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第 18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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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是君主吧?既然是君主,就該是太陽主君的掌控之下!」

「但太陽主君對於現實的君主,是沒有實際管轄權的,太陽主君不是君主。」昆茨掃了其他三位眷者一眼,「他與其他主神是平等的,而並非其他主神的帝王。大地上的君主崇拜他,也並非將他視為帝王之上的主君,他隻是守護神。就如背嬰女士,農人信仰祂,但祂是農人嗎?」

別的事情可以暫時低頭,虛與委蛇,但這件事,昆茨隻要低頭,始皇帝一巴掌把他拍死都沒人給他說情的,所以他必須拒絕。

——如果那位真的是始皇本人,其實還是有可能說服他答應的。畢竟始皇一統六合前,也曾被壓製過,曾低過頭,始皇並非隻知進而不知退的莽夫。但那是始皇信仰的聚合體,那就沒那個可能了。

酒客搖晃酒杯的動作越來越激烈,律者的手指在桌麵上點著,老騎士笑得咧開了嘴,他們都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尤其老騎士,之前明明是他先來的,結果權杖卻後來居上,現在好了!

昆茨已經做好權杖暴怒的準備,權杖看著他,前一秒還一臉陰沉,後一秒他突然笑了:「您真是一位詭辯者。」他的綠眼睛掃過其他三位眷者,尤其在老騎士身上多停頓了幾秒,「但,讓祂承認我主的權柄,其實是我在幫助那個小朋友。否則,您認為在我主的注視之下,一個拒絕我主,卻又碰觸帝王權柄的英雄,真的能夠降生嗎?」

「您是在威脅嗎?」

「不,不是威脅,隻是事實。就像是一個過河的人,他站在唯一的橋梁上,卻又否認那座橋的存在,您覺得會發生什麼?」

「無論發生什麼,都是始皇自己的選擇。但是,說實話,您作為太陽主君的眷者,可是真的不夠大氣啊。從與我們第一次見麵開始,您就總是糾結於一些小問題。但作為至高統治者,您的關注點,不是應該在宏觀的大勢上嗎?比如,讓各國君主和皇室,對於裂縫崩潰這件事做出準備。當然,裂縫徹底崩潰還需要很長的時間,但是這種統治基礎的改變,從多早做準備都不算早,您說是嗎?」

就像種花家的官方,一個五年計劃又一個五年計劃,然而實際上,領袖們是從十幾年前就開始布局了。所以很多事情,十幾年前普通人不理解,甚至有部分人私下裡咒罵的舉動,到現在都變成了利國利民的好事。

所有今天的人,都在吃昨天的紅利。而帶路人,已經帶著大家為明天的紅利鋪路了。

但歇爾弗帝國的皇室……嗬嗬。

「我一直在等歇爾弗帝國皇室,或者其他國家的領袖派出的使者。」唯一一個算是官方勢力的,就是曼托恩家族的族長,「但到目前為止,我一個人都沒見過,是我太過驕傲了?他們太過短視了?還是您做了什麼?」

「騎士公國大公的弟弟,貝林漢姆·諾頓正在外邊,等待著您的接見,蒙羅非男爵。」老騎士立刻插嘴。

這句話是指責權杖,又何嘗不是在暗指他們?

酒客和律者斜眼看他,說好的正直騎士呢?讓一位大公的弟弟接受一個男爵的「接見」?

「艾德蒙·巴戴克,也在等著與您見麵,男爵。」權杖也說出了讓人意外的話。

「孔雀大公本人?」

「對。」

還是個大奴隸販子,說實話,昆茨不是很想跟這種人見麵,但他本身是帝國的一大勢力,現在還代表了權杖的太陽主君教會。蒙羅非也正缺少人口。

「我很高興能與兩位客人見麵。」不過,隊長沒說過巴戴克家是親皇黨,「巴戴克大公是代表皇室前來嗎?」

權杖的表情變得微妙,笑容更微妙:「當然不是,他隻是以為我們教會向您推薦的合作貴族而已。如果您的戰士想要對外擴張,那巴戴克家是最適合的人選,他們有著歇爾弗帝國內最豐富的遠距離運輸人口的技術。」

「……」不代表皇室,隻是教會推薦的人,教會這是真的想另起爐灶了?還是拿不準蒙羅非的情況,先拿一個家族來試水?

「那麼接下來就是小家夥們的交易了。」酒客站了起來,「有人要與我一起去找個喝酒的好地方嗎?」

權杖和老騎士站了起來,他們倆的視線直接略過對方,隻是對酒客點了點頭。這怎麼看怎麼不和諧的三個人離開了。

現在就隻剩下律者了,這位最深沉的主神眷者。

「我觀看了您上次的審判,很精彩。每個人的判罰,都嚴格依照法律,無論身份,無論地位。很高興看到,您這裡的律法又有增添。」他從書堆裡,拿出了一本《蒙羅非律法(一)》

「謝謝誇獎。」

「未來隨著城市擴大,不可能所有違反法律的行為,都由您自己來判罰。您是否會像其它城市那樣,設立司法官?」

這個世界上是有司法官的,他們代行領主的審判調解職能,是領主的親信,但有鑒於各地法律的混亂與模糊,這些司法官基本上都是隨著自己的性子行事。

「會的。」這當然是會的,昆茨畢竟不是正經的法學係畢業,以後這地方大概會是種花家法學係學生最好的實習場所。當然,也會培養出蒙羅非自己的法學人才。他也知道律者要說的是什麼了,「蒙羅非司法體係的人員,可以有宗教信仰,但必須是自己的信仰,不能強製規定。」

換言之,不可能把蒙羅非的司法官外包給天秤女士的教會。

「我們尊奉天秤女士,天秤女士也注視著我們,我們會是律法最堅定的擁護者與執行者。」律者緊盯著昆茨。

「這點我毫不否認,但司法權該屬於蒙羅非,而不該屬於天秤女士。這是基本的權責問題,是蒙羅非秩序的基礎。身為天秤女士的眷者,您該明白秩序之基是如何的重要。我們都希望未來的蒙羅非是一個法製的國度,那從我們開始,就要遵守法律。」

「規則本身也該遵守規則嗎?」

「當然。」

律者閉了一下眼睛,將頭低下:「您說得對,秩序就是秩序,不該有高處秩序之上的。不過,蒙羅非憲法的第一句話裡,您可是掌握有蒙羅非絕對的至高權力呢。」

「這不也應該是理所當然的嗎?」

「但您的律法上可沒有說神祇的權力呢。所以,您認為神祇也是您領地上普通領民的一員,該遵守蒙羅非的規則,該遵守您這位領主的規則?」

一邊站著的萬一點都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這個問題真不好回答,這是魔法世界最麻煩的事情。

「神祇生活於神的世界,不在任何地上之人的管轄之內。但是,神的傳道者,卻應該遵守每一個地上世界的規則。畢竟這世界的規則,本來就是眾神所守護的。簡單來說,就是當權者製定的法律,當權者更應該遵守,否則這法律就是一個笑話。」

昆茨不像他自己所表現出來的那麼堅定,但他在這件事上不能模糊處理。模糊處理就等同於讓步,讓步就等於眷者和神權勢力的逼近,等於蒙羅非將一點點的被從他手中剝奪。

【這麼硬氣?小心他們翻臉。】j管家都忍不住出聲警告了。

【必須硬氣。】

【你的底線……有時候放寬一點比較好。】他所知道的懦弱的人,總會放寬底線,誰想到他這位宿主,明明初見麵表現得那麼慫的一個人,底線卻這麼高。

「您可真是一位大膽的人。」

律者微笑:「法律當然應該被遵守,但如果一部法律管轄所有人,那製定法律的人,是否偷懶了呢?不同身份地位的人,應該有不同的法律。」

「您的意思是,特權嗎?貴族與神職者可以殺戮和□□平民,而平民必須勞作生產,供養貴族和神職者?」

「您的這些話說得可是真難聽,但,沒錯。」

昆茨這一刻是有些失望的,他原本對律者的印象還是不錯的,遵紀守法的人總歸不會是太壞的人。但他的這種想法,比權杖的想法更讓他惡心。

「天秤女士也是這麼想的嗎?那麼,我們是否可以換一種說法。」

「我之想法,便是神之所想。」律者一邊說,一邊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換一種說法就是,你覺得那種情況,才能能展現您的威儀?對上鬆散,對下嚴苛的法律?那麼占人數最大的民眾對這樣的法律是有畏,但是否有敬呢?還是一部管束住所有人的法律?窮苦人將會對您既畏懼又敬愛,您是他們最後的依靠,您是他們的威嚴的父與慈愛的母。權力者將對您充滿敬畏,謹慎者在行惡事之前,會幾番思考到您。肆無忌憚者,在行惡事之後,終將獲得法律的製裁。」

律者的眉頭一動:「您這樣的話說出來是很好,我也想到過,但是有一個問題。既然您拒絕了與我們教會的合作,那作出審判的,與執行審判的,都是人,前者必然是學者,後者至少也需要晉階的騎士。這些人必然都與貴族家族,與富商有千絲萬縷的關係,隻要由他們執行,您認為法律會有必然的公正嗎?

實際上,審判者也需要至少有自保的能力,否則隻是抓住他們的家人,並對之施加威脅,就足夠讓他們放棄公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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