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險謀(求首訂)(1 / 2)
「單於!張帥有請。」
一眾匈奴貴族剛剛出了議事廳,便見馬武奔了過來,將羌渠單於攔停。
眾人眼神復雜地看了眼羌渠,而後搖搖頭沉默離去。
羌渠心頭微跳,卻也不敢拒絕。
略一沉吟後,還是乖乖跟了過去。
裡側書房,待得羌渠趕到時,便見張淵正在端詳著木架上的瓷器。
「單於可知,這些瓷器中,哪一件最為名貴?」
張淵回頭看了眼羌渠,臉上帶笑。
羌渠不知張淵是何意,掃了眼木架上分成五排、共計三十六件的瓷器,老老實實回道:
「本單於不懂瓷器,不過那一件葫蘆形的青瓷應最為名貴吧。
若不然,它也不會被此間主人單獨放於最上層。」
張淵輕哦一聲,將那葫蘆形青瓷拿在了手中,一邊端詳著,一邊輕聲道:
「此器名為青瓷魂瓶,瓷片質地細膩、釉麵有光澤,鴨、魚、羊、鼠、鴿、熊亦描繪的栩栩如生。
這的確是一件頗為不俗的瓷器,更象征著權勢與財富,價值連城。
隻可惜,它雖名貴不凡,卻大都被充作隨葬之物。
也便是說,此器本不應出現在此位。
之所以能夠高居頂層、俯視眾器,完全是此間主人過於喜愛。
若不然,一件陪葬物,哪怕再如何名貴,也不應威淩於眾器之上。」
羌渠頓時雙眼一縮,眸中閃過一抹驚色。
他已然聽清了張淵的言外之意……
「不過話說回來,世事紛雜,又哪裡有什麼常規?
此間主人是如此,本帥照例如此。
不過不同的是,此間主人已死,不過本帥仍舊生龍活虎。
既然此間主人已然換位,那一些常規也該被打破。」
張淵說著卻是猛地雙手一鬆,任由那十分名貴的青瓷魂瓶掉落於地,在清脆的響聲中碎成一地。
「魂器便該有魂器之著落,主人都死了,還留著它又有何用?」
張淵喃喃著,似是完全沒有注意到羌渠額頭上浮出的密集汗珠,仍舊自顧自說道:
「相較而言,本帥倒覺得這青瓷小鼎更為不凡。」
張淵說著,自第三排木架上拿起了一個比巴掌稍大的小鼎,而後放到了那青瓷魂瓶所在之位。
「此鼎雖小而古樸,然,鼎者,本便是權勢之證。
單於覺得如何?
若是覺得此鼎不當其位,本帥亦可再換一器。
畢竟,這架上的瓷器可是不少。
它們若有思緒,怕是也巴不得淩駕於眾器之上吧?」
張淵回頭露齒一笑,笑意吟吟地盯向羌渠。
羌渠猛地身子一抖,而後竟是閉上眼,一臉落寞地朝著張淵跪下。
「我,羌渠褐梨猙,願奉張帥為主!
此生在世一日,便率領南匈奴死忠於張帥一日!
如違此言,願薩滿神降天火焚身!
還望張帥給羌渠一個機會!」
羌渠說完,畢恭畢敬地朝著張淵拜了三拜。
他很清楚,張淵已然對他失去了耐心。
若是今日再不確定心誌,怕是多半再也無法踏出此屋!
而張淵經歷了這些時日的威嚇,已然使得一眾南匈奴貴族對其形成了本能地懼心。
自己若是真的被殺,除了呼廚泉所率本部親信外,怕是無人會為自己復仇。
同時,單於之位空缺,也有的是貴族討好張淵,以繼任單於之位!
正是因此,羌渠才不得不死心,並認張淵為主,以獲取活命之機。
張淵長嘆一聲,將羌渠扶起來,直視向羌渠雙眼。
「本帥也不想走到這一步,畢竟單於是先父擇定之人。
奈何,眼下大戰在即,本帥容不得內亂風險潛藏。
單於也請放心,既然你已明確心誌,本帥也不會讓你難堪。
日後,該如何,還是如何。
隻是希望,單於可以謹記今日之誓言。
若不然,單於也該清楚本帥之手段!」
羌渠坦然對視,聞聲無比鄭重地點頭。
「張帥放心,羌渠雖非重諾之人,然,我族誓言乃不可逾越之底線!
羌渠既已認張帥為主,並對薩滿神發下毒誓,便絕不會背叛張帥!」
「如此便好。」
張淵十分欣慰地拍了拍羌渠的臂膀,復又閒談一段時間,這才讓羌渠離去。
未幾,肖猛自櫥櫃後現身,馬武亦是自外側走了進來。
「泰公,這位單於是否真心歸順?」
肖猛眼見張淵心情不錯,便將疑惑小心問了出來。
「身居高位者,又豈會輕易成為他人死忠?
不過,羌渠此人最畏強權,隻要本帥強勢一日,他便一日不敢反!
今日又逼得他不得不發下毒誓,起碼在未有大變之前,他不敢生亂。」
馬武聽了,卻是疑惑道: