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八零章 本座躺在院中,就牽製半國之力!(1 / 2)
白猿公府邸。
焦鶴將紫玉劍胚,送到了方玉的手中。
場中一片沉寂,氣氛凝滯而尷尬。
「白猿公……」
焦鶴這時候才轉頭看去,笑著說道:「焦某奉命給方玉姑娘送上賀禮,未想白猿公的孫女也是今日生辰,空手而來,還望勿怪。」
白猿公神色難看,但在眾目睽睽之下,隻笑了聲,又道:「無妨,倒是老夫未有料到,方玉姑娘也是今日生辰,著實失禮,來人……將老夫的魚龍圖取來,給方玉姑娘補上賀禮!」
他聲音落下,而在場官員以及各方勢力之中,也有少數人上前獻禮,隻是更多的人,來白猿公府上隻是備了一份賀禮,身上並無貴重物事,倒是十分尷尬。
獻禮的人當中,卻有一位正是前任原天域的掌域大人,如今的戶部陳侍郎,在眾人之中,顯得不怎麼起眼。
焦鶴認得他,但神色如常,接過賀禮。
方玉反而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在焦鶴逐個道謝之後,告了聲罪,便領著方玉離開。
白猿公神色復雜,看了自家孫女一眼,哼了一聲,道:「愚蠢至極,不堪造就!」
說完之後,便見白猿公拂袖而去,隻留下氣氛凝滯而尷尬的眾人。
而府邸之外,焦鶴沿著街道而行,方玉在身旁,看著手中的紫玉仙劍之劍胚,滿懷心事,略感恍惚。
「掌教老爺聽聞方玉姑娘來了白猿公的府邸,知曉此事背後並不簡單,就讓焦某前來,隨機應變,先看白猿公府上,究竟是何場景。」
「若是一切順利,這紫玉仙劍,便由他老人家親自交與方玉姑娘之手。」
「若是有些不順之處,就當著眾人的麵,送上紫玉仙劍,讓京城各方都知曉,你背後不單是有九霄仙宗,還有白虹道觀!」
焦鶴笑道:「適才見你被那白小姐擠兌,焦某仔細想來,這應該就是掌教老爺說的送禮之時!」
方玉聲音稍低,應了一聲。
焦鶴見狀,也不多說,走在前頭,手中一翻,多了一個紙條。
這是陳侍郎送上來的賀禮之中所暗藏的紙條。
送禮不是目的,真正的想法,是借機告知寶壽道君!
他掃了一眼,便將紙條化作灰燼。
旋即焦鶴便領著方玉,朝著小院歸去。
而此時小院之中,寶壽道長覺得免費勞力頗為昂貴,不由感到肉疼,卻在這時,偏頭看去。
院牆下的狗洞中,這一次真正鑽進來了一頭小黃狗!
殷老鴨被狗吃了,這次直接煉了一頭小狗作為化身。
「查到什麼了?」
「回稟道君。」那小黃狗口吐人言,低聲道:「工部材料虧空,有大問題!」
「材料虧空?」寶壽道長眉宇微皺。
「大夏王朝,答應三日之內,為道君籌集十倍材料奉還!」殷小狗出聲說道:「但是殷某四處查探,發現工部的材料嚴重不足,幾乎已經耗空……莫說十倍奉還,就算隻是要如數奉還,都湊不齊。」
「哦?」寶壽道長眼神中充滿了驚訝,堂堂大夏王朝,竟然連一筆材料都給不出來,內中虧空到了這等地步?
「工部尚書死了,這想必才是真正的死因。」殷小狗說道:「道長那一批材料,放在整個大夏王朝而言,隻算是九牛一毛,但是如今……九牛連一根毛都沒有了。」
「如此說來,大夏王朝對於貧道的妥協,是緩兵之計?」
寶壽道長從藤椅上站起身來,背負雙手,在院中踱步,淡淡道:「分明沒有材料,卻告訴貧道,三日後給予材料!意思便是說,三日之後,大夏王朝便不再忌憚貧道,可以在毫無損傷的情況之下,輕易鎮壓貧道?」
殷小狗稍微點頭,但又不敢妄言,隻是沉默。
而就在這時,院外傳來聲音。
寶壽道長看了它一眼,欲言又止。
這頭小狗頓時會意,從狗洞中又鑽了出去。
寶壽道長怔了一下,他的意思分明是,免得被外邊人吃了,要不要便宜自己人,怎麼殷曉這就直接跑路了?
正這般想著,焦鶴與方玉已經歸來。
「多謝道長的賀禮,但是這……」方玉遲疑道:「太貴重了。」
「無妨。」
寶壽道長笑著說道:「白虹觀建造至今,你勞苦功高,貧道看在眼中。」
這劍胚萬分珍貴,用的是仙材,有望成為仙劍,即便如今隻是劍胚,也堪比世間上品法劍!
方玉猶豫了片刻,才沒有推辭,收下了劍胚。
與此同時,焦鶴上前來,低聲道:「白猿公府上,屬下見到了陳侍郎,他借機送了一件禮物,有張紙條,內中消息是,請道君今夜顯靈!」
「哦?」
寶壽道長眉宇一揚,陷入了思索當中。
陳圖與陳畫,拜入了白虹觀門下。
想必如今盯著陳侍郎的也不少,前次他請了通議候上門,這一次更是借送禮而傳訊,是為何意?
「貧道知曉了。」
寶壽道長稍微點頭,微微閉目。
他前次交給陳侍郎的畫像,賦予了十萬縷發絲的功德香火願力,顯化出來便能一劍斬殺煉神境真人!
如今功德香火願力耗盡,就算陳侍郎日夜拜祭,集聚起來的香火願力也是極為微弱,除非是寶壽道長親自動念,否則那畫像便隻是尋常畫像,也隻能用以驅退微弱的妖邪之氣。
與此同時,陳侍郎也回到了自家的府上,看著牆上的畫像,點燃了香,躬身三拜,插在了香爐上。
月夜如水,光線黯淡。
就在這時,畫像泛起光芒。
然後便見畫中道人,一步邁出,顯現在他麵前。
「拜見寶壽道君。」陳侍郎頓時大喜。
「起來罷。」寶壽道長笑道:「陳侍郎,許久不見了。」
「說來慚愧,如非道君賜予神像,恐怕陳某如今已成了塚中枯骨。」陳侍郎苦笑了一聲。
「陳侍郎此番,召貧道前來,不知……」寶壽道長神色間,露出凝重之色。
「先父是戶部尚書。」陳侍郎神色黯淡,低聲道:「如今陳某也是戶部侍郎,原本最初是由我父子擔任戶部尚書與戶部侍郎之責,但他老人家,在陳某上京之前,便已自盡……此事,十分蹊蹺。」
「陳侍郎且細說來。」寶壽道長說道。
「戶部如今來了一位新的尚書,他本是具有陛下任命的特使。」陳侍郎說道:「若先父仍在,如今我父子二人,皆在戶部,但有著一位特使,便都是虛職,並無實權。」
「哦?」寶壽道長露出沉吟之色。
「先父沒有留下隻言片語。」陳侍郎低聲說道:「但是戶部尚書,與工部尚書,前後逝世,不過十日!這其中極為古怪……陳某不敢細察,但是有人送來了卷宗。」
「卷宗?」寶壽道長問道:「何人所為?」
「暫不知曉,但道君入京之後,才送來的。」陳侍郎取出卷宗,低聲說道:「這上麵是戶部的賬冊,以及工部的清單。」
「嗯?」寶壽道長掃過一眼,看向陳侍郎的目光之中,略帶疑問。
「戶部統禦大夏王朝錢糧諸事,但如今……戶部是空的!」陳侍郎說道:「工部也是虧空的!」
「戶部空了,工部也空了,兩位尚書都死了?」寶壽道長看著陳侍郎,說道:「你的意思是?」
「這卷宗上麵,記著一筆又一筆,均是中州境內修建各處府邸的消耗。」陳侍郎壓低了聲音,道:「每一筆都虛高了數倍!」
「……」寶壽道長陷入沉默之中,如果虛高一些,也算正常,畢竟這些官員,難免要從中獲取一些銀兩,撞入自家口袋,但是虛高了數倍,就極為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