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七章 費盡心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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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地底的甬道走下去,明顯可以感覺到之前被法陣封住的,某種凶獸魔物的威壓,密道裡彌漫蒸騰著黑色火焰一般濃厚的煞氣,以至於陸瑜得專門打起一隻燈籠似的法寶,驅趕周遭濃鬱的煞氣,作法保護此時還是凡人之軀的霍山莫連不被煞氣沾染了。

但李凡反倒是鬆了口氣,血影身形大法消耗巨大,他都快支撐不住了。但想不到茶樓底下還有這種充滿煞氣的環境。

還好提前修成了《化書》,雖然歸虛元嬰還沒煉成,但身處在這煞氣之中,蓬勃的煞氣都可以被吸納入身軀,源源不斷的轉化為歸虛真元。自動轉換成海量的道息,居然真叫他維持住遁身。而且這會兒皮扒了反倒有點和蒸桑拿一樣,居然還有點小爽……

果然是老子的機緣,命數來了一切都不費吹灰之力,迎刃而解!擋都擋不住!

這時在前頭走著的霍山莫連開口道,「陸壇主,你可真是狠毒啊,不過到底是什麼東西,你自己去拿不就是了,還要戲弄這些凡人去取?冷不丁見著有人化煞,我還以為被玄門圍上了呢!」

陸瑜一言不發。

霍山莫連眼珠子一轉,嚶嚶假哭,「人家隻是個小女孩,馬上就要被血主奪魂,連明天升起的太陽都見不著了,心裡驚怕的很,壇主您就陪人家說說閒話好不好?」

「……」陸瑜看看她,「因為我不能親自拿,那是記了淮安郡王李興隆宗嫡苗字的宗正寺玉牒。隻要在手裡過了,必定會被離國宗正府算到。」

「玉蝶是個什麼玩意?玉蝴蝶?」霍山莫連壓根就不知道中原的規規矩矩,條條框框。

陸瑜解釋道,「一塊圓形的玉佩,按照仙宮的禮製,修士有道牒法籙,宗室王儲也會由宗正寺下發象征宗室身份的玉牒。宗正府每一塊玉牒都有記錄,不止是身份象征,也可以防備皇子王孫被邪魅妖崇舍奪,所以隻有戴著玉牒的王子才是正朔嫡傳,可以自由出入皇城。

當年淮安郡王造反被打為反賊,他的玉牒也被鎮壓在墓裡,所以空出來了。郭家秘密派人出宮,就是為了取這塊玉牒給李宥拿作偽裝。因為他要封建安郡王了,沒有一塊玉牒掩飾,會被宮裡的人看出問題來。

所以我們也提前派這幾個去盜取玉牒,不過差了一步沒偷著,本來我安排了後手,要在那龍門客棧裡作一局,所有和玉牒產生關聯的人都要死,把線索掐斷。順帶也把聖女你過來的蹤跡隱藏,免得被人跟蹤了。

不過當時混進來一個墨竹山的弟子,我不好再露麵,叫離秋宮裡的人逃出去,事泄了……」

霍山莫連神色怪異得看著陸瑜,「你是說那個救了我的道童?所以他真的不是你安排的接頭人?可我看他分明買了雷觴。」

陸瑜嘆了口氣,「大概隻是巧合吧,我也沒想到他會買雷觴,或許他當時已經和羅教接觸上了……」

「什麼?羅教?我不明白……等等,給李宥的玉牒?那他自己的呢?而且那個李宥……」霍山莫連皺眉,「莫非是現在被血主占著身的那個?」

陸瑜點點頭,「不錯。」

霍山莫連皺眉,「他真的是離國宗室的嫡子?你們真的綁了離國封的郡王來作血主的祭主?陸壇主,你這也太招搖了吧?你不擔心墨竹山派人找他嗎?

我聽說他們的觀主可是南國第一神算子,連峨眉都要避其鋒芒才躲過來的。誰想到你居然搞出這麼大事來。

壇主,不是不信任你,但事情都到這種地步了,你才說此事居然還和羅教有關係。你不覺得應該和我這個聖女說清楚一些,免得出了差錯,神教事敗麼?」

陸瑜靜了一會兒,「好吧,那我就把所有的安排,從頭和您說一遍好了。

我們原本選的血主當然不是郭妃嫡出的李宥,而是一個沒有上宗正府譜錄的庶出子弟,宮女生的,叫什麼我也沒注意聽,不過他現在有了個道號叫李清月,你該知道,就是那個客棧裡和你喝過酒的。」

霍山莫連眉頭直皺,「我現在愈發糊塗了。」

「聽我說完你就明白了。」陸瑜嘆了口氣,「陸豺這個身份才是神教在長思城的壇主,原本是我和琦兒一同在用,他來維護同王家的關係,我來處理些黑道的事情。

大概是半年前,墨竹山天門峰的袁天梟找到我,說他有個徒弟思念自幼失散的姐姐,他算到那個姐姐還沒死,而且在東宮當差,知道陸家在東宮有門路,所以請我們把人帶出來。

起先我也沒當回事,隻差人問了問,知道那個姐姐是郭妃侍女,還給廣陵世子生了一個庶子,但她是叛王眷屬,身份尷尬,所以母子都拿不到敕封,就被散養在東宮裡頭,母子身份卑微,常受宮裡人欺負,所以那侍女求我們把她的兒子也一起救出去,或者隻救她兒子一個也行。

但帶一個侍女出來和劫一個王子出來可不是一回事,尤其是宗室之後,哪怕是庶出的,宗正寺也會嚴查下落,防止被人利用王家的血脈下咒術。

我原本不想摻和此事的,但我的人查到,這侍女居然還是羅教的餘孽,再一查之下,袁天梟居然也是羅教中人,他們如此拐彎抹角得,怎麼可能隻是為了找一個宮女呢?

所以此間必有隱情,我猜測肯定是那個小子有問題,於是就以婁觀道的望氣之術試推了一卦,果然觀出此子有飛龍乘雲之姿,光燭六合之明,身承至少六十載帝王的命數,天命所歸,貴不可言。」

霍山莫連皺眉,「就那個傻嗬嗬的小子?居然能有六十載王命?可他不是庶子麼……」

陸瑜搖頭道,「天命氣數是模糊不定的,宮裡的事情也說不準的,誰知道他這王命應的是什麼事。

就算被這個庶子和叛王眷屬的出身拖累,確實要折損不少年帝命,可天生的王命護體何其難得,生下來就有六十年王命護身的人能有幾個?縱然一生坎坷,也可以借著王命護體逢凶化吉,起點比一般人強太多了。

所以我打算把他偷出宮來,作血主的祭主。你也看到了,那個李宥也隻有五年的王命護體,撐到現在都還沒死呢。

所以我本來是打算用那個庶子來做血主祭主。有那小子自帶的護體命數來抵抗血主的威壓,這樣折損了他的命數,也會消弱血主的神威,聖女你再融合血主的道體,奪其道體,恢復前識,覺醒神魂的勝算,就會增大許多倍。

隻是想不到那李清月命數太厚,我居然屢次拿不下來,但後邊的事情都已經安排,那隻能退而求其次了。」

霍山莫連輕笑道,「真的有什麼命數的說法麼?那個李宥沒死,不是靠著血魔靈芝借那些乞丐的命才撐住的嗎?以陸壇主你的神通,還有此次禍亂離國的功績,選上四方執法尊者輕而易舉,居然說拿不住一個童子?不是巧言雌黃騙我,其實還有別的心思算計吧?」

陸瑜居然也不生氣,淡然道,「那是聖女你不知道這小子命到底有多硬。

我本來都計劃好了,讓那侍女偷了李宥的玉牒,給她兒子服藥假死,安排那小子戴著玉牒出宮,藏到我在大安坊的私宅裡安置。

沒想到我窺測東宮的事情,叫長思城的校尉察覺了,他抓著我搜查,害我一時脫不開身,結果趕回去發現人被南派當作普通的童子偷走了。

我本趕著去山裡劫人,誰知袁天梟也算出了變數,帶著他道侶兩人合力攔著我,居然讓那小子給山主拉過去作弟子了!還起了個法號叫李清月。真是……

後來我打傷了兩個礙事的,本想在婁觀塔裡動手,可墨竹山的弟子教習有個姓張的,居然是他們一夥的,暗地裡出手攔著我。

那姓張的是個厲害的,我不露出真本事不是他的對手,隻好冒險現身,打算借著牧龍的機會把李清月劫出來,因為血主還沒準備好,就乾脆在那客棧安排一道殺劫,直接送給你殺了,奪他命數。

結果想不到此事陰差陽錯,還是未成。

雖然我安排了後手,特地調陳寄奴來拿他,想不到那卻也是個廢物,堂堂金丹期連個童子都拿不住,居然還能被反殺的,姓張的又趕過來鬥了一場,逼的我隻能舍了陸瑜的身份逃了。

後來我甚至策劃天台山鬥劍,把自己兩個庶子女都搭進來,想支開山裡的弟子拐了他,可想不到那姓張的居然還是全程都護著,完全不給我下手的機會。

唉,到後來他入了觀主的法眼,我就不好再出手了。否則被算出根源,血主無法出世不止,甚至會壞了本教的大事。所以

我隻好反過來借用李清月的身份來布局,一時遮蔽觀主的視野,讓他把注意力放在離國內部的紛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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