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66(1 / 2)
談宴西默然許久,動容於她的用心,又覺得語言淺薄,不足以表達,片刻,方才出聲,笑問周彌:「怎麼會想到送我這個。」
周彌說:「我也不像談總,隨隨便便就送得起奢侈品、大鑽戒……」
談宴西笑說,「聽出來了,彌彌這是在批評我呢。」
周彌一臉的「你意識到了就好」。
三月的深夜,尚且春寒不減,尤其來了一陣風,吹得頭頂樹葉簌簌作響。
周彌自覺挨靠近了談宴西,解釋自己送這禮物的初衷:「其實沒想太多。隻是想讓你知道,哪怕未來某一天,最極端的境地,你變得一無所有,在這個世界上,你還有一棵樹。
談宴西笑說,這真像詩人做派,詩意又浪漫。
他又問道,「那第二份禮物?」
周彌微妙頓了一下,「……晚點再說吧。」
而談宴西自發地猜了起來,「你找著北城的工作了?」
「我倒是想呢。聊了好幾個獵頭,提供的機會還是暫且夠不上我心目中的標準。我對他們說,工作內容和職位這些,倘若無法滿足,薪資上總得補足吧。」周彌微微聳了聳肩,「資本家總是錙銖必較的。」
談宴西未免又有「躺槍」感。
他笑了聲,繼續去猜,他都自覺荒唐,因此玩笑語氣地問她,要是比這還驚喜,那他隻能想到,他要當做父親了。
周彌無語的神色,「那就不是驚喜,是驚恐。」她笑了笑,說,「不要猜啦,也盡量放低期待好不好。過期禮物,要打折扣的。」
屋裡,姚媽喚他們進去吃水果。
洗淨的青提,裝在白瓷的鬥碗裡。
時間尚早,談宴西接到了衛丞的電話,要他出去喝酒,給他慶生。
談宴西白天累了一天,晚上又叫這過分家常的氣氛,弄得慵懶極了,完全不想出門。
衛丞說:「弄了一支很好的紅酒,專留著給你開的,你要是不來,我可就自己喝了。」
談宴西雷打不動:「隨意。缺你這瓶酒不成。」
衛丞便開玩笑說:「明白了。你媳婦兒來了是不是?成,不打攪你們了。」
周彌坐在一旁吃青提,也不知談宴西的電話裡講了些什麼,隻看見他稍稍地挑了挑眉。等電話掛斷,周彌問他,誰打來的。
「衛丞。」
「喊你出去的?」
談宴西點頭。
「那怎麼不去?」
談宴西手臂往她背後的沙發上一搭,湊近了她耳畔,笑問:「你說我怎麼不去?」
聽見姚媽的腳步聲往這邊了,周彌趕緊伸手打了他手背一下,再挪一挪,離他遠了些。
姚媽過來打招呼,叫他們先坐著,她將垃圾先提出去扔了。姚媽的習慣,不叫廚餘垃圾在屋子裡留過夜。
等姚媽出門,小樓的大門一關上,談宴西立即便不老實了,側過身去,將她禁錮在手臂與沙發靠背間,一麵口勿她,一麵手掌順著她月要間的線條向上蜿蜒。
周彌覺得這是在客廳裡,很不成體統,卻不由自主地熱切回應,嘗他舌-尖青提的滋味。
換氣的間隙,談宴西對她說很渾的話:彌彌,你就不該中午跑去找我,害我一下午開會都沒法集中精神。早知道,就在辦公室裡……
周彌一下輕咬在他嘴唇上,換得他低沉笑了一聲。
沒一會兒,姚媽回來了。
周彌在聽見開門聲的那一刻,立即將談宴西的手推遠,而後整理衣服。
待姚媽闖穿過門廳進來,兩人已恢復平常模樣。
周彌早瞧出來,談宴西心猿意馬,心思早不在這兒,然而,他還是坐在客廳裡,陪她們吃完了水果,又聊了許久的天。不過他一直小動作頻頻,時而摟一摟她的肩膀,時而折一折她的衣領。
一直到十點鍾,差不多可以去休息的一個時間。
談宴西言辭圓融地結束了今天的話題,便牽著周彌上樓去。
進了臥室,開燈,談宴西徑直擁她入懷,一邊口勿她,一邊聽從她的要求,兩人跌跌撞撞地先往浴室去了。
洗過澡,周彌穿上浴袍,將頭發擦到不再滴水。
轉眼一看,同樣穿浴袍的談宴西正準備出去,她立即伸手,將他手臂一捉。
談宴西腳步一頓,不明就裡。
而周彌往門口處靠近一步,卻是伸手去撳門邊浴室的開關。
所有的燈都滅了,隻餘鏡子前的一盞壁燈。
連接處是黃銅質地,燈罩是半透明的綠玻璃樣式,漏下澄黃燈光,像紗簾篩過的月光。
談宴西感覺周彌湊近到他麵前,呼吸是微潮的沐浴乳的香味。
她的鼻息在他耳邊,像生了腳一樣的,蜿蜒地爬進了耳道,叫人生癢,頭皮微微發麻,以至於讓他不由地打了個顫。
她聲音低不可聞:「……第二件禮物。你會高興的事……」
實難形容的體驗。
談宴西忍了再忍,才沒低頭去看。
他腦袋往後仰,人浴在那鏡燈的燈光下,神情再難平靜,呼吸也失去規律。
手指觸碰到她濕潤的頭發,叫他無端覺得像是在水底,被暗生的水草,緊緊纏繞。
或許,她是水草化成的一隻艷-鬼,專門勾魂奪魄的。
他無端荒謬地想。
還是不舍得。
因此,沒過多久,談宴西便伸手,將她提起來,一把摟進自己懷裡。
他湊近了要去親她,她的目光和動作同樣的退避。
談宴西笑了聲,還非就親她不可了。緊箍住她,一個深口勿,再沉沉地呼出一口氣,而後便將她打橫抱起,打開了浴室門,穿過衣帽間,回到臥室。
周彌後背柔軟著陸,黑暗裡,談宴西緊跟著覆-壓而來,他聲音裡有低沉而幾分戲謔的笑意,對她說,想法不錯,但是彌彌,這技藝太稀鬆了……
周彌去捂他嘴的手,被他一把捉住。黑暗裡,o@的聲響,是他到了她腿邊。
而後,方才她對他做的事,他十倍不止地回報於她。
周彌隻能拿一隻枕蒙在自己臉上,捂住幾度瀕臨失控的尖叫聲。
……
周彌沒吹乾的頭發,這時候都要自然陰乾了。
她伸手去撈談宴西方才摘下之後丟在床頭櫃上的手表,看那上麵的時間,已經過了十一點半。
談宴西習慣性地點了一支煙,人靠在床頭,抽了幾口,伸手去,又捉了她的頭發,繞在手指間。
周彌以前就發現了,他很喜歡這樣。
三月的北城天氣清寒,蠶絲被擁著的溫暖,讓周彌有一種安全感。
躺著說了一會兒話,周彌又將談宴西的手表拿過來,看著秒針一格一格地走過去,最後,越過了「12」的數字。
她笑說:「恭喜你,生日過去了,正式地變成……三十二歲?」
談宴西低頭,似笑非笑地地看著她,「彌彌,有件事,一直沒想起來告訴你。」
他語氣有幾分嚴肅,周彌愣了一下,無端緊張,「什麼?」
「其實……」談宴西偏要賣一個長長的關子。
「你快說!」
談宴西這才笑說:「我身份證上的生日,不準。比實際的小了一歲。」「為什麼不照實登記?」
談宴西偏過目光,「因為,要如實登記,有人往回推算,就知道我父親出軌並跟人珠胎暗結,是在我大哥的生母重病住院的那段時間。」
周彌一時心中澀然,但笑了一下,一手托腮,仰頭去看他,「所以,你三十三歲了。大我這麼多,真不該叫你三哥,叫三叔更合適。」
談宴西挑了挑眉,「『三』字去掉,就叫『叔叔』,我覺得不錯。等會兒,你叫我聽聽看……」
說著,他分外輕浮地去抬她的下巴,她偏頭一躲,一口咬在了他手腕上。
他悶哼一聲,假裝吃痛,她無情拆穿:「我根本沒用力!」
第二次清洗過,就到淩晨一點多了。
將熄燈前,周彌說:「有件事,我想問你。」
談宴西聽出她語氣幾分認真,便將身體坐正了些,等她出聲。
「上周,向薇開玩笑問我,是不是婚期將近了。我很疑惑,追問之下,才知道。」周彌抬頭看著他,「……孟劭宗的事,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