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紅毛（1 / 2）
一顆紅矮星懸在天外，黯淡的光芒下，整顆行星遍布裂壑與矮山，到處都是紅色的砂石與粗礫，荒漠綿延，覆蓋古星，赤地無疆。
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任何信息，地脈枯竭、也無法通過地下龍氣探尋，憑個人之力想要找到一個五色祭壇，別說有多難了。
他們這一代普遍還處在仙台一二重天，斬道者已可算佼佼者，距離成聖太過遙遠，僅憑神識力，難以盡知一顆星球的地形地貌等。
這是一顆比北鬥小一些的岩石行星，然而對未成聖的生靈而言，還是太過廣袤了。
池淵三人速度極快，數日間飛掠過無垠的大荒原與山壑，也隻發現了少數痕跡，有部分殘缺的器、乾癟的屍骨等，都已精華盡失。
金鵬子隨手揮出一縷法力波動，那橫陳的屍骨立時皴裂，化為塵埃，積在赤砂岩構成的山體上。
「這些屍骨橫陳於此很久了，內部神性物質早已泯滅，退化為了凡骨。」金鵬子道，「這些兵器殘片也是，神性盡失，化成了凡銅俗鐵。」
池淵張開武道天眼，仔細搜尋，他們又發現了幾處這樣的埋骨地，有各種生靈的白骨，皆是年代久遠，無法繼續存續，一觸成灰。
「發現了生命活動的痕跡！」
他們迅速沖來，在一片地下廢墟中發現了一大片屍骨，這些骨骼圍攏成一圈，像是在舉行什麼儀式，但突遭大厄，於一瞬間死亡。
池淵以天眼掃視，元戰和金鵬子也放出神識力仔細探查，期望能發現星空古路與五色祭壇的線索。
他們沿著一個方向追查過去，這一路沿途中，各種埋骨之地與生靈曾活動過的痕跡等，漸漸多了。
到了後來，他們更是看到了淩亂的殘垣，屍骨累累，有些金屬澆築與打造的建築物還有存留。
無一例外，這些建築殘留物都布滿了刀痕箭孔，有些金屬遺跡攔月要而斷，截麵處的形狀很像凝固的蠟油，似乎被高能光束熔穿過。
他們還發現了部分留存下來的廢墟，這些破敗的古代廟宇內牆上繪有壁畫，描摹有先民祭祀圖，還有些殘缺的祭文等，落滿塵埃。
「這是一片古戰場，這裡發生了什麼？」池淵行走在遺跡間，感覺到了一股滄桑和悲鬱的氣氛。
他眸中，大道符號變幻，仔細查勘這裡的每一幅古圖，嘗試去解讀殘缺的祭文，從中提煉信息。
到最後，他更是動用古代秘術，以八仙洞古劄中記載的「化古法」進行還原，推演這片古代遺跡上曾發生過的事，令其場景再現。
池淵的周身，神力化作霧靄將他籠罩，恍惚間，喊殺聲、哭號聲、轟鳴聲交織，從古代傳來。
他立身在一座樓閣的頂端，四麵八方都是各種生靈在混戰，有軀體龐大的異種巨人伏屍，也有恐怖的太古魔禽與青金飛碟鏖戰。
一道又一道神術的光輝劃過蒼穹，伴著血肉與殘碎的白骨塊。
天空上更是有飛行器掠過，發射出恐怖無比的高能打擊陣列，讓碧瓦蒙塵，把靈秀山水化作焦土。
「保護神壇，不要讓這些惡魔得逞！」
這是古前的蒼涼悲音，為不世強者發出的精神意念，刻進了這片古代戰場中，被池淵以化古法捕獲，再次顯化。
「神壇、祭祀、惡魔……」池淵心有所感，抬頭仰望，隻見一個模糊的黑影遮天蔽日，地上的無數生靈無論道行高低，都在沖向天穹。
然而，當池淵想看的更清楚時，須臾間，四方天地倒轉，他舉目四望，發現已經回歸了現實。
哪裡還有什麼慘烈的大戰，隻餘殘缺的遺跡靜靜聳立在赤岩上。
這顆星球曾經是一片繁榮的生命源地，並非一直如此荒寂，是古代的恐怖大戰摧毀了它，無數生靈伏屍，修士絕滅。
最終，整顆星辰蘊含的靈秀都枯竭與消亡了，變為一片死地。
「曾有很可怕的大戰爆發，摧毀了生命之源，讓這裡化成死地，這顆星球古時的太陽也很璀璨與明亮，和而今這顆紅矮星截然不同。」
元戰也有發現，這裡的祭文竟然是用北鬥諸族群通用的神文所寫，被他復原與解讀出了一部分，指向了這樣的信息——
萬族共祭，通向彼岸。
那究竟是怎樣的大戰，前因後果或許已無法追究，但他們得到了關鍵的信息，這顆星辰上曾經被入侵，而本土種族在保護一座祭壇。
「神的祭壇通向彼岸，這不就是五色祭壇嗎？可擊穿無垠星海，開辟出星空古路來。」金鵬子道。
「不錯，這裡的生靈為守護祭壇而死，可能是北鬥諸族的分支。」
「當務之急，便是沿著這條線索找下去，發現並開啟五色祭壇。」
三人收斂血氣與神能，繼續尋覓之旅，在這種精氣枯竭的惡劣環境下，盡量降低無謂的損耗。
兩日後，他們已經來到一片開闊地，破碎的卵石與沙礫等堆積，看起來如同乾枯的湖床或海岸。
事實上，據池淵之前的推測，這附近確實曾有過一片超級大澤，煙波浩渺，隻是在那一戰後整顆古星枯竭，大澤也消失了。
「嗯？」池淵神情微動，看向一個方位。
在那裡，虛空一陣扭曲，一道身影突然從空無一物的地方墜落出來，衣袍染血，砸在冷硬的地上。
這很突然，在這空曠死寂的岩石星球，就連一根草、一隻蟲都沒有，有染血的生靈墜落，讓人驚訝。
元戰一閃身就到了近前，稍一感知，眉頭微挑。
「發生什麼事了？」金鵬子道，同時神識波動，掃向地上那個染血的生靈。
「你們自己看吧，可能遇上髒東西了。」元戰眸子平靜，在前方這片虛空中巡視。
池淵也看了過來，這是一具屍體，染血的生靈像是剛死不久，衣袍被藍色血漬浸染，滿臉恐懼。
然而，它的情況卻很詭異，體內的血肉與骨髓等都不見，像是被什麼東西啃食掉了，軀殼枯萎。
就連其體內秘境都毀掉了，輪海乾枯、道宮崩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