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第 152 章(捉蟲)(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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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樂嗬嗬的表情頓時一緊,佃農因為付不起農稅而成為奴隸,又不是新鮮事。

這一片田地清好了,熊貓們拉著大牲口走了,跟著他們清理土地的奴隸換了一群。原來的這群奴隸每個人都領了一個盛滿了臭土的大筐,向田地裡拋灑。熊貓在邊上看著他們,必須灑得均勻。這些尖子奴隸也都是守紀律的,沒出現誰自以為聰明把臭土隨便一倒就當完事的事情。

「這是肥料,能讓小麥長得更好!」翻譯嚷嚷著,「肥料可以用糞便製造,以後技術員會教你們怎麼做!以後大隊長就不再管你們了,技術員教的技術,你們也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用或者不用。」

奴隸們都喏喏的點著頭,不過信或者不信那就不一定了——就算這麼長時間來,熊貓們已經在他們的心目中建立了權威,但有些事,依然不是幾個月就能板正過來的。反正,總會有人聽的,對照組的出現,更能讓人們看出好壞來。

昆茨也來了,還沒到播種的時候,田地還要經過一次深耕,至少要明天才能下種。但這才是他第一次親自主持的春耕。

去年也開墾過,本來昆茨沒把今年春天開墾土地當成什麼事,但親身經歷,感覺真的不同。

這大概就是「一年之計在於春」的意思?現在才是一年的開始,代表著未來整整一年,冬小麥大概會有一個好收成,春小麥也好好的種下了,領民安心勞作……

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歡欣雀躍的感覺。

突然,昆茨在人群中發現了一個人。

農婦,那位背嬰女士的眷者。上個月的眷者「集會」裡,她是少數幾個直接開口表示支持的眷者之一,雖然隻說了一句話,但昆茨不會認錯。她還是那身粗麻長裙,懷裡抱著金黃色的麥穗,用溫和的眼神看著開墾出來的黑色土地。

她本來該是很顯眼的一個人,無論是麥穗還是長裙,都與周圍的奴隸完全不同,年紀也不對,但無論奴隸或是熊貓都無視了這些,他們和她正常的交流,給她安排工作,好像她就是奴隸的一員。

她也發現了昆茨的視線,抬頭對昆茨微微一笑,轉身離開了。

昆茨覺得那好像不是離開,而是一種讓他跟上去的暗示?

他試探的跟了上去,農婦不緊不慢的走著,沒有再回頭,但也沒突然消失。他們一直走到了隔壁不遠種植冬小麥的農田裡。

「這裡麥苗的活力更旺盛了。」終於停下腳步的農婦微笑著,當昆茨走近,她看過來的視線格外的和藹,「所以如果秋天種下麥子,第二年春天就能收獲,那麼一年可以種兩次麥子嗎?」

「可以種兩次作物,但不能種兩次麥子,下半年要種豆子之類的,否則土地會變得貧瘠。」

農婦並沒露出遺憾,依然很開心的笑著:「那樣能夠增收很多的作物,真是太好了。」她感嘆著,「關於糞便可以讓作物增收,女士曾經下過幾次神諭,但貴族們並不願意他們的食物沾染上汙物。感謝你,蒙羅非男爵。」

女士當然指的是背嬰女士。

這個事昆茨還真不知道,但想想也可以理解。貴族又不愁沒麵粉吃?聽說有些地方的領主,每年收獲季節都要將大量的發黴小麥扔進河裡,他們的戰馬都不吃陳糧。原男爵的糧食雖然有點緊巴巴的,也隻是相對而言,看看廚娘的身材就知道了。

至於說下轄的領民民不聊生,賣身為奴隸,乃至於一家一家的餓死?那是他們懶惰,不好好工作——真的不能用東方的治國理念套用到這個世界。

「我有一個夢想,希望我的領民,每天至少都能吃上一頓飽飯。」昆茨微笑,露出跟隊長學到的,最謙和善良的笑容。

農婦的眼神更滿意了,她向昆茨行禮:「您是一位品格高尚者。」

曾經出身低微,後來實現階層跳躍的人,農婦不是沒有見過。但那些人要麼誇張的以曾經的身份為恥,有人提起動輒暴怒。要麼雖然接受自己的過去,卻也忽略過去。他們最多會幫助一下曾經的友人,沒有誰,願意盡自己所能的,在同階層的人身上,幫一把。

昆茨側身躲過:「我隻是做一些讓我覺得愉悅的事情,與高尚無關。」

農婦沒有繼續糾纏高尚的問題,原本背嬰女士也是一位務實的神祇,作為祂的眷者,當然該遵循神的教誨:「可以給我幾間農舍,一塊土地嗎?我和幾位朋友想在蒙羅非住上幾年。」

眷者是神職人員,但神職人員和神職人員的傳教與生活情況也是不同的。比如背嬰女士,祂沒有神廟,也無需祭壇,一根麥穗,一把麥子,都可以作為祂的象征。祂的祭司必須要像農人一樣耕種田地。

「蒙羅非的農田和農舍都是整體規劃的……您和您的朋友們希望和佃農住在一起,還是單獨住下。請問具體的人數是多少?」

「我們所有人加起來大概有五百多人,可能接近六百。哈哈哈,男爵大人,您的表情真可愛。」

「……」幾個人和接近六百人這差別也太大了,昆茨表情不「可愛」才怪了,「那我很高興為您和您的朋友安排一個村莊。」

「我們會耕種土地,會遵守此地的規則,也會向您交稅,請不需要有任何的憂慮。那麼,在您為我們安排好村莊之前,我就先和您的奴隸在一起居住了。」這位農婦是真的對這些毫不在意。

昆茨之前對這些眷者啊,祭司啊之類的神職人員,其實背地裡是反感的,覺得他們光吃飯不乾活,手握權力腐敗貪婪。做為守光者的隊長是特例。

眷者們之前大規模出現,雖然律者和老騎士幫他對抗明擺著不懷好意的權杖,但也沒讓他改變態度——那覺得那三位是半斤八兩,律者和老騎士隻是與權杖有著不同方向的貪婪而已。

但是,今天他的認知真的是變了。

尤其農婦果然回到了奴隸中間,跟他們一起一手抱著土筐,一手朝田地裡灑土肥的時候,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裡真的對背嬰女士產生了一點點可以稱之為好感的信仰。

就連那些奴隸在知道土肥是用糞便製作後,也不能痛快的伸手。畢竟他們這段時間裡,已經被養出了很不錯的衛生習慣,不再是那種排泄之後隨便抓一把土擦屁股的人了(純粹的土,甚至不是石頭)。

人和人是不同的,神和神,也是不同的。

昆茨又轉了兩圈,離開了。又到了每天吃血心晶的時候了,還是那三小塊,然後會發熱,昆茨以為,今天和過去的幾天也沒什麼不同。但當他身體的熱量提升到最高的時候,有意外發生了。

他的眼前忽然一花,腦袋裡亂了起來,出現了各種雜七雜八的景象,就像是有人把一個萬花筒戳在他的眼前,並且飛快轉動萬花筒那樣。他完全分不清自己看到的到底是啥,隻感覺頭越來越暈,最終眼前一黑,等他恢復意識睜開眼時,發現隊長跪在他身側,正緊張的看著他。

「隊……嘔!」剛稍微抬頭,昆茨就乾嘔了起來——他在藍星的時候,有時候頸椎病犯了,惡心得難受,就是這種感覺的。

隊長微涼的手放在他的額頭上,把他按回了地麵。因他溫度長出來的青草氣息合著隊長身上的香味,讓昆茨稍微好了些。

過了大概十幾分鍾,昆茨抬手,示意自己徹底沒事了。他想站起來,可隊長的額頭依然貼在他腦門上,還蹭了兩下:「不需要匆忙起來,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昆茨躺了回去,被人照顧關愛著,身心都是柔軟的:「我看見了很多混亂的景象,它們過得太快了,不但沒能讓我看清到底是什麼,還讓我頭暈。」

隊長思索了一會,瞬間憂慮消退了,他高興的笑著:「小太陽,總算激活你體內的祖靈血脈了!」他鬆了一口氣,「雖然讓你很難受,但以後,你要努力去看它們!追逐它們!然後確定你自己渴望成為的目標!但也不要太著急,慢慢來。雖然你這次隻是第一階段,未來還會改變,但第一階段也是重要的基礎……」

「嗯!嗯嗯!」嗯嗯怪認真的看著隊長,不住的點頭。

隊長在他的腦門上拍了兩下,口勿了一口。

二號的時候,昆茨和隊長去了賽爾菲,畢竟第一次把復活點營火放在賽爾菲,也是賽爾菲第一次容納這麼多的人口——過去的一個月,賽爾菲被緊急擴建,大多數的搬磚任務都是這裡的,賽爾菲的商鋪和房子還都打了折,目前賽爾菲算是初步建立起來了。

一切順利,格嘰格嘰們堆成山的場景,每次都看不夠。

又一個裂縫崩潰了,感知到的人們,這次已經沒有人覺得吃驚了,他們該做好的決策已經做好了,現在隻是按原計劃還是加速執行的區別。

這件事反而是在玩家中間引起了震動,第一個裂縫消失了,他們沒反應,第二個也沒反應。等到第三個都沒了,雖然新裂縫是開了,但就裂縫沒了就是沒了。

[蒙羅非的裂縫都崩潰了,蒙羅非真的不會生成新裂縫了嗎?]

[應該不會。][大概率是開新地圖。]

[所以……乾掉所有裂縫,其實是個大型前置任務吧?]

[!!!]

[刷裂縫啊!][沖鴨!][不刷不是人啊!]

玩家們雖然依然喜歡刷裂縫,但一個月過來,他們對裂縫的熱情確實已經降低了不少,不過玩家基數擺在那呢,堵在裂縫的玩家並不能看出來明顯的減少。少了的那一部分人,反而讓喜愛刷裂縫的玩家每天能多刷幾趟了。

現在有盲生發現了華點,最鹹魚的玩家都撲向了裂縫。不是說目前的蒙羅非不好玩了,而是大家多少對現有地圖審美疲勞了,有新地圖,當然要沖鴨!

本來也不是很清淨的裂縫門口,再次人滿為患。你擁我擠之下,格嘰格嘰的聲音,響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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