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橘子汽水(二)(1 / 2)
林清堯將方音送回林家,正好遇上了準備出門的林紹安。
他的視線在二人身上遊移,車鑰匙勾在指間,轉來轉去。
眸色陰沉的可怕。
林清堯沖他點了點頭,也算是打過招呼了,推著行李箱進去。
方音取下墨鏡,看著他,挑唇輕笑:「你爸爸不放心,讓我回來看看。」
他冷哼一聲:「我看是你不放心吧。」
他錯開方音,打開車門坐上去。
紅色的法拉利,奪目又張揚。
引擎的發動聲傳來,伴隨著飛揚的塵土,他開車出了大院。
方音神色瞬變,眼神狠厲。
林清堯收回了視線,將拉杆按下去,提著行李箱進去。
很沉,她提的費力,腳踝更痛了。
將行李箱放好後,她看了眼時間。
「我還有事,先走了。」
方音低頭看著自己剛做好的指甲:「今天是傅程的生日?」
林清堯沉默了一會:「恩。」
「阿深呢?有沒有過去?」
「今天是傅家家宴,我沒讓他去。」
方音聞言蹙眉,似是在提醒她:「阿深是你的親弟弟。」
林清堯垂了眼眸:「我知道。」
「給他打個電話,讓他過去給他的姐夫慶生。」
林清堯沒動。
方音頓時火了:「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找了個好靠山就連我的話也敢不聽了?你的下半生是好過了,可你有沒有想過阿深,他是你弟弟,如果不能順利進入林氏,他的未來該怎麼辦?」
「他的未來,他自己有打算。」
她打開門準備離開。
身後的方音站起身,幾乎歇斯底裡的沖她吼道。
「我為你做了多少,讓你幫幫你弟弟就這麼難嗎?」
撫著門把的手微微收緊。
她為她做了多少?
讓她在地獄裡整整生活了五年,甚至為了能夠順利進入林家,不惜將她當做垃圾遺棄。
後腦勺的舊傷又隱隱痛了起來,連帶著腳腕上的傷一起。
她險些站不住,好在有門做著力點。
「這隻是你自己想要的,和林深無關。」
她強忍著疼痛出去,反手關上門。
將一切聲音隔絕開來。
橘色的的士停在她麵前,她打開車門坐進去。
報了個地名。
冬天黑的快。
等她過去時,道路兩邊傲然挺立的路燈早就打開了。
因為接近十五,月亮很圓。
林清堯從包裡拿出戒指戴上,可能是因為最近瘦了好幾斤的緣故,有些鬆動。
大了一點。
她微勾了手指,防止它不慎掉落。
大宅燈火通明,林清堯忍著疼痛進去。
劉媽來開的門。
正好刮起了風,她冷的縮了縮身子。
劉媽皺眉:「怎麼才穿這麼一點。」
傅程聽到動靜抬眸,林清堯臉色蒼白,看上去很憔悴。
他起身解開西裝紐扣走過去,給她披上:「哪裡不舒服嗎?」
他伸手在她額頭探了探,眉間溝渠皺的更深了:「怎麼這麼燙。」
林清堯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錯開他的手:「我沒事,休息一會就好了。」
她是真的冷極了,所以也沒有將外套還給他。
洗衣粉的青檸香在她鼻間縈繞,還帶著一股熟悉的清香。
是傅程身上的。
聞著莫名讓人覺得安心。
今天是傅程的生日宴,傅遇和周嵐不同,不喜歡太過鋪張高調。
所以隻喊了林清堯和傅程,簡簡單單吃頓飯。
林清堯看了一眼傅程領口的領帶,酒紅色的。
她微垂了眸,低頭安靜的吃著飯。
四人除了周嵐話多些以外,都很安靜,沉默的吃完飯。
一點也沒有生日該有的氛圍。
傅遇讓林清堯和傅程今天就留在大宅,明天雪停了再回去。
「這個天氣路不好走,傅程又喝了點酒,你們先在這住一夜,明天再回去。」
傅程下意識的看著林清堯。
他是無所謂的。
隻是林清堯……
從結婚到現在,他們都是分房睡,傅程尊重她的意願,即使他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卻從未碰過她。
如果今天留下來的話,務必是要睡同一間房的。
他怕林清堯為難,剛準備開口。
「好。」
林清堯輕聲應下。
傅遇讓劉媽去把樓上的房間整理出來。
那原本就是傅程的房間,隻不過他工作以後就搬出去住了,那裡也就空下了。
劉媽笑了笑:「好,我順便幫他們把被褥也換成新的。」
·
他的房間雖然大,可是隻有一張床,並且劉媽也隻給他們留了一床被子。
這就說明他們不僅要睡在同一張床上,還得蓋同一床被子。
傅程洗完澡出來,林清堯已經換好睡衣躺在床上了,手上拿著劇本在研究台詞。
她在二樓洗的,傅程在一樓。
他擦著頭發進來,打開衣櫃拿睡衣,愣了半晌,突然回眸。
林清堯手上拿著劇本,視線卻落在他身上。
坦盪而磊落。
平時他都是和林清堯分房睡,所以隨意慣了,下身圍了條浴巾就出來了。
他一時僵在了那裡,少有的感到慌亂。
腦海裡閃過許多念頭,林清堯會不會覺得他在耍流氓?會不會覺得他是變態?會不會討厭他?
「我……」
他開口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林清堯將劇本合上,放在床頭櫃上。
「過來。」
語氣平淡,雖說是命令的語句,卻絲毫不顯強硬。
傅程怔了片刻,聽話的走過去。
「手給我。」
傅程個子高,林清堯又半躺著,雖然不解她為什麼要看自己的手,還是乖乖的伸出去。
下一秒,細膩柔軟的觸感在他掌心停留,傅程心跳瞬時快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