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我在這裡(1 / 2)
暴雨如注,馬車在皇陵外的山路上難行,前麵駕車的車夫按照裡麵戰神傳出的沉聲命令,驅策著馬車先趕往了就近的皇室行宮。
蕭炎和桑洛一路緊跟在主上身後,奈何主上抱著少女大步走得飛快,他們緊跟在後麵甚至得用跑得才能追上。
到了宮殿後,他們隻見主上直接將少女抱到了床榻上。
戰神的命令讓人傳到了皇宮,但皇宮距離這軒轅皇陵少說要兩個時辰的路程,加之外麵暴雨如注,馬車難行,太醫沒那麼快趕到。
蕭炎和桑洛看著床榻上麵的軒轅靈,他們何曾見過少女這副模樣,小臉蒼白虛弱的幾乎快要透明
他們一點都不擔心軒轅靈。
一點都不覺得她可憐。
軒轅靈這種人從來都沒什麼好可憐的。
蕭炎和桑洛一開始在軒轅國見到少女,她看起來就是一個養尊處優的金枝玉葉,以前他們大概聽多了長公主先天不足體弱多病的傳聞,所以總覺得她纖弱的身姿看起來像是風一吹就會倒,但不至於下一刻就會死掉。之後他們逐漸查出少女在暗中所經營的勢力龐大,步步為營居心叵測,圖謀算計的深遠,並且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所以蕭炎和桑洛知道了那些纖弱的姿態不過是她用來迷惑外界的假象。
真正的軒轅靈清冷涼薄並且狠辣至極!
她與主上的婚姻,從始至終都隻有主上一個人想要當真,並且真的一直將她當做妻子對待,而她對與主上的這段婚姻卻始終都隻有利用。
夫妻之間,是否真正對彼此有感情是能夠通過眼神看出來的。
就比如他們在主上身邊,每每都能看到主上目光望向少女時的眷戀深情。
而軒轅靈看向主上的眼神,他們從來都不覺得那其中存在一絲愛意,甚至連一絲善意都沒有。
但凡她對主上有一絲善意,都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算計利用主上將他置於陷阱甚至是落井下石!
「主上。」桑洛出聲想要阻止主上一次接著一次耗損自已的內力為床榻上的少女壓製痛苦。
少年戰神一條長臂環抱著昏迷不醒的少女坐在床榻邊,將人緊緊地摟在懷裡,生怕她會消失了一般,另一隻手抬起在半空中源源不斷地給少女體內輸送內力。他俊美的一張臉麵色逐漸變得有些蒼白,但卻一直沒有停手。
「你這樣做根本得不償失,四皇子如今還在軒轅國境內,他如今在暗,你在明,隨時都有危險,萬萬不可浪費自已的內力給她」
「你們出去看太醫來了沒有。」少年戰神啞聲道。
桑洛話還沒說完,就隻見蕭炎直接用胳膊狠狠地搗了一下他的胳膊,示意他趕緊閉嘴吧。
他是沒看到主上此刻臉上的神情嗎?!
蕭炎搗了一下桑洛的胳膊後忙拉著他出去了寢屋守著。
裡間床榻上軒轅靈蒼白虛弱幾近透明的一張小臉上,纖長的羽睫開始微微有些顫動,由於體內蝕髓釘的反噬,她五髒六腑如被千萬隻蟻蟲在一寸寸血肉上爬行、撕扯、啃噬,那千萬隻蟻蟲會一寸寸滲透進她的筋脈再到她身軀的每一根骨骼,她秀眉緊擰,上麵冷汗涔涔,蒼白虛弱的小臉上看起來神色痛苦至極。
她被困在了這輩子都擺脫不得的夢魘之中。
昏暗潮冷的宮殿密室裡,隻有她和軒轅朗。
她又被玄鐵打造的鎖鏈綁在了十字架上,看到軒轅朗陰鬱病態的一張臉微笑著朝自已走來,手中拿著蝕髓釘。
沒有人知道這裡。
沒有人會來救她。
她已經日漸絕望。
「為什麼?」
她開口,由於軟筋散被灌進了體內,她即便拚盡全力嘶吼出來話音聽起來也是軟綿綿的,在偌大潮冷的密室裡聽起來微乎其微。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皇兄。」
「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密室裡幽冷的燭火照在了少年帝王清俊陰鬱的臉上,隻見他眉眼間神色漠然。
「般若這般聰明,何必明知故問。」他開口道。
「皇兄這麼做,自然是為了以防後患。」
軒轅靈左右看了看將自已困在這十字架上的玄鐵鎖鏈,然後抬起頭眸光淒厲地看著少年帝王,道:「我從未想過和你們爭帝位,為何你就這般忌憚?!」
「北境那十萬赤焰軍那是十萬條人命!」
「他們都是這些年同我一起在戰場上出生入死抵禦外敵保衛軒轅國的將士!」
她清靈微弱的聲音中哽咽不止。
「為什麼?」
「你為什麼這麼殘忍?」
「隻是為了你的帝位,隻是為了你的帝位,他們全部都葬身在了北境雪原上!」
軒轅朗走到十字架前一臉冷漠地看著瀕臨絕望的少女,微微蒼白的唇輕扯出一抹涼薄,隻聽他問道:「般若是真的沒想過爭權嗎?」
「皇兄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