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市井之聲(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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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暘此番出行,並沒有乘坐儀駕,但即便是普通的車馬,有了太子身份的加持也就不普通。對於普通人而言,或許隻能看出車駕裝飾的貴氣,但於那些有見識者,卻一眼便能看出身份的特殊。而車駕停放在大庭廣眾下,似乎也在宣示一點,太子殿下親自來過摘花樓了。

不負所期,樓內氣氛熱烈,哪怕要了間雅閣,仍舊難擋從堂中傳來的各類雜聲。也不叫吃叫喝的,主仆五人就默默地坐著,默默地聽著堂間的議論聲。

如果說近來東京城內有什麼能夠引起市井之間的廣泛議論,日久不息,那麼毫無疑問,是朝廷已然定性、定論的登聞鼓桉。

而此時摘花樓中,有一乾人,仍舊在談著此事的後續,並引得吃瓜群眾聚噪關注。

「歷屆的會考,大概沒有比今科更熱鬧的了!」大堂中,一名留著山羊胡、麵態清臒的中年手裡捧著杯茶盞,侃侃而談:「紛紛擾擾這些時日,得了實惠的確是宋準!徐士廉登聞上告,聞名朝野,卻落得個流放豐州的結局。

據說那武濟川本是狀元首選,最終卻連頭甲都不是,甚至連觀政都沒有安排,隻放到三館校書去了。」

「這麼說來,那宋準端是幸運,什麼都沒做,狀元之位就有了!」有人說道。

聞言,中年人卻搖頭道:「這樣的說法可就錯了,今年的狀元郎可不是僅靠運氣,據說,其人才學淵博,且風度翩翩,一表人才,瓊林宴上,陛下一眼就看中了他。

並且,他是官宦出身,其父宋鵬早年曾為秘書郎,而宋準參考之前,已經在地方上有超過十年的為吏經驗,甚至已經快提拔為上州左官了。

以在下之見,如今得中狀元,恐怕都不需在部司衙門觀政歷練,直接便能拜為州府大吏了!」

「那徐士廉可是白費功夫了,冒死敲響登聞鼓,非但難列三甲,反而貶到豐州那苦寒之地了,也不知是否還有回中原的機會?」

「這也怨不得旁人,誰教他心高氣傲!」中年人不屑道:「沒有證據,中傷主考,這可是犯忌諱的事。更何況,據說他之所以沒被錄取,是因為在策論中,批駁朝廷政策,甚至隱隱非議今上,如此,朝廷豈能容之?

就沖這一點,朝廷沒有下獄問罪,就已經是寬容了。可笑這徐士廉,還自覺不公,受了舞弊之害,去敲登聞鼓!」

「此言有理!」有一人附和道:「在下也聽說過這徐士廉,確是個恃才傲物的人。倒是武濟川,人雖醜陋,文章應該還是不錯的,受此無妄之災啊!狀元沒了,前途也晦暗不明啊!」

「這也未必!」中年人卻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據說,考試之前,武濟川曾攜禮去拜訪過李大學士。隻是,據他本人說,因為樣貌醜陋,自慚形穢,未敢登門,最終把帶去的禮物消受了,為免人恥笑,回到宿處後謊稱拜訪過。這樣的解釋,聽起來,諸位不覺得過於荒唐了?」

「難道李大學士真的徇私了?」有人聽出了話外之意。

聞言,中年人頓時表情一板,連連搖頭:「我可沒這麼說,此事,朝廷早有公示!隻是,還聽說,就在昨日,朝廷頒布製命,以李大學士南下江陵赴荊湖北道布政使,這其中有什麼枝節,就不是我們能夠揣測的了」

此言落,有人迷惑,有些會意,也有人感慨。

「要說幸運的,得是試卷二審後,新錄取的九名進士,原本他們是沒有資格的,結果受此事影響,朝廷乾脆把兩次閱卷所得的三十九名進士全部錄用了!」中年人嘖嘖感嘆,似乎在羨慕那些進士的運氣:「已經有人在說,徐士廉就是蠟炬,燃燒自己,光芒卻照向那九名落第士子!」

此言落,引得哄堂大笑。

中年人則繼續道:「同樣是落第士子,那上百名鼓噪皇城鳴冤叫屈者,就要倒黴了,聲名、仕途盡毀啊!上百人啊,朝廷也是夠堅決的,竟無絲毫容情,這些人,如今隻怕是後悔莫及啊」

劉皇帝指示下的禁錮,可不僅僅隻是禁止那批士子將來參加科考,這代表著他們幾無上進的可能了,沒有意外,基本完全沒有未來可言了。

其中,可能還有一些在地方為吏者,而有了這樣一條劣跡,能否保住此前的吏職,都是未知數,但很有可能,是保不住的,地方上的官員們,可不會逆著朝廷的意思來,尤其個中還有皇帝的意誌。

即便能夠保住,今後的升遷、調動,恐怕也很難被考慮進去。他們中大部分的人將來,都將碌碌無為了。

科舉隻是士子們當官求進的一條通天途徑,但並非唯一,而朝廷禁令一下,縱有千百條仕途上升的路徑,也與那上百名士子無關了。

這番解釋,也讓在場不少人唏噓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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