上,密布著細碎的裂紋,而劍刃上銘刻的符文,更是暗淡無光。

尤裡安隻覺得一股怒氣在心底鬱積,讓他難受的想要大聲喊叫。

可是清醒的頭腦卻克製著他的沖動,讓他能穩穩的伸出手掌,握在劍柄之上。

「哧啦——」

微微用力,闊劍發出輕輕的鳴音,離開了樹乾落入了尤裡安的手中。

順著劍柄的部位往上一路看去,一直到劍尖處,尤裡安的神情陡然凝固了——

劍刃之上,一個不大不小的豁口映入了他的瞳孔之中。

細密的裂紋從豁口處蔓延向下,一直到劍刃的中段才慢慢停止,

但是尤裡安仍然能感覺的到,劍刃在崩裂之前,究竟是受到了怎樣的巨大打擊,

尤裡安的身體微微顫抖了起來,就連手中的劍刃也在半空中微微晃動,多出了幾分虛影。

尤裡安眯了眯眼睛,穩住了手臂,將闊劍橫在身前,另一隻手向著崩裂的豁口處扌莫去。

「呲——」手指傳來了輕微的疼痛,尤裡安收回手,低頭看去,指腹處被豁口處的鋒銳切出了一道口子,傷口處正在緩緩流血,

望著那抹猩紅,尤裡安隻覺得異常刺眼:

是自己太弱了

如果我能再強一點,如果我能再努力一點,也許

緩緩閉上雙眼,不停的深呼吸調整著情緒,隻是往日的場景卻一幕幕的浮現在眼前。

如果我能少一點偷懶,

如果我能在練習劍術和魔法的時候再認真些,

如果

也許

可是,沒有也許,也沒有如果。

緩緩睜開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眶中,一抹晶瑩緩緩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用了好一會兒來平定情緒,尤裡安才勉強壓抑住了心中的悔與恨。

既然符文闊劍在這附近,那銳雯

尤裡安左右看了看,抿了抿嘴唇,握著闊劍,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繞過了兩棵斷木,踏過了一片壓倒的灌木叢,當視線落到了某個地方時,尤裡安猛地愣在了原地。

「當啷」闊劍脫離了手掌,砸在了地麵,發出了一聲悶響。

入眼處,一抹耀眼的白,映入了他的瞳孔,而瞳孔之中,更吸引他的,還有一抹鮮紅。

染血的白發。

顫抖著身子,尤裡安探出腳,

可是還未觸及地麵,就猛地縮了回來。

僵在原地,劇烈的喘著粗氣,尤裡安望著躺在地麵沒有動靜的人兒,遲遲不敢邁開第一步。

他怕,

他怕見到更加殘酷的現實。

隻是終歸要踏出那麼一步的。

再三遲疑,猶豫之後,尤裡安邁出了一步,

也就隻是一步,兩行熱淚從眼眶滑落,一瞬間,淚流滿麵,模糊了視線。

顫抖著身體向前,朝著視線中模糊的身影而去,踉蹌的步伐讓他沒走幾步,就一個不穩,膝蓋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可是此時的尤裡安,眼中隻有那越來越近的身影,膝蓋趨著,手掌蹭著,短短的二三米,尤裡安的手腕就滲出了鮮血。

可他依舊是爬著到了銳雯的身旁。

低下頭,望著近在咫尺的人兒,尤裡安孤獨的坐在那裡,肩膀輕輕的聳動著,低低的嗚咽從口中發出。

「嗚嗚」

極力的壓抑著情緒,可是眼淚卻好似決堤的洪水一般,沖刷著他的臉頰,又一滴滴的落在了銳雯的身上。

此時的銳雯,身上淩亂而殘破,

頭盔早已不知去處,而身上的甲胄也完全斷裂。內襯的皮甲上,到處都是鋒刃劃出的傷口,露出了大片卷著肌肉的皮膚。

而這些傷口又以月匈口處的一道劍痕最為嚴重。

劍痕從左肩一路向下,翻山越嶺,最終沒入了右側肋骨。

深深的劍痕下,暴露出了大片染著鮮血的肌膚,崩裂了圍月匈的裹布,露出了一抹聳立,也將刺穿肌膚的肋骨暴露出來,

那夾雜著慘白與暗紅的骨頭,讓尤裡安泣不成聲。

顫顫著手掌,沒入了白色的發絲之下,探入了腦後,而另一隻手,則輕輕的繞過了身體,撫上了月要間,輕輕用力,尤裡安小心的將銳雯扶起,讓她的身子靠在了自己的懷中。

輕輕的用下頜摩挲著銳雯蒼白的臉頰,一滴滴眼淚滑落,順著眼角滴淌在銳雯的臉龐,沖刷著她沾滿汙漬的臉頰。

環在月要間的手指沿著月要峰一路向上,劃過肩胛劃過脖頸,就在將要落到臉頰之上時,尤裡安突然愣在了原地,臉上閃過一抹驚疑之色,雙眼陡然瞪大,手指向下挪動了寸許,停在了銳雯的耳後。

手指微微一顫,一抹驚喜浮上了臉頰。

難道

【第二百八十章貝西利科的早晨】

位於諾克薩斯帝國東部沿海的城市貝西利科,背靠著宏偉屏障,東麵是著名的守望者之海。

作為一個港口城市,貝西利科處於艾歐尼亞,比爾吉特沃,皮爾特沃夫雙子城的幾路航線的中轉點,匯聚了來自世界各地的商隊與行者,繁榮而發達。

不論是艾歐尼亞人,比爾吉沃特人,皮城與祖安人,亦或是瓦斯塔亞與約德爾人,你都能看到他們在這個城市的蹤影。

即使是作為曾經的反抗諾克薩斯帝國統治的前線,也絲毫不能削弱他的價值。

歷代帝國統治者,對於這座城市,也是既倚重,又提防。

上百年的歷史中,這裡也出了不少被歷史銘記的人物。

但是現如今的當下,最出名的莫過於前些日子鎮壓了瓦爾築地區起義,被大統領達克威爾親自冊封為諾克薩斯之手的帝國力量象征的德萊厄斯了。

曾經的德萊厄斯和弟弟德萊文都是這座城市街頭的孤兒,在帝國的軍隊入駐城市後,現任特裡威爾城區域指揮官塞勒斯將軍發現了兩兄弟身上的力量,於是收養並培養了他們。

而他們也不負眾望,成為了帝國年輕的將軍,與新的平民派係的首領。

隻是若是單單如此,也許貝西利科人會以兩兄弟為榮,但是現實卻恰恰相反。

在帝國北方戰爭陷入危機焦灼的時候,貝西利科城再次舉起叛亂的兵峰,而鎮壓叛亂的,就是它自己的孩子德萊厄斯。

揮動著手中的巨斧,德萊厄斯在貝西利科城大開殺戒,將上萬的叛軍一一殺死,據事後親眼目睹這一幕的人講述,鮮血流入了貝西利科灣,染紅了大海。

一直到今天,貝西利科的海水,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味道,有人說,那是死去的人留下的詛咒。

隻是不得不說,德萊厄斯的狠辣,徹底震懾了這座城市,一直到今天,貝西利科已經由反抗的前線變成了帝國最忠實的支持者,

當然,至少表麵上是這樣的。

在前不久發起的對艾歐尼亞的遠征作戰,帝國的大軍也是從這裡出發,乘坐軍艦登錄納沃利,點燃戰火。

而後續陸陸續續的部隊與資源補給,也是在這裡聚集並送上前往艾歐尼亞的船隻。

所以,貝西利科對諾克薩斯而言非常的重要,在戰爭開啟的當下,這座城市也不自覺的進入了戒嚴的狀態,雖然沒有封閉城門,但是不論是出入城門,還是走在大街上,都能看到一隊又一隊披堅執銳的甲兵。

而今天清晨,當第一縷陽光從海平麵下升起,帶著海水鹹濕味道的空氣鑽入了鼻息之間,在城門口守衛的士兵看到了這樣一幕。

一個滿身血汙的男人,握著一柄比人高的闊劍,攬著一個昏迷的女人,眼神淩厲,麵帶焦急的要求麵見這裡最高指揮官,說有秘密文件報告。

守門士兵當然不可能直接放這樣一個身份不明的人去見自己的上司,隻是當他從月要間拿出了一塊血紅色的,刻有特殊部隊番號的金屬牌後,士兵們還是第一時間回到了城裡,將這個消息報告給了暫代貝西利科城最高指揮官的將軍,曼施美爾。

貝西利科城主府,

因為戰爭的緣故,這裡已經被暫時征用,作為本地部隊指揮中轉的大本營。而原本的城主,也暫時搬到了不遠處的另一處宅邸辦公,負責各種物資的調配事宜。

上午時分,天光大亮,陽光普照大地,為大地增添了一份暖意。

城主府的大門前,兩個士兵拄著長矛,身子站的筆挺,目光從門前來回經過的行人身上掃過。

就在這時,大街的盡頭,幾個身影出現,騎著戰馬,飛速的向著門口而來,若是平常,士兵免不了會警惕並嗬斥,

隻是見到為首的一人後,兩個士兵瞬間來了精神,呼喝著呆在府邸大門內的護衛士兵,將大門洞開,

而後兩列士兵循序而出,列於大門兩旁,

一行五人的騎士隊伍打著戰馬,一步不停的徑直入了城主府,任由兩排士兵齊聲敬禮大喊:「曼施美爾指揮官將軍閣下。」

一行五人騎馬進了城主府,噠噠的馬蹄聲踩在寬闊的青石板路上,沿路的士兵與侍從紛紛避讓到一旁,看著馬蹄濺起灰塵,向遠方而去。

戰馬一直到城主府主宅旁的一處大屋外才停下了腳步,門口聚集著不少的士兵,正在竊竊私語。

見到曼施美爾將軍到來,士兵們停止了低語,紛紛列隊兩旁,站直了身體,曼施美爾下了戰馬,將馬韁交給迎上來的士兵,徑直向裡走去,

而與此同時,一名參謀打扮的人也迎了上來。

「那兩個人呢?」曼施美爾一步不停,徑直向屋子裡走去,同時開口發問,

「報告將軍,」

參謀轉了個身跟在曼施美爾身側一步後,鏗鏘有力的回答道:「在進門左手邊的屋子裡,按照您的吩咐,已經先一步請了醫生和部隊裡的魔法師閣下來診治了。」

曼施美爾「嗯」了一聲,腳步不停,繼續問道:「情況如何了?」

「男的服用過軍隊裡配給給精銳部隊的『救命藥』,身體損傷嚴重,但是並無大礙,調養就好,但是女的就比較嚴重了」

「嗯?」聽到這裡,曼施美爾腳步微微一頓,眼睛瞥了一眼身旁的參謀道:「怎麼回事?」

參謀不敢有所隱瞞,一股腦的說道:「受傷十分嚴重,身體肋骨斷裂了四根,其中還有一根刺傷了肺葉,而除此之外,肩膀,手臂,大腿,小腿,乃至頭骨,都有不同輕重的傷勢,而且據魔法師伊斯閣下所說,她的身體還受到了魔法的反噬,即使同樣服用過藥丸,也不一定能」

「竭盡全力!」走到大屋的門前,曼施美爾停住了腳步,轉過頭去,看向參謀的目光帶著嚴厲:「這是命令。」

「是!」參謀低頭應聲,跟著曼施美爾進了大屋,穿過了廳堂,進入了左手邊的一處安靜的屋子內,

見到了閉目躺在床上的銳雯,坐在床前握著她的手的尤裡安,以及圍繞在屋中的醫生與魔法師。

【第二百八十一章艾瑞莉婭與天啟者】

遠在東麵的艾歐尼亞普雷希典城。

坐落在艾歐尼亞諸多島嶼中央納沃利省的普雷希典,背倚群山,雙流交匯,人傑地靈,參天藤蔓恣意生長,奇珍靈獸遊水嬉戲,是養育艾歐尼亞先祖的初生之土,也是艾歐尼亞最為神聖的地方之一。

這裡有無數的修道院,著名學府,魔法花園。無數人不惜長途跋涉至此,研習經典,修行武道劍術。

怪石嶙峋之上,隨處可見揮動著長劍交手的劍客,與翩翩起舞的少女;河流淺灘中,到處是捕魚嬉戲的漁夫少年。

隻是,隨著諾克薩斯人入侵的消息傳入,這片土地也多了幾分蕭條冷清。

再也看不到怡然自得的孩童呼朋引伴,再也看不見張網捕魚的漁夫泛舟河邊,再也看不到隨心而舞的曼妙女郎,再也看不到舞刀弄劍的少年俠客。

一隊一隊的士兵走上了峽穀險礙,無數的熱血青年紛紛從軍。

戰火從納沃利一路燃燒,雖然距離普雷希典還有很遠的距離,但是所有艾歐尼亞人心中都有一個共同的認知————

諾克薩斯的軍隊一定會來到這裡的。

隻是對於這些外來的入侵者們,城裡的人們卻自覺的持有兩種態度。

或是習慣了平靜安寧的生活不願,畏懼冰冷的刀劍而呼籲艾歐尼亞權貴謀求和平;或是一腔熱血寧願流乾,加入軍隊走上前線,

隻是不論如何,艾歐尼亞安寧的生活被徹底的打破了。

在艾歐尼亞東麵的河流交匯口處,坐落著一所艾歐尼亞最為著名的學府,這裡廣招學子,來者不拒,這裡匯聚著整個艾歐尼亞最負盛名的舞者們,對於愛好舞藝的人而言,是神聖之地。

今天,下了清晨的早課,幾個女子在淺淺的小溪旁,隨著叮咚的河水聲,輕盈的舞動著身姿,

她們穿著各式各樣的綢衣,長長的水袖隨著纖步玉臂的擺動輕柔的搖擺。

她們的額頭帶著些許汗珠兒,可是她們的眼神卻是那樣的專注,臉上的表情帶著淺淺的微笑,享受著蓮步輕移間那仿佛與自然天地融合為一的美感。

「好了!休息會兒吧!」一曲舞蹈終了,領頭的年齡稍微大些的女人稍稍喘口氣,取出懷中的手絹,輕輕沾著額頭的汗珠,沖著女孩們開口道。

「是!」幾聲清脆嬌柔的聲音響起,五六個女孩紛紛停下了動作,一邊用袖子輕輕擦拭著,一邊三三兩兩的朝著一旁的大石走去。

「艾瑞莉婭!」一個小個子的女孩嘴角彎彎,帶著淺笑走到大石旁,坐到另外一個女孩身邊,親切的環著她的手臂,遞過去了一個木杯子。「喝水!」

「謝謝!」被喚作艾瑞莉婭的女孩沖著小個子女孩笑了笑,接過杯子輕輕抿了幾口,將水杯放到了石頭上。

這個名叫艾瑞莉婭的女孩,穿著一身淡粉色的綢衣,年紀約莫十幾歲上下,可是卻長得異常美麗,盡管柔柔淡淡的兩道黛眉下,嬌嫩的臉兒還有一絲稚嫩,可是卻那股子恬靜淡然的模樣兒,以及眉宇間的一抹惆悵,卻別有一番風味兒。

摟著她胳膊的女孩艾麗卡,抬手輕輕撩動著艾瑞莉婭天藍色的長發,一邊低聲問道:「米拉老師教的舞蹈你學會了嘛?」

「嗯!」艾瑞莉婭瞥了一眼坐在河邊大石上的老師,柔柔的嗯了一聲,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紅了紅臉,捉住了艾麗卡的手,將它握在自己的手心中,輕聲道:「癢!」

艾麗卡偷笑了一聲,就在剛剛她趁著艾瑞莉婭不注意時,手指穿過了發絲,悄悄的撫上了她

的耳垂,那酥酥麻麻的觸感一瞬間麻到了艾瑞莉婭的心頭,不得已伸手捉住了這隻作弄的小手兒。

偷笑後,艾麗卡挪了挪小屁股,靠的更近了些,攀著艾瑞莉婭的胳膊將腦袋枕在了她的肩頭,歪著腦袋笑嘻嘻的道:「艾瑞莉婭還是這麼可愛!」

「哼!」艾瑞莉婭皺了皺小鼻子,微微偏過頭去,可是脖子卻不自覺的暈上了一片紅雲,因為艾麗卡說話時噴吐的熱氣打在她的脖頸間,弄的她癢癢的。

「你還在想昨天的夢嗎?」盡管臉紅紅的,可是艾瑞莉婭的臉上仍然有一絲淺淺的憂愁,讓艾麗卡有些關切的問道。

「嗯。」說起昨兒的夢,艾瑞莉婭稍稍低下頭,情緒有些低沉,輕輕的應了一聲。

就在昨晚,她做了一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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