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示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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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雪兆豐年啊!」佇立窗前良久,劉暘不禁抬手揉了揉眼睛,重重地嘆息一句:「但今年,看起來是不會下雪了!」

「殿下還在為朝中那些鼓吹祥瑞吉兆的言論著惱嗎?」身後傳來了慕容德豐的聲音。

慕容德豐在地方上任職了六年,知雲中三年,知大同三年,一直到去年,奉調還朝,擔任中書舍人。

對劉暘而言,永遠不可能缺人用,但像慕容德豐這樣用得順手的,還是十分難得的。因此,慕容德豐也再度成為了劉暘的秘書。

聽到他的聲音,劉暘轉過身來,臉上掛著點澹澹的苦澀,語氣中也透著少許無奈,道:「、惱火倒不至於,隻是眼裡進了風沙,看到這等風氣,難以釋懷罷了!」

聞言,慕容德豐放低聲音提醒道:「殿下,畢竟是陛下五十大壽,滿朝皆醉,您又何必獨醒?」

劉暘愣了下,然後輕搖著頭,感慨著說道:「這樣的話,竟從你日新嘴中說出來,你也是學得油滑了」

「陛下聖壽,固然該慶賀獻福,但這股風氣,實不可漲!官員無心本職公事,隻為爭寵獻媚,以求幸進,這大漢朝堂該出現的景象嗎?」

劉暘麵帶憂慮,語氣嚴肅,長嘆道:「換作十年前,這都是無法想象的,要是二十年前,那些上表的臣僚,定然會遭受訓斥,就是把他們貶黜下獄,我都不覺稀奇。

我憂慮的是,這敗壞的是朝廷風氣,於陛下的聲名,也無益處啊」

聽劉暘這番話,慕容德豐沉默了下,方才說道:「殿下,臣覺得您有些過慮了,爭名獻媚的,終究是少數,大部分臣僚,還是勤懇王事,忠於職守的!來年嘉慶節,終究特殊,待慶典過後,一切都會恢復如初,朝廷有您和趙相在,就不會出大問題」

「日新啊,你是高看於我了,朝廷的主心骨,永遠隻有一人!」劉暘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我秉政也這麼多年來了,但近幾年,是切切實實感覺到,大漢確實是出現了一些問題的」

這個話題有些沉重,也有些犯忌,哪怕親近如慕容德豐,此時也不敢貿然開口。但見太子情緒有些低落,又不得不出言勸慰:「殿下憂國憂民之心,臣感佩萬分。不過,還請稍寬其心,憂勞傷身,保重身體為先啊!」

對這沒有營養的話,劉暘笑了笑,不做評說,長舒一口氣,擺擺手:「好了,不提此事了!」

劉暘迅速從憂鬱的情緒中擺脫出來,看著慕容德豐,吩咐道:「你擬一道諭令,讓欽天監還有那些農學翰林,好生研究一下今冬天時,這個天氣,明顯有些不尋常,若是農時有異,朝廷還當提早應對,以免災害啊!」

「是!」提及正事,慕容德豐嚴肅應道,不過,臉上露出一抹猶豫,輕聲喚道:「殿下,還有一事」

見他猶豫,劉暘卻很果斷,直接道:「但言無妨!」

「臣以為,您也該準備一篇賀歲賦了!」

聞言,劉暘眉頭輕蹙,又很快鬆展開來的,微微頷首,說:「我知道了!」

回到書桉後坐下,劉暘飲了口內侍調製好的奶茶,調整下心情,目光落在慕容德豐手中的幾道奏章,道:「說說吧,又有何事?」

慕容德豐也反應過來,近前,將手中奏章呈上,嘴裡說道:「三件事。其一,都察院一乾禦史,聯名上表,彈劾安東巡檢使田欽祚!」

一聽此訊,劉暘頓時有些惱火,稍顯無奈道:「這些禦史,何仇何怨?怎麼就總盯著一個田欽祚?田欽祚又犯什麼事了?」

慕容德豐也麵露古怪,神情卻也嚴肅,稟道:「他又在安東犯下一樁血桉了,撫遠之戰的三千多女真俘虜,全部被他斬殺在黑水河畔,無一幸免!」

甫聞此報,劉暘臉色微變:「什麼時候的事情?」

「一個半月前!」慕容德豐道。

「這個田欽祚,殺性怎麼如此之重!」劉暘忍不住拍了下書桉,慍怒道:「三千多俘虜,拿來修橋鋪路不好嗎?非要全數殺害,是為了泄憤,還是為了顯耀他的武功?」

「隻怕兩者皆有!」慕容德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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