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 72 章(2 / 2)
李月仙又冷哼一聲:「這劉文雋看似聰明,實則腦子隻有一根筋,如今還都用在了女人身上。膽量不行,才智不堪,你為什麼要幫他?總不能是看走了眼吧?」
說完美目一轉,驚訝道:「昨天就聽孟廠說你最近喜歡一個小書生,日思夜想的,莫不是他?」
齊鳶在那幫人離開後,正打算繞去前麵,拜見這得月館的主人。哪想剛站起來就聽到了這句話,頓時麵紅耳赤,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然而心裡又有點泛酸,心想那小書生或許是別人,萬一是何進呢?
他抿了下嘴,放輕呼吸。
謝蘭庭已經低聲笑了起來:「當然不是他。」說完輕咳一聲,道,「人就在後麵。」
齊鳶的腦子裡「轟」的一聲,那點酸味著了火,燒得他手足無措起來。
李月仙驚呼一聲,提起裙子便笑著往後跑。
齊鳶被人堵了個正著,傻傻站在那裡,恨不得找個地縫鑽走。直到李月仙「咦」了一聲後,他才意識到幸好自己戴了帽子,把臉遮住了。
「他喝多了,你去安排個乾淨的臥房,我先帶他去休息。」謝蘭庭將齊鳶擋在身後,又吩咐道,「醒酒湯也備點。」
李月仙伸長脖子往後瞧,笑嘻嘻問:「浴桶香湯呢,是放淨室還是一起放臥房裡,帳中香什麼的……可有需要?」
齊鳶低下頭,心想這金陵名妓果真體貼入微。謝蘭庭卻明白李月仙分明是促狹,她問的才不是正經熏香,而是房事用的那些東西。
這樣被人打趣,謝蘭庭也是頭一回。
「不用了。」謝蘭庭頓了頓,又回頭看了眼,「送個小熏爐過去。」
得月館的東西都是現成的,小龜奴很快收拾好東西,一路引著倆人上了樓。
謝蘭庭遣散了伺候的人,將門反鎖。齊鳶趕緊掩飾住自己的不自在,將帷帽摘下放在一旁,打量這間臥房。
讓他意外的是,這得月館看著雕梁繡柱,裡麵的臥房竟然布置地很溫馨,並沒有繁雜的裝飾。室內點了安神香,氣味純淨。床鋪也鋪整得十分鬆軟,讓人忍不住想要陷在裡麵。
謝蘭庭將熏籠提過來,見齊鳶眉目間倦意濃重,長長的睫毛低垂下去,整個人都呆了幾分,忍不住歪著頭看了他幾眼,笑了笑。
「你喝多了,快休息吧。」謝蘭庭把熏籠放在床邊,推了推齊鳶,讓他躺上去。
齊鳶隻覺自己眼皮粘滯,說話也忍不住哈欠連天起來,「你呢?」
「我給你熏會兒發。」謝蘭庭道,「你們讀書人身子弱,萬一夜裡吹了風,落下頭疼病就麻煩了。」
他說到這突然一頓,抬眼問齊鳶:「你……過來後,這身體可還適應?」
齊鳶剛要拒絕他熏頭發的事情,這下突然被打岔,愣了愣,嘴邊的話一下給忘了。
「還算適應。」齊鳶躺下去,打了個哈欠,「怎麼了?」
「沒什麼。」
室內漸漸安靜下去,齊鳶迷迷糊糊一會兒,呼吸便均勻起來。
謝蘭庭等他睡熟,輕輕將他往外攬了攬,一手拖著小小的熏籠不遠不近地靠這,另一隻手輕輕順著這人的頭發,幫他烘乾。
指間烏發柔順,謝蘭庭心裡也軟得一塌糊塗,嘴角噙著笑,想著李月仙的那句話。
他當時打算解釋一下的,自己跟齊鳶是「千載知己」,互相敬重而已。
然而話到嘴邊,不知道怎麼竟就鬼使神差地承認了,其實說完之後他也有些心虛。
幸好,齊鳶隻是羞窘,並沒有惱怒。謝蘭庭當時鬆了口氣,隻覺今晚自己也喝多了,整個人輕飄飄的。
頭發很快烘好了,齊鳶不知道怎麼睡得,半張臉都埋在了被子裡,臉色酡紅。
謝蘭庭偏著頭端詳了會兒,食指勾著被子輕輕往下拉了拉。指尖不小心碰到齊鳶的嘴唇,柔軟潤滑的觸感讓謝蘭庭發怔,心中一盪,忍不住俯身過去,然而在即將觸碰到對方時,他又突然停下,困擾地皺了皺眉。
足足一刻鍾後,謝蘭庭終於選定了地方,在齊鳶的眼皮上輕輕落下一口勿。
作者有話要說: 今晚要趕一個舊文番外,不一定有更新(今天沒有的話明天一定會有)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