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無故惹來一身腥（1 / 2）
在這上京城中逛了兩日了，林玉卻未碰著疑似珊珊與小風箏的姑娘，即便她刻意留心了，也未發現什麼端倪。
說不泄氣是假的，可她也明白，這樣不知容貌的尋人如同大海撈針，比中彩票還需要運氣，尋不到也在情理之中。
今日是第三日了，再尋一日，明日需歇一歇，她要同郭雲渢去參加羅府舉辦的螃蟹宴。聽名字就知她為何不推拒了，郭雲渢已同她仔仔細細說了，這羅府小姐正是日前與她堂哥訂婚之人，羅府乃將門，羅將軍水師出身，常年駐紮在定海城，而定海城正是現代的舟山一帶，羅府最不缺的便是海鮮。
林玉今日打算準備兩份禮，一份是中秋燈節給郭家兄妹的回禮，一份則是明日登門的拜禮。
給羅府的禮好準備，林玉出門前已然交待給管家，隻須按規矩備下就是，倒是給郭府兄妹的禮，還是要她親自準備的。
林玉打算先去青禾坊給郭雲渢挑件首飾，再去書肆選選可有能送給郭家兄弟二人的筆墨書冊，她其實不是個太會送人禮物的人，大抵家風如此，還是紅包最省心。
林玉回憶著郭雲渢的裝扮風格，挑了支紅瑪瑙發釵，繼而往書肆走，一路走走停停，快到書肆時，聽見前頭一陣吵嚷聲。
初九膽小，忙拉住林玉，小聲道：「小姐，咱們別過去了吧，不曉得那是鬧什麼，萬一傷了小姐。」
林玉心覺也是，這會自己身邊隻一個初九，真是動刀動槍的自己可跑不快，便拉著初九避到一旁巷中，想著待爭端過了，她再去書肆。
這條街除卻商戶，臨街也都是擺攤的小買賣，林玉無聊，便在就近的攤位上拾起隻荷包端詳，隻是荷包做工粗糙，針腳疏漏，實在讓人興趣缺缺。
林玉才放下荷包，不妨被人自身後側大力撞了一下，林玉站立不穩，便是朝著一旁栽去。好在旁邊便是牆壁，林玉扶著牆，抬頭向那人奔跑的方向望去，竟是位姑娘。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初九忙上前攙扶，不住詢問。
林玉擺手，仍瞧著前方，那姑娘一身胡姬的玫粉紗裙，雖蒙了麵，林玉卻聽見她回頭同自己道了聲「對不起」。
對不起？
這不該是這裡的詞匯，還是說這個時代的胡族人已開始使用這個詞匯了？林玉回憶著方才那一雙眼，那是一雙深邃的典型的少數民族眼睛，卻不是她熟悉的眼睛，眼中全然是對陌生人的歉意。
林玉無解，問一旁的初九：「方才那女子身上穿的是胡族的衣裳？」
初九點頭，並未表現出什麼稀奇，道：「大約是哪家酒肆或者教坊的胡姬，不知怎的在大街上狂奔，該不是逃出來的吧。」
林玉便知，元昭王朝已然做到了民族大融合，至少百姓並不會對外族或洋人感到稀奇。
「她那身衣裳倒是漂亮。」林玉隨口贊道，忽的有了想法，問道，「你可知哪能買到那樣的衣裳？」
「小姐想買胡姬的衣裳？」初九有些詫異，胡人雖說也有入朝為官的，但大多身份低賤，官宦人家的不大瞧得上的。
「瞧著漂亮，可以買一身擱在家裡，想穿時便過過癮。」林玉道。
初九向來不是多管主子事的人，便引著林玉往育晉胡秦館去，那是上京城最大的胡商鋪子，裡頭各色胡人物品一應俱全。
倒是個有趣兒的店鋪名。
林玉甫一進店，便被迎麵一整牆的狼皮所震撼了，尤其當中那一頭，凶目圓瞪，獠牙盡顯，膽子小的，怕是要被唬一跳，初九便是被好生嚇著了，差點喊出聲來。
林玉拍了拍初九的手背安慰，門口侍立的店小二見有客上門，笑盈盈迎上來，道：「嚇著這位姑娘了，咱們也同掌櫃說了多回，姑娘也不是頭一個被嚇著的了，隻可惜我們掌櫃倔得很，小的給姑娘賠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