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1(1 / 2)
時隔多年。
陶辭又做春夢了。
如果是年輕時春夢隻不過是談談戀愛牽牽手,那麼這次春夢就完完全全是成年人的內容。
醒了以後陶辭整個人癱在床上,呼吸急促卻均勻,遲遲不能從夢裡的臉紅心跳中清醒過來。
太丟人了。
怎麼會做這種夢。
盡管知道夢是屬於自己一個人的秘密,起來後跟bryce碰麵,陶辭還是不敢去看他的臉,盡量不跟他對視。
可是bryce跟故意的一樣,一早晨喊了她八次,每次說完,都要說一句,「你能不能看著我說話。」
陶辭無奈,隻能抬頭跟他對視。
一旦跟那雙眼睛對上,陶辭心都會驟停一下。
她想完了。
bryce哪怕隻是跟她對視而已,她都感覺人在勾引自己。
日子又不溫不火過去了幾天。
陶辭覺得她對bryce越來越沒有抵抗力,隻要人稍微做一些撩一點的動作,她就忍不住的臉紅心跳。
兩個人之間相處愈加默契和曖昧,之間關係也隻剩下了一層紙。
隻要bryce主動戳破,她的那些小心思就見了天日。
就在這時候,鄭微明又出現了。
那時是晚飯散步以後,她和bryce回小區,剛到所在樓層門口,陶辭就看到前麵有個人在哪裡亂晃。
她幾乎是一秒就認出來了這個人,直覺告訴她,鄭微明在等自己。
陶辭自然是不想跟他有接觸的,她推著bryce目視前方往前走,經過鄭微明時被喊住。
她本想無視他的話,結果下一秒,手腕被人抓住。
「陶辭。」鄭微明眼神裡略帶乞憐,「我想跟你談談。」
陶辭深知,鄭微明這種人就是狗皮膏藥,這次拒絕了,下次他還會過來。
她也不想因為這個人搬走或者怎麼樣,鄭微明能找到這裡,說不定以後還要在醫院堵她。
於是陶辭張口答應,「好吧。」
結果她剛準備跟人又,bryce突然開口,「別去。」
「bryce。」陶辭看著他,語氣輕柔,「沒事,我馬上就回來。」
bryce還是那句話,「陶辭,別去。」
不過是談談話而已,陶辭也不知道怎麼bryce這話說出來有了點生離死別的味道。
她到底還是跟鄭微明走了,走了幾步陶辭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感覺bryce的背影有些傷感。
可能搞錯了吧。
鄭微明帶她去了一個沒人的地方,正在陶辭腦補他會不會突然拿出一把刀威脅自己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對方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了一捆樹枝背在後背上。
真的是一捆。
看起來得有十幾斤那麼重。
就在陶辭還在想,城市文明化建設這麼久了,這人是從哪裡收集到這麼多樹枝的時候。
「撲通」一聲,對方直直跪了下來。
陶辭:「……」
她有種下一秒對方會抱拳的感覺。
「陶辭。」鄭微明倒是沒有抱拳,表情略顯痛苦,「我來負荊請罪了。」
典故這麼用的嗎大哥。
不管陶辭對於高中那段記憶再怎麼痛苦,她也沒有辦法對一個已經給她下了跪的人放狠話。
當即就把鄭微明扶了起來。
雖然鄭微明在一邊痛心疾首的懺悔,但她還是過不去心裡那道坎。
害怕繼續這樣下去,鄭微明會做出什麼更嚇人的舉動,生平第一次,陶辭撒了謊。
她說:「我不怪罪你了。」
才怪,我會記你一輩子。
等我回了國外我還會怪罪你。
鄭微明眼睛泛起光,「真的嗎?」
「嗯,都過去了。」
陶辭覺得古人真是有大智慧,以退為進這個計策太好了。
果不其然,鄭微明聽她原諒自己以後變得正常了一點,看起來也開心不少。
他送陶辭回家,在門口依依不舍說再見。
陶辭所有的心思都在bryce身上。
她還以為bryce會在原地等自己,結果回來以後發現人已經走了。
應該是回家了吧。
「那我先上去了。」陶辭跟他告別,「再見。」
「再見,陶辭。」
陶辭心不在焉的轉身,下一秒身後卻撲過來一個人。
她被鄭微明抱住,一股消毒水的味道進入她的鼻腔。
陶辭有點想吐,她慌亂地把人推開,下一秒巴掌就拍了上去。
「啪。」
她臉色一時間變得難看起來,聲音帶著冰碴,「鄭微明,你別越界。」
陶辭氣呼呼上樓,她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
這下子,就算是鄭微明把自己頭割下來當球踢,她都不會原諒他了。
這個傻逼,太惡心人了。
回到家以後,客廳空無一人。
陶辭冷靜下來,看到bryce房間門禁閉,她走過去,輕叩兩聲,「bryce,你睡了嗎?」
裡麵許久沒有回答。
就在陶辭以為bryce沒回來,準備出去找找的時候,她聽到了那句「睡了。」
原來在家。
怎麼今天睡得這麼早。
第二天的時候,陶辭就發現bryce跟自己冷戰了。
說是冷戰也不確切,就是bryce又變得不愛說話了,像剛開始見麵一樣。
又跟剛見麵不一樣。
剛見麵的時候,bryce雖然也是臉上沒表情,但是你能感覺到他不是刻意的,他就是沒表情。
這次可以算得上是冰冷。
一接近,能感覺到一股寒意。
陶辭討好跟人說了兩三句話,都被bryce那副表情嚇了回來。
她有點惆悵,心想這男人的臉怎麼變得這麼快。
這樣連續了兩三天,陶辭接到了樂團電話,那邊問她事情辦好了嗎,準備什麼時候回來,最近有個比賽,團裡希望她能參加。
陶辭進團幾年,一直沒有參加過什麼大型比賽,這次團裡突然給她報了名,這讓她有些驚喜。
當即承諾會近期回去。
掛斷電話,驚喜過後,陶辭又開始頭疼。
她要是這個時候離開,bryce怎麼辦?
誰來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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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點的護工?」付夢聲音從電話那邊傳過來,語氣略帶疑問,「你找護工乾什麼?你住院了嗎?」
「不是。」陶辭此時在陽台曬衣服,她拿著手機,回答:「是我一個朋友,他腿骨折了,這段時間需要人照顧,我在南城沒有太多認識的人,想問問姐夫那邊有沒有可以推薦的。」
找付夢的原因一是因為陶辭沒有用過保姆,對這方麵不熟悉。
還有一個原因,像付夢那個圈子的人,保姆和護工的素質肯定差不了。
「有啊,肯定有。」付夢直接答應下來,她這個妹妹輕易不求人,既然能親自跟她開這個口,說明這個朋友非比尋常,「你朋友男的女的?」
倒也不是八卦,付夢問清楚性別才好給人安排。
「男的。」
哦豁。
付夢:「男朋友?」
陶辭:「不是,不是,就是很重要的一個朋友。」
付夢那邊應該挺忙的,這麼會時間她們倆的談話內容被打斷好幾次。
陶辭聽見付夢那邊有人說了句五百萬,然後就聽見,「行吧,護工我給你找,要不要家庭醫生,做康復的。」
「不用不用,姐你忙吧,再見。」
接著就掛斷電話。
陶辭心虛的不行,她覺得自己這個電話可能耽誤了付夢幾百萬。
解決完護工問題,陶辭有些頭疼怎麼跟bryce提起這件事。
外加這兩天他們氛圍有些尷尬,張口張了幾次,陶辭都被bryce冰冷的目光殺了回來。
直到她們有一天去醫院復查,醫生說bryce恢復的不錯,可以開始鍛煉了。
從骨科出來,她們迎麵又碰上了鄭微明。
陶辭下意識想要拉著bryce跑,可惜此時bryce是個瘸子,跑根本跑不掉。
扔下他也不可能。
隻能跟鄭微明打了個照麵。
鄭微明又露出那副可憐巴巴的小眼神,像個受氣的小媳婦。
直接走過來,「陶辭,我要跟你道歉。」
陶辭擺手,也不嫌在bryce麵前丟人了,「你別跟我道歉了,我都快被你搞魔怔了,你放了我行嗎?」
「我那天隻是想開個玩笑。」
「你在這樣我報警了啊。」
「陶辭」
「先生。」一直沉默的bryce開了口,眼神犀利,「陶辭都說了不想見到你了,你這麼糾纏沒意思。」
「我草你誰啊,這裡有你什麼事啊。」鄭微明對他爆了粗口。
陶辭不樂意了,「不是鄭微明,你怎麼跟我男朋友說話呢。」
鄭微明臉色跟被雷劈了一樣,久久不能恢復正常,「你說他是你男朋友?」
陶辭心虛的不敢看bryce,對著鄭微明仰頭,「當然。」
鄭微明一臉不敢相信,「你寧願跟一個殘疾在一起也不想跟我在一起嗎?」
「你才是殘疾,你全家大腦殘疾。」陶辭素質一向良好,這還是第一次她罵人,「鄭微明,你說話真沒素質,在這樣我就投訴你了。」
不知道是被她那句投訴嚇到了還是被刺激到了,鄭微明很快失魂落魄的離開了她們。
陶辭帶bryce回了家。
在路上,陶辭發現bryce的心情好像好了不少,竟然還主動跟她搭話了幾次。
回到家,陶辭做好飯,覺得氣氛不錯,便準備把自己要離開這件事說出來。
她已經想好了措辭,要是bryce不能接受跟她分開,那她就帶著人走。
反正他也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不過這個可能性還是很小,bryce早就說過他現在四海為家,哪裡都不能讓他安定下來。
「bryce。」陶辭喊了他一聲,「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bryce聞言停頓了一下,他把筷子放在一邊,抬頭看著她,目光一下子變得溫柔起來,「你不用說了,我都知道。」
陶辭傻眼了,「啊?」
他什麼時候知道的這件事。
「我答應你。」
「啊。」陶辭張大嘴巴,心一下子空了一塊。
答應的這麼痛快嗎,她還以為怎麼也得掙紮一下,或者指責一下她不負責任這件事。
「這段日子,我跟你在一起」沒等陶辭再說別的,bryce自顧自說起來,結果剛開了個頭,話就被敲門聲打斷。
她們兩個在這裡都沒有朋友,鄰居也不認識。
聽到敲門聲,兩個人都有點麵麵相覷。
「外麵是誰啊?」陶辭咯噔一下,心裡忍不住害怕,「不會是鄭微明吧。」
她可是真的快被這個傻逼整瘋了,怎麼偏偏招惹了這麼一個變態。
敲門聲還在繼續,對方顯得很有耐心,仿佛就知道有人在家一樣。
「去看看。」bryce轉動輪椅,直接奔門那裡過去。
「別呀,萬一真的是他怎麼辦?」
「沒事。」bryce此時像極了男人,「你站在我身後就行,如果有什麼意外,你就先跑。」
「我」
「聽話。」
兩個人躡手躡腳像做賊一樣走到門口,bryce清了清嗓音,問:「誰?」
很快門口就有一個清脆的男聲傳過來,「是陶辭小姐家嗎?」
bryce又問:「你是誰?」
「我是邵總介紹過來的,說這裡有病人要照顧,提前過來打聲招呼。」
bryce聽到這話,剛準備說我們不認識什麼邵總,你找錯地方了。
結果下一秒,陶辭就打開了門,把人迎進來。
「我是陶辭,你是邵謙介紹過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