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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酒杯被我放到桌上的那一刻,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了。
諸伏景光的沮喪凝滯在了臉上,繼而浮現出的是難以置信的愕然。
我拍了拍手,杯子又瞬間出現在了桌上。
「好厲害的魔術!」
「櫻溪小姐是魔術師嗎?」
「算是吧。」
被人一誇,我飄了,伸出手在桌上散落的撲克牌上依次劃過。
每觸碰到一張牌,那張牌就會立刻消失,直至整張桌麵上的撲克牌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趁著他們還沒反應過來,我打了一個響指,撲克牌又全部出現了。
哼哼,盡情鼓掌歡呼奇跡吧,我驕傲地想。
然而我沒等到掌聲,卻等來了質疑。
諸伏景光眼眸微斂:「不像魔術。」
鬆田陣平也皺起眉頭:「一般來說,魔術師使用的杯子和撲克牌都是特殊的道具。」
「但杯子是店裡的,撲克牌是萩原買來的,她並沒有提前動手腳的機會。」伊達航補充道。
「最重要的一點,」降穀零盯著我的手說,「你剛才把撲克牌和杯子藏在哪裡了?你穿的可是無袖連衣裙。」
「……」糟糕,我太得意忘形了。
阪口安吾提醒過我,不要在有人的地方使用異能力。
我的異能力不僅可以讓自己隱身,也可以令觸扌莫到的非生命物體隱身。
這種異能力如果借助風衣、禮帽之類的東西,就能以魔術為借口混淆視聽,但是我今天偏偏沒有一件遮擋物。
「餵餵,你們幾個要探聽別人的商業機密到什麼時候?」唯一沒對我的魔術產生質疑的萩原研二舉起酒杯,「這是很棒的表演,不是麼?」
……此地不宜久留。
趁著其他人的目光被萩原吸引時,我偷偷挪動了一下椅子——
下一秒,降穀零的聲音響起:「櫻溪小姐不見了。」
「真的,她人呢?」伊達航掀起了桌布,瞄了一眼,「桌子底下沒有。」
諸伏景光環顧四周:「店裡也沒有。」
「不會吧。」鬆田甚至跑到了門口查看,但門口空盪盪的,一個人影都沒有,「動作也太快了吧。」
「莫非這間店的地板下麵有暗道?」
「可是我剛才沒有聽到地板打開的聲響,你們聽到了嗎?」
「難道她是幽靈?!」
聽著他們討論的越來越嚇人,我悄悄走出了酒館。
剛下台階,就聽到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你還是老樣子啊。」
我解除了異能力,抬頭看向對麵的孔時雨。
他嘴角噙著一抹笑意,緩緩道:「總是把場麵弄得一團糟,然後隱身逃跑。」
我攤了攤手,表示無奈:「換個地方再敘舊吧,我可不想再被裡麵的那些人發現了。」
孔時雨在自動販賣機上買了兩罐啤酒,扔了一罐給我,兩人沿著馬路邊喝邊聊。
「為什麼突然要花錢找男仆?我記得你經濟拮據。」
「有些錢再窮也不能省。」
我也不想花這個錢,但再這樣下去,今天幫條野塗身體乳,明天可能就要幫他擦大腿了。
要命!
「這種錢才是能省的吧。」孔時雨揶揄道,「空窗太久感到寂寞了?」
「你一個中介,不要打聽雇主的私事。」我警告道,「我的要求很簡單,男的,體力好,啞巴,但不能是聾子。」
孔時雨的眼神頓時變得高深莫測起來:「哦,你打算對人家做什麼,癖好這麼奇怪?」
「別說無聊的話,到底有沒有介紹的?」
「有,但是——」他話音一轉,「但是他們身體沒那麼好,可能經不起你折騰。」
我心想條野雖然有些話癆,但性格不錯,沒什麼心眼,況且隻是做飯煮咖啡之類的日常工作,身體不好應該也能借助家用電器勝任。
「不會太折騰的。」我保證道。
「反正我隻是個介紹人,你折騰人家也不關我的事。」孔時雨說,「有三個人選。」
他給的三個人選,一個叫費奧多爾,一個叫米哈伊洛維奇,一個叫陀思妥耶夫斯基。
名字一個比一個奇怪。
「我怎麼感覺都不靠譜。」
「這個價格你還挑上了?」身旁的男人鄙夷道,「就算你看上了,對方也不一定接委托,我這邊的交易都得雙方同意。」
我嘖嘖稱奇:「沒想到你常年和詛咒師打交道,做人倒是亦正亦邪。」
「不會誇人就別硬誇。」他將啤酒罐子哢擦一聲捏扁了,「你要哪一個?」
「……還有沒有別的人選了。」
這三個我是真不想要。
他看了我一眼:「還有一個叫費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